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魁梧健壯的模樣實在是霸氣,即使心裡窩著火的茉莉看到他這樣也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種懼怕情緒,「我中毒了?」一雙紅色眸子的凌風一臉奇怪的問道,安多麗小心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眼前這個人跟她那麼的熟悉,但是現在她卻很怕,發自心底裡的怕,怕的手指都在顫抖。
同樣的感覺也在茉莉的心裡蔓延,凌風奇怪的蹙了蹙眉頭,狐疑的道:「我除了感覺熱一點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特別的感覺,不像是中毒啊。」安多麗嚥了一口吐沫,強迫自己別往後退,茉莉卻是低聲道:「應該不是中毒,沒聽說哪種毒是這樣的。」
「不是中毒,那就跟這幾位有關係了?」凌風眉毛一揚,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邪異的笑容,茉莉跟安多麗齊齊一震,這裡的幾位?這裡還有人?這裡居然有人!兩名女子幾乎是下意識的擺出了戰鬥警戒的姿勢,凌風「嗖」的一轉身,單腳一踏就跳了起來。
正在警戒的安多麗跟茉莉瞬間嘴巴張得老大,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凌風這一跳,居然躍起了十幾丈之高,十幾丈吶,凌風等於是瞬間飄到了離地三十多米的高空,不僅安多麗跟茉莉看呆了,就連凌風自己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沒看到自己的模樣,他只知道自己身體裡湧~出了一股力量,那是純純的力量,或許說為力氣更貼切一般,就好比平常凌風能夠抗起百斤的重物,現在這股力量的湧~入,讓他彷彿有一種力舉萬斤大鼎都不在話下的感覺,而最為特別的是,隨著心臟的加快跳動,凌風看到了兩處明顯有異常的景物,這兩樣景物都在安多麗的對面,大概有五十米的樣子,一個是一棵尋常的大樹,另一個則是距離大樹四五米的一方大石頭。
石頭高約兩米,於四周散落的碎石沒有任何的兩樣,之所以說異常,那是因為凌風居然隱隱約約的在它們中間看到了兩個人,這種感覺就好比凌十一他們召喚野獸力量一般,那豹子輪廓籠罩,只不過眼前的這兩個人籠罩著的大樹跟石頭都更為真實,而且並不是透明的,凌風只是若隱若現的看到,期間有一個停頓。
凌風第一眼的感覺就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這不是眼花,而是他遇到真正的高手了,能夠將自身幻化成自然之物進行隱身的,唯有修煉遁甲術的遁甲師,虎嘯就是凌風遇到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遁甲師,遁甲師於馴獸師同樣神秘,但要說起戰力來,兩者卻是難分輸贏。
因為這兩種另類斗者,他們的強弱並不是僅僅靠能量強度來衡量的,決定他們強弱的,是他們各自掌握的秘術以及彼此的天賦,天賦高的遁甲師碰上天賦低的馴獸師,即使境界上差上三段四段,他依舊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之擊殺。
而相對於傳統斗者來說,念師,遁甲師,馴獸師,幾乎都是他們同競界內無法戰勝的存在,埋伏在此地的兩名遁甲師遠比虎嘯要強大,因為當初的虎嘯被凌風察覺到了,而且那個時候的凌風初出茅廬,本身實力並不強,憑借的只是他那異於常人的強大念力。
但現在這兩名遁甲師,包括感官最為敏銳的馴獸師茉莉都沒有察覺到,他們比虎嘯強的不是一點半點,更有可能比凌風還要強,因為憑借凌風的境界,他居然也感覺到這兩人的存在,要不是突然看到了,也許這兩人永遠不會引起懷疑。
但儘管是這樣,凌風依然選擇了先動手,因為遁甲師的恐怖不僅僅是在於他們能夠召喚分身,最關鍵的是他們的隱身術無懈可擊,遁甲師的隱形是將幻術釋放於自己,用的是念力,除非你自身境界超過遁甲師,或者念力遠遠強於他,才有可能感知到異常,不然的話,即使你靠著遁甲師休息,你也察覺不到背後這顆遮蔭庇涼的大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試想一下~身旁最為尋常的樹木,最為普通不過的石頭,當你走過它們的時候,突然從中間刺出一把利刃,試問怎麼防?所以說大陸上都有一個說法,就是遁甲師是天生的刺殺王者,他們一旦做了刺客,整個地下世界的殺手都要失業。
凌風以前不過是當笑話聽的,因為遁甲師身負獨一無二的本事,他們的能力遠超一般的斗者,所以不論到哪裡,遁甲師都是受追捧的對象,當然像虎嘯那種生性散漫,個人榮辱感幾乎完全散失的另類算是特例,一般來說遁甲師都不會做殺手這項名聲不好,永遠見不得光的職業。
但既然有虎嘯一個例外,就會有其他的例外,這兩名遁甲師雖然收斂了所有的氣息,但是心跳加速後的凌風還是感覺到了一股經久不散的殺氣,那殺氣被特意的隱藏了起來,但是由於長年累月的積累,即使是隱藏了,還是被凌風察覺到了。
被遁甲師盯上,永遠不要想著什麼後發致人,一定要想盡辦法逼他們現身,因為遁甲師的隱形術無懈可擊,等他們自己出來的時候,那一定是收割性命最好的時候,凌風本來可以將計就計的來個反暗算,但安多麗跟茉莉看不到這兩個遁甲師,一旦凌風失手,最先死的就是她們,所以凌風選擇了逼他們現身,只要一現身,安多麗跟茉莉自然會保護自己,她們可不是那種只會耍弄胭脂的普通女子,兩人都是斗者,而且一個天空斗者,一個神秘莫測的馴獸師。
凌風被自己這一跳著實嚇了個夠嗆,他本來是打算跳起來用散元手的,全力之下就算不能重傷這兩名遁甲師,至少會讓他們受傷,再不濟逼他們現身的目的總該達到了把,只不過凌風錯誤的估計了重生後的自己,等他回過神來再要施展散元手的時候,兩名遁甲師已經發覺了凌風的意圖,只見的安多麗跟茉莉齊齊身子一顫,兩人臉都嚇綠了,一棵大樹跟一棵石頭一左一右的居然向著他們衝了過來。
「閃開,那是遁甲師!」凌風大喝一聲,身子還在半空中飛一般的往地上砸,眼神卻早已跟著兩名遁甲師到了安多麗身旁,安多麗跟茉莉呆呆的站在那裡,兩人根本沒有預見到會有遁甲師埋伏在這裡,因為這類斗者實在是太少太少了,猝不及防之下根本來不及反應,更何況任何人眼睜睜的看著一棵大樹跟一顆石頭動了起來,下意識的肯定會以為自己見鬼了,根本不會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應。
遁甲師的速度很快,凌風又處於高空中無處借力,如果是以往安多麗跟茉莉就要交代了,但是神奇的一幕發生了,處在半空中原本是落向遁甲師之前位置的凌風,竟然「呼」的一下,宛若一道利箭一般掉轉方向砸了下來。
這一砸既突兀又生猛,凌風本就調動起了真元準備施放散元手,這砸下來的時候,身體內的真元直接釋放到了體表當作保護層,而對於兩名遁甲師來說,卻等於凌風把自己的肉~身當作攻擊武器給砸了下來,「通」的一聲巨響,那棵大樹被砸的撲稜稜一陣亂轉,直直飛出去了幾十米之遠,而那顆石頭,卻是牢牢地被凌風給坐在了地上。
幻象就像是堅硬的殼子一般被砸的四分五裂,目瞪口呆的安多麗跟茉莉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矮胖的漢子被凌風以膝蓋壓在地上,漢子眼珠子翻過去了大半,嘴裡儘是白沫子,很顯然凌風這墜天一擊,將他砸的一點都不輕。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究竟是什麼,你是何方妖魔!」另一個被砸飛的是一名臉上有著月牙形刀疤的中年漢子,漢子神情渙散,就像是受刺激發瘋了一般,他僅僅是被擦了個邊,右邊的袖子連帶著右腿上的衣擺褲面全都不見了。
露出來的皮膚上青紫一片,看上去受傷極重,凌風自己都還在那裡懵著呢,他是想要來救茉莉跟安多麗,但是按照常理這根本不可能,他一沒有御劍,而沒有借力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在空中調轉方向,但神奇的地方就在這裡,凌風不僅調轉方向了,而且調轉之後墜下來的速度達到了凌風自己都要咂舌的地步。
他居然能搶在遁甲師攻擊到安多麗之前先把他們打趴下,這換了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矮個中年漢子跳腳喊著,凌風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沉默了有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一臉狐疑的站起身,凌風吃驚的發現,從那麼高的地方墜下來,他居然毫髮無損,反而是被他撞到的遁甲師,就像是被天外飛星給砸到了一般,直接砸的有氣出沒氣進了。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安多麗跟茉莉幾乎是同時調動了自身的斗之力,這一調動,兩人的下巴差點掉地上,眼前這個被凌風墜地一擊砸的奄奄一息的中年漢子,居然擁有者無比強大的斗之力波動,這股波動讓她們從心底裡戰慄,因為要想讓她們生出這樣的感覺,這股斗之力波動的主人,至少要是星河斗者。
星河斗者級別的遁甲師,即使安多麗身為白馬公主也是臉色大變,這樣的存在幾乎相當於一名星河斗者外加七名天空斗聖,如此力量根本不是她們能夠面對的,不僅無法面對,更不可想像,但就是這樣強大的一名遁甲師,居然被凌風一膝蓋給墊成重傷了,從漢子微弱的生命印記來看,要是他不能及時接受治療,他將毫無疑問的死在這裡。
安多麗無比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茉莉更是眼睛瞪得老大,兩女先是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然後同時恐懼加敬畏的望向了站在那裡的凌風,怪胎,即使安多麗對凌風有那麼一丁點意思,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嘟囔了一句,茉莉則是咬了咬牙根,因為她悲哀的發現,對於這強到變~態的凌風,他調戲自己的這檔子事情她這輩子都無法討回公道了。
「你是誰?你是哪裡來的妖魔,快點報上名來,我可是影流五甲中的五將師。」臉上有月牙刀疤的矮胖漢子明顯有些精神失常,他在這裡埋伏凌風,本來就是他來末日峽谷的目的,他不可能不認得凌風,只是眼前的凌風,讓他不敢認,從天而降以一己之身將影流五甲中的四將師砸成重傷,這好比是天方夜譚,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