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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章:孩子沒了! 文 / 南宮晚晚

    正當她轉身欲走時,蘇恩萱急急的追了上來,「站住!我的話還沒說完!」

    「我跟你已經沒什麼可說的!」甩開她的手,她轉身下樓。

    而讓她沒想到的是,踩著十寸高跟鞋的蘇恩萱突然腳一扭,整個人直直的朝她撲了過去——

    蘇念卿正走到樓梯口,背對著她,沒有防備到身後的人撲上來的動作,剛落地的腳猛地一滑,扶在欄杆上的手險險的一把抓住,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可她剛抓穩扶手,想要穩住身子的時候,身後的人再度推了她一把!

    「啊——」原本就沒有站穩的身子,受不住後推的力量,猛地從高高的樓梯上滾了下來!

    滾落的瞬間,她本能的伸手護住肚子,天旋地轉的視線裡,她幾乎可以看到蘇恩萱那得逞而猙獰的笑容。

    此時此刻,她感覺到的不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疼痛,腦海裡唯一的意識就是護住孩子,不管怎麼樣都要護住肚子裡的孩子!

    刺耳的尖叫聲和悶響聲,頓時驚動了右側客廳裡的人,聽到聲響,慕亦塵倏地回神,腦子一個激靈猛地扔下杯子,飛快的從沙發上起身朝樓梯奔去,等他趕到樓梯口的時候,從樓上滾下來的身影,此刻正捂著肚子曲著身子躺在地上!

    乍一看清楚地上的人是誰,有那麼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憑空抽走了靈魂一般,整個人都是虛的,一股森冷的寒意從頭頂直衝全身,心跳也隨之戛然而止!

    「唸唸……」撲上前,他把地上的人扶了起來,緊張的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整個人突然慌了起來,過往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曾像現在這樣,亂得沒有頭緒,腦海一片空白!

    猩紅的血從頭頂磕破的地方滑了下來,慕亦塵忙伸手去捂著傷口,焦急的低喚著:「唸唸,唸唸你醒醒!」

    聽到響聲隨後跟來的幾個人,看著樓梯口躺著的身影,所有人都為之一頓,下意識的看向樓梯口站著的蘇恩萱,陰霾的霧氣隨之散開。

    從悶痛中醒來,蘇念卿微微睜開眼看著眼前焦急而慌亂的男人,張了張嘴,用盡力氣也只吐出了兩個字:「孩子……」

    她一提醒,慕亦塵下意識的朝她捂著的小腹看去,雙腿間猩紅的血肆無忌憚的蔓延了出來,瞬間染紅了地板!

    看著那猩紅的血,慕亦塵整個人頓時愣住!原本焦急的眸子,漸漸染上了陰霾血色。

    等他抬眸的時候,懷裡的人已經痛暈了過去,一雙手還緊緊的捂著小腹不肯鬆手。

    「唸唸!」輕搖著懷裡的人,慕亦塵急急的低喚了聲,輕拍著她的臉也不見她醒過來。

    率先回神過來,梅君如忙拉住上前的蘇紹琛,急急的開口:「得趕緊送醫院,琛兒你去開車!快!」

    「好!」驚慌中,蘇紹琛點了點頭,拔腿快步朝玄關跑,抓了鑰匙直奔車庫。

    猛地抬頭,他忿恨的看向樓梯上的蘇恩萱,原本溫潤清雅的俊臉,幻化成地獄血腥的惡魔,陰森得有些恐怖。

    「如果唸唸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伸過手,他擰著臉抱起地上的人兒,一身殺氣的走出客廳。

    似乎從未看到過貴公子般優雅的慕亦塵如此這般憤怒陰森,就連梅君如都有些後怕,冷冷抬眸看向樓梯上的蘇恩萱,再看向一旁無措的蔣雅琴,戲謔的扯了扯嘴角:「你們最好祈禱唸唸和孩子都沒事,不然慕家的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轉過頭,梅君如看向一旁歎氣的老爺子,「爸,我去醫院看看,你留在家裡!」

    「不行,我不放心,我也去!你去備車!」老爺子掃了蔣雅琴一眼,忿忿的跺了跺手裡的枴杖,轉身就走。

    偌大的客廳裡,血腥味濃烈刺鼻,蔣雅琴看著地板上那一灘猩紅的血,整顆心像是在水深火熱裡煎熬著,時冷時熱。

    踩著沉重的步子上樓,每上一個台階,她的心便掙扎一次,直至視線落在蘇恩萱身上,原本暗淡的雙眼頓時變得犀利而憤怒!

    「媽……」話音剛落,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的蘇恩萱,頓時挨了蔣雅琴重重的一耳光。

    「蘇恩萱,你瘋了你!你爸這回可是被你害死了!」尖銳的嘶喊聲怒火滔天的朝蘇恩萱潑去,一想到他們將要承受慕家的怒火,她就控制不住滿腦子的憤怒!

    一耳光打在臉上,**辣的疼,蘇恩萱也隱隱清醒了許多,忙開口替自己辯解:「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現在誰會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難道不知道蘇念卿懷孕了嗎?你這麼一推,等於是把你爸推向砍頭台!如果孩子沒有了,慕家是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整個蔣氏集團的!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沒腦子的女兒!」

    趔趄著倒退了幾步,蔣雅琴苦笑了聲,幾乎有些絕望的看著這個被自己寵壞的女兒,此刻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蘇念卿懷孕了,如果知道,我碰都不會碰她一下!」走上前,她試圖去拉蔣雅琴的手,卻被她重重的甩開。

    看著蔣雅琴那絕望的眼神,她也有些慌了,隱隱意識到這次自己不小心的一個舉動,將會帶來的後果,絕非自己所能承受!

    「他們好不容易答應幫忙,現在都被你給攪和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如今什麼都完了,什麼都沒有了!你爸要是死了,就是你害死的,你別想我還會認你這個女兒!」冷哼了聲,蔣雅琴忿忿的轉過頭,踩著沉重的步子回房。

    空蕩的走道上迴盪著沉沉的腳步聲,蘇恩萱轉頭看向樓梯口那一灘猩紅的血,一股噁心感洶湧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漫無邊際的寒冷。

    二十幾年,她從未怕過什麼,而此時此刻,她卻感到無比恐懼。

    ——《政要夫人》南宮晚晚——

    開著車,蘇紹琛也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因為擔心,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

    那一次在度假村差點出事,這一次又是從樓上摔下來,原以為他可以把人托付給慕亦塵了,可這讓人提心吊膽的日子似乎並沒有遠去,一樁樁一件件的大事小事接踵而來,黑壓壓的陰霾籠罩著整個蘇家。

    抬眸,他從後視鏡裡看了兩眼後座上的慕亦塵,控制好車速朝醫院奔去。

    後座上,慕亦塵好不容易才摸到兜裡的手機,鼻息間刺鼻的血腥味抽動著他隱忍的神經,掌心干了的血一片黏膩,調了號碼出來撥了過去,電話那頭很快傳來老五慕亦瀾的聲音:「老七,你們倆什麼時候回來?爺爺念叨著你們呢!」

    「姐……」聽到聲音,慕亦塵哽咽了下,深吸了口氣壓制住情緒才緩緩開口:「你馬上到醫院來一趟,唸唸她……出事了!」

    「什麼?唸唸出事了?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出事了?!」

    「從樓上摔下來了,流了很多血……」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從薄唇裡說出的話到最後哽咽得說不下去。

    懷裡已經昏過去的人安靜得幾乎感覺不到活著的氣息,他還是第一次感到害怕,怕她就這樣離開自己,更怕自己以後要一個人去面對這個世界。

    他什麼都輸得起,唯獨輸不起的,只有她!他無法想像她若是不在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以前從沒想過「別離」這個問題,總是自信的相信著,他們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此時此刻,鼻息間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卻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

    「你們現在在哪裡?!到醫院了嗎?」電話那頭,慕亦瀾急急的追問著。

    「我們還在去醫院的路上,等到了再說吧!。」深吸了口氣,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兒,隱隱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冷的。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趕過去!」掛了電話,慕亦瀾看著客廳裡另外幾個看向她的嫂子姐姐,最後轉頭看向主座上的慕太后,「老七剛剛打來電話,唸唸出事了!我馬上回醫院一趟!」

    「出什麼事了,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出事了!」說這話的是楚媽媽,聽到出事了,所有人都看向接電話的慕亦瀾。

    「老七電話裡說是從樓上摔下來了,我得趕緊去醫院一趟!」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慕亦瀾喚了自己的老公一聲,也管不了什麼,轉身出門。

    「老關,備車!」慕太后面色沉冷的跟著從沙發上站起身,一群人剛準備往外走時,老爺子恰好從樓上下來,頓住腳步看嚮慕太后,沉聲開口:「怎麼回事兒?!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們說,唸唸那丫頭出事了?!」

    慕太后朝一旁的慕政勳使了個眼色,鎮定道:「爸,您先別擔心,我們這就過去看看!有什麼消息再打電話給您!」

    「不行,那丫頭懷著孩子,自己也都還是個孩子,根本不懂照顧自己,我怎麼能放心!政勳我們也一起過去看看!」不理會他們的反對,老爺子拄著枴杖往外走,固執的牛脾氣誰都攔不住。

    幾個在家的兄弟見著,紛紛看嚮慕政勳,老大慕亦飛把手裡的小苗苗交給兒媳,「小叔,爺爺一把年紀了,我看還是我們兄弟幾個跟著過去吧!」

    慕政勳點了點頭,轉頭看嚮慕太后,「我在家等著,有什麼消息馬上打電話回來。」

    慕太后看了他一眼,轉身領著幾個人出門,一群人剛到門口,恰好撞著提著文件來找慕太后的秘書蕭哲文,看著他們這女性陣仗,不由得頓住腳步,「總裁,你們這是?」

    「哲文,開車,我們馬上去醫院!」沒多廢話,慕太后打開車門,讓身後的幾個人先上車。

    意識到似乎是出事了,蕭哲文忙快步繞過車頭坐入駕駛座,待後座的門關上,及時發動車子。

    不遠處,正準備開車離開的楚斯寒,見著這麼大陣仗的人急急忙忙的離開,怕是出了什麼事,也發動引擎開著車子跟在後頭。

    拿過架子上的手機給自己的老媽撥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他抬眸看著前方,掛著耳麥,淡淡的問:「媽,出什麼事了?這麼多人去哪裡?」

    「唸唸進醫院了,我們正趕過去,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到時候再說吧!」楚媽媽那頭急急忙忙的說了句話便掛了電話,估計這會兒誰都沒心情。

    ——《政要夫人》南宮晚晚——

    手術室門口,慕亦塵來回在門口徘徊,焦躁的情緒一直都無法冷靜下來。

    沒一會兒,慕太后領著人過來,看著這陣仗,蘇老爺子從椅子上站起身,轉頭看嚮慕老爺子,兩人相視一眼,誰都沒說話,滄桑的臉上難掩擔憂。

    走上前,慕太后拉住焦躁的兒子,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看到他一身的血,整個人為之一頓,原本焦急的臉色霎時變得有些難看!

    「好端端的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啊?!」看著兒子陰沉沉的臉色,慕太后轉頭看向緊閉著的手術室,又問:「老五進去了?醫生怎麼說?」

    「還不知道……」轉頭看著緊閉的那道門,慕亦塵焦躁的別開頭,看了眼跟著過來的一群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管遇到什麼事,他都能保持冷靜,而今天,他似乎已經無法維持一貫的冷靜和自制,擔憂焦急掌控了他所有的情緒。

    側過身,慕太后看了眼一旁站著的梅君如和蘇紹琛,略微有些驚訝,走上前的淡淡的開口:「這是怎麼回事?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從樓上摔下來?唸唸不是這麼不小心的人!」

    轉過頭,梅君如看了她一眼,即便清楚慕太后這話帶著質問的語氣,也還是忍著回了句:「應該是蘇恩萱把她從樓上推下來的,當時樓梯上只有她們倆。」

    「蘇恩萱,怎麼又是她!她難道不知道唸唸懷孕了嗎?這都什麼人啊!」額頭突突的跳著,慕太后深吸了口氣,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轉頭心疼的看了兒子一眼,輕歎了口氣,看向一旁的蕭哲文:「哲文,去給老七拿件乾淨的衣服過來。」

    「好,我這就去!」點點頭,蕭哲文看了眼手術室門口的身影,轉身快步離開。

    手術室門口一下子湧來這麼多人,一旁經過的護士和醫生都不禁多看了幾眼,讓他們訝異的是,這些人非但沒有堵在門口給他們添麻煩,反而很有素質的分成兩派站在牆兩邊,給他們讓開通道,不時還探過頭來看著手術室外亮起的紅燈,焦急卻又安靜的等待著。

    於是不少人一度猜測著手術室裡到底是哪位大人物,能一下子招來這麼多人。

    漫長的等待終於過去,手術室外的等滅了,緊閉的房門被領頭的醫生打開,慕亦塵一楞,忙迎了上去,看到是慕亦瀾,急急的問:「姐,唸唸怎麼樣了?」

    輕歎了口氣,慕亦瀾看著圍上來的家人,猶豫著該怎麼解釋。

    「姐,你說話啊,唸唸到底怎麼樣了?!」見她不說話,慕亦塵頓時急了!

    「人沒事,身上有幾處骨折和擦傷,頭上有輕微的腦震盪,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至於孩子……」慕亦瀾抬眸看向一臉焦急的弟弟,微微歎了口氣,「孩子太小,再加上她本身體質就不好,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保不住了。」

    晴天霹靂般的消息,頓時讓慕亦塵倒抽了口冷氣,剛知道她沒事再來一個巨大的打擊,他幾乎感覺身體裡的血液在倒流,漫天漫地的怒火席捲而來,終於控制不住怒火,他一拳重重砸在了一旁的牆上!

    「老七,你別這樣……」身為醫生,見過各種生死別離,慕亦瀾無奈的擰著眉拉住他的手,柔聲安慰著:「出了這樣的事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孩子還會再有的,現在重要的是唸唸,失去了孩子,沒有誰比當媽的更難過,你是她的丈夫,要好好安慰她,別讓她太傷心,她身上還有幾處骨折,要好好調養,不然以後會留有後遺症的。」

    見他低垂著眸,慕亦瀾抬手輕拍了拍他的臉讓他回神過來,「好了,別太難過,等會麻醉過去後人就會醒了,你去病房陪她吧,我去辦理住院手續。」

    失神落魄的點點頭,慕亦塵隨同手術室出來的醫生一起轉移到病房,走廊上原本焦急的慕家人和蘇家人,剛放下懸著的心又遭來重大打擊,誰都沒有好臉色。

    慕亦瀾轉頭看著慕太后,「小嬸嬸,時間也不早了,讓爺爺回去吧,這裡有我和老七在,不會有事的。」

    看了眼從座椅上起身的蘇老爺子,慕亦瀾轉頭看向蘇紹琛,輕歎著安慰:「大家都別太難過,人沒事就好,老首長您也回去吧,醫院裡有我們幾個守著就好了,不會有事的。」

    好不容易把兩位老爺子哄回家,慕亦瀾看著還留在病房門口的慕太后,也沒多說什麼,陪同一起等著蘇念卿醒來。

    蕭哲文拿了套乾淨的衣服過來,慕太后喚了病床邊守著的兒子幾聲,愣是沒回答她,病房裡,幾個人看著他握著蘇念卿的手出神的發呆,不禁一陣心酸。

    拎著衣服上前,慕太后輕拍了拍慕亦塵的肩膀,強制著把他的手抽了出來,把袋子塞到他手裡,「小ど,去換件衣服,等會唸唸醒了看到你這樣,會嚇著她的!」

    緩緩回神過來,慕亦塵紅著眼抬眸看著慕太后,深吸了口氣,緩緩收斂起臉上外露的情緒,轉身走進病房附屬的洗漱室。

    換了衣服出來,慕太后遞了杯水給他,洗了個臉稍微清醒了些,慕亦塵抬眸看向一旁擔憂的母親,「媽,已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就行了。」

    「媽等唸唸醒了再回去。」坐入一旁的椅子,慕太后轉頭看向病床上躺著的身影,心裡也堵得難受。

    好不容易盼來個孩子,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兒,真是一點都不順意。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病床上的人終於醒了過來,慕亦塵守在病床邊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急急的坐到床邊,壓下身看著她,柔柔的輕喚著:「唸唸,你醒了?」

    睜開眼醒來,蘇念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慕亦塵那張焦急的俊臉,動了動身子正要坐起身來,一陣刺痛貫穿全身,頓時讓她疼得臉色發白!

    按住她,慕亦塵柔柔的安撫:「別亂動,你身上還有傷,暫時動不得。」

    微微喘著氣,她好一會兒才回神過來,轉眸看著面前的男人,「老公,孩子呢?」

    意識回歸,她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不是她自己,而是在摔下樓的那一刻拚死護住的孩子。

    被問到這個問題,慕亦塵還沒準備好該怎麼回答,一時間猶豫了好一會兒。

    從他的猶豫中,她似乎猜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意識到自己小心翼翼護著的孩子已經從自己的身體裡脫離,頓時有種被抽空了力氣的感覺,顫抖著手無力的撫上自己的肚子,身體上的疼遠不及心裡的疼。

    「孩子沒有了……」灼燙的淚水覆上眼眶,控制不住的難過從胸口湧上喉嚨,那樣的疼,幾近讓人窒息!

    她做了最後的努力,終究還是救不了這個孩子。

    撐著身子坐起身,她睜大了眼不讓眼底的淚水掉出來,刺骨的疼在身體裡蔓延,不管她再怎麼倔強,再怎麼不願意相信,慕亦塵臉上那傷痛的表情不會騙人,更騙不了她自己。

    「唸唸,你別這樣,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她疼,他同樣疼,猶如切膚之痛。

    「老公,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她沒保護好孩子,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沒有跟著蘇恩萱上樓,如果她沒有回家,是不是就能夠躲過這一劫?

    可是,事到如此已經沒有如給她選擇,孩子已經不在了。

    「別哭,這事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伸過手,他放輕了動作把她摟在懷裡,避過她身上的傷,柔聲安撫著。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哭得這麼傷心,一滴淚水都足以毒到他的心,他只覺胸口狠狠抽疼著,疼得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對不起……」她知道,再多的自責,也彌補不回來失去的那些東西。

    「乖,別哭,別哭……」輕撫著她的背,慕亦塵微微歎了口氣,「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好不容易才把哭著的人哄住,慕亦塵緩緩推開她,輕柔的替她擦著臉上的淚水,一臉心疼。

    一旁的慕太后見著,這才起身過來,看到她,蘇念卿咬著唇歉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還是化成了那四個字:「媽,對不起……」

    「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這事誰都沒有料到的,不怪你。」微微歎了口氣,慕太后撫了撫她的頭,安撫著:「你現在身上還有傷,要好好休息,孩子還會再有的,不要太傷心,傷著了身子更不值,醫生說了,你的身子不好好調理會留後遺症的,這些天就留在醫院養傷,其他的不要多想,知道嗎?」

    「嗯。」淡淡的點了點頭,她不敢去看她,最期待這個孩子到來的人無非就是她了,如今孩子沒了,她心裡必然也不好受。

    「今天晚上小ど在這裡陪你,媽明天再過來,你爺爺那邊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他們先回去了,他們明天再過來看你,晚上好好休息。」

    「嗯,媽,您早些回去,不用擔心我,我會熬過去的。」

    「好!」看著這張倔強的臉,慕太后點了點頭,總算安心了些,轉頭看向一旁的寶貝兒子,「小ど,你留在這裡,有事就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我知道了,媽你回去吧!我會照顧好唸唸的,路上小心點。」

    「嗯。」看了蘇念卿一眼,慕太后轉身出了病房,病房門口,她看著那空蕩蕩的走道,深吸了口氣。

    侯在外頭的蕭哲文等到她出來,這才默然的跟在她身後,隨同一起出了醫院。

    「哲文。」從醫院出來,刺鼻的消毒藥水味稍稍消散了一些,慕太后頓了頓腳步,挺直而驕傲的身影彷彿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說出的話語氣也顯得有些疲憊。

    「是,總裁。」在她身後頓住腳步,蕭哲文淡淡的應了聲。

    「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蘇家的二小姐是在a市當演員,我沒記錯吧?!」

    「沒錯,前些日子上網看新聞,新聞上報道稱她現在是a市炙手可熱的廣告商寵兒和電影新星,不過我看了下那些個投資商,不排除潛規則的嫌疑。」

    「哦?是嘛?」冷笑了聲,慕太后微微揚起下巴,貴氣的臉上掠過一絲涼意,「明天你給廣電總局局長打個電話,約他出來一趟,我有事跟他談。」

    「是,總裁!」跟在她身邊這麼久了,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他自然懂她說這話的意思。

    頓了頓,她繼續道:「還有,蘇南風的案子,你想辦法讓法院那邊的人送一份資料給我。」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辦!」經過這一事,看來蘇家的案子也該塵埃落定了。

    惹誰不好,惹著慕家的人,後果絕非常人所能承受!

    ------題外話------

    那啥,孩子還會再有的,乃們不要拍我!開始虐蘇恩萱,歡迎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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