「嘶!」
上官志龍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巨大的呼氣聲在廣場上迴盪,嚇了這個一派之主一跳,茫然四顧,卻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出了一口冷氣,所以才發出了如此巨大的聲音,在心中暗暗鄙視自己的不淡定,上官志龍感慨著說道:「看來這次我的兒子是沒有絲毫機會了,哎,算了算了,碰到這麼個怪胎算我倒霉。」
聽到前一句話,安成軒從鼻孔中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上官志龍的自不量力讓他無語,不過聽到上官志龍的有感而發,老者還是頗為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濃濃的不屑也淡了不少,雖然這個大老粗有些自戀,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這種豪邁、敢於認輸的性格不會讓人討厭。
…………
邪峰現在很鬱悶,當一個人與對方差距很小時,他輸了可能會不屑,會嫉妒,會鄙視對方是僥倖勝出,但是當兩個人差距大到無法彌補,天地之隔時,那種嫉妒和不屑將不復存在,此刻這位暗影殿星子終於知道暮雨澤高深莫測的文學造詣,簡直是他拍馬也不能及,如果說暮雨澤是一個風流倜儻的文人雅士,那麼他最多只能算是一個會講講笑話的低級學生,這讓向來心高氣傲的他產生了一股無比強烈的挫敗感,視人命為草芥,立志凌駕眾生的他陷入竭斯底裡。
「學問深有什麼用,到時候還是要被我斬殺,力量才是一切。」邪峰冷冷的看著暮雨澤,如果說剛才的殺意只是一個胎盤,那麼現在已然是破繭成蝶,不停翻滾,只可惜現在不能出手,否則現在他就要與暮雨澤大戰一場,不死不休。
要說現場最高興的是誰,那莫過於是郁可馨了。
鳳冠上那顆珍珠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溫和的螢光,郁可馨完美無瑕的臉龐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如一個像是要滴水的紅蘋果,讓人恨不得要咬上一口,皓齒輕啟,少女的聲音如同黃鶯最婉轉的歌喉,潤物細無聲。
「暮公子,這張紙可以給我嗎?」少女有些扭捏,芊芊玉手不安的抓在水藍色的衣擺,美目不時的飄向青年那波瀾不驚的臉龐上,郁可馨生為軒轅皇朝的皇女,地位高貴,需要什麼無數人都會前赴後繼的雙手奉上,像這樣問一個男子要一件東西還是頭一遭。
「寶劍歸名士,紅粉贈佳人,公主願意收下這片拙劣之作,是雨澤的榮幸。」
暮雨澤的笑容如同一瓶濃郁的紅酒,讓人看之心醉,郁可馨臉紅著接過了詩詞,在接觸青年溫暖大手的一瞬間,少女如同一個受驚的小兔子,曼妙的曲線輕顫,抬頭看著暮雨澤那讓人心醉的笑容,郁可馨連忙低下了頭,姍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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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已西斜,橙紅色的光輝給大地鋪上了一層地毯,黑甲衛士們行動了起來,手持靈石,取出了一個個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球形晶體懸浮在空中,放進了晶石後發出了強烈的螢光,這是一種名為照明石的特異物質,只要放入了晶石就可以發出強光,在成百上千個螢石的照耀下,方圓百里的廣場如同白晝。/\/\/\/\
晚風陣陣,大雁在天空飛舞,廣闊無垠的天空被鍍上了一層橙紅,雖然現場變得晦暗寒冷了很多,但這顯然無法澆滅觀眾心中不斷高漲的熱情,而這種熱情到郁可馨一臉羞紅,百倍珍視的把字畫拿到台上之時到達了巔峰。
「好一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三言兩語將美人的一顰一笑描繪的淋漓盡致,如果這個青年肯加入社稷學院,我有信心讓他三年內成為一個儒學大家。」一個風度翩翩的成熟中年男子面帶讚歎,從楠木長椅中起身,遙望那張精美的字畫。
幾個恭敬的站在身後的孺子全身巨震,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坐在帝師椅上的男子,默然無語,雖然他們認識到暮雨澤的詩句是巧奪天工,有些人可能窮極一生都無法超越,但是沒想到的是這個男子竟然對暮雨澤如此推崇,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程天一臉複雜的看著閉目養神的暮雨澤,嘴角的苦澀越來越濃,他在棋道上完全輸給了對方,但是他也並沒有太過沮喪,圍棋終究只是儒學的一部分罷了,他有自信在別的方面打敗暮雨澤,不過看到暮雨澤妙筆生花,才思敏捷,在短短一盞茶時間內就抒寫出一篇足以傳世的名作,他就知道自己全然不是對手,當聽到當今帝師不加掩飾的讚歎,他心中出現了一個強烈的想法,這輩子自己只能在身後追逐對方的腳步了。
「見過公主!」
恍惚中,程天被驚醒,連忙抬頭看去,只見郁可馨款款而來,讓天上繁星顯得暗淡的臉蛋上出現了暈紅,那是陷入愛情的姿態!
「哎,罷了罷了,她注定無法成為我命中的仙女,何必死抓不放呢。」程天悠然長歎,他從小暗戀這個沉魚落雁,清純溫婉的女子,但是他知道郁可馨對自己沒有哪怕一分一毫的喜歡,不過當郁可馨帶著笑容來找自己去比賽時,他心中還是抱著一分僥倖,現在……
「鏡花水月,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程天好似化作了一尊守望的石雕,眼中的神采有些渙散,沉默不語。
「柳先師,馨兒這幅字可不比你做的那些差吧。」郁可馨得意的說道,大咧咧的坐到中年男子的身旁,秋波般的眸子都完成一個小月牙了。
帝師搖了搖頭,郁可馨只有到了他面前才會從雍容高貴的公主變成一個活潑青春的女孩,也許是被少女的幸福感染,帝師微笑著說道:「字雖略顯清秀,但是也不乏厚重,確實不差。」
「耶!」郁可馨高興的跳了起來,心頭如吃了蜜糖一樣,甜甜的。
「嗯……你還沒有說這首詩怎麼樣呢?」公主不依,頑皮的搖了搖帝師的手臂,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
「是,是,這首詩把可馨的溫柔和美麗解釋的淋漓盡致。」
「哼,這還差不多。」郁可馨撅著嘴坐到了長椅上,視線放到那個負手而立的身影之上,變得有些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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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略微有些調整,接下來『畫』的比試就停戈了。」台上,那個如山一般厚重的老者緩緩說道,白眉微抖,那雙緊閉著的眸子一直沒有張開。
眾位參賽者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他們深感無奈,和暮雨澤那才高八斗的才華想比,他們簡直連螻蟻都不如。
很快,一個個身穿深藍色宮服的衛士將一個個黑白兩色的圓球遞到了這些參賽者手中,在這些人不解的時候,白衣老者接著說道:「拿到白球的可以進入下一輪,而拿到黑球的就直接淘汰。」
大概十分之九的參賽者神情劇震,在他們手中緊握著黑球,憤怒在他們的臉上醞釀,可惜他們不能發作,如果再次放肆那無疑是和那日的張狂青年一個下場,頹然離去。
「接下來,就是最終對決了,全部人登上擂台,最後落下者,勝!」白衣老者緩緩的說道,聽到話語的參賽者都雙拳緊握,是誰一舉奪冠,馬上就會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