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玉蘭的遭遇卻是讓皇后娘娘心生憐憫,還特地讓跪在地上快五歲的小雪站到她身前來。小雪第一次到這種場合,心裡有些害怕,不敢站到那個讓所有人都跪拜的女人身邊。李莎莎見狀忙拉著小雪的手走到皇后身邊:「小雪,不用害怕,這是天下最仁慈的皇后娘娘,來,好小雪給皇后娘娘磕個頭!」皇后猛然看到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娃娃,心下甚是喜愛,她如今也只得一個嫡皇子,這會子見著漂亮的女娃娃,心裡更是生出一股歡喜來。
皇后伸出手來對著小雪說道:「來,不用磕頭了,小雪到本宮這裡來,本宮好好端詳端詳!」李莎莎忙輕輕在小雪的背後推了一下,小雪有些遲疑地往前走了兩步。皇后一把抓著小雪的手,卻是覺出不同來。這孩子的手好粗糙,根本不像是個幾歲的小娃兒的手那般柔嫩。
李莎莎又細細地說道:「皇后娘娘,南安的姑姑和表妹兩個讓裴姨娘那惡婦關在佛堂,日日須自己打掃佛堂,不然不光沒有飯吃,還要挨板子。每日裡送來的東西不是餿了就是臭了的。到李家村的時候,兩人瘦得沒法看了,這還是近一個月南安日日給母女倆補,這才將身上和臉上的肉養回來。只是這手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就恢復。」皇后憐惜地將小雪抱在懷中,小雪馬上乖巧地靠在皇后娘娘的懷裡,讓皇后對她更是喜歡。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男孩子的叫聲:「父皇、母后,孩兒來了!」這聲音剛剛落下,外面就跑進來一個虎頭虎腦的矜貴的小男孩來。李莎莎一看,嘿,是嫡皇子楚雲飛進來了。眾人又跪下給楚雲飛磕頭請安,不到六歲的楚雲飛彷如大人一般衝著大家抬手道:「平身!」那正經的模樣,讓李莎莎都有些忍俊不禁。
好在皇后馬上招手喚道:「皇兒快來。你看這個小妹妹長得多好看!」楚雲飛這才看到皇后的懷裡坐著一個皮膚白皙、小臉尖尖、眼睛大大的小姑娘,他高興地走到皇后身邊問道:「母后,這小妹妹從哪裡來的?」李莎莎聽得他這樣問心裡一陣撇嘴,明明只不過比人家大一歲而已,還小妹妹。皇帝卻很是滿意楚雲飛的表現,甚至還微微得意地點了點頭。
皇后笑瞇瞇地說道:「這是你南安姑姑的表妹小雪,五歲了。你看她長得多好看!」楚雲飛笑著上前捏了捏小雪的粉撲撲的小臉蛋:「母后,要不把小雪妹妹留下來陪著我玩兒吧!」皇后知道他來了這裡,這小娃兒只得他一人,整日裡只嚷嚷不好玩。這會子有個漂亮妹妹陪著玩倒也是個好事。就用徵詢的目光看了看李莎莎。
李莎莎有些尷尬,這李玉蘭如今只有小雪這麼一個念想,如果讓她陪著嫡皇子。這李玉蘭就不是那麼好見到小雪了。可是嫡皇子讓小雪陪著玩,那也是天大的恩典,如果就此拒絕好像也不太好。她只得回首看了看垂著頭站在一旁的李玉蘭,見她始終低著頭,只得走到她身邊問道:「姑姑。嫡皇子要小雪陪他一起,您同意不?」
李玉蘭抬頭看了她一眼,李莎莎看她眼裡滿是不捨,可這樣她又能如何呢。如今她的相公,小雪的爹還是逆賊一名。以後要是真是問起罪來,那可是造反啊。說不好就要株連九族。李玉蘭想到這裡,幾步走到皇后身前,跪下道:「皇后娘娘。如果小雪能入您的法眼,那是她的福氣,民婦哪裡還有什麼說的。」她又衝著皇后抱著的小雪說道:「小雪啊,以後聽皇后娘娘的話,好好地陪著嫡皇子。不許頑皮哦!」
小雪聽得娘親這樣說,居然冷靜地點了點頭。李莎莎想小雪是通過那幾個月佛堂的日子,可是成熟了不少,這是看得清形勢啊!楚雲飛可不管這麼多,見這個漂亮妹妹能夠留下來陪他,他高興地對著小雪伸出手:「小雪妹妹,快來,咱們去後院看小螞蟻搬家去吧!」小雪回頭看了眼抱著她的皇后,皇后見她如此懂事,忙將她放下來:「小雪,快去陪嫡皇子去玩兒吧!」楚雲飛在小雪站在地上的那一霎,就拉起小雪的小手一起跑了出去。
送走了兩個小傢伙,皇帝這才問道:「這小雪就是那許寶強的嫡長女?」李莎莎聽得皇上這樣問,不禁一哆嗦,是啊,這小雪還是許寶強的嫡長女呢異界魔弓手。哪知道旁邊鄭先智先跪倒在地向皇上稟報道:「皇上,這小雪確是那逆賊許寶強的嫡長女,微臣的姑姑也是許寶強的嫡妻。只是微臣想向皇上求個恩典,這平定漠北韃子,皇上說是要賞微臣,微臣不要,如今微臣想求皇上恩典,求皇上免了微臣的姑姑和小雪不受許寶強那逆賊的牽連。她們受盡了許家的折磨,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說罷咚咚地磕了兩個頭,李家眾人也都跪下來向皇上求情。
皇上見他們這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真是認為朕是個昏君不成?」跪在地上的李家眾人齊齊回道:「微臣不敢!」皇上衝著他們一揮手:「都起來吧!既然咱們的小鄭將軍連軍功都不要了,朕還能不放了她們。其實她們被那許寶強所害,也是跟那逆賊劃清了界限,所以啊,朕是不會追究她們的,還會判定他們和離的。」他說完這話,李家眾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下面那番話又把李莎莎嚇出一身冷汗來,只見皇上對著李莎莎說道:「只是南安啊,朕看你給你哥一樣好東西呢,朕就想若是咱們大楚朝的將軍要是每人都有那麼一副那個什麼望遠鏡,定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李莎莎嚇了一跳,我的天,都上升到了這個高度來。
她只得匍匐在地:「皇兄容稟,這個望遠鏡是南安的師父所造,可當時就造了這麼一副,南安也是怕哥哥在漠北吃那韃子的虧,所以講這寶貝就給了他。南安正想如果這次回京哥哥說好用,南安定會將這望遠鏡的設計圖送給皇兄的。要不等我回去取了那圖紙來,好讓咱們大楚朝的將軍能每人都有一副,那麼南疆那點子破事可不就是迎刃而解了!」
皇帝聽了點頭說道:「嗯,南安還不快起來,這在外面不用這樣講究。」李莎莎恨得後槽牙癢,總是放馬後炮。可她哪裡又敢怎樣,還得笑瞇瞇地回道:「君臣之禮不可廢!」皇后馬上過來打圓場:「南安妹妹今日剛到,皇上也別多說了,讓他們都趕緊回去早點休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皇帝點頭說好,眾人又一通跪安,這才呼嚕嚕全退了出去。
皇后見人都走了,才斜睨了一眼皇帝:「皇上可太壞了,這樣嚇唬南安妹妹。」皇上卻涎著臉說道:「誰讓她有好東西都不知道趕緊獻上來,梓潼放心好了,朕也是逗她玩玩,她給咱們大楚朝獻了那樣多那樣好的東西,如今就是西域諸國都想過來買咱們的玻璃呢。不然沒有銀子,朕哪裡敢跟漠北的韃子決一雌雄。」皇后拿手指頭戳了戳皇帝的胸口:「這裡可越來越黑了!」皇帝抓住皇后的手指頭,含情脈脈地看向皇后,一把抱起她往後面的臥房去了。
李家眾人一個個冬日裡都讓皇上給嚇出一身冷汗來,出了那主院都站在門口歇了一會兒才出去。回到城外的軍營,一大家子快快活活地一起吃了頓團年飯。大家都沒想到這個年居然能在最後的幾天裡闔家團圓,李莎莎又端了葡萄酒出來,最後連鄭氏都喝了好幾杯。只有李德河的傷還沒超過一百天,遵醫囑是不能飲酒的,所以只有他看著大家喝酒,他在那裡乾瞪眼了。至於李先奉和李瑩瑩兩個,李莎莎給他們從空間裡拿了一罈子鮮搾果汁來。李先奉也挺會來事,還給李德河倒了一杯。李德河看著這個差點就給出去的小孫子,不禁眼睛有些發酸。
第二日一早,李莎莎就帶著那望遠鏡的圖紙進了城,將這東西送給了那腹黑的皇帝,他又高興壞了,只說等回京以後還要賞東西給她。李莎莎卻婉拒了,說今年可能都回不去,因為她要在家鄉辦學堂。皇上也愣住了,沒想到她居然願意呆在這偏僻的山村裡,也不願意回京裡。李莎莎卻因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辦學堂想起一件事來,這學堂的牌匾還沒有呢,雖是名字早就想好了,正好求個皇上的御筆,倒是樁美事。
她笑嘻嘻地衝著皇帝笑道:「南安猛然想起一事來,皇兄就替南安寫個學堂的牌匾吧!」皇上氣道:「太學掛朕的字還差不多,你那小小的學堂也想要朕的御筆。」李莎莎拉著皇帝的手說道:「皇兄,您就看在南安為了咱大楚朝也做出了不少貢獻,您就勉為其難寫幾個字唄。以後我師父做了什麼好玩意,我定會早早地送給皇兄來鑒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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