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這日的姿態放得很低,只說是府裡的丫頭們不懂事讓郡主受了委屈。其實李莎莎明白她們這些個貴夫人,心裡是壓根就看不上自家這半路出家的。他們家根基淺,全靠的是今上念舊情,還有就是對一無大師的那點子敬畏而已。不過人家願意低頭,鄭氏、雷國珍和李莎莎當然也就就坡下驢了,幾人說話好的跟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送走封氏,鄭氏和雷國珍都讓李莎莎將那幾箱子壓驚的物事搬到她的重華軒去,李莎莎卻搖搖頭:「這是英國公府送給咱們府裡的,怎麼能就給莎姐兒呢,還是歸到公中吧!」鄭氏和雷國珍卻是知道她不缺錢,所以也沒強要給她,只想著以後出嫁的時候,多給一些陪嫁,畢竟這家裡的錢多半都是她掙來的。
也多虧這大楚朝不是李莎莎前世的大明朝,對女子做生意的事也不是很在意,李莎莎還能如魚得水。如今李德河每日都去李氏酒樓和李氏木器店轉悠轉悠,也不會覺得太沒事幹了。李莎莎則正好能騰出手來,將後花園也造一個玻璃暖棚。她也不怕李德河搞什麼名堂,因為這兩個店舖不過是幌子而已,不然她空間裡的銀子沒法往外運。再說了,這做賬的是大妮,收錢的是秦掌櫃。老爺子要錢用還得經過這兩人,所以說實際上他最多也就弄些小錢。
李莎莎以為這事過去能清靜幾天,哪知道第二日開始那些個小姐就都到家中拜訪了。原來封氏雖沒有家家都親自去送禮物,可也是派了英國公府得臉的嬤嬤們去的。所以一個個又都跑到李莎莎這裡說起這事來,一會兒說英國公讓世子爺承爵了,一會兒又說英國公分家了,還有來說那張歆兒讓老國公爺送到家廟去了。李莎莎倒是覺得英國公還算是個厲害角色,知道再拖下去家裡恐怕是會更不好的。所以雷厲風行執行地很徹底。
這樣你來我往的,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李莎莎幾日都沒得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她們不來了,這才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嚇得雷國珍以為自家女兒這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了。
得沒得嚴重的病不知道,總之李莎莎後來誰發帖子都不出席什麼這個會那個會了。嚴梓煙和馮婉芳兩個來說都沒有用,李莎莎就喜歡窩在自己家裡倒騰那個玻璃暖房。如今已經深秋了,李莎莎那個暖房就建在後花園的,正是在那澄心湖旁。冬日裡在暖房裡還能看結冰的湖面,府裡還有冬日能吃的新鮮果蔬。
如今李莎莎只要一進空間就記得給大興的李莊暖房裡加空間水。當然如今府裡的暖房裡也有個小池塘,李莎莎如今把空間水都放到那個裡面了,不過不是全部都用空間水。只是用了一部分。
只是不知為何,大興莊子上的蔬菜沒能保持一天一熟,而是半個月才長成一批,好處卻是這菜能收兩三個月。而暖房裡種的那些果樹,也能保證一年長成。掛果半年。只把那些種植高手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這都是些什麼樣奇怪的種子長成的。倒是自家酒樓更紅火了,在冬季裡別家酒樓只有肉食的時候,李家的酒樓卻能端上一盤盤青翠的蔬菜,雖說別處也有暖棚種植,可誰家也沒有李家的菜新鮮好吃。越往冷天走。李家酒樓的生意越好。
這日,李莎莎看了好長時間沒去酒樓那邊了,自己也想看看那邊情況怎樣了。就帶著秋蘭和秋桂兩個出了門。她們就是踩著飯點去的,果然剛到門口就看到自家酒樓人山人海的。李莎莎一進門,就讓眼尖的秦掌櫃一眼看到了,忙將她們迎到後面小院的包房去了。
李莎莎笑著對秋蘭和秋桂說道:「你看你們想吃什麼,就跟秦掌櫃說吧。這一陣子就帶著你們悶在家裡,今兒就好好獎賞你們。」秋蘭和秋桂兩人喜形於色地應道:「謝謝郡主!」李莎莎笑著擺擺手:「你們先在這裡點菜。我到後面找找大妮!」秋蘭和秋桂也要跟著去,讓李莎莎給攔在了包間裡。
她出了那包間,又往後面走,到拐角的地方卻碰到一個她最不想碰到的人。李莎莎假裝不認識他準備就這樣擦身而過好了,哪裡知道那人卻一點都不識趣地叫住了她:「南安郡主,請留步!」李莎莎不得不停下,看著那個讓她生氣的人—張諾,不得已問道:「世子爺有什麼指教?」張諾往前走了兩步,那高大的身軀讓李莎莎無形中有了壓迫感。
張諾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李莎莎說道:「張某想問問上次郡主是如何從那小院逃脫出去的?」李莎莎一聽就怒了,這傢伙有完沒完啊,自己好不容易才忘記的事情,他偏偏又要提起,這不是給她找不自在嗎鐵血大民國。她仰頭呈四十五度角,對著空氣說道:「世子爺的意思,南安就應該在那個屋子裡掉進你妹妹的陷阱裡才對吧!」
張諾也不生氣,接著問道:「因為張某當時在屋內發現了迷香,如果郡主中了迷香是跑不出去那間屋子的。而且張某後來勘察現場,屏風後的窗子是從裡面拴上的,不知道郡主是如何從窗戶那爬出去,又讓那窗戶從裡面拴上的?」李莎莎笑著說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張諾抱拳拱手:「還望郡主賜教!」李莎莎笑得更燦爛了:「如果世子爺是特別想知道,那南安就是不告訴世子爺,世子爺自己回去慢慢琢磨吧!」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過彎走了,只留下張諾一臉沉思地看著李莎莎消失的地方。李莎莎轉過彎去,這才撫著砰砰亂跳的胸口,在原地站了良久心情穩了下來才往後院去了。
李莎莎在大妮那看到的賬本,那酒樓的生意的確不錯,比起溧縣的那家只有更好,畢竟京裡的人口可比一個小小的溧縣要多得多。而木器店的人氣就不如酒樓,當然也不是說木器店的生意不好,相比較而言,木器店的生意沒有酒樓的生意熱鬧,只是從後院拉進去的木頭卻是絡繹不絕。這人啊,只要有活兒干,日子就過得飛快。李莎莎只覺得沒怎麼著呢,這轉眼就到了臘八。
李莎莎早就在家研製了各式的臘八粥,放到李家的酒樓去賣,當然酒樓門口還有粥棚,專給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施粥。臘八這天一早宮裡也賞下了臘八粥,李莎莎嘗了嘗,覺得還沒自家熬製的粥味道好。可這御賜的臘八粥代表的是榮寵,一家子還得感恩戴德地喝下去。
剛剛喝完臘八粥,李德河還在那嘀咕:「這老太太和玉蘭兩口子也應該到了吧!」這人真是不經念叨,他的話音剛落,外面就進來個婆子說是老太太和大姑太太一家子已經進了城門。李莎莎一聽有些暈,一家子來了是什麼意思。
李德河聽得老太太來了,就領著在家裡的人都去了大門口迎接。李德河是派了兩個管事帶著五六輛馬車在通州碼頭等著,一接到老太太他們就請老太太他們坐著馬車過來過。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看見幾輛黑漆平頭馬車晃晃悠悠地從遠處馳來,李德河激動地盯著馬車。他一直盯著馬車到了門口停了下來。從第一輛馬車裡出來的是老太太,李德河帶著家裡人都跪了下去,嘴裡說道:「恭迎老太太!」
李莎莎只聽得老太太那有溧縣口音的官話說道:「哎,都起來吧!」眾人這才起身看向老太太,李莎莎見才一年多沒見,老太太的頭髮好像已經全白了,屈指算來老太太如今也快七十了,這個在古代醫學不發達的時候可算是高壽了。
李德河和鄭氏兩個一邊一個攙著老太太站在門口,不一會兒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了李玉蘭的公公和婆婆,接著下來的馬車下來了許寶琪兩口子,再後來才是李玉蘭和許寶強,最後一輛車是許寶琴下了馬車。李莎莎終於明白,什麼叫一家子來了。
李德河和鄭氏也有些瞠目,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許寶強來京裡趕考嗎,這怎麼不光帶著一家子過來,連出嫁的姐姐都帶著姐夫一起來了。雷國珍現在有些無語了,自家小姑子到底是嫁給了什麼人家啊,臉皮都快趕上皇上他娘了。
李德河和鄭氏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問候親家。許父還是一貫的沉默,好在龔氏還是有些良心的,一個勁地說:「打擾了!打擾了!」再看許寶琪兩口子馬上上前跟李家的眾人打招呼,無比地親熱,好似是多年的老友一般。後面的許寶強和李玉蘭都面帶愧色,頭都不好意思抬起來,只覺得實在是太抱歉了。
可李莎莎一看最後的許寶琴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許寶琴穿得跟花孔雀一般,高昂著頭,好似公主出巡一樣。還有什麼別的說的,定是這人的主意唄。李莎莎心想,如果他們都要住到許寶強考完春闈,自己算是沒有太平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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