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虛無
羅奇卻並沒有抱著太多的希望,他沉聲地道:「我想,天門上任門主,半生閉於此處,想必也沒有悟出這神秘星圖的多少奧秘。就憑我們,短短的時間,能夠有多大的進展呢?」
「你怎麼知道,事在人為嘛!」岳思盈不服地道。
「要是他真的能夠悟出了星圖奧秘,那麼神州大地,豈會沒有他響亮的名號,他那就傲笑天下,唯我獨尊了。」羅奇道。
「要是人家不願意那樣呢?你也看到了,他可是有著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的。」
面對著岳思盈的辯詞,他沉下臉,也不願意再爭執什麼。畢竟,到了這裡,能夠見到上古星圖,那麼就說明他們有緣。所以,在一番思量之後,羅奇終於也抱起了那麼一絲絲的希望。
羅奇心中計算著,眼前的這一幅星圖,到底暗含著什麼玄妙呢?
仰頭而望,四周黑暗之中,連一絲塵埃都沒有,就連風也沒有。除了黑暗,除了光芒,可以活躍在其中,其他的似乎都是被消弭掉的。
那一幅如整個天空的星圖,立刻湧入了眼簾。那一顆顆的星星,一眨一眨,少說也有著數以百千計。
羅奇和岳思盈仰望著,一時間竟是沉醉於其中,怔怔出神,再也看不到身邊的任何事物。
總之,看著這些星圖,除了最初的眼花繚亂之外,越看,心中就越震驚,彷彿眼前突然間玄之又玄,那一些星星,竟然像是消失了一般。
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像是自言自語,羅奇輕輕地道:「這星圖當真是玄妙無窮,相比我們的靈聖心法,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完全沒有一絲魔氣戾氣,更沒有正道的正氣浩然。它完全就像是處在了中性點上,兩邊都不傾斜。」
這是羅奇在觀察了一陣的第一個感悟,岳思盈聞言,似乎突然間也有了深刻的體會。
但是,修煉悟道,也不能夠操之過急。一旦過於執著,急於求成,那麼反而對自己不利,嚴重之時,可會導致走火入魔而亡。
在得到了第一層的感悟之後,他們繼續地觀望著,就像是一對情侶,站在滿天繁星的夜色之下,仰望星空,觀看星星。這是多麼的溫馨浪漫。只是,此刻他們卻是少了一份溫馨的話語,少了一道纏綿的風景。
打量著這磅礡的浩瀚星圖,看著這萬千顆星星就在頭頂,散佈在黑暗中每一個角落。那些星星,粗看之下是雜論無章的,但是仔細一看,卻又是完美至極,就好像缺少了其中的任何一顆星星,整個天空,都將會黯然失色,再也沒有任何的玄妙之處。
大大小小的星辰,迥然不同。在這無數的星辰之下,沒有一顆是重複的。就算他們的位置,也沒有一處是相同的。或綢或密,或有或無的排列,整個體系,在渾然天成之中,組合成了正宗的星圖,相互呼應,首尾相連。
可是,瞧了半天,除了最初的那一點點幾乎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感悟,其中暗含的傳說之中的仙家仙術心法,卻是一點也沒有看出一個端倪來。
可是,看這樣枯燥的星圖,要是一個煩躁的人,必定會立刻放棄。但是,此時的是羅奇和岳思盈,他們竟然是沉醉於其中,不能自拔。倘若他們能夠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悟出其中的奧妙,那創造出這一幅星圖的那個散仙,要是知道了,豈不得從墳墓裡爬出來,大跌手足,大是歎息恨矣。
這世間,或許有時候,真的有著奇跡的出現。而奇跡,總是眷戀著那些不厭其煩,孜孜不倦探索的人。而羅奇和岳思盈,面對著眼前的星圖,可是會真的遇到那可遇不可求的奇跡和驚喜呢?
懷著這份心情,他們兩人,依舊孜孜不倦的看著,沒有一絲鬆懈的意思。不知不覺之中,岳思盈和羅奇,已經完全的融入了其中,投身到了廣袤無垠的星圖之上,成為了其中的一顆星星,劃破天際,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時間,在流逝。但是,他們卻渾然忘我,全然不在記得,現在已經過了多久。
岳思盈癡癡地看著頭頂上空,在靜靜地眼光之中,突然間像是發現了什麼。那一顆顆的星星,就像是有生命了一般,在那廣闊無垠的天際之中,緩緩地活了過來,緩緩地旋轉起來。接著,其中的一顆,突然間如流星,劃了過去。緊接著,無數的星星,都跳動起來,變成了流星雨,朝著黑暗的半天天落了下去。
岳思盈緊緊地盯著那一些隕落的星星,如饑似渴的吸收著其中的精華。在這些星星完全消失之後,整個天空突然旋轉起來,變成了一陣虛無縹緲的星雲之狀。其中發出的淡淡的光芒,也開始活躍起來,在那一團星雲之狀,忽而變得十分明亮。
頭頂上,就好像,那一片浩瀚的虛空,變得虛無起來,其中的關鍵,岳思盈依然沒有抓住。她領悟到了一絲奇特的玄妙,但是卻是抓不著。
慢慢地觸摸星圖,不知不覺間,岳思盈感覺到自己的身邊產生了無限的幻象,這是一股巨大的壓力,前所未有,不斷地壓迫而來,就好像她是微小的一粒塵埃,要把她也化為虛無一樣。
眼前的星團,就像是幻象,不斷地變化著。那一道星團之中,透著詭異,尤其是那一團最亮的中心,彷彿一個虛空出現,就連自己也變成了虛無,再次從另一個地方躍了出來。這距離,不是很遠。
面對著這一些異變,岳思盈又驚又喜,臉上流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只可惜,羅奇也沉浸在其中,不能夠感覺到她的變化。
岳思盈一旦抓住了變化,她就再也捨不得放開。於是,她運動著身體內的靈力,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化為虛無一般,一步一步地,十分緩慢地靠著那一團星團處移去。
彷彿,她就是一道光線,朝著黑暗中最光亮之處前進。
雙眼睛閉,她緊緊地保守者心靈的平靜,摒棄那一些幻象,把自己生成了幻象之中虛無的一抹。隨著她的努力,心中的生在腦海裡的幻象,如潮水一般,緩緩地散了出去,黯淡了下去,最後消失。
而她,也如那一道靠近的光線,穿了出去,傳進了星團之中,消失在虛空之內。
彷彿再也不在在一般,岳思盈的意識,竟是從黑暗之中的另一處,劃開光門,現了出來。
她睜開了眼睛,彷彿剛才所見的,歷歷在目,完全真實的發生過一樣。心中,心跳得怦怦直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岳思盈,卻在不知不覺之後,領悟了另一種境界。那就是光遁!
這光遁,很是神奇,就像是把自己化為虛無,衍生成虛無的狀態,從無再變成有,在另一處出現。但是,這一個光遁,和天算老人的瞬移之術,有著本質的相同。而瞬移之術能夠隨心所欲到達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但是光遁卻不能夠,它只能轉移人身到百米之內。而且,隨著施術者的修為增高,傳送的距離也相對的遠一些。
更大的收穫還是,岳思盈在頓悟星圖,獲得光遁的同時,竟然修為也再次提升了一個階段不止。這個大功勞,卻完全是歸功於眼前的星圖。
岳思盈一陣大喜,喜悅之情自然抑制不住,留在臉上。但轉頭看去,羅奇卻依然沉浸在星圖之中。岳思盈微一沉思,也沒有叫醒他。因為她知道,可是一個關鍵之處,就像她剛才那樣。
萬千繁星,如真實,卻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