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輝因為還要忙著春闈,所以無法回來和家人一起慶賀。回來報信的人說是李宗輝這次中了湖湘府的解元,大家聽了更是雀躍不已。李德河做主,又去買了掛一萬響的鞭炮放了,引得街上的人又圍了過來只嘀咕,怎麼這個酒樓開張要放兩次鞭炮呢。
李莎莎不明白什麼是解元,偷偷問李先智,李先智笑著給她解釋:「也就是鄉試的第一名。」李莎莎捂嘴:「那咱爹是整個湖湘府的第一名了。」李先智笑著說道:「可以這麼說了。咱爹還真是厲害,當年沒錢的時候院試考了案首,如今鄉試又考瞭解元,要是會試再得了會元,臀試又讓皇上點中狀元,那就是三元及第呢。」
李莎莎想起上一世的各種考試,小升初,初中升高中,高中考大學,是不是也跟這個差不多的意思呢,特別是高考,都有某某省文科狀元或理科狀元之稱。李德河衝著李莎莎使了一下眼色,李莎莎忙拿了塊碎銀子賞給了送信的人。送信的人接了銀子,說了一大堆的吉利話,這才告辭離去。
李莎莎忙讓李先智回李家村給雷國珍送信,雷國珍一高興,就和李先智帶著大毛、二毛一起去了鎮上。多虧鎮上酒樓的後院比較大,收拾兩間屋子也很容易。一家人等所有客人都走了,把東西都收拾完,就擺了一大桌的酒菜,一起好好的舉杯慶賀了一番。
沒有兩天,村裡的族長、裡正和親朋好友都蜂擁到新開的酒樓給李莎莎家裡道喜。這可是李家村乃至巖泊鎮都是獨一份的,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李莎莎趁機跟族長說了一下大毛的事情,哪裡知道剛剛還笑容滿面的族長,頓時就垮了臉,還將李莎莎教訓了一番。長篇大論地說了一通為了她家好的意思,這不光是她家一家的事,如今李宗輝成了李家村首位的舉人老爺,這件事就成了李家全族的問題。李莎莎只覺得跟古人講這個真是無力了。
李德河又請了村裡的人吃了一回,慶賀李宗輝中舉。送禮的人也多,還有許多將田地投到李宗輝名下。鎮上的許多鄉紳也有送房、送地的,沒幾天家裡的田地猛增。就是房屋也多了許多,令李家人應接不暇。還有許多人家來投靠,想做他們家的家人,李莎莎可不敢隨便收留不認得的人,都好言將他們打發了。
原來打算年底掙了錢再買入田地的,沒想到沒花錢就已經收了這許多,算是提前進入地主階級了。李莎莎將所有的送的禮物都造冊登記。足足記了一大本。將不能用上的房屋都租了出去,留了兩個好一些的院子準備以後家裡人自己用。
最有意思的是李莎莎那個眼界比天高的有錢小姑奶奶居然也派人送了賀禮過來,這回來人正是上次那個方管家,這次卻是將那副高傲的嘴臉換成了一副諂媚的奴才樣。人前人後地奉承著李德河一家人,讓李莎莎覺得比看他原來那副樣子更難受。而且禮物也不是上次的三塊綢緞,而是幾個大禮盒。不光有綾羅綢緞、各種吃食點心,還有金銀玉器若干,李莎莎也按名登記在那冊子上了。
開業後李家酒樓的生意很不錯。可能這也是鎮上第一家舉人老爺家的買賣,來湊熱鬧的人特別多。李莎莎已經開始在空間學做飯,從小龍那裡弄了許多菜譜。這一下子又有了許多新奇的菜,口味的多樣性,也吸引不少客人。
李莎莎在各種忙亂中,只有等晚上進了空間才覺得能休息一二。她有時也會想起嚴梓熙,小順子跟她說得不清不楚,現在又聯繫不到嚴府的人,她也只是個小女孩,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嚴梓熙能活著過來找她。
李德河如今有了當瞭解元的兒子。又有了鎮上的李記酒樓,腰桿子頓時覺得硬了起來,走起路來肚子都要挺出去了。李德江和李德湖也經常上鎮上找李德河吃酒聊天,兩人一起奉承,又是灌**湯又是將李德河高高舉起,李德河就有些下不來了。恨不得將自家的產業和錢財都送予兩個「可憐」的弟兄。
當然阻礙這兄弟情深的唯一障礙就是李莎莎了。雖說讓李德河做了掌櫃的,可李莎莎堅持自己做賬房,每一個大錢的收入和支出她都有明確的列明,又用的是阿拉伯數字,看得一目瞭然。每日的銀錢也是收在她的手中,所有支出也是從她這裡出,李德河想接濟自家的兩個兄弟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李莎莎也不明白李德河為什麼對自家的老婆孩子那樣厲害,可對自家的兄弟倒是能傾其所有。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沒有接濟成自家兄弟,他還怕自家兄弟說自己當了舉人老爺的爹就有些看不上自家兄弟了。
前世的李莎莎雖然沒有學過會計,可沒有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她做得這個賬本已經比李德河原來的賬本好看得多了,就是做過多年買賣的李德河也覺得自家孫女自創的這種賬本勝過有多年經驗的老賬房做得賬本。
因為後院的菜地需要人照看,雷國珍一人帶著兩個娃兒根本倒騰不出手來。李莎莎只得調整人員安排,將王氏調回李家村一邊幫雷國珍看娃兒,一邊還能照看一下菜地。李先智還是留在李家村上學,休息時也可以幫王氏幹點活。李玉蘭則留在後廚當大師傅,又從村裡招了幾個相熟會做飯的媳婦子,由李玉蘭調配使用。
又過了一個月,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累得家裡的人夠嗆。李德河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跟李莎莎商量,能否買幾個人來,家裡和酒樓這邊都需要人手,不然太累了。李莎莎想了想,也是覺得這樣忙一個月還能頂得住,如果常年累月這樣,大家都會受不住的,也就點頭答應了。
李莎莎來了鎮上有一個多月了,對鎮上這些牙儈、人牙子什麼的,都瞭如指掌。既然跟李德河說好了,她就直接去找了那個比較熟的周大娘。周大娘沒過多久就帶了幾個媳婦子和幾個小丫頭,還有幾個細伢子。
李莎莎仔細詢問了周大娘這幾個人的性情,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幾人。這是她第一次買人,對於一個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人來說,這可是大姑娘上轎第一回。上一世又是在實驗室工作,也沒有接觸過人力資源方面的事,所以她只能摸索著來。
李莎莎看著站成一排的人,說道:「大家把雙手都伸出來!」挨個看過去,那些指甲裡黑乎乎的、指甲留得長長的,都剔了出來。剩下的幾人她又仔細看過去,那些眼神閃爍的,或是兩眼亂瞄的,也刷了下去。
最後剩下的只有兩個媳婦子、一個小丫頭和三個細伢子,一共花了十兩銀子。拿過這些人的身契,李莎莎只覺得這個世界的人真是命比紙薄。
將周大娘和沒挑上的那幾人送走後,李莎莎問了問幾人名字和年齡。媳婦子都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稍微胖一些的姓張,稍微瘦一些的姓黃,小丫頭八歲叫招弟,三個細伢子都是十一二歲的年紀,分別叫虎子、狗娃、谷子。這些人都是從外地逃難過來的,都是沒了家裡人了。
李莎莎想了想,媳婦子就按姓氏叫,一個叫張媽,一個叫黃媽。小丫頭則改了個秋香,三個細伢子分別叫春分、春葉和春樹。幾人上前給李莎莎磕頭謝恩,倒是把她嚇了一大跳。
李莎莎將兩個媳婦子都送回了李家村,好給王氏打下手。秋香則跟在自己身後,李莎莎想將秋香培養成能管賬記賬的,只是還得從認字開始。三個細伢子則一個留在後廚,兩個在前面打雜。
有了這幾個人的加入,大家都輕鬆了許多,日子就過得快了起來。轉眼就快到了大毛和二毛滿週歲的日子了,這對於李莎莎家來說既是個喜慶的日子也是最痛苦的日子。
因為李宗輝中舉以後就由風山長陪著自己這個最得意的弟子去了京城準備明年的春闈,所以這次的孩子滿週歲沒法趕回來,只是派人送了給兩個孩子的禮物。
這個時候李家村的後院已經不種菜了,李莎莎已經提前兩日將王氏、雷國珍和大毛二毛都接到了鎮上。她早就讓人收拾出了一所鄉紳送的院子,將他們安置在那邊。
雷國珍自從來到鎮上就是一副又是歡喜又是難受的糾結模樣,李莎莎知道她心裡不好受,只得天天用一些別的事情來岔開她的注意力。
到了正日子,李家請了李家村跟自己相熟的各家都過來吃大毛和二毛的週歲酒。李記酒樓停止營業一日,專門給自家開宴用。
在酒樓裡辦酒就很好弄了,樓上樓下加上後院一共擺了二十桌的樣子。小姑奶奶居然也帶著自家的幾個孫子孫女一起來赴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