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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追殺 文 / 樹之影

    望著眼前,陸馨眼光之中,透著驚訝之色。只一瞬間,徐天銘一切已經完成,手中一揮,七把仙劍,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彩光,呼嘯一聲,飛了回來,回到了徐天銘的背後。

    陣陣的彩芒,環轉在他的身邊。

    如七個守護者,至死不休護主。光芒之劍,赭衣飄動,與綠影相稱。

    望著手中的七光劍譜,徐天銘的臉上,露出發雜的神色。

    陸馨看向徐天銘,有些擔憂。但是,她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到徐天銘輕聲地道:「萬劍山莊,光復重任,就靠我了。」

    陸馨很想知道,這萬劍山莊其中發生的過程。他看向徐天銘,卻見他幽幽的望著前方,好似在想著什麼。

    「呆木頭,我很想知道,萬劍山莊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整個山莊一夜之間煙消雲散的?」陸馨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還是開口問道。

    徐天銘忘了陸馨一眼,忽而像是遐想一般。他低低地以憂鬱的聲音,道:「那是義父告訴我的,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靈聖山上。

    鎮靈峰山門前,青玄真人遙遙站立著,望著前鋒。腳下,無數雲氣,飄飄渺渺,宛如人間仙境。前鋒的五座山脈,正好可以看到大概的一個全貌,像五位勇敢的戰士,守衛著鎮靈峰。

    在青玄真身後,站著正是五脈首座。金鸞峰首座薛橫天、木暄峰首座頓丘子、水盈峰首座秋靈、火幟峰首座馮固以及土靈峰首座楊易,皆到位。站了這麼久,他們一直默默無言,望著前方。就好像,他們觀望著前方的雲海,其中有著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許久許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雲氣飄過了青玄真人的面上,使他忽而變得神秘起來。淡淡一笑,青玄真人背對著他們,問道:「你們可是打探到了魔教最近有什麼行動了嗎?」

    眾人沉默不語,遲疑了一刻,為首的薛橫天這才踏上一步,出聲道:「掌門師兄,我們派出去的弟子,雖然未打探到消息,但是日前林音寺曾有弟子前來我派,送來書信。」

    「哦?信上如何說?」青玄真人微微驚訝,問道。

    其他四人,也帶著異樣的目光,看向薛橫天。如此重大事情,林音寺前來送上書信,看此樣子,卻連掌門師兄也未知情,真不知道薛橫天心中如何想法的。

    但是,看著這情形,掌門都不曾在意,他們幾個首座卻也不能夠說什麼,於是在一絲驚訝之後,都當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也沒有聽到。

    薛橫天也皺眉的看向其他的幾位首座,臉上神色觸動了一下,聽到掌門師兄的問話,於是連忙道:「掌門師兄,心中書信原本也只是問候一些有關我們靈聖派的是否和好之類的話,並沒有其他的什麼。原本,掌門師兄就把其他閒雜的大小事務交予薛橫天處理,所以也不想麻煩掌門師兄的。只是今日掌門師兄問起,我就如實稟告。說到最後,他們卻提到了一點有關魔教的事情。」

    「哦?」

    微疑一聲,青玄真人終於轉過身子來,看向薛橫天。

    「薛師弟,快快說來,到底是何有關魔教的事情?」

    其他四脈首座,臉色都沉了下來,齊齊看著薛橫天。

    朝著其他人看了一眼,薛橫天絲毫沒有變色,依舊淡然地道:「書信之中提到,前幾日,他們空音大師獨自外出修行,普度眾生。但是,卻意外地發現,魔教仁王宗和毒門的行動更加活躍起來。而且,毒門的門主毒神和仁王宗的宗主仁心齊已是照面過,不知道又是暗地裡勾結,打著什麼主意。而且,近日來,魔教仁王宗的行為,更是神秘之極。而且,大批的高手聚齊起來,不知道寓意如何。」

    聽後,青玄真人微微皺起了眉頭,凝神細思。其他幾脈首座,皆是神色嚴肅,都感覺到這一件事情非同小可,決不可大意。

    微微沉思了一下,青玄真人看向眾人,肅然問道:「各位師弟,對於此事,可是有何看法?」

    聞言,楊易出聲道:「以我之見,林音寺乃是佛門,慈悲為懷,不忍心魔教屠戮天下蒼生,但是卻又不好做些什麼,所以就偷偷地以書信方式,告知我們,希望我們以正道之心,重視此事。至於魔教毒門和仁王宗這兩大派,乃是魔教之中勢力極強的派系。他們的舉動,肯定又是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掌門師兄,當以大事為重,權衡利弊,及早做好準備呀。」

    馮固乃是急性子,楊易說著的時候,他就已經忍不住了。一見到楊易停下來,他就出言道:「掌門師兄,我們這魔教,不會又是想著打天下的主意吧。上一次,四門三宮一宗,聯盟襲擊我靈聖派,仙靈劍之下,其心還不死。那時候,真是老天不長眼睛,居然沒有讓他們的主力殆盡,這才讓他們有實力在為所欲為。」

    水盈峰首座秋靈冷笑一聲,道:「妖魔邪道,不足懼哉。任其囂張跋扈,遲早有一天,皆會被我們正道所滅。正所謂,天道人性,正道長存。」

    只有頓丘子,依舊淡然從容,在一邊默默地笑了一聲,也不出聲。

    青玄真人看了眾人一眼,最後落到了不說話的頓丘子身上,看了他一眼,道:「頓師弟,你經常內涵保守,這一次不知道,是否有何看法呢?「

    面對著掌門師兄的問話,頓丘子微微搖了搖頭,道:「天下大道。皆是紛爭不已。正魔之戰,已不下多次。可是,又有幾次,把他們消滅了呢?」

    頓丘子一句話,卻引來了其他人詫異的目光。要知道,敢在掌門師兄面前說這話的,卻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青玄真人只是皺了皺眉,道:「頓師弟,你此話如何講。我們身為正道,就該以正義之氣,掃蕩天下,把一切邪魔外道消滅殆盡,方可不負我們的本心。這難道不對嗎?」

    頓丘子道:「是也,但人心難測,每一個人內心皆有正氣與邪氣。正因如此,魔教才沒有滅亡。五十年前那一戰,卻是驚天動地,幾乎消滅了魔教,最後分裂了他們。即使是七劍下天下,追殺魔教殘餘勢力,時至今日,卻也還不是如此?」

    「頓師弟,你想說什麼!」

    青玄真人臉色突然一冷,面色青了一下。

    見此,其他四脈手中皆是動容,知道掌門師兄發怒,頓時連忙上去勸道:「掌門師兄息怒,息怒。」

    楊易更是轉頭對著頓丘子道:「頓師兄,你說的這話,以後千萬不要再說了,快向掌門師兄道錯,收回剛才的話。」

    頓丘子已經淡然,忽而閉上了嘴,一聲不吭。

    雲端,似乎也變得有些奇異起來。

    而與此同時,就在他們談話之極,鎮靈峰偏南方向,遠遠地忽而望見一道七彩的光華升上天空,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眾人紛紛遙望那一個方向,突然間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那七彩光芒,到底是什麼?」五脈首座皆動容,一個個看向遠方。此等光柱,絕不簡單,定是某些珍惜法寶發出的光芒。

    「掌門師兄,那七彩光芒,可看出什麼端倪?」薛橫天皺眉問道。青玄真人神色古怪地望著那一個方向,凝神思索。忽而間,他臉色大變,指著那一個方向,道:「七彩之光,你們看,那一個方向,不正是萬劍山莊的方向麼?」

    「萬劍山莊?」馮固微疑一聲。

    「對的,正是萬劍山莊。已經變成殘垣斷壁的萬劍山莊,不復存在了。」楊易也皺起了眉頭,道。

    「可是,為何會有七彩光芒在那裡升起來了?難道,有人前往那裡,發現了什麼奇珍異寶不成?」水盈峰首座秋靈冷眉緊皺,道。

    薛橫天笑了笑,道:「恐怕不是吧。萬劍山莊如今不復存在,但是卻還是有人前往的。我猜想,那七彩之光,肯定與萬劍山莊有關。如此只有一人,恐怕就是……」

    說到這裡,眾人紛紛地望向了薛橫天,臉色微驚,已然猜到了什麼。掌門真人青玄更是神秘一笑,由最初的驚訝,變得淡然輕笑起來。

    「掌門師兄,你可是看到了什麼?」

    眾人紛紛看了過來,等待回答。

    青玄真人笑了一下,道:「萬劍山莊的確不復存在,但是,七劍子卻是仍然活著。那七把仙劍,紅焱劍、橙光劍、黃翼劍、綠幽劍、青冥劍、藍薈劍和紫雷劍,皆是萬劍山莊的鎮莊之寶。如今,這七色彩光,恐怕就是七劍子去了萬劍山莊遺址,是他在那裡發出的吧。」

    在場的五脈首座,雖然早已經心中明瞭,但是聽到了卻還是不由得聳然動容起來。楊易一臉的驚愕還未回過來,點了點頭,道:「掌門師兄,五十年前,是因為七劍的緣故,萬劍山莊這才在一夜之間,不敵入侵者,消亡殆盡。據我所知,當年的那七把仙劍,卻是借了出去,給了我們靈聖派呀。」

    其他的幾脈首座,也是從入師門到如今的首座,都在靈聖派內修習長大,這樣的大事情,到了當首座之後,豈會不知道一些情形。所以,當聽到楊易說得這話時候,都是臉色微微詫異了一下,這才一個個面色好奇地望著青玄掌門。因為當年的事情,除了他,幾乎已經沒有人知道這一段成年往事了。

    當年縱橫披靡的靈聖派,在記載的史冊之上,只是揮灑地記錄上了當年的七劍下天下的事情。至於其中的一些重要的情節,卻隻字未提。這個緣由,又讓人很是費解。

    面對著眾人的目光,青玄真人歎氣一聲,道:「舊事已過,我們何必又再提起。當年之事,卻是有發生過。可是這一段往事,我們靈聖派雖然仗著七劍,下天下,追殺魔教殘餘勢力,可謂是懲惡除暴,豪氣萬千。卻不知道,因為這七劍,我們也致使萬劍山莊毀滅在了魔教之手呀!」

    眾人愕然,都是不敢相信的樣子。當年的往事,誰也不是很清楚。萬劍山莊的滅亡,卻是從掌門師兄口中說出,是魔教所為。可是為何,天下之人卻完全沒有知道內幕的。

    既然是魔教所為,為何作為正道第一大派的靈聖派,為什麼不昭告天下,是魔教所為,聚齊眾人,聲討魔教呢?

    剛剛發生了正魔大戰,魔教高手幾乎殆盡,如果是魔教所為,為什麼他們還有如此強的力量,一夜之間,讓實力強大的萬劍山莊一夜之間蕩然無存?

    亦或是當年知道這一件悲劇事情之後,魔教因為正魔之戰,實力大減,七劍下天下的時候,更是被追殺殆盡,顧之後已是無影無蹤。所有人皆以為魔教已經在這一站之中消滅殆盡,顧沒有人再提起此事。

    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內幕。

    天空,飄過了一朵雲,很白很白,彷彿純潔無比,倒映著靈聖派鎮靈峰上的仙氣飄飄,更加宛如仙境的存在。這六個人,突然間又沉默了下來。天地之間,有著什麼在悄悄地敲擊著,敲擊著某個人的心。

    如今,魔教又變的強大起來,幾十年的韜光養晦,讓他們的實力似乎更勝以前,只是處於更門派系獨自掌控自己權利的形勢而已、雖然暗地裡勾心鬥角,但是表面上還是看起來很和氣,給正道錯覺。

    而如今,毒門和仁王宗行動活躍,不知道所為什麼。而殆盡的萬劍山莊,七彩光芒又起,可謂是風雲變幻。似乎這七彩之光的背後,預兆著某些東西,就要浮出水面。

    心中,不斷地拂過無數的念頭,似乎既想到了什麼。掌門真人青玄發出一聲歎息,臉上似有痛苦,道:「當年之事,卻已過去。可是,時間彷彿不曾把一切都淡忘。你們作為靈聖派領袖的一部分,或許也該有權利,知道當年的一切了。」

    見到青玄真人這般說,眾人紛紛以詫異的目光,望著青玄真人,心中已是不斷地想著什麼。當年的一切,真的不僅僅是表面子之上,那麼簡單麼?亦或是,這其中,還隱藏著其他的故事?

    「掌門師兄。」

    五脈首座紛紛地叫了一聲。就連薛橫天,這一個掌管靈聖派閒雜事務的人,卻好像也不知道其中的秘密。

    青玄真人臉色有些慘白,。這是他有史以來臉色變化這般的。他望向了五人,一種猶豫的神色,開始飄蕩在他的臉上。色彩不一,讓人著急。

    水盈峰首座秋靈,眉宇緊皺,美麗冰冷的臉上,隱隱有幾分憂色。眼下,掌門師兄欲言又止,臉上的猶豫之色,卻是證明了他在徘徊,到底說不該說。從他的神色,更加確定,其中定有不為人知的隱秘事情。

    在場之人,皆是身手不凡之人,皆是閱歷極深之人,眼光極具到位,會看不出他人表情意味著什麼嗎?只是,掌門真人畢竟有著其威嚴所在,所以皆不敢過於出聲。因為,一段隱秘之事,想要公諸於世,卻是極其困難的。

    身外,一切都顯得極其安靜,沒有一個人一樣。在如折磨的等待之中,五脈首座的臉色皆慢慢地變白了起來,額頭微微露出汗珠。每一個人都沒有動,也不敢動,一雙眼睛,帶著各色的光芒,望著眼前這一個一派之主。

    彷彿,時光也在無聲無息地悄悄偷窺著。

    誰的心,在不斷地跳躍,緊張而砰然?

    誰的呼吸,在不斷地變得急促,沉重起來?

    終於,掌門青玄抬起頭,望著天空,呆呆地出神了一會兒,這才低了下來,看向底下的五脈首座,低聲道:「走吧,我們進去再說,這裡風大。」

    這裡,真的風大麼?

    他們皆是修為不凡之人,有著深厚的修為,難道會懼怕這風大麼?

    從這一句話,五脈首座已經感覺到了不妥。因為他們走進去,將會揭示著以往的一段心酸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一段秘密,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望著掌門真人朝著前方緩緩地走進去。那輕盈的腳步,看起來卻變得有些沉重,似乎在因為什麼而沉重起來。

    五脈首座臉上神色接不好看,紛紛對望一眼,都明白了什麼。

    「走吧,掌門師兄在等著我們呢。」

    說話之人,卻是楊易。

    隨即,他們紛紛走了進去。

    鎮靈峰寶和殿內,如平常一樣,五脈首座都聚在了這裡。只是今天這裡的氣氛有些奇特,每一個人都沉默了下來,等待著上面仙風道骨,威嚴無比,卻等待臉色嚴肅之極的掌門青玄開口說話。

    寶和殿內,氣氛很古怪。

    一切就像是記憶深處突然泛起,偷偷地回到了五十年前,那一場戰爭的開始。

    彷彿眼前,重現刀光劍影,,古老的歲月裡,一場殺戮,一場較量,開始上演節奏的前夕。敲打的,又是什麼呢?

    莫道空濛天下恨,七劍獨影蕩蒼痕。

    豪俠萬千斬縱橫,功過誰判惹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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