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盛到死都不明白戰神給自己的護符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失去作用,因為對這護符的信任,這位明明有著星河斗者境內實力的萬大城主竟然連自己的斗之力護罩都沒有施放,他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去了,死的無比淒慘,身體被分割不說,那剛剛飄出的戰魂,不知道被從哪裡飛出的一道藍色光芒瞬間給打成了粉碎,山坳裡已經陷入了混亂,即使臨冬城的弟子以及那些神使們想要控制住場面,但紛亂的山坳,已經不是他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了的。
「倪大人,該你出場了。」葛青突然低頭說道,倪新亮已經猜到了是誰向萬盛下的手,所以在葛青跟他說話的時候,這位官場的老油子只覺得後背瞬間吹過了一陣冷風,「葛將軍,老朽該做什麼?」倪新亮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以他的官職以及閱歷,向葛青詢問實際上是在向葛青表明自己的立場,葛青眼神裡閃過了一絲訝色,他是真沒想到凌風猜的是這麼準,在安排刺殺之前,凌風就跟他說過倪新亮必定會第一時間猜到幕後的主使是他,不過凌風隨後也斷言,倪新亮必當會站在自己這邊。
「倪大人,這些刺客冒充我帝國士兵,是對我帝國的侮辱,你要切記這一點。」葛青低聲說道,倪新亮立馬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隨後麻利的指使著拉雅使團中的帝國官員迅速的配合葛青開始控制現場,等山坳裡重新安靜下來的時候,那神將台上站著的就只有幾個大人物以及倪新亮了。
「喪心病狂,真是喪心病狂!」看著萬盛那鋪滿一地的屍首,泰隆只能跺腳怒喝,葛青鐵青著一張臉站在倪新亮的身後,上千名天羽營的士兵簇擁在這神將台的周圍,氣氛很是沉重,長生帝國的穆斯親王很是厭惡的用袖子摀住了鼻子,似乎很不喜歡血腥味,倪新亮痛心疾首的道:「這天殺的刺客膽子真大,居然敢冒充我帝國的士兵,我拉雅戰士從來都是戰場上明刀明槍的殺死敵人,何曾做過這等齷齪事,真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倪新亮老淚縱橫,那模樣就像是真的一般,泰隆氣的是敢言不敢怒,檯子下面那上千名士兵說的好聽點是保護現場,實際上卻是將他們都困在了這裡,倪新亮表面上說是要查明真~相,盡快的向皇帝陛下報告,其實這幾個人心裡都清楚,這是倪新亮在逼著他們表態。
「在下觀那刺客,渾身都挾裹著黑色的能量,彎刀殺氣逼人,只怕是魔族暗中搗鬼。」白馬的使團首領最先服軟,萬盛跟他們私底下雖然有交往,但萬盛並不代表白馬的利益,白馬犯不著因為一個死去的萬盛而在這裡冒險,作為一個常年跟拉雅進行對抗的國度,白馬對拉雅的瞭解可不僅僅是軍事上的,瞭解的越深,白馬對拉雅就越為的忌憚,也許拉雅這個國度是由公會演化而來的,其骨子裡始終都透著一種嗜血的狠辣。
假如說現在高台上的幾位挑明這萬盛的死就是你拉雅搗的鬼,那麼這些被留下來查明真~相的其他幾位大人物就要像萬盛一樣被遇刺了,只不過他們跟萬盛的區別是,萬盛死在彎刀暗殺之下,他們是死在台下的天羽營士兵手裡,這個假設很瘋狂,但是白馬使團的首領正是想到了這個瘋狂假設的極大可能性,才立馬將自己摘了出來。
白馬的示軟,長生的袖手旁觀,再加上拜倫帝國本就對這萬盛沒有一丁點的好感,很快一份關於萬盛在末日峽谷遇襲的真~相調查聲明就在倪新亮的操縱下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看著那連紙墨筆硯都準備好的紅甲將軍,泰隆只覺得自己憋屈的快要瘋掉了,你說這跟拉雅沒關係,你信麼?
倪新亮自己寫這份調查聲明的時候也是哭笑不得,他實在是沒想到凌風膽子大到了這個地步,他幾乎是毫不避諱的在告訴這幾位大人物,萬盛就是他幹掉的,你能怎樣,等泰隆,穆斯,以及四大帝國的首要人物都把那名字簽在紙上之後,倪新亮又不得不從心底裡佩服凌風,凌風這一手做的實在是漂亮,他既剪除了自己的仇敵,又顯露了拉雅的肌肉,在震懾對手的同時又讓他們無話可說。
那份簽了名字的調查聲明就算是送到了戰神的手中,戰神也無可奈何,即使從此戰神跟拉雅結下了仇恨又怎麼樣,他難不成還能公然襲擊拉雅,倪新亮將那羊皮紙小心的收了起來,然後很是客氣的請幾位大人物離開,而半個時辰前還意氣奮發的萬盛,此時已經化為了這山坳間的一縷孤魂,生命的脆弱遠不在於其**的孱弱,而是在於能夠摧毀它的力量實在是太多。
凌風哼著小調行走在荒涼的末日峽谷,三名獸血戰士呈三角形護衛在凌風身後,而納蘭雲素就像是一個不和諧的符號一般孤零零的吊在這隊伍的最後面,凌風貌似心情很好,峽谷裡多是山石以及稀疏的細草,入目之處實在是讓人提不起賞心悅目的心情來,納蘭雲素真是搞不懂凌風是神經大條呢,還是他這個人腦子有毛病,這樣的情形之下,他怎麼還能樂的出來。
凌風自然樂的出來,殺衛順利出手就意味著萬盛必死無疑,現在這個時候只怕葛青已經按照自己的吩咐聯合倪新亮擺平了這件事情,想著討厭的萬盛從此不用再看到,凌風如何能不開心。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麼的。」納蘭雲素實在是忍受不了凌風這種獨樂樂的姿態,她快走了幾步,擋在了凌風的前面,凌風帶著一絲微笑,咩了納蘭雲素一眼,笑呵呵的到:「我們不是來爭奪眾神牌的麼?」
「你也知道我們是來爭奪的啊?你怎麼能笑的出來?」納蘭雲素很是惱怒凌風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她就覺得進入這末日峽谷就是來戰鬥的,既然是戰鬥,無時無刻都要將全身心投入到警戒狀態中去,凌風這種遊山玩水的心態,是納蘭雲素最討厭也是最難以忍受的。
「我笑於不笑,跟咱們要做的事情有什麼直接的聯繫麼?」凌風揚了揚眉毛,納蘭雲素狠狠的咬了咬牙根,氣呼呼的道:「等下要是打起來,我可不會護著你,就算將來皇帝陛下怪罪我,也是你活該。」
凌風早就摸清了納蘭雲素的性格,所以她的這番話凌風也不著惱,只是攤了攤手道:「那我盡量不給你添麻煩。」納蘭雲素長出了一口氣,無奈又無助的走到了隊伍後面,凌風繼續哼起了小調,哼的納蘭雲素握著劍柄的手指都漸漸發白了。
「等等。」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凌風突然停下了腳步,這裡依舊是他們進來時走的那條河道,河道已經荒涼了許多年,沙石都呈現了風化的趨勢,納蘭雲素沒好氣的站住了腳,不耐煩的問道:「又怎麼了?」
凌風神色無比的凝重,雙目緊緊地盯著納蘭雲素的身後,納蘭雲素被他看的發毛,但是自己卻什麼都沒有感知到,就在她惱怒的快要發火的時候,凌風突然神色一鬆,「剛才有股殺氣,這會又沒了。」說著,凌風竟然一本正經的又轉過了身去。
納蘭雲素先是懵了一下,隨後意識到凌風居然在耍自己,頓時間火冒三丈,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那手掌瞬間橫切為刀,直接向著凌風的肩膀打了過去,就在納蘭雲素含怒出手的時候,凌風突然一個轉身,眼睛裡冒出了一股納蘭雲素從來都沒見過的森寒冷光,「還不騙的你出來。」凌風一個錯身,就像是事先知道納蘭雲素要向她出手一般,輕易的就躲了過去,並且隨後一把就抓在了納蘭雲素的肩頭。
納蘭雲素只覺得自己肩膀上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所攥~住,凌風揚手就是一甩,「給我外面站著!」納蘭雲素「騰騰」幾步站定,莫名其妙的看了過來,只見的凌風手下的三名獸血戰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躍到了後面,他們之間間隔大概有十幾米的樣子,四個人竟然組成了一個包圍圈,只不過那包圍圈當中在納蘭雲素看來什麼都沒有。
「跟了我一路,你這孽畜還不現形!」凌風目光一凌,手中突然打出了一道墨綠色的光芒,那光芒一閃而逝,但是納蘭雲素卻在瞬間臉色煞白,神力!居然是神力,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只有天神才具有的能量,綠色光芒「啪」的一聲砸在了虛空當中,隨後那綠色能量就像是炸開的水團一般蔓延了開來,不大的功夫,一個完全被綠色籠罩的半透明輪廓出現在了納蘭雲素的眼中。
那是一隻大概三米來高的異獸,背上有好幾個突起,看起來是頭頂的地方頂著幾根尖刺,凌風呵斥了一聲,手中的光芒再次一變,純純的乳白色真元瞬間飛出,凝氣指!納蘭雲素雙眼瞪得老大,在她眼裡只會依仗手下的凌風,已經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靠著斗之力打出劍氣,這幾乎是納蘭雲素聞所未聞的,而且那段劍氣猶如閃電一般快速,中間竟然消失了一段時間。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凌風這邊一打出,那隱形的異獸那裡就已經中招了一般,一聲憤怒的嘶吼響徹整個河谷,半透明的輪廓終於消失,一頭披著暗黃色厚重皮膚的巨大雙頭蜥蜴出現在了凌風他們的包圍圈中,在那蜥蜴的額頭之上,凌風的凝氣指打出了一個金幣大小的窟窿,窟窿雖然小的幾乎看不見,但那能量燃燒冒出的黑煙卻十分明顯。
六級異獸七彩披甲蜥,納蘭雲素只覺得眼角狂跳,早就聽說這末日峽谷魔獸橫行,納蘭雲素早有心裡準備,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們一進谷,遇到的就是相當於人類天空斗聖一般的六級異獸,更何況這七彩披甲蜥能夠隨意隱行,即使是天空斗聖也根本無法取勝,納蘭雲素徹地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