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毛和二毛要是餓了,那個哭聲洪亮,簡直是震耳欲聾。所以王氏現在一點都不擔心那個兩個娃兒是啞巴的問題了,這智商行不行,暫時還是看不出來,不過這兩個孩子醒著的時候,兩眼都清澈有神,而且你逗他們,都會咯咯樂出聲來。
兩個小傢伙就是太能尿了,多虧王氏準備的尿片夠多,再加上吳氏送過來的,每日李玉蘭洗的尿片將院子裡晾得跟聯合國的旗子一般,旌旗招展的。李莎莎每都是給李玉蘭打來熱水,省得她的手被冷水凍壞了。添了兩口人,家裡的柴火也用得飛快,王氏又去村裡以打柴為生的人家買了半屋子的柴火。
吃完午飯李先智也對王氏和李宗輝提出,想請自己的師父老鄭過來過年。李宗輝覺得老鄭一人過年確實有些冷清,再說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李先智這樣能孝敬老鄭也是一樁美事。李宗輝一答應,李先智就一溜煙地去找老鄭了。李莎莎自從知道王氏的危機是老鄭給解決的,心裡對老鄭也是非常喜歡,聽說能和他一起過年也非常樂意,只是不知道性格有些孤僻的老鄭會不會應邀前來。
沒想到不怎麼愛跟人打交道的老鄭居然真的和李先智回來了,不過老鄭可沒有空手來,他帶了好幾隻野麂子、野兔、野雞什麼的。王氏和李宗輝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這半年多李先智可是多虧了他,身體也好了,也有規矩了。他可是一文錢的束脩都沒有要過的,還經常帶一些野味過來加餐。老鄭也只是說了一句:「別客氣!」就跟著李先智去了給他準備好的廂房。
大年三十是李家村拜祠堂的大日子,不過。這又沒有李莎莎什麼事,因為這個拜祠堂只許男人們參加,女人是不許進祠堂的。
看著李宗輝領著李先智出去的身影,李莎莎轉身關了院門就去了地窖,她想從空間裡拿些東西出來放到地窖裡,原是怕提早從空間裡將東西拿出來會不新鮮。所以才到了大年三十這日將東西都拿出來。
這陣子空間裡又種出了靈芝。看著肥大的靈芝,李莎莎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好不好,只是拿出來了兩枝,一枝準備讓李宗輝帶到書院。送給風山長。一枝準備今日燉一隻野雞,大家一起吃年飯的時候吃。
又搬了兩罈子杏子酒和兩罈子紅棗酒,準備初二的時候去外公家拜年一樣送上一罈子。剩下的今日吃年飯的時候佐餐。各種新鮮的蔬菜和木耳、香菇什麼的都拿了一些。又從超市裡買了一些好玩的煙花,將這些東西放到事先準備好的背簍裡,這才手裡搬了一罈子杏子酒出了地窖。
王氏的野雞燉得已經差不多了。李莎莎又忙將那枝靈芝切片,放到燉缽裡面。不一會兒,灶屋裡就瀰漫了一股清新的香氣,聞到以後只覺得身體裡的濁氣都沒有了,渾身舒泰。李玉蘭有些奇怪,就問道:「娘,您那野雞怎麼燉的。為什麼這香氣這麼好聞啊?」
王氏也有些奇怪地說道:「還是按平時那樣燉的啊,我也覺得這香氣好聞。不知道是怎麼搞得。」又轉臉問李莎莎:「莎姐兒,你剛剛往燉缽裡扔什麼了?我看著是黑乎乎的什麼東西。」李莎莎這才笑道:「沒什麼,就是一些蘑菇罷了。」
李玉蘭笑著說道:「那以後燉雞就讓莎姐兒挑蘑菇燉了,說不定往後咱們莎姐兒做的飯最好吃呢。」李莎莎聽了只在心裡笑翻了天,自己前世身體不好,哪裡就做過飯,這一世也不過是個馬上要滿七歲的女娃兒而已,也就是借了那靈芝的仙氣罷了。
李莎莎又跑到灶台上看王氏和李玉蘭做的年飯,葷菜有辣椒炒豬血豆腐、臘肉臘魚合蒸、水煮活魚、蒸香腸、干鍋麂子肉、紅燒野兔、清燉火腿,最後是那燉缽靈芝燉野雞。素菜有西紅柿炒雞蛋、蒜蓉油麥菜、清炒西蘭花、清炒藕片,呵,還真是豐盛呢!
菜都擺上桌的時候,李宗輝和李先智回來了。幾人把老太太請了出來,所有人都給老太太磕完頭,才圍上桌。雷國珍因為還在月子中,不能出來,就由李玉蘭送了一些清淡的飯菜過去。
李莎莎將杏子酒給大家滿上,李宗輝還有些不放心地說道:「莎姐兒,你們年紀小,這酒可不能喝。」李莎莎笑道:「爹,您先嘗嘗,這個是果子酒,沒什麼酒勁的。」李宗輝聞言,連忙喝了一口,果然只覺得果香撲鼻,酒勁倒是不大,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李莎莎見李宗輝不說什麼了,就端起酒碗來說道:「老太太、奶奶、鄭爺爺、爹、姑姑、哥哥,我祝大家在來年都幸福!」老太太樂呵呵地也端起酒碗,招呼大家一口乾了。喝完酒,老太太對著身邊的空座說道:「老頭子,你看老四家如今也好了,你在下面也放心了吧!」又給那空碗裡夾了幾筷子平時老頭子愛吃的菜。
李莎莎有些不明白,李先智告訴她:「這是咱們這邊的規矩,家裡有老了的人,逢年過節都會給他留一個座位、一副碗筷,給他夾生前最愛吃的菜,也就代表那人也跟家裡人一起過年了。」「哦,原來是這樣啊!」李莎莎恍然大悟,這個風俗習慣也挺好,體現了對先人的濡慕之情。
李莎莎先盛了一碗靈芝燉野雞,雖然她不喜歡吃雞肉,但是也抵擋不住靈芝的香氣。輕輕抿了一口,那感覺太好了,簡直是渾身輕鬆了,她知道這是靈芝的妙處。她喝湯享受的樣子和雞湯的清香之氣,引得大家都紛紛盛湯來喝,喝過之後,都有相同的感覺,大家你一碗我一碗的那一燉缽的雞湯是最早被消滅掉的。
李宗輝和老鄭喝完雞湯就開始拼酒,李先智坐在老鄭旁邊有些擔心師父和爹會喝多了。李莎莎扯了扯李先智,說道:「你就放心吧,他們就是把這罈子酒都喝了也不會醉,這個酒純粹就是果子酒。」說完也不理李先智,而是敬了老太太和王氏,李玉蘭也湊趣地敬了兩位老人一杯。
一家人吃得熱熱鬧鬧的,到後來酒都喝了,菜卻剩了一大半。李玉蘭和王氏將菜撤下,又泡了一壺茶,擺了幾盤子瓜子花生的,讓幾人圍坐在堂屋的桌子上聊天守歲,等著到子時就去外面放爆竹。
李莎莎跟著聊了會天見堂屋裡人多,想起自己的娘一人守著兩個弟妹,她就跑去內院廂房。雷國珍剛吃完飯,大毛和二毛剛剛睡醒來,正和雷國珍咿咿呀呀地鬧著,李莎莎見狀也加入一起玩鬧起來。
聽得外面的爆竹聲響,李宗輝領著李先智去了外院,將已經放置在院子裡的長長的爆竹點著,大毛和二毛本來玩得好好的,突然聽到這辟里啪啦的巨響,嚇得一起大哭起來。雷國珍和李莎莎忙一人抱住一個,摟在懷裡好好哄了半天才止住哭聲。
可能是剛剛玩得太累了,哭了一陣後,大毛和二毛就睡著了。雷國珍也有些累了,李莎莎忙扶她躺下,又將屋裡的蠟燭吹熄,就掩上門出去了。
李莎莎到灶屋裡將背簍裡的煙花拿了出來,跑到門邊看到李先智正蹲在地上撿那些沒有炸的鞭炮。她扯開嗓子喊了聲:「哥哥,到這裡來,我有好玩意兒給你。」李先智聽了頭也不抬地說道:「能有啥好東西,這炮竹可只有今天有得玩呢。」李莎莎氣得直跺腳:「哥哥,你不來別後悔啊!」
李先智這才正視妹妹,聽她說得嚴重,就拿著手裡撿到的幾個跑了過去。李莎莎將放在身後的煙花拿了出來,李先智沒有見過包裝這麼精美的煙花,頓時看傻了眼。過了半天才說道:「妹妹,這是從哪裡來的?」李莎莎掩嘴笑道:「不告訴你,下次叫你不來,我就自己玩了。」
李先智接過煙花,就跑到院中放了起來。李莎莎前世小時候就曾經因為玩彩珠筒,可能是碰到假冒偽劣產品了,那個應該在空中爆炸的煙花,在她手心裡開了花,從此以後她就特別畏懼玩這些東西。
李先智這下可玩的開心,那在空中綻放的煙花,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東西啊!村裡其他的人也都被從李莎莎家裡騰空而起的煙花給震撼了,震撼過後當然就心情各異了。
李宗輝和老鄭在堂屋裡聊了許久,老鄭喝了酒以後難得地話也多了起來,天南地北地跟李宗輝扯。李先智和李莎莎在院子裡放完了煙花又跑到堂屋裡聽他倆聊天,王氏和李玉蘭兩人累了一天,早早地就上床睡覺了。
到了丑時末的時候,幾人又覺得肚子餓了,李先智帶著李莎莎去了灶屋烤了幾個打粑粑和磐粑粑。李莎莎第一次吃磐粑粑,覺得味道很好,糯米加大米就會甜糯不粘牙。裡面的餡料也很好吃,鹹的比甜的好吃,其餘幾人也都吃得津津有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