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的劍刃雖然已斷,但是邊緣依舊鋒利,劃過脖頸的時候還是帶出了一道血口子,凌風皺了皺眉頭,千鈞一髮之際他打落了許昌手中的斷劍,但是沒想到許昌尋死的念頭竟然是如此之強,「我只是一時興起於你比劍,又不是生死決鬥,你何必要自裁?」凌風歎了口氣。【葉*子】【悠*悠】
「你這小子,尤還說著風涼話!」把式太陽穴處青筋暴現,拳頭攥的緊緊地,恨不得衝上來揍上凌風一番,「我真不知道比個劍後果這麼嚴重。」凌風無辜的說道,然後從懷中掏出了瓷瓶,眾目睽睽之下倒出了一顆止血丹,「咳咳,凌兄這是在做什麼?」馬三世嘴巴張的太大,竟然是被風給嗆住了。
司徒清揚跟莫顏都是搖了搖頭,她們都不知道凌風居然有這如此強大的劍技,還沉浸在之前長河落日圓的那一幕神跡當中,止血丹既可以外敷又可以內服,許昌的脖頸雖然被劃開,但是傷口並不致命,凌風將丹藥碾碎,當著兩名把式跟其餘那些七神臀斗者的面敷在了許昌的脖子上。
他的這番舉動不僅是把式看不懂,連半跪在地上的許昌也是萬分的迷惑,既然是來挑戰自己,作為贏家,凌風完全沒必要在乎自己的生死,而他這番舉動,竟然是真心的救治自己,這讓許昌百感交集,真看不懂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你的劍我會賠你一把一模一樣的。」凌風認認真真的說完,然後走回到了司徒清揚跟莫顏的身邊,招呼了一下大家,一夥人就從紛亂的廟會離開了。
許昌久久的跪在地上不能言語,眼睛一直望著凌風離去的方向,等到那些人都走遠了,把式跟隨從們才敢靠過來,一陣低聲暖語的關切問候,許昌卻是感覺不到一絲大難不死的幸福感,「你們可知道他的姓名?」許昌抬頭問道,兩名把式面面相覷,緩緩的搖了搖頭。【葉*子】【悠*悠】
「想我許昌,一世英名,居然擺在了一個無名少年手裡。」許昌那一臉苦笑看起來十分蕭索,兩名把式沒敢言語,默默的扶起了他,一行人在混亂的廟會當中悄悄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凌風還有一些揮之不去的興奮,跟許昌的比劍讓他真正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的劍道高手,而更關鍵的是,許昌用的三尺長劍非常對他的胃口,所以雖然乒乒乓乓的打了近百招,但是他沒有一點疲憊之意,尤其是後面連貫的大漠神劍訣,放佛讓他找到了當年的感覺,那種一劍在手,睥睨天下的氣勢,讓人流連忘返。
夜無殤默默的走在凌風身後,時不時的皺眉頭看看他,這兩招他都無法破解的劍技,他從來沒聽凌風提起過,因此他的心中有一絲淡淡的不快,正如當年的自己,明明已經悟出了風神譜這樣的超絕鬥技,卻還是忍不住去搶了天書,結果到頭來發現,天書不過是個笑話。
而在凌風的大漠神劍訣面前,夜無殤的風秀劍法似乎成了笑話,一路上馬三世不停的咋呼著,因為凌風打敗的畢竟是一個成名的高手,這跟以往學院裡的意氣拚鬥屬於兩個層面,這意味著,凌風現如今已經能夠當得起少年高手這個詞了。
只不過興奮歸興奮,凌風並沒有得意忘形,他是打敗了許昌不假,但那是劍客之間的比劍,就好比君子之爭一般,假若是斗者之間的比試,許昌甚至不用過多的動作,只要召喚出戰魂,凌風立時間就趴了,所以在興奮過後,他更多的是審視自己。
一直以來凌風都有些隱隱瞧不起神啟大陸的劍客,因為在他看來,手握大劍,劈砍之餘根本是失去了劍的本身含義,而在見識過許昌之後,凌風才意識到,劍之輕靈,不只是存在於他的手中,天大地大,一山還比一山高,果然在任何一個世界都是適用的原則。
回到玉春客棧之後,凌風一頭扎進了自己的房間,直到傍晚時分他才從屋子裡鑽出來,因為早上在七神臀鬧騰了一番,大家下午就待在客棧裡,並沒有遠走,凌風出來的時候司徒他們正在玩花牌。
「咦,這是什麼東西?」小狐狸奇怪的看著凌風手裡捧著的條狀物體,那物體被印有蘭花圖案的床幔包著,凌風的臉上則是淺淺的笑意,「這是一把劍。」凌風無比驕傲的說道,接著將東西放在了桌面上,幾女都自覺地讓了開來,在另一張桌子上的馬三世也湊了過來。
「劍有什麼稀奇的,為什麼要用布包著?」馬三世不解的問道,凌風呵呵一笑,眼睛看了看眾人,然後一把扯去了那塊布,「叮嚀」一聲清響,眾人只覺得眼前亮光一閃,那把斷了的鳳鳴劍,竟然好噹噹的又出現在了這裡,而且整把劍看上去比之前要清亮許多,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
「這是許昌的劍?」司徒清揚驚訝的看著這把重現的鳳鳴劍,有些難以置信,「哪來的?」接著她又問道,凌風笑而不語,卻是重新將劍包了起來,然後扔給了虎嘯,虎嘯咧嘴一笑,興奮的問道:「少爺,送我了?」
「你一個用刀的拿劍做什麼,去,給許昌送去。」凌風揚了揚眉毛,虎嘯「哦」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叫了幾個霜狼戰士,一溜煙的離去了。
目送著虎嘯離開,馬三世就跟司徒清揚湊了過來,他們十分想知道,這把鳳鳴劍是哪來的,凌風看了看大家,喜滋滋的拍了拍胸膛,告訴了所有人一個十分震撼的消息,「我打出來的,怎麼樣,還成吧?」
除卻喝酒吵鬧的霜狼戰士,司徒清揚這張桌子上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就像是看鬼一般的看著凌風,眼珠子嘟嚕嚕的直轉,「你別動!」馬三世誇張的喊了一聲,凌風莫名的望向了他,只見的馬三世幾步走了過來,雙手抱住了凌風的頭,一臉認真的道:「我要撬開你的頭看看,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我的個天哪,你怎麼什麼都會?」
凌風躲了開來,沒好氣的回了一聲,「我家就是做兵器生意的,我會打造一兩把武器,有什麼稀奇的?」「也是啊。」馬三世恍然大悟,驚訝之色少了許多,大家也就沒多想,一直坐在那裡不出聲的夜無殤則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凌風一眼,這個解釋聽起來似乎很合理,實際上卻滿是漏洞。
煉劍需要材料,需要鍛造台,需要火爐,這客棧裡,哪有這些?凌風不過是躲在自己房內搗鼓了一下午,然後就搗鼓出了一把鳳鳴劍,許昌的鳳鳴劍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兵器,但那也是真兵級別的武器,沒些時日根本鍛造不出來,僅僅半日,就複製出一把一模一樣的鳳鳴劍,凌風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持有疑惑的不僅是夜無殤,司徒清揚也是微微的皺著眉頭,作為一個大師級的鑒定師,她一眼就看出凌風拿出的這把鳳鳴劍是一把聖器,而許昌的那把,無疑跟這個差的太遠。
大家表面上都沒有再深究這把劍的來歷,但是心底裡卻全是疑惑,臨近吃晚飯的時候虎嘯回來了,同去的幾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扛著許多東西,而他自己更是捧著一個檀木匣子,那臉色,要多高興有多高興。
「這是什麼?」馬三世好奇的問道,虎嘯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放下,然後當著大家的面打了開來,只見的匣子裡碼的整整齊齊的全都是巴掌大小的方形符石,符石的邊角用純金修飾,跟凌風他們用的傳送符石差不多。
「高級符石。」司徒清揚瞇了瞇眼睛,別看這些符石貌不驚人,但是每一個價值都在十幾萬金幣,屬於切切實實的奢侈品,而這匣子的符石分為兩種顏色,除了常見的傳送符石,還有極為少見的解毒石。
「這些都是許堂主回贈給少爺的。」虎嘯樂呵呵的說道,然後招呼著幾名同去的霜狼戰士將包裹打開,只見的一卷卷整整齊齊的羊皮卷軸散落了出來,司徒清揚拿起了一個,細細一看,眼角抽動著道:「是符篆。」
「不會吧?這東西可是違禁品。」符篆跟符石不同,符篆是屬於各個國家嚴格控制的東西,決不吮許在民間流通,如今這東東出現在眼前,饒是馬三世也有些大感吃驚。
「許堂主說了,這是他私人贈予少爺的,不會跟帝國有衝突,他還特意寫了一封信作為憑證。」說著,虎嘯從懷中摸出了許昌的親筆信,凌風接了過來,說實話他是有點意外的,將鳳鳴劍還給許昌,完全是因為凌風覺得自己先鬧了人家的廟會,後又劈斷人家的劍,差點害的許昌引劍自刎,出於歉疚,凌風才火急火燎的趕製了一把鳳鳴劍還了回去。
而現在許昌的回禮,無疑是出乎凌風意料的,打開信封,裡面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百字,看完信之後凌風鬆了口氣,看來許昌已經想通,字裡行間沒有怨氣,相反,他的語氣中似乎透漏著跟凌風結交的意思,將信紙折好放回去,凌風樂呵呵的將東西都收了下來,不說這些東西的價值,它們至少能表明,凌風少了一個強大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