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後來又查出是太后給皇后下的毒,就是不想讓她生下嫡皇子。皇上氣得去了慈寧宮質問太后,她卻哈哈地笑著說道:「哀家這一世雖是深得先帝寵愛,卻是讓先太后下了藥不能有子嗣,哀家的苦又有誰知道。哀家雖是將你養到了名下,可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膽的,生怕你不認哀家這嫡母。憑什麼她既能得你寵愛,又能誕下嫡皇子呢。所以哀家就給她吃了點好東西,沒想到一無那個老禿驢,竟然解了藥,讓她誕下嫡皇子。」說到這裡,太后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皇上看著這太后是又恨又可憐,也沒有將她怎樣只是傳令下去,以後慈寧宮就封起來,沒有他的聖旨誰也不能從裡面出來半步。
鄭先智的平南侯府也讓唐家給砸了個稀里嘩啦,李宗輝和雷國珍回來後,足足修整了一個月,雖是恢復原貌不可能,可也整得看得過去能住人了。雷國珍把安樂堂佈置成鄭先智的新房,因為李德河和鄭氏肯定是要回李家村安度晚年的,所以雷國珍就說鄭先智是正經的平南侯爺,應該住正院。以後她還會把府裡內院的管理大權,全部交給大妮她也就當正經太夫人了。
沒過多久就到了正日子,平南侯府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因為今日皇上和皇后會親臨,所以朝裡的公卿大臣都來了不少。後院的重華軒還是李莎莎的閨房,李莎莎將從這裡出嫁。嫁妝昨日已經送到了嚴梓熙的院子,雷國珍給她置辦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其實李莎莎倒是不需要這些,她如今自己的私產不少,又有空間的銀礦和金礦,不過她想著這也是雷國珍這當娘的一片心,也就收下了。大不了以後多補貼一些娘家,想來嚴梓熙也不會說什麼。
李莎莎也有些佩服雷國珍,不知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怎麼置辦齊這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成親的前一日,雷國珍陪著李莎莎睡了一晚才知道,雷國珍早就給李莎莎置辦嫁妝了,東西一直存放在府裡假山的一個秘密的山洞裡,這樣才免於被唐家的人搜走。
忽聽得侯府門前鞭炮聲大作,秋菊一路飛奔過來報信說是新姑爺已經到了門口。李莎莎還想起來,被旁邊圍坐的人一把摁下,將蓋頭給蓋上了。喜娘扶著李莎莎去了安宜堂拜別父母。嚴梓熙也穿著一身紅通通的新郎裝跟她一起拜別。雷國珍看著身材高挑穿著鳳冠霞帔的女兒,忍不住熱淚盈眶,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真的就這樣要出嫁了。李宗輝也唏噓不已。自己也做老丈人了,這嚴梓熙他還是很滿意的。
李莎莎分別給父母和爺爺奶奶磕頭拜別,正磕頭呢,外面報說皇上和皇后還有嫡皇子都已經駕臨。一群人又一路奔到前院將皇上一家子迎了進來,李莎莎只得出去到外院的正堂裡給皇上一家子磕頭見禮。皇上和皇后的添妝早就已經賜了下來。足足有八抬也已經隨著嫁妝抬到了嚴府。皇后拉著李莎莎的手說了半天的體己話才放開手,皇上也對自己的這個乾妹妹很是親熱,讓李家賺足了面子。
最後,李莎莎由一身新郎裝束的鄭先智背上了花轎。鄭先智對著嚴梓熙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妹妹以後就交給熙哥哥了!」嚴梓熙對著小舅子笑得燦爛:「小舅兄放心,定會好好呵護!」鄭先智揮了揮手,眾人起轎鬧鬧哄哄地出了侯府。
李莎莎兩世為人第一次出嫁。坐在轎子上還有些心慌,不知道這成親的感覺到底會怎樣?又想起昨晚雷國珍給自己看的那些,更是滿臉緋紅。突然。轎邊傳來嚴梓熙的輕柔的聲音:「颯颯,再忍一會兒就到了。」他們兩個已經有幾天沒見面了,如今突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李莎莎也羞紅了臉,低聲道:「嗯。沒事。」坐在馬上的嚴梓熙聽得她細細的聲音,心裡一陣激盪。心想終於能名正言順地將她抱在懷中了。
到了嚴府,拜了堂,李莎莎被送到了後院的正房,秋蘭和秋桂兩個丫頭陪著她坐在新房裡。李莎莎問她倆:「沒人了吧?」兩人笑嘻嘻地說道:「沒人了,嚴夫人!」李莎莎忙一手就撩開了頭上的蓋頭,一隻手就拿著蓋頭扇起風來:「哎呀,我的娘啊,悶死我了!」
喜娘忙起身說使不得,嚇得兩個丫頭忙起身就要搶過蓋頭重新給蓋上,李莎莎左躲右閃:「哎,你們幹嘛啊,想悶死本郡主麼?」秋蘭勸道:「郡主啊,這蓋頭必須姑爺來揭才行的!」李莎莎也說道:「沒事的,你們快看看有什麼吃的,我都要餓死了,蓋著蓋頭怎麼吃啊!」
三人正你奪我搶的,嚴梓熙推門進來了,聽得推門聲,三人頓時都僵住了,就跟施了定身法一般。嚴梓熙看她們主僕三人的姿勢笑著說道:「是不是我進來的不是時候啊?」秋桂趁機一把搶過蓋頭,給李莎莎蓋上了。秋蘭笑著說道:「是時候,姑爺進來的正是時候!」
喜娘見新郎進來了,這才走過來幫著他們進行下面的揭蓋頭、坐帳、喝合巹酒。做完這些,嚴梓熙給了兩個喜娘每人五兩銀子的喜錢,兩人歡天喜地地退了出去。嚴梓熙又轉臉看向秋蘭和秋桂,兩人識趣地退了出去。
終於只剩下兩人了,李莎莎越發不敢抬頭看嚴梓熙。嚴梓熙卻在燈下看美人,柔和的燈光照在李莎莎的臉上,說不出的好看,直看得他心裡一蕩。他一屁股坐到李莎莎的身邊,用手指輕輕抬起她尖尖的下頜,李莎莎只得抬眼看向他。
嚴梓熙的眼睛亮的嚇人,微薄的嘴唇向上彎彎地翹起。看著李莎莎紅紅的唇,他情不自禁地就吻了下去。半晌才放開,李莎莎已經要讓他吻得透不過氣了,見他還要欺身向前,忙雙手攔住他:「別,別,還沒天黑呢!」嚴梓熙不禁無聲地笑了起來。語帶調侃地說道:「哦,原來是天黑就可以了是嗎?」李莎莎讓他的話說得又低下頭去,只留下一段白皙得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的脖子。看得嚴梓熙熱血沸騰,不過還真是沒天黑,外面也有一屋子的客人等著自己呢,人都進了屋,不急在這一時了。
他狠了狠心,還是抱住李莎莎衝著他嚮往的這段脖頸重重地親了一口,這才放開她,大踏步地出了新房。李莎莎剛剛那咚咚直跳的小心肝這才慢慢地回復原位。到了晚上。送走了賓客,嚴梓熙帶著薄醺回了新房。兩人終於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成就了好事。
因為府裡沒有老人。李莎莎不用每日晨昏定省,嚴梓熙也給自己放了大假,兩人足足在屋裡呆了兩天才出門,說不出的纏綿悱惻,連吃飯都是在屋裡。要不是到了三朝回門的日子。不得不出來了,估計兩人還不會出門。
到了侯府,雷國珍看著滿臉嬌羞的女兒,知道她婚後的日子過得好,一顆心也算是落了地。大妮今日也回門了,趙老三兩口子將家就安在了木器店後面的屋子。大妮和鄭先智今日就暫時回了那邊。李莎莎跟雷國珍說起在京裡過完年還是要回李家村的事,雷國珍點點頭:「你們先回去,我和你爹也會跟皇上告個假。回去給老太太過八十大壽啊!」
李莎莎又問道:「王老先生說咱們奉哥兒可是讀書的好苗子,還想他明年就下場試試呢,娘,您看奉哥兒和瑩姐兒是不是也跟我們一起走。」雷國珍點點頭:「既然這樣,就讓他們兩個也跟你們一起回去吧!」
果然。過了年,李莎莎和嚴梓熙領著李德河老兩口和李先奉兩兄妹啟程回溧縣。到了揚州的時候。李莎莎記起前次回來時的揚州小吃,禁不住拖著嚴梓熙下船多買些吃食上來。到了揚州城裡,她一邊走一邊看一邊吃,只吃得肚子圓鼓鼓的才停了嘴,又買了許多吃食,直到身後跟著的人每人手裡都拿不下了,這才罷了手。
一行人走到一個街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一群小孩子追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瘋子在打,瘋子臉上黑漆漆的,看不出長相和年齡。全身的衣服也髒的不行,領口和袖口都是厚厚的泥垢。不過還是能看得出這衣服的料子應該還是不錯的。
女瘋子一邊跑還一邊驚恐地回頭看後面的孩子,跑著跑著還跑掉了一隻鞋,她也不管,光著一隻腳還在跑。李莎莎看著那瘋子被追得可憐,初春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她這樣光著腳,怕是會得病。就喚了秋蘭讓她將孩子們轟走,讓秋蘭給了件披風給了那瘋子,還給了一錠五兩的銀子,這才轉身讓嚴梓熙擁著往回走。
那瘋子披著披風坐在地上地上,看著手裡的銀子,哈哈笑了起來。剛剛那些被轟走的孩子們又圍了上來,其中那個最大的孩子,走上前猛地一下將那銀子從瘋子手裡搶了過來,一群孩子又擁著那大孩子笑著跑了開去,只留下瘋子一人坐在那裡大聲哭泣。
嚴梓熙回頭深深地看了眼那個瘋子,他認得這是蔣氏,只是不知道嚴梓墉去了哪裡,而蔣氏卻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蒼天有眼,她一輩子算來算去,卻沒有算到最後自己的下場。走出老遠,仍能聽見瘋子那傷心欲絕的哭喊聲。李莎莎想回頭看,嚴梓熙卻將她摟緊了些,到了前面又是個街角一行人拐了個彎,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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