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得這話頓時都如釋重負,畢竟李玉蘭沒在的這幾天可是將她們三個女人累壞了,真是不記得原來沒有娶李玉蘭的時候他們家是怎樣過來的。這人都是這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許寶琪和許寶琴兩人頓時兩眼放光地看著龔氏,龔氏讓她兩人盯得有些發毛就問道:「你們兩個這樣看著娘,是要幹什麼?」許寶琴還是城府少些,主動地就問道:「那今日的午飯是不是就要拿胡媽媽給我們做了?」
龔氏還是稍有些廉恥心,就說道:「人家第一日來咱們家,還不算熟悉情況,今兒的午飯還是我們自己做了吧!」許寶琪和許寶琴又同時看向許父,嬌聲叫道:「爹,您看娘怎麼這樣啊?」許父一般不出聲,一出聲龔氏還是比較聽他的話,所以兩姐妹只要能做通許父,龔氏還是會就範的。許父讓兩個女兒給哄得暈了頭,就對龔氏說道:「那孩他娘,你就去媳婦屋裡看看,讓那胡媽媽今兒中午就給我們大家做飯吧!」
龔氏聽得許父說了,沒奈何地站起身指著兩個女兒來說道:「哎,你們就懶吧!」兩人如願了也就對娘親說的難聽的話能做到充耳不聞了,許寶琪還笑嘻嘻地對著龔氏說道:「娘,您也去後廚房看看李玉蘭娘家送了什麼好肉食,中午燉上一大鍋我們也解解饞,哎,這幾日真是吃大白菜吃得我都要吐了。」龔氏只得說道:「知道啦,我這二小姐饞肉了!」
到了李玉蘭房裡,許寶強正坐在床邊看著她喝著什麼。龔氏心裡就有些不高興,這公公和婆婆還沒吃呢,她倒是吃上了。可轉念又一想,這媳婦肚子裡還有家裡的金孫呢,就將心裡的怨氣壓了下去。笑著問道:「呦,玉蘭已經吃上啦?多吃些,可不能餓了娘的金孫啊!」
許寶強回頭一看是娘親進來了,忙將手裡的東西放到炕几上,站了起來。李玉蘭見是婆婆,也忙準備坐起來穿鞋下地跟婆婆見禮。龔氏忙上前按住了她:「玉蘭啊!既然太醫都說讓你多臥床,你就別動了。」李玉蘭羞澀地點頭說道:「婆婆,快請坐!」
龔氏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就不坐了,家裡人還沒吃午飯呢。對了,寶強啊。那胡媽媽呢?」許寶強老老實實地回道:「娘,那胡媽媽已經去後院給玉蘭做午飯去了!」龔氏一聽是做午飯去了,就沒聽見說是給玉蘭做午飯。心道這婆子還算是識趣,也就只跟李玉蘭說道:「安心養身子,能吃就要多吃一些,婆婆這金孫才能長得好!」李玉蘭紅著臉點了點頭。
龔氏就對許寶強說道:「你們既無事,我就回正屋去了。寶強你心疼媳婦是好事,可這春闈是眨眼就到了,還是要記得多溫溫書!」許寶強忙跟著送她出去,一邊唯唯諾諾地點頭應是。等他回轉來,見李玉蘭已是沉沉睡去,他也就去書房拿了些書回內室一邊看書。一邊守在李玉蘭的身邊。
再說龔氏喜滋滋地回了主屋,剛一坐下,許寶琴和許寶琪圍攏過來問道:「怎麼樣?」龔氏得意地說道:「我還沒過去。那婆子已經去了後院做飯了,看來還是挺懂規矩的。」許寶琴哼了聲:「算他們識做,這李玉蘭身子不好還知道派個人來,不然哪有公公婆婆伺候兒媳婦的道理。」只要不讓他們幹活怎樣都行,幾人都放下心來靜等著那胡媽媽給他們送來午飯。
可是都等到未時了。還沒見那婆子送飯來。許寶琴坐不住了,她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她站起身來說道:「娘。這不對勁啊,這婆子做飯的時間也太久了吧!」龔氏也餓得有些眼花了,她抖著嗓子說道:「會不會不熟悉廚房,做得慢一些!」許寶琪有氣無力地擺著手說道:「不是那麼回事,這就是現種菜都應該得了啊!」
許父也有些餓,就催促龔氏道:「要不你去廚房看看,實在忙不過來,你也搭把手。」許寶琴怒道:「爹,哪有主人給下人搭把手的,娘,您別去了,我去!」龔氏怕她鬧大就囑咐道:「那寶琴你去別和你嫂子置氣,她如今有身子不能生氣的。」許寶琴氣得直跺腳:「娘,您怎麼這樣啊,她李玉蘭不過是懷了個娃兒,就精貴成這樣了。娘,我可是您的滿女!」
龔氏忙勸慰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不能讓我的滿女氣著了涅槃煞仙!那娘的滿女快去後面廚房看看這飯菜什麼時候能吃到嘴裡啊?」許寶琴瞄了眼許寶琪:「姐姐跟我一塊兒過去吧!」許寶琪沒法子,跟在許寶琴身後往後院去了。
兩人到了後院,頓時肺都要氣炸了,只見廚房裡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灶上早已經冷火秋煙了。兩人氣急敗壞地衝到李玉蘭的房裡,那婆子正收拾桌上的殘羹剩飯,兩人上去就將婆子手裡的東西摔到了地上。聽得外面的聲響,許寶強從內室衝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問:「出了什麼事了?」見屋裡對峙的三人和一地的碎瓷爛片。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三人:「怎麼啦?」
許寶琴早就忍耐不住地罵道:「這婆子忒壞,居然就做了你們的,沒給我們做。爹娘都在主屋裡等,都要餓死了。」胡媽媽忙出聲說道:「姑爺,老奴可是侯府的下人,郡主就吩咐老奴給姑奶奶做藥膳,可沒說做全家人的飯菜啊!」許寶琪聽了也火冒三丈,走上前就推了胡媽媽一個趔趄:「你這婆子,你家郡主讓你過來做飯,自是要做我們全家人的飯,哪有只做給兒媳婦吃,居然讓公公和婆婆餓著肚子,到哪裡說都得說你家姑奶奶這是不孝!」
胡媽媽好半天才穩住身子說道:「姑爺,老奴只衝著你說話,郡主可真是怕姑奶奶的身子出問題,又不想讓姑奶奶喝藥,這才專門派老奴給姑奶奶做藥膳啊!」許寶琴大聲呵斥道:「你這婆子,狗眼看人低,做飯只做她的,看我不打死你這老奴才!」
那胡媽媽都是從內務府千挑萬選出來的,也不是怕事的,她冷笑兩聲說道:「親家小姐真有意思,你憑什麼打死老奴,老奴的確是奴可不是你家奴,老奴可是從內務府出來的,如今這身契還在內務府呢,不知道親家小姐有什麼可以打人依據?」胡媽媽這兩句話噎得許寶琴半天說不出話來,許寶琪一見妹妹要敗下陣來,馬上頂上說道:「就算你的身契在內務府,可你如今讓郡主派到我家來幹活就得聽我們家的吩咐!」
胡媽媽奇道:「既然我的身契不在貴府,我可不只能聽從郡主的吩咐。」許寶強沒想到自己娘親以為這婆子是李家送過來給他們使喚的,還自以為是地認為她就會給全家做飯,又怕自家姐姐和妹妹兩個人等會子添油加醋地說什麼,只得當和事佬說道:「哎,這是娘剛剛沒聽清楚我說的話,走走,姐姐、妹妹,咱們去主屋說話,玉蘭她吃了東西剛睡下,你們只當是給我面子,別吵著你們的小侄子好不好?」
兩姐妹聽得許寶強這麼說,倒不好意思繼續吵下去了,順著許寶強往外走去。只是那許寶琴是個不吃虧的主,哪裡就能嚥得下這口氣,嘴裡嘟囔著:「如今就這麼嬌貴,我看到時候她要生出個女娃兒來,看她怎麼交代!」李玉蘭本來在內室聽得兩姐妹進來找茬,還暗自慶幸多虧了剛剛已經將事情都給許寶強交代清楚了,不然有得吵了。可後來又聽得許寶琴說什麼要是生女娃兒出來就要她好看的話,又氣得默默地在內室掉眼淚。
胡媽媽聽得許寶琴那樣說也顧不上地上那堆瓷片了,忙進了內室,果然看到李玉蘭在那低頭擦眼淚。她走到李玉蘭身前小聲勸道:「我說姑奶奶,您怎麼又掉淚了,這可對小少爺不好啊?」李玉蘭有些落寞地說道:「什麼小少爺,說不定是個小小姐呢。」
胡媽媽知道她又鑽牛角尖了,就安慰道:「姑奶奶這話就不對了,這小少爺和小小姐不是一個意思,都是您身上掉下的肉,難道您就不心疼了。再說了,就是第一胎生個小小姐又如何?這世上多的是先開花後結果的,姑奶奶,您就別聽那親家小姐胡說,她自己還是個女娃兒,要是這天下的女娃兒就不應來這世上,這第一個要去上吊的人就是親家小姐啊!」
李玉蘭從未聽過這樣的話,只聽得她大驚失色,不過這胡媽媽雖說話有些粗,可話糙理不糙啊,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胡媽媽見她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神色緩和下來,就知道她已經想通了,忙輕聲說道:「姑奶奶還是躺下好好休息,這小少爺還是小小姐的才長得壯實啊!」李玉蘭聽了點點頭,就讓胡媽媽扶著躺了下去。
ps:
送上第一章!謝謝lizzie110的每日打賞,筒子們喜歡看旎旎寫的嗎?咋也沒有誰說一聲呢?歡迎留言啊!有不好的地方,我會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