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莎莎到了堂屋,李宗輝和雷國珍正準備告辭離開。吳氏又從倉庫裡拿出好多東西給雷國珍帶走,李莎莎這才記起來的時候雷國珍跟自己商量好的,帶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還沒給吳氏的呢。她忙走到吳氏身邊,將她拖到旁邊才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那個裝著銀票的荷包給她。
吳氏一看就明白是什麼,眼睛都笑得瞇成了一條縫,拉著李莎莎誇個不停,讓李莎莎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雷國珍見吳氏拉著李莎莎不知在說什麼說得那麼起勁,也湊了上來,聽著自己娘親誇自己的女兒也覺得非常高興,在一旁看著兩人笑瞇瞇的不說話。李莎莎見她過來,趕忙過去扶著雷國珍的胳膊說道:「娘親,您不是說要走了麼?天色也不早了,咱們能早回去就早回去吧!」
雷國珍這才想起是要回去了,就去叫過春分去背裝滿東西背簍,自己從雷國花手裡將二毛接了過來,又喊了喊還在跟石大明說話的李宗輝,一家人終於辭別了雷正堂他們踏上了回家的路。
直到各個女兒都走了,兩個未嫁的女兒和兒子也回了房間,雷正堂和吳氏回了自己的房間,雷正堂才問道:「剛剛莎姐兒給什麼東西給你了?」吳氏斜了他一眼道:「你管這麼多幹嘛?」雷正堂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不管,你可知道你這大女婿終於考中了探花,要花錢的地方多的是。你要知道孩子們好,我們才會好的道理啊!」
吳氏癟嘴道:「就你道理多。那你可知道,眼見著老四就要出嫁,老五也有人提親了,再過段日子。你那唯一的兒子就要說親了。你說說,哪一樁哪一件是不要銀子的?」雷正堂只得投降:「行了,行了。我一句話倒是招出你這一大堆的話來。」
吳氏說道:「難道我的話就不是道理,就你的話是道理。我跟你說啊,今兒大明可是說請了鎮上最好的風水先生測了日子,下個月的十八是好日子,想在那日成親。你算算也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咱們還得給秀兒辦個像樣的嫁妝吧,畢竟人家大明的聘禮可不薄。」雷正堂點頭道:「那是。我大木匠可不能讓人看癟了,好像是要拿著嫁女兒掙錢。」
吳氏回道:「我說大木匠啊,這如今有兩個女婿是唸書的了,還有大女婿都中了探花了,聽說咱們縣都沒有考中過進士的呢。這大女婿可是給咱兩長臉了。要是這四女婿也能考個狀元啥的,咱們家可就不得了啦!」雷正堂嗤地一聲笑了出來:「你還真敢說,你當這狀元跟你種個白菜一樣容易啊,這大明吧,能中個舉人啥的,就算是燒高香了,你當誰都是宗輝那樣聰明會唸書啊!」
一說起李宗輝,吳氏突然想什麼,趕忙從懷裡掏出李莎莎給的那個荷包。按了按,發覺是癟癟的,驚呼道:「哎呀,怎麼這麼癟,不會啥也沒有吧!」雷正堂讓她這一聲喊嚇了一跳,說道:「你就是喜歡一驚一乍的。又怎麼啦?」
吳氏將荷包拿給雷正堂:「你看,挺大一個荷包,居然癟癟的,好像啥也沒有。」雷正堂接過荷包直接打開,從裡面掏出了一張紙來,打開來一看,臉色都變了。吳氏見雷正堂的樣子就急了:「怎麼啦!這紙上寫了什麼?」雷正堂張著嘴結結巴巴地說道:「居然是張五十兩的銀票!」
吳氏聽到這個也不淡定了:「五十兩啊!我的老天爺也,我這輩子哪裡見過五十兩銀子。這薄薄的一張紙就是五十兩銀子嗎?」「是,這還是鎮上最大的錢莊通順號的銀票呢!」雷正堂點頭說道。
吳氏馬上搶過去,上上下下細細看來,除了覺得這張紙花花綠綠的甚是花哨,其他的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同。不禁有些奇怪地說道:「就這麼張紙就是五十兩銀子?」雷正堂點頭說道:「可不就是麼!」
吳氏小心翼翼地將那張銀票折好,重新放到荷包裡,又揣到了懷裡。她這才抬頭對雷正堂說道:「可得放穩妥了,這下好了,秀兒的嫁妝、玉兒的嫁妝,還有安兒娶媳婦的銀子都夠了。」雷正堂擔心地說道:「你這邊是合適了,可大女婿那銀錢不夠怎麼辦?」吳氏瞪了他一眼道:「這麼些年了,咱們貼補他們家的銀子也不少了吧,他這馬上要當官了,有的是大把的銀子,貼補貼補咱們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再者說了,如果他們銀錢不趁手,還會給我們銀子麼。」
雷正堂生氣道:「你就是喜歡計較,貼補銀子給大女兒家有什麼,你是當娘的呢,她在婆家走得起,不也是好些麼!哎,給都給了,咱們想著以後銀錢富裕了再還給他們吧!」吳氏也生氣起來,也不答他的話轉身就出去了。
再說李宗輝一家子回到家,將吳氏給的東西都放入倉庫。王氏不禁說道:「親家就是這樣客氣,送這許多的禮物過來。」李德河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還不是看在咱家宗輝出息了!」王氏有些生氣地說道:「你怎麼這麼說親家,原來你不管家裡的時候,有好多次家裡要斷炊了,都是親家給的銀錢救的急。」李德河一聽到這話,馬上閉了嘴,這是他的軟肋,誰讓他曾經做過那樣的事呢。
雷國珍感激地看著王氏,而李莎莎卻是用一種驚歎的眼神看著王氏,她現在覺得王氏已經蛻變了,雖然接受了李德河,但是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逆來順受的婦人了,知道該據理力爭的絕不含糊了。
到了第二日,李宗輝起來後,卻是決定去族長和裡正家裡拜訪拜訪,怎麼說這二位也是地頭蛇,如果自己出外做官,還是得靠這二位照看家裡一二。先到的族長家,他倒是一直跟他們家不錯,雖是做主過繼了大毛,但是以李宗輝的思想,那是為了自己家好。再加上李宗輝這次中了探花可是整個溧縣的第一人,給李家村甚至李氏宗族增光添彩了,所以李宗輝和他相談甚歡。
後來到了裡正家裡,裡正如今再也不敢擺譜了,對李宗輝甚是卑躬屈膝的,大人長大人短的叫個不停。李宗輝知道他對自己家做的那些事,,態度自是沒有對族長那樣恭敬,裡正也不計較,當然是不敢計較了。李宗輝這要派官,起碼是個七品的縣官。裡正在李宗輝還沒說什麼就主動說以後肯定好好關照他們家。
從裡正家出來,李宗輝又去了李德江家裡,一個是為了看大毛,二個是為了拉近和李宗光的關係。在他看來,雖然李德江家人不怎麼樣,可是他作為已經快做官的人,覺得不應該跟他們太計較了。
侯氏自從知道李宗輝中了探花,她也急得坐立不安,沒想到那王氏的兒子如此厲害,能做這麼大的官。她那做裡正的官跟她說了,一定要和李宗輝家裡搞好關係,李宗輝這一去做官起碼是個七品的知縣,可是比裡正這麼個小芝麻粒可是大得多了。所以李宗輝過來,她還是比較熱情地接待。當然李德江他們更是熱情,主動將大毛抱出來給李宗輝看。
李宗輝看著自己的幼子,對自己已經完全陌生了,只是緊緊地抱著侯氏的脖子警惕地看著自己,心裡一抽一抽地非常難受。他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一塊玉珮,放到侯氏手裡:「嫂子,這孩子以後可得靠你了,長大一定要讓他唸書,如果有什麼困難,就跟我們提!」侯氏還有什麼不答應的,李德江家裡幾人都點頭如搗蒜一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