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玉天道不是沒有想過趁著柳白御魂的時候重傷他,甚至是直接殺了他,因為從表面上看,整個修行界唯一能夠跟玉天道比肩的就只有柳白,而單從戰鬥來說,單打獨鬥玉天道都不一定能贏得了柳白,那麼柳白一死,不論是對於玉天道還是對整個天道宗,都是有著大大的好處。
這些不用那藏在牆角里的神秘人提醒,玉天道只需稍微動一下腦筋就可以想到,但是他沒有這麼做,因為以他的圖謀來說,柳白活著才是真正的助力,只要他活著,這世間就多一個讓上天忌憚的人類,從而可以讓他多一份助力,而且柳白十分隨性,玉天道有著更大的把握能在那場災難來臨之前將柳白拉入自己的陣營。
既然他是一個潛在的幫手,那麼他就不能死,非但不能死,還要保護他的安全,所以玉天道在跟那蒼老的聲音解釋了一下之後,他就派出了整個天道宗最為強大的宮中守衛,這些守衛都是玉天道從各地搜羅來的孤兒,他們接受的是死士的訓練,雖然每個守衛的實力並不足以傲視修行界,但是他們合練的一套陣法,卻是整個修行界無人可破的。
「我突然發現,你已經不需要我再提出任何的意見了。」看著玉天道有條不紊的佈置好一切,蒼老的聲音有些落寞的說道,玉天道緩緩的搖了搖頭,目光深邃的看向了那個一直隱藏在陰影中的牆角,「大師能夠看到我所看不到的,您是永遠都無法替代的存在。」這句話倒不是玉天道在溜鬚拍馬,而是他確確實實的如此認為。
而那牆角的陰影,如果真的重現天日的話,他的名字,將會讓大地甚至是上天都為之驚動,牆角處陷入了沉默,玉天道也陷入了沉默,桌子上的水晶球已經看不到多少圖像,因為此時的孤老峰已經被劍主天地完全覆蓋,任何試圖接近孤老峰的能量都會遭到劍氣的反擊,就算是水晶球上的時空之力也不例外。
既然水晶球無用,玉天道自然也就將之收了起來,捋了捋鬍子,他開始抬眼看向了窗外,今日的聞道大會照常舉行,善忘的斗者們根本記不起前些天有一個叫凌風的少年一鳴驚人,眼下的他們只關注著場內的擂台,因為另一場賭博已經開始了。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定要查出柳白在哪裡。」說話的是一個白鬍子老頭,細長的雙眼當中滿是陰險的冷光,兩名身著武神宗長袍的中年男子快速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蘇護法,真是巧啊?」莫天河踱步前來,恰好從不遠處的屋子拐角處走了過來,蘇夢槐的眼裡閃過兩道冷光,但是在幾秒之後迅速的變成了笑意。
「人老了不中用了,這呆上一會就有些憋不住了。」身為武神宗的左護法,蘇夢槐在武神宗中的地位舉重若輕,就算是整個修行界,他也是排的上名號的人物,但是因為一些流傳在天道鋒上的小道消息,現如今的蘇夢槐見了莫天河本能的有一種懼怕,莫天河冷笑著湊了過來,一個身材高達的中年人緊緊的跟在後面。
「蘇護法,要節欲啊,到這個地位不容易,別為了白羊羔丟了百世名。」莫天河咧嘴冷笑著走了過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跟嘲弄,如果換了以前蘇夢槐早就暴跳如雷了,但是現如今的傳聞卻讓他不得不忍下來,這傢伙手裡有神器不說,連符文柱都研究出來了,跟他爭一時意氣實在是不划算。
雙方錯身而過,莫天河好好的奚落了蘇夢槐一把,蘇夢槐心裡恨不得將莫天河的八輩祖宗都拉出來挨個碎屍萬段一遍,但是形勢比人強,他只能忍氣吞聲的離開。
「你去跟著蘇老鬼。」轉過前面的拐角,莫天河突然停下了腳步,緊跟在身後的索命鬼聽到他的吩咐,心裡一動,一根灰褐色的符文柱就出現在了手中,符文柱緩緩的亮了起來,而索命鬼也漸漸的消失不見了,莫天河一直看著索命鬼隱身而去,這才心有所思的走回了問道大會的會場。
「你腳步能不能穩一點,我害怕。」趴在凌風背上的柳慧慧不停地埋怨著凌風,兩人已經在山壁上提心吊膽的走了一個時辰,凌風眼前的霧氣越來越濃,柳慧慧的提醒也越來越含糊,這使得他們每上一個台階,心裡都像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我說柳大小姐,要不是你連一尺跟二尺的區別都分不開的話,我至於走的這麼不穩當麼?」凌風撇了撇嘴角,無奈的問道,柳慧慧臉頰一紅,強辯道:「這石階一高一低的,我又沒有尺子,我怎麼能說的那麼精準。」
凌風呵呵笑了起來,柳慧慧臉頰越發的紅了,氣惱的擰住了凌風脖子上的嫩`肉,凶神惡煞的嚇唬道:「你要是再取笑我,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好了好了,我怕了,你還是好好估摸一下下一個台階吧。」凌風急忙認輸,柳慧慧這才鬆了一口氣,一雙杏眼打量了足足有半分鐘,才滿是遲疑的指了出來。
峭壁上的石梯似乎無休無止,凌風他們只能往前走,卻是無法後退,因為一旦通過一個石階,那石板就會消失,永遠只有前路沒有退路,在柳慧慧猶猶豫豫以及凌風心驚膽戰的直覺猜測之下,兩人花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筋疲力盡的來到了山頂。
「我的個天哪,終於上來了!」凌風一聲長歎,這一路走的可謂是汗如雨下,柳慧慧也是神色一鬆,整個人都軟到了,凌風往地上一坐,柳慧慧順著就趴了過去,像是死豬一般,兩個人都是汗津津的,湊在一起並不好聞,但此時誰也沒有嫌棄,只是拚命的呼吸著平地上的空氣,享受著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不錯,你們比我預計的要快一些。」就在凌風跟柳慧慧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出現了,凌風幾乎是瞬間跳了起來,貼在他背上的柳慧慧直接被掀了出去,單手一揮,凌風左手握拳,右手切掌,瞬息的功夫兩隻手都被光明斗之力給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說話的人凌風並沒有看到,因為山頂上高低不同,很多地方都被山包擋住了視線,「什麼人!」凌風冷眼低喝了一聲,身子一轉,卻是快速的閃到了一塊山石後面,柳慧慧乾脆就躺在地上不動彈,四仰八叉的大口喘氣,凌風低聲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將她喊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離開這裡?」那聲音又出現了,凌風極力的想感知這神秘人在哪裡,但遺憾的是,他的念力也被阻隔住了,神識根本釋放不出來,而且那聲音來迴旋轉,就像是立體聲一般,根本分辨不出方向。
「不要費心找我了,往前走,咱們終究會見面。」那聲音最後說了一句,然後很長時間內都是一片寂靜,凌風貼著那塊石頭站了大概十來分鐘,直到確認那聲音不在了,他才滿是警惕的向著柳慧慧走了過去。
平日裡嬌俏可人的柳慧慧此時十分狼狽,臉頰上的妝容早已經被汗水拉花,不過好在只是淡妝,使得她的容貌沒有多大的變化,那一身冬衣卻是從裡到外濕`了個遍,儘管衣服有好幾層,但是凌風還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
急忙將眼神撇開,凌風背對著柳慧慧坐了下來,然後伸手一把搡在了柳慧慧的腦袋上,「不走!死也不走了!」之前還一副熟睡樣子的柳慧慧突然殺豬一般的大喊道,兩隻手在半空中一陣亂抓,凌風撇頭看了一眼,頓時眼角直抽抽,這姑娘雖然性子比較火爆,但平時舉止卻從來沒這麼癲狂過,看來這走天梯,著實是把她給磨練了一回。
「不走怎麼辦?是餓死在這裡還是渴死在這裡?」凌風扭頭問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走了,我等著叔叔來救我!」柳慧慧噘`著嘴,賭氣一般的說道,「柳前輩要是能找到我們,只怕早已經來了,起來繼續走,我不信前面的路比那絕壁天梯還要難。」凌風伸手揪了揪柳慧慧的髮髻,實際上凌風早就想揪一揪了,這兩個髮髻扎的像兩個桃子包,十分可愛。
「討厭,髒手拿開!」柳慧慧無力的動了一下胳膊,凌風樂呵呵的笑了笑,然後起身站了起來,「我真不行了,我一步都走不了了。」眼睛的餘光撇到凌風已經站起,柳慧慧立馬哭喪著臉說道。
「來,我扶著你。」凌風伸出了手,「不要,還是背著吧!」嘴角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容,柳慧慧斜靠著腦袋,一雙杏眼忽閃忽閃的說道。
「之前在絕壁上那是沒辦法,你怎麼還上癮了?」凌風翻了個白眼,柳慧慧卻是一撇嘴,再次埋怨道:「我是因為你才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裡,難道你不應該背著我麼?」
凌風就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冷的冷笑話一般,眼角抽抽了幾下,他才沉著臉到:「我說柳小姐,昨天晚上你好像不是來跟我敘舊的把?」柳慧慧面色一紅,這才想起來,她倒霉催的原來都是自己一頭撞進來的,要不是心中那口氣實在嚥不下去,非要找凌風發洩一下,她也不至於半夜裡跑到柴房去,也就不會被那怨靈給擄走。
一想到怨靈,柳慧慧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雖然怨靈擄走她的時候將她弄昏迷了,但是那怨靈撲過來的時候,那種讓人無法忍受的陰寒以及渾身發毛的感覺柳慧慧怎麼都不會忘記,想到這些,腿肚子發抖又算的了什麼,一個鯉魚翻身,本來十分漂亮的起身,卻因為手腳無力變作了懶驢打滾。
凌風在一旁看的哈哈直笑,柳慧慧狼狽無比的爬了起來,臉頰紅彤彤的白了凌風一眼,冷聲道:「沒心沒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好了好了,不笑了,趕緊走。」凌風伸手過來,柳慧慧扁了扁嘴,並沒有躲開,而是順從的扶住了凌風的胳膊,兩個人互相扶持著從山頂的小路裡繼續向前。
「你到底是什麼人呀,怎麼四處惹禍?」走了沒多久,柳慧慧再次忍不住的嘀咕了起來,凌風咧嘴一笑,迎著陽光昂起了頭,「像我這樣的男人,總是有無數的目光關注者。」
「咦···你真噁心。」
「我噁心?你趴我身上,口水蹭我一臉,你說誰噁心?」
「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