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分界
羅奇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道:「如果不是這樣,怎麼會是傳說之中讓人夢寐以求的地方?怎麼會是一處仙境之地?怎麼會是到達仙界的地方?」
百靈也仰望著整個魔境,整個鳥臉神態驚悚,癡迷發呆其中它的眼神,一直沒有動上一下,緊緊地看著,怔怔的出神,嘴裡似乎吶吶自語著,忽而他大喊一聲,像是一頭發瘋的獅子,狂吼咆哮,眼神淒厲狂熱,道:「這個地方,太可怕了!」
那一邊,羅奇怔怔的站立在原地,臉上出了露出一絲狂熱的表情之外,卻是沒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他一直冷漠平靜地看著,眼睛裡似乎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羅奇向著岳思盈看去,見到她的表情,突然怔了一下,心中忽而沉思起來。羅奇此時的心態與岳思盈完全相反。但是羅奇知道,他們心中都是以神魔之井為目標的,為心中一直奮鬥的理想的。但是,眼前夢想就要實現,而羅奇卻是能夠如此的沉得住氣,可見他並不是那麼簡單,沒有被眼前表面的浮華可怕給迷惑住。
在羅奇思索的那一刻,他忽而發現岳思盈的目光突然離開了那一層分界線,向著遠方忘了過去,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緩緩地把目光轉移,看向了遠方處,微微皺眉。
隨即,他再次轉移了目光,放回了岳思盈身上,就像岳思盈看遠方的一樣,高度集中,一動不動,眉目緊鎖。到了此時此刻,已然是一個最大的關鍵。羅奇想要看清楚,岳思盈到底想要做什麼。因為關係到岳思盈,關係到人間安危,所以羅奇得特別的小心謹慎,不可以錯漏任何的,導致不可挽回的錯誤。
茫茫魔境,魔境茫茫,神魔島之上,神魔兩境屹立,是為夢幻,是為真楚,是為驚悚,是為魔幻,仙魔之地,一世幻塵!
岳思盈本來也是不由自主沉陷在可怕的夢靨之中,忽而驚醒,驚叫一聲,卻沒有見到羅奇的回應,頓時一陣迷茫,看向羅奇。只見羅奇一直盯著自己看個不停。時不時又朝著遠方的魔境盯著看過不停,心中不免也緊張起來。看著這樣的氣氛,不由得心中一陣擔心。
百靈和羅奇、岳思盈兩人截然相反,在最初的震驚之後,閉口不語,只是觀察著四周,或而落到魔境之上。
羅奇走過了幾步,岳思盈似乎感覺到了,轉頭看向他。羅奇笑道:「盈兒,神魔島魔境就在眼前,卻不見你有任何的驚喜的表情,不知為何?在我認為,神魔之井就在眼前即將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岳思盈道:「不錯,我們最終的目標是通過神魔之井進入仙界。可是,我們真的能夠做到嗎?」
羅奇不回答岳思盈的問題,而是道:「相信我們,一起努力,肯定能夠做到的!」
深受鼓舞,岳思盈點頭,道:「沒有信心,就沒有起步。一切的夢想實現,都是要以代價付出的。我雖然看的輕,但是也決不放棄。因為,它是我夢想實現定位奠基石。沒有信心,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也就什麼都沒有。也多虧了你一路相伴,才讓我們有了今天的成就!」
羅奇淡淡一笑,道:「當年的過錯,鑄成了,就難以再次逆轉。就像塵土被風吹起了一樣,想要它停下來,是一件很難得事情。盈兒,這一生,注定我們會糾纏愛戀一起。等到這仙界尋途一結束,那即是我們和血魔一決高下的時刻,看一看你的能耐到底能不能夠力挽狂瀾,奪回人間的一切,打敗血魔!」
羅奇這時再次恢復了平靜,再次道:「如果是這樣,只要我們到達仙界,相信還有一些機會。只是,這結局是怎樣的,誰也說不定。天算前輩讓我們走這條路,定是有他的道理。」
岳思盈道:「的確是,誰也說不定。」
羅奇說起了陳年往事,像是等待著和血魔下戰書一樣。此刻羅奇神情淒切,恨聲切齒,羅奇斷然打斷地道:「那些恩恩怨怨,等到這裡一切結束了之後再解決吧。現在,我想說的是,你們已經站在神魔之井門口外面了,對這裡可是有何感覺?是不是與心中的夢靨魔境並沒有想像一般那麼美好?」
岳思盈看向羅奇,緩了一下氣息,道:「如此,不就是明知故問啊。」
羅奇咧嘴一笑,道:「也不算是明知故問,只是逗你玩啦。」
岳思盈淡然道:「羅奇,你是想要表達什麼的吧。我可以告訴你,雖然與心中夢想有一些出入,但是也並沒有太大。所以,我是不會後悔的。」
「就算神魔之井裡面我們沒有找到通往仙界的入口嗎?」羅奇道。
「沒有?神魔之井絕不可能沒有的!」岳思盈這時候似乎出現了一絲動搖,但是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世上沒有絕對的存在,也沒有絕對的不可能與可能。生死有無,輪迴環轉,一切的一切,自有定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盈兒,你就這麼肯定?你就不怕尋到盡頭,終是一場空?」羅奇道。
岳思盈眼光不斷地閃爍,似乎他的心都動搖了一些。但是,她依舊堅持著,期待地道:「就算如此,我就不相信,我們尋找到的一切,將會是一場空?我不信會是這樣子因為我們身負天命。前面的情緣,將在這一世結束。」
他這話似乎是在安慰自己,羅奇看得出,岳思盈的心動搖了。只是,他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到了盡頭,他們將面臨當年天奇將軍和冰盈仙子下凡劫難,終會是怎樣的一個結局?他望向岳思盈,只見她的眼神也是閃爍不定,似乎也是在懷疑著自己。羅奇也不知道,如果這一切就如幻塵一般,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他又會怎樣?羅奇不希望岳思盈為了她們的未來擔心傷心,但是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羅奇笑了笑,沒有再說。他看向魔境天空,好一會兒,他才走過去,拉起岳思盈的雙手,緩緩地道:「一切的開始,就讓他眼前的這個仙凡入口的地方結束吧。命運的牽絆,依稀如舊。但是,牽住的,是我們的心,我們的幸福,而不是淒慘的人生。」
聽著羅奇的話,他們眾人心中各有所思。岳思盈怔怔地看著羅奇,有些迷惘,但是充滿了信任。忽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燦爛如百合花,清麗美麗。
面前,就是魔境,神魔之井隱約可見,就在前方的蘑菇魔雲之中,就是羅奇和岳思盈兩人一直追求的地方。浮華如夢,一切的奢侈也只不過是過眼雲煙,轉眼即逝,恍如鏡花水月,秋水寒夢。長生之道,在於天道,天道之下,亦無惘然。縱然是這樣,可是還是有著無數的人窮盡一生,深陷其中,追求一生,到頭來什麼也沒有得到,一場春夢而已。一生的幸福,卻早已經被他們斷送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此時,見羅奇陷入沉思,岳思盈卻是眼神一動,道:「羅奇,你可有何辦法打開這道道光界?」
羅奇怔怔地看著前面的光界,若有所思,眼神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緩緩地道:「光界在前,卻是難以進一步。能夠阻擋眼前的無窮無盡的魔氣,分隔兩邊,絕對厲害非凡。就像我們身後的旋風死谷,進一步都會是死無葬身之地。因為,無數的禁制分佈在分界外層,更有著一個詭異的陣法,分佈在那裡。四周無數的靈力就是他們的能源來源。可以說,在這個地方,就算是需要天地一般暗含大道才能啟動的陣法,在神魔島上,也不需要什麼其他的輔助就可以開啟。」
聽著羅奇說著這一切,岳思盈再次仔細地觀察了前面,頓時眼神一變。他看到的,竟然真的是之前沒有注意到的一個陣法。
到底是天然形成的,還是人為布下的這個陣法,已然無從考究了!
面對著前方的分界,羅奇、岳思盈和百靈卻是不能夠前進。羅奇道:「光界陣法之前,我們如果想要過去,就必須有冒險精神。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管前路如何,想要穿過光界,就必須那樣做,沒有別的辦法。」
百靈疑惑地道:「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比如說破了這個陣法。」
羅奇搖頭道:「此處陣法,與整個神魔島息息相關,無論如何也是破不了的。要是這樣子就能夠輕易破解了,那當年道行通天的血魔,豈會在神魔島全部陣法發動之後,卻沒有完全的毀去。」
聽著他的話,岳思盈和百靈都是臉色一沉。新一輪的考驗,生命的考校,讓他們再次陷入了兩難。
羅奇拉住岳思盈的玉手,回以信任的光芒。然後,他淡然道:「我們走吧!」
也不等其他的人,他和岳思盈率先走了過去,百靈迷惑,心中深存猶豫,但是見到羅奇都走了過去,也都放下心中的疑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