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梓熙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們這一行人一共十二輛馬車,二十四個侍衛。剛出侯府的大門,嚴梓熙嚇了一跳,外面居然有整整一列有三十多個左右頭盔鎧甲穿得整整齊齊的金吾衛騎著高頭大馬在侯府的大門口鴉雀無聲地等著。
見大門洞開,那三十個金吾衛齊齊下馬躬身行禮道:「我等奉皇上之命護送南安郡主回封地巡視!」李莎莎在後面馬車上聽得這聲喊,知道這是皇上給她壯行呢,忙下了馬車說道:「謝謝眾位將士!」就見一個穿著打扮像是領頭的侍衛出列行禮道:「郡主,屬下是金吾左衛百戶劉振東,奉皇上之命領三十名金吾左衛護送郡主回封地巡視!」
李莎莎點點頭:「多謝劉百戶了,一路上就辛苦你們了!」劉振東拱手說道:「這是屬下等應該做的,郡主客氣了!」說罷,揮了揮手,所有侍衛同時回身上馬,動作劃一,顯得非常嚴謹甚是好看。李莎莎也趕緊上了馬車,劉振東回身一看大家都已經各就各位了,就一揮手:「出發!」金吾衛們馬上分成兩撥,一撥跟著劉振東走在車隊的最前面,一撥則是等車隊過去才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李莎莎這下算是徹底放下心來,有這一隊金吾左衛跟著,她到哪裡也不怕了。她心底裡由衷地感謝起皇上和皇后起來,他們兩個對自己表面上還真是不錯,想到這裡,她又摸了摸胸口掛的那塊墨玉龍形玉珮,有了這個到哪裡都能暢通無阻吧!
快到城門口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李莎莎撩簾一看,卻是李德河下了車。叫了路旁停著的一輛馬車跟著車隊走了。雖是那馬車裡的人沒出來,李莎莎還是估摸出應該是那個江氏生的李宗林吧。這次回鄉,肯定是要把大毛的族譜改回來,可能為了李德江家裡以後的香火,估計會把這李宗林過繼到他家去。李莎莎很是不明白古人怎麼這樣熱衷於過繼這個事,總之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她是不能理解的。
馬車在城門口只是稍微停了一下,估計看見前面的金吾左衛城門的守衛就放行了。李莎莎撩開車簾往外看去,城門慢慢遠去,城牆的輪廓漸漸出現在李莎莎的視野裡,巍峨聳立的城門樓。厚重的城牆,這可是真實的古代景色。李莎莎看著這生活了四年多的地方,心裡微微生出幾分不捨來。正在那離愁別緒呢。嚴梓熙的騎著馬走在李莎莎的車窗邊,輕聲問道:「怎麼?莎妹妹可是捨不得?」李莎莎點點頭:「畢竟生活了四年多,有些捨不得。」
嚴梓熙笑道:「莎妹妹,你想一想到溧縣會碰到親朋好友,還有以後在外面看到的大好河山。這一點點捨不得就不算什麼了。」李莎莎想想也是,自己不就是想做一個能遊遍大江南北的徐霞客那樣的人嗎,如果總是這樣在一個地方不動窩,哪裡又能遊山玩水呢。想到這裡,李莎莎自己就解開了心結,衝著嚴梓熙嫣然一笑:「謝謝熙哥哥了提醒!」
嚴梓熙看著李莎莎的笑顏。那朝陽給她鍍上了一層金光,只覺得是那樣的耀眼,他不禁有些看呆了。李莎莎見他如呆頭鵝的模樣。只得放下車簾子不理他了。哪知道嚴梓熙見她放下車簾就急了起來:「莎妹妹!」李莎莎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不掀開車簾子,只是躺在馬車裡悠悠地說道:「熙哥哥,有什麼事,等會到了船上再說吧!」嚴梓熙只得作罷。可還是捨不得離開李莎莎的馬車,騎著馬伴在她的車旁。
因為車多人多。李家的車隊到了午時末才到通州碼頭。嚴梓熙領著大家先去了一家很大的酒樓用午飯,因為在船上的時間要走上一個月左右,所以能在陸地上吃一頓是一頓了。李家的人加上丫頭、婆子、小廝、侍衛,還有那三十個金吾衛,將那三層樓的酒樓坐了個滿滿登登,嚴梓熙為了讓大家吃得好,點的都是好酒好菜,吃得大家一個個都肚兒歪了才算完。
李家的眾人坐的是三樓的一個雅座,李德河也將那李宗林也帶了過來。李莎莎細細打量了那孩子一番,個子沒有李先奉高,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就是有些認生,有些縮頭縮腦的。李德河也不敢讓李莎莎幾個叫他叔叔,只是含糊地就過去了。哎,這孩子也可憐,小小的年紀沒了娘,又不受自己家待見重生之護花至尊最新章節。算了,就算是大人有不對的地方,這孩子也是無辜的啊!鄭氏可能也是這個意思,對於李宗林的出現沒有說什麼,還和氣地給那孩子夾菜。
李莎莎有些心疼嚴梓熙的銀子,就嗔道:「熙哥哥也是,根本是能在船上吃這一頓的,非得上這麼好的酒樓來吃一頓。」鄭氏也是這樣想的,就對李莎莎說道:「莎姐兒,別讓你熙哥哥破費了,我們出這個飯錢吧!」嚴梓熙假裝生氣:「奶奶和妹妹就如此看不起我,這一頓飯還請不起,真是的。」李莎莎一看,得這又是傷自尊了,只得又對鄭氏說道:「奶奶,熙哥哥願意請咱們,咱們就勉為其難地給他這個面子吧!」引得雅座裡的眾人又笑了起來。
吃過飯,大家去了通州碼頭,在那裡李家租了三條船,一條放帶回鄉的箱籠和馬匹,李莎莎讓那劉振東分了十個金吾衛押船。一條是李家眾人和幾個貼身的丫頭婆子,也有十個金吾衛押船,最後一條是府裡帶過去的下人和侍衛,以及十個金吾衛。
因為東西多,人也多,這上船就足足忙活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忙完了,李莎莎坐在艙房的床上,看著開著的窗戶外湍急的河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點點的波光,想著自己這一下坐船起碼得坐上一個月的時間,就有些犯愁,她要怎樣打發這麼長的時間呢。
不說李莎莎怎樣考慮度過一個月的船上神火,說說這個時侯的南疆,吉娜正跪在自己阿爸吉木的身前哭著說道:「阿爸,你就讓我去湖湘府找一找他吧,女兒聽了好幾個人說在那邊看到過他,說他每年的四月到十一月都是在湖湘府和湖昌府做一些買賣。那裡離咱們木尼白又不遠,阿爸,你就可憐可憐女兒,讓女兒去找他吧!」
吉木最心疼的就是這個女兒,見她如此啼哭,心裡雖是不忍,可想起那個人對她的態度,只得勸道:「吉娜啊!不是阿爸不願意讓你去找。可那人對你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雖是你救了他的命,可他都沒有對你笑過一下。連你進他的房間都不許,枉費你那樣盡心盡力地救他。既然他選擇逃走,那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看你給他下那麼重的蠱,他還是沒事,這只能說你們之間還是沒有緣分啊!」
吉娜哭著死命地搖頭:「阿爸,女兒沒有他就活不下去啊,你沒看到女兒如今就像那花兒離開了陽光,憔悴不堪了嗎?」吉娜揚著一張滿佈淚痕的臉望向吉木,吉木看著原來比那最美的花兒還要嬌艷的女兒,如今就跟一朵開敗了的花兒一般憔悴,心裡難受得一抽一抽的。哎,真是孽緣啊!當初要是不到那個山谷去採藥,就不會碰到那個受傷的年輕人,自己的女兒也不至於到這個樣子。
吉娜看吉木的樣子,就知道阿爸已經心軟了,馬上又拉著吉木的手說道:「阿爸,女兒不找他說清楚,這一輩子也沒法安心嫁人的。」吉木怒道:「你這孩子,怎麼還說這個,那人算什麼,哪裡有你嬌貴。罷了罷了,如果你非要去,我就讓你二哥領幾個身手好的跟著你去那邊吧!」吉娜一聽馬上破涕為笑,高興地抱住自家阿爸的腿親吻了一下,這才轉身出了房門,邊走還邊喊道:「阿爸,你是吉娜最好的阿爸,我現在去找二哥準備東西出發了!」吉木見女兒這臉倒是變得快,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願女兒能得償所願吧!
而這個時候的唐淑妃宮裡,一個小太監偷偷來報信:「娘娘,府裡的大爺說,那南安郡主這次出行,皇上派了三十個金吾左衛跟著呢,可能不太好下手,讓娘娘想想別的辦法!」唐淑妃聽了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小賤婦,原來抓她倒是抓錯了人,還讓她逃脫了一次。後來要不是皇后懷孕生子,她出行又有貼身的護衛,每次都那樣好運氣逃跑了,不然哪裡還輪到她能如此逍遙,簡直就是氣死我了!」
那小太監跪在地上小聲說道:「娘娘息怒,這個事情確實是要看機會的,要不勸府裡的大爺逮著機會就下手,多派幾個死士跟著他們,就不信抓不著機會,那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呢。」唐淑妃聽得他如此說,心裡又活絡起來,對啊,就死盯著,總會讓人逮著機會的。她對著小太監說道:「去,就按這個回話,讓那南安不要活著回京裡。」小太監領命而去。唐淑妃摸著自己剛剛因為用力拍桌子的拍斷的指甲,恨恨地說道:「讓你得意這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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