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師緣
靈聖山上,兩道身影在光芒的包圍下,落到了一座峰巒上,現出了一個矮胖的道士和一個十歲小孩。在這兒矮胖的道士身後,一個十歲的精靈的孩子站著,滿臉驚訝地看著這裡的巍峨俊美的奇景。
這個矮胖道士就是靈聖派土靈峰首座楊易,而那個孩子就是羅奇。
回頭望見羅奇驚訝不已的眼神,一直望著前面仙氣繚繞的雲海,楊易微微一笑,道:「這裡就是靈聖山了,是不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神奇的地方呀?」
羅奇眼睛一直盯著前面,一動不動,彷彿已是被這裡迷住了。好一會兒他才醒悟,看向楊易,跳起來,嚷道:「道士,這裡太好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說實在的,就連小一些的奇山都沒有見過。還好我聰明,答應了你來修道,不然真是望眼為空了。」
楊易聽到他叫自己道士,心中頓時不悅,道:「羅奇,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嗎,要尊重長輩!」
羅奇然後就一直眺望著遠方,沒有看到楊易此時的微怒表情。只是接話道:「我爹娘被仇人殺死了。」說這話時候,堅毅的臉上突然現出一絲悲傷。
「以前沒有嗎?」楊易差點跌倒,再次道。
「哦,以前呀,我爹娘教過。」羅奇漫不經心地道。
忽然,他沒聽到楊易說話了,心裡感覺奇怪。轉頭看向楊易,羅奇頓時心驚起來,開始害怕了。只見楊易此時扳著一幅嚴肅威嚴的臉,含著幾絲怒氣,絲毫沒有之前的和藹,正緊緊看向他。
羅奇立時對周圍失去了興致,低著頭,不敢仰望前面之人,此刻彷彿身前之人就是一尊威嚴神聖的仙神。
「楊前輩。」低著頭,羅奇低低地叫了一聲。
好一會兒,楊易才開口道:「好了,這裡你也看夠了,我們走吧,去主峰震靈峰見我掌門師兄。」
說著,矮胖的身子就漫步先前走去。
羅奇怔怔的出神了一下。他回頭望了一下身後的雲海,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望見前面楊易,生怕等下他走遠了不知怎麼辦,羅奇趕忙快步跟了上去。
跟著楊易,羅奇小心的走著。走過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山道,就來到了一個深淵處。羅奇來到邊緣,向下望去,只見雲霧飄渺幻化,深不可見。腳下,只有一條一寸左右大的石橋一直延伸到對面。
見楊易走上了這條石橋,羅奇來到橋邊,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敢向前。微微踟躕,他再次望著下邊,然後咬咬牙,露出堅毅的神色。然後他就小心地移步上去。
「不要望下面,看著前方走。」這時傳來了楊易在前方提醒的聲音。
心驚膽顫地走過了石橋,羅奇回望了一下剛才走過的石橋和石橋下方的深澗,身體不由自主地再次驚顫了一下,打了一個哆嗦。然後,他不敢再停留在那裡,趕緊跟上楊易。
走過了無數崎嶇的小路途,又走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地勢越來越高了,兩人竟是走進了雲海。腳下,一層層如紗的白雲飄渺神秘,淹沒了他們的下半身。
羅奇一邊走著,一邊玩耍著,玩弄著這些雲霧,彷彿他還是一個未開智的小孩,饒有興趣的。但他已是十歲,兼之精靈古怪,哪是什麼童心未泯,只是因為這裡宛如仙境的雲海讓他忍不住心中的興奮,所以才有此如孩童玩耍般的行為。
走過仙境般的雲海,下身左右的雲霧漸漸地退到了腳下,竟已是走到了聖靈山主峰鎮靈峰了。等深入鎮靈峰深處,腳下的白雲漸薄,竟是走出了雲海,眼前豁然一亮,天空宛如藍色的琉璃,蔚藍清澈,一塵不染。四面廣無邊際,一眼望去,心胸為之開闊,直有一種豪邁之情直灌胸間。
白雲不見,藍天之下,殿宇雄峙。高大的寶和殿坐落前方,為之鎮靈峰的主人,昂首天下。身處此處,靈氣逼人,如仙家靈境,令人生畏可敬。
楊易看到前方的寶和殿,此時他們正站立在一個巨大的廣場前。停身佇立了一下,楊易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好一會兒,他才轉過頭來,對著身後這個十歲的小孩輕聲道:「這裡就是我們靈聖派的大殿寶和殿。」
羅奇看著前面雄峙威嚴,富麗堂皇的寶和殿,經不住瞪大了眼睛,口中微微張開,似就要大喊出來。或許是感覺到了這裡的肅靜與威嚴,他也只是張開了嘴,被沒有真的叫出聲。
震驚之下,羅奇望向楊易,驚奇地道:「好雄偉的地方呀!」
再看前方,廣場的盡頭,寶和殿的門口,兩隻龍首獅身,遍身鱗甲,巨目大嘴,兩根鋒利獠牙的異獸石像站立那裡,威武雄峻,望之心怯,就像是兩個守護神,拱衛他們身後的寶和殿。雖然羅奇站立的地方距離那裡還是相距甚遠,但是那兩隻異獸石像的巨大,卻是清晰地印入了他的眼中。
正在羅奇觀賞眼前的雄奇景觀的時候,一邊走上來一個弟子,看去並不是普通弟子。他玉樹臨風,白衣勝雪,身形俊逸,走路宛然飄然。走到了楊易面前,那弟子道:「楊師叔,你出去多日,今天回來了呀?」
楊易一怔,心中驚訝:「他怎麼知道我出去數日了?」當下很快恢復鎮定,楊易嘿嘿一笑,道:「楚劍,你倒是消息靈通呀,竟然知道我出去了數日,而且還知道我今天回來!」
楚劍一笑,回道:「楊師叔,並非我知道你今天回來,剛才碰巧路過,見你身後跟著這個孩子,所以過來問候一聲,是否需要幫忙什麼的。」
楊易道:「的確需要有人幫忙點事,是你就最好不過。楚劍,我身後這個孩子,你先帶他去休息一下,順便帶他熟悉一下環境。我有事先去找一下掌門師兄,等下自會來找你。」
楚劍應聲道:「好的。」
這楚劍就是青玄掌門大弟子。
楊易望了一眼身後的羅奇,隨即徑直向著寶和殿走去。
很快,寶和殿內就聚集了五座山峰的首座。青玄真人坐在上方的主位上,面露微笑看著下面的五個首座。
剛才楊易進到寶和殿之後,就找到青玄真人,和他說了一番後,青玄就召集了其餘四脈首座,前往寶和殿共議此事。
此時五脈首座聚集,青玄真人並沒有首先開口說話,而是望向楊易。
其餘四脈首座皆不明白掌門此次召開所為何事,如今人已經到齊,掌門反而不說話,這讓他們疑惑不解。
四脈首座皆互相對望,心中猜測著掌門到底所為何事。性急的馮固終於忍不住,站起,上前一步道:「掌門師兄,你緊急聚集五脈首座,如今皆以在此,你就快說是何緊急大事呀?」
掌門青玄見他們耐不住了,於是才開口道:「此次召集你們來,是討論一下有關收徒之事。」
「什麼?收徒不是例行每年一次的嗎?現在還不到時間,怎麼就開始了呢?」薛橫天不解的道。
聽到這話,下面金、木、火首座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議論紛紛起來。唯有土靈峰楊易,安靜地坐在他的椅子上。而水盈峰首座秋靈則冷漠看著,並不多言。或許在她看來,收徒之事,她也不必爭搶。水盈峰向來只收女徒,而靈聖派也只有她一脈收女徒,所以每一年收徒之時,優秀與否的女的都盡歸她門下,而不像其它四脈為了搶奪一個優秀弟子吵得面紅耳赤,甚至大打出手都有可能。
掌門青玄嚴肅了一下,道:「各位師弟,還記得十年前的那次異象嗎?」
除了楊易以外,其他四脈首座都互相對望一眼,眼裡露出驚奇不解之色。薛橫天首先道:「掌門師兄,難道有消息了?」
隨後,木喧峰首座頓丘子歪著頭想了一下,猜測道:「這次來此,難道收徒與此事有關?」
青玄真人點點頭,肅然地道:「是的,這次的確和你們所說道那樣。!」
馮固可是等不及了,出聲道:「掌門,那麼你就快說吧,既然是大事,這樣遮遮掩掩的,還真讓人忍不住了。
青玄道:「是這樣的,前幾天,楊易師弟出去,在一處偏僻道茶館遇到一個小孩,那小孩十歲左右,卻是被兩個彪猛大漢追殺。後來楊師弟就出手救下他後,竟然意外發現了十年前天機鏡中顯現的麒麟玉珮。」
說到這裡,下面的其餘四脈首座都是震驚不已。對於此事,他們震驚過後,自然是歡喜不已。那玉珮之主,說明了天命之道。對於靈聖山來說,靈聖派震懾天下,揭開謎團,除去邪惡妖魔,挽救天下蒼生,就在於他了。所以,四脈首座當然興奮了。
只有楊易,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太多道高興笑容。對於他來說,這事本來就是他發現的,而且又是事關重大的事。他們知道了此事,等一下說到收徒之事時候,少不了又是一番爭吵,對於他想收羅奇這個徒弟來說,又增加了很多阻礙。所以他怎會高興得起來。
水盈峰首座秋靈聽到後,高興之極當然忍不住了。當下剛才只是一直不語的她,此時道:「那麼,那個孩子,是男是女?」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說,極其重要的。
青玄道:「這孩子是男的,現在正被楚劍帶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