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11-22
第二章：找出
天地之間，漸漸地平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地之間，三道光芒一閃而回，落到了長門的廣場之上，露出了三脈首座薛橫天、秋靈和頓丘子傷痕纍纍，疲憊不堪的樣子。：
在廣場之上，早已經有熟人等候著，分別是長門楚劍、金鸞峰的姜凌、羅奇、岳思盈、陸馨、天算老人以及七劍子。他們修為身後，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在靈聖派的靈丹妙藥救治之下，又運氣療傷，所以好的比較快。其他的或死或傷的弟子，要麼埋葬了，要麼都回去各自的居所療傷休息去了。
靈聖山，彷彿再一次沉寂在了死氣沉沉的氣氛之中。
見到追蹤而去的三脈首座回來，一無所獲，眾人都明白了結果，只是，楚劍依舊忍不住開口問道：「薛師叔、秋靈師叔、頓丘子師叔，怎麼樣，有沒有找到掌門？」
薛橫天、頓丘子和秋靈皆是紛紛地搖了搖頭，暗歎一聲。就連他們的面色也一臉的面如土色，靈聖派的千年基業，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他們又該如何向祖師交代？
每一個人的面色都是很難看，各有心事。以青玄真人的神通，想要一個人隱藏起來，卻是簡單之極，沒人能夠找到他。可是，誰會知道，他又會對天下造成什麼的劫難？
一旦因他造成天下生靈塗炭，水深火熱，在這已經開始的亂世之中又增添一把火，那麼他們靈聖派就成為天下的千古罪派，這正道第一寶座的位置，恐怕是不保了。
任誰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只期望青玄真人的事情還未暴露之前，能夠制住他。可是，如今卻是這樣！
天意難違呀！
天算老人輕輕地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搖了搖頭，道：「此時，已不是追究這些利益得失的時候了。靈聖派連連大劫，皆是有定數的。因他而生，也因他牽絆。其中的種種糾纏，道不清，看不明。或許，真的到了那一天，才會有所知曉。青玄真人落得如此下場，其中的恩怨糾葛，又怎麼說的明？」
此時此刻，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在這之前，青玄真人卻是將仙靈劍最大的威力發揮出來，在最後的一刻，劍靈反噬，導致走火入魔，墮入魔道。此刻，最重要的先是將靈聖派修養聲息，不然天下一旦生靈塗炭，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能力對抗了。因為，唯一能夠掌控仙靈劍的青玄真人已經入魔，一旦有來敵犯靈聖派，靈聖派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滅頂之災。
這時候，沉默下來的眾人忽而看到冷如寒霜的秋靈首座猛然抬起頭，目露焦急光芒，道：「你們可是找到了琳兒了？」
眾人自然明白秋靈所指何人，正是那發動火舞風雷訣的黃蕭琳。一說到此人，眾人都是愕然地抬起頭，你看看王我看看你，皆是面色淒然。被青玄真人拋出了天際，不知道掉到了何處，生死難料，又如何能夠找得到？
就在這淒然地沉默之中，楚劍踏步而出，恭聲道：「秋師叔不要擔心，我已經找到了黃師妹，此刻她已經被秦師姐帶回水盈峰修養了。」
聞言，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這樣一位奇女子，身懷神劍霽月，又能夠發動靈聖派四大真訣之一的火舞風雷訣，一旦隕落，將是靈聖派一個無可挽回的損失。
秋靈似乎對黃蕭琳極為看重，一聽說這話，慘白如紙的面色立刻顫動了一下，二話不說，也不顧自身的傷勢，朝著水盈峰的方向射去。
眾人面面相覷，對望一眼，都沉默不語。
這時候，羅奇看向徐天銘，怔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著什麼。他面龐之上，漸漸地浮現出愧疚，自責，徐徐地道：「兄弟，是我不分青紅皂白，這才誤會了你和陸馨。」
徐天銘冷漠的臉也是一怔，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忽而間淡淡一笑，道：「楊易是你師父，任誰看到了自己的師父死在了眼前，親眼見到那一幕，也會發狂，控制不住自己的。或許，我們之間，該就有此一劫呢。」
兩人伸手，拍了拍各自的肩膀，相視一笑。
過往的情仇恩怨，數間煙消雲散。
陸馨見他們說的如此輕鬆，心中抱怨，急了過來，嗔怒道：「怎麼能夠這麼算了！羅大哥，你害的呆木頭，差點性命保不住。到了此刻，我都不原諒你！」
「馨兒！」徐天銘叫了一聲。
陸馨努了努嘴，沉著臉，瞪著他們。
羅奇尷尬一笑，身子有些不自然起來。任誰都看得出來，徐天銘在陸馨的心中的地位之重，就如盈兒在他的心中一般重要。這一種心情，他能夠理解。
「要不，陸馨，我還你們一劍就是了。」羅奇突然嚴肅地道。
這話一出，不僅岳思盈驚訝怔住，就連徐天銘、陸馨也微微一怔。
陸馨撇過臉去，哼道：「誰稀罕你這一劍！」
看著陸馨這般模樣，又像極了當初那一個剛認識的她，羅奇和岳思盈都不由得相視一笑起來。
羅奇環視了一下四周，想起了什麼，道：「青玄真人入魔，我回來的時候，因為師父逝去，我傷心欲絕。後來，在祖師祠堂的時候，他曾經突然出現，見過我一面。那時候，我並不知情，他向我要了風雷珠，我便沒有多想就給了他。」
「什麼！」
「風雷珠？是上古四大靈珠的風雷珠？」
眾人皆是驚愕萬分，唯有天算老人默默地站著，看著各人的神色。
羅奇正色地點點頭，道：「不錯，正是風雷珠。我和盈兒在火雲谷外森林聽到了火雲谷弟子不斷地進入絕地十萬大山，正是意欲染指四大靈珠之一的風雷珠，所以我和盈兒就率先一步闖入十萬大山，歷經千辛萬苦，在鬼塔之中終於拿到了風雷珠。」
「原來，四大靈珠都全部出世了呀！」這時候，天算老人不知為何無故說了這一句。
「四大靈珠都出世了？」眾人又是大驚，一驚一乍地看了過來。
羅奇微微沉吟，道：「嗯嗯。冰魄珠原就被醫仙白神農白前輩一直隱藏著，而水影珠則在東海魔教冰宮手中，被我得到。後來，對敵血魔額時候，冰魄珠被血魔血魄寄居逃走，不知所蹤。水影珠來一直在我身上的，後來我擔心發生什麼時候，會將水影珠弄丟，於是就交給了我師父。如今想想，青玄真人出手害死了師父，恐怕水影珠也落在了他的手中了。」
「那青玄為何要收集四大靈珠呢？」一個答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迷惑不解。
四大靈珠的威力，羅奇等人是見識過的。那麼，如果青玄真人真的拿到了四顆靈珠，那又有何人能夠是其對手？
不過還好，據他們所知，冰魄珠在血魔的手中，炎火珠在夢魔的身上，也就是說，最大的可能，水影珠和風雷珠在青玄真人的身上。
就在這時候，天算老人搖頭，臉色嚴肅地道：「你們錯了。」
眾人一怔，不解地看向天算老人。
只見天算老人徐徐地道：「四靈珠，古魔魂，天下亂！你們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四靈珠的靈力，雷冰水火，屬於五行一行，暗含天地至理。其上，更是封印四大上古魔獸魔焰獸、冰魄獸、水魔獸和雷歧獸四大上古魔獸的魔魄。一旦四顆靈珠齊聚，被心邪歹毒的人利用，那麼將招致天下氣運大變，淫邪污穢之氣橫生，以至於魔氣暴漲，天地靈氣脆弱。皆時，天下將妖魔盡出，群魔亂舞。」
說到這裡，天算老人微微地歎息一聲，又接著道：「八百年前，曾有十大妖魔，血魔，地輪魔獸，巫妖，蝠王，暗魂獸，黑山老妖，篁蛇，千年屍王，劍魔，夢魔。這十大妖魔妖力高強，狂妄自大，卻也只是在人間留下淡淡的一筆，所以世人都沒有幾人知道，只知道當年十萬大山之中洶湧澎湃般危險，沒人敢靠近一步。而這十大妖魔，除了夢魔之外，全部都被封印在天下各個神秘的地方，無人所知。一旦這四大靈珠被聚齊，如果那人心懷不軌，以四靈珠的靈氣改變天下靈氣大道的循環之路，那些封印將會不攻自破。十大妖魔，將會席捲人間。」
聽到天算老人也道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眾人都是瞠目結舌，詫異不已。這些，似乎連靈聖派的典籍，都不曾記載有過，更無知道了。
也不知道，眼前的這一位神秘的老人，又是何來歷，又還有多少的秘密還未道出來？
眾人沉默片刻，羅奇眉頭緊鎖，開口道：「天算前輩，你能夠看破天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我總感覺，血魔還未被消滅，只是隱藏起來，不知身在何方。這一點，我也尚未確定。上次，我和盈兒再次追蹤血魔虛弱的血魄達到了北海之地，差點將其消滅，最後還是被他一縷元神逃走了。這一段時間的平靜，也都是因此而得來。」
微微一頓，羅奇神色懇切，看著天算老人，道：「前輩天人難及，望念在天下蒼生，避免生靈塗炭的份上，洩露一點天機，告知我等血魔是否還活著，到底在何方？」
天算老人苦澀一笑，歎息道：「不是老夫不願洩露天機，而是事不可為。此時與你和岳思盈相關，天緣命運，承自天上天命，變幻莫測，隨時都有改變的一時。血魔不死不滅，雖然僅是存留血魄，沒有，他絕不會這麼就被消滅了。」
「這又是為何？」羅奇開口，愕然問道。眾人也是驚訝的看著天算老人，神色疑惑。
「因為，你們的使命還未完成。」簡單的一句話，天算老人緩緩地說了出來。
這使命，難道不是消滅血魔？
難道，還有其他？
羅奇和岳思盈對望一眼，眼中滿是疑惑。難道他們之間，還有著許多連他們也未曾知道的秘密嗎？
亦或許是，天下修真，都不知道的秘密？
誰有看得透，看得明白？
一絲淡淡的詭異氣氛，瀰漫在場中的眾人。
「那麼前輩，你總該知道血魔現在身在何方吧？」羅奇開口問道，靜靜地等待著答案。換來的，卻是天算老人那再一次回首的搖頭。
「老夫並未算得出來。也正因為如此，這一段時間，老夫無從知道血魔遁逃何方，所以才遊歷天下各地，明察暗訪，卻一無所獲。」
「醫仙白神農之死，也是他躲不過的死劫呀！當日，老夫就以小小相師告誡過他一句。可是他卻不聽，才有那天之禍。事實證明，無論你怎麼想改變，都不會以人的意志而行的。」
聽到這樣的話，各人的臉上有憂傷，有迷惑，有感歎，有世事無常，有淒然無助，各人的表情，都是悲天憫人一般，感覺這個世界的黑暗即將來臨。
事實上，早已經來臨了。
淒然無助，也只是片刻，又是一道創傷，難以癒合。
似乎想起了什麼，徐天銘冷漠的臉上，驚訝漸漸地消退，有些驚疑不定，道：「有一事，不知道當不當說。」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徐天銘。
薛橫天開口道：「七劍子有何話，不妨直言不諱？」
徐天銘微微沉吟，肅容道：「此時事關重大，我也考慮再三，卻也並非有一個確切的答案。當日在福安城外廢墟中，我們遇到了楊易，被神秘的術法禁錮在棺材之中。後來，一個修為通玄的神秘黑衣人出現。當初，我們還以為是夢魔，也因為我們是追蹤夢魔而來的，所以都認為是他。後來，我們錯了。事實上，但楊易清醒的那一刻，他道出了那一個神秘黑衣人正是青玄真人。而我們，也從楊易的身上看到了詭異的一幕幕。」
「看到了什麼？」眾人屏住呼吸，等待著徐天銘說下去。就連天算老人也微微側首，神色嚴肅，看著徐天銘。
徐天銘看了眾人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開口道：「那一個神秘人，一直詭異邪異，盯著楊易。而楊易卻對他悲苦勸說，卻毫無用處。最後，我們從楊易的身上，看到了血咒！」
「什麼！血咒！」
眾人皆是震驚無比，一聽這個名字，都紛紛地動容起來。
「血咒，乃是血魔的一項頂尖的絕技，能夠以自身的血煞之氣，化作厲咒，依附在被控制之人的心脈上，達到控制對方的目的。任你修為如何高絕，一旦被種下了血咒，已是無力回天了。」天算老人緩緩地解釋道，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
徐天銘待天算老人說完，再次開口道：「此外，我們還看到了更加可怕詭異的一幕，那就是楊易後來突然間爆發出強大的魔氣和血煞之氣，兩者混合一起，修為倍增，宛如血魔再世，那強大的血光，那強盛的血煞之氣，逼得我七劍都不曾是敵手，我又對他下不了手，心中顧忌之下，最後節節敗退。正當我就要斃命於楊易殘陽劍下的時候，陸馨從背後一劍斷絕了楊易的生機，也就是你剛好見到的那一刻。」
徐天銘說到了最後，目光望向了羅奇，面色之上，複雜難明。
一切似乎都水落石出，豁然開朗。可是，為何楊易會突然間變成血魔？
難道他血魔附體？
一切可怕的疑惑，出現在眾人的心中。那麼那個神秘的黑衣人，也就是青玄真人，他在那一刻，又意欲何為？
難道，他入魔之後，早已經與血魔勾結在了一起？
種種的疑惑，一個又一個地出現在眾人的心頭，如漫天的陰霾覆蓋一般，揮之不去。
這時候，天算老人愁眉苦臉，微微思索了片刻，又搖了搖頭，像是否定了一個假想。然後，他又掐指一算，卻有眉頭緊鎖，凝神閉目，像是什麼也算不出來一般。
越接近最純碎的天機，就更加難以拿出了質。就連靈聖派的天機鏡，自從血魔重生出世，又有何時再現天機了呢？
好一會兒，天算老人似乎也算不出什麼，終於放下了手，看向眾人，道：「血魔附體，必然是真了。一旦他附體成功，則他血魄之軀可擁有的三層修為，將會因有了身體而呈現圓滿狀態。這樣，他的身體，卻屬於奪舍，已經不能完全擁有原的不死不滅，應該算是一半不死不滅了。這其中奪舍的過程，卻是需要極長的時間和魔氣靈力滋補，甚至是修真之人的血液。」
羅奇聞言，也開口道：「嗯，天算前輩所說附體，我和盈兒也親眼見過。當初北極寒地，我們遇到了兩人，分別是藍天虹藍大哥和段雪段大姐他們兩人，當時他們也是陪我們尋找血魔蹤跡，藍大哥就是被血魔附體，後面九死一生，幸好還未被血魔成功。」
眾人聞言，真是震驚不已。這等異術，只怕只有巫族的巫術和鬼道的高深鬼術方可媲美。巫族的回魂術，鬼道的御鬼，皆是與地府鬼怪打交道的邪異法術，從來不被正道所容忍，認為實在是有傷天和輪迴之道。也因此，世上修煉巫術和鬼道的人少之又少，幾乎可以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