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沈凌波看見小癟三沐景林如此有氣魄!原本慌張的神色微斂,取而代之的便只剩下決絕和堅持!
當然,沈凌波同時心裡清楚,此時此刻姜彩芙對於小癟三沐景林來說,雖然無關感情,雖然沒有愛戀,更是什麼守護……但在沐景林心裡,姜彩芙的一切卻是比任何人都重要!因為人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劫走的,別說姜彩芙是他沐景林的未婚妻,就算是尋常的女人,他也理所當然的要把人找回來,不惜任何代價!
因為他是一個男人!
所以,在想也不想的回答了自家二哥的話後,小癟三沐景林隨即話不多說的轉身便又要走……可就在這時,聽到他的話,沐景年卻又是將他扯了回來
「站住!」
沐景年低聲的開口,言語中透著少見的命令。殢殩獍曉聞言,小癟三沐景林果然一愣
「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四弟,你先冷靜點兒!」
「我冷靜什麼呀?!這人都被抓走了,二哥你讓我怎麼冷靜?!」
說著,小癟三沐景林作勢便要甩開沐景年的手,可不會武功的沐景林又怎麼是沐景年的對手?!因此,在甩了幾下都沒有甩開後,小癟三沐景林終於急了
「二哥!這別的事兒我都能聽你的,可今天這事兒,我就算是把天宇翻個底兒朝天,也要把彩芙找出來!二哥,你鬆手,要不然別怪我和你急!」
看得出,小癟三沐景林真的有些火了!隨即房間裡頓時變的劍拔弩張起來。可聽到這話,沐景年倒也不惱,微微皺了下眉,接著直接說道
「四弟,你聽我說,我不是不讓你找,可不是這麼找!」
「那你說要怎麼找?難道還要等著天亮了再找嗎?」
「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四弟你現在要看清狀況!」
一時間,沐景年也和心急如焚的小癟三沐景林說不明白。而此時,見此情形,旁邊的沈凌波馬上會意過來,隨即上前說道
「對,景林,你二哥說的有道理!你現在可不能衝動,要知道你這麼一咋呼,弄得滿城風雨,到時候就算彩芙回來了,那她的名節也毀了!」
沈凌波把問題挑明了說。隨即一把將小癟三拽到旁邊的位置上,而一聽這話,小癟三沐景林先是一愣,隨即想也不想的說道
「名節算個毛啊?!反正彩芙將來是要嫁給我的,我都不在乎,別人還能說什麼?!」
沐景林這話說的很沖。聞言,剛剛還好言相勸的沈凌波頓時眉頭一皺,隨即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你丫的耍橫是不是?!你不在乎,可這人嘴兩張皮,你知道外面的人會怎麼說?而聽著外面大夥兒那麼說,你以為彩芙會怎麼想?!丫的你腦袋進水了是不,只管著你自己,你丫的知不知道,在這個世道,名節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
「可二嫂當初你不是也說,隨便外面的人怎麼說嗎?!怎麼你就行,彩芙就不行?你……」
「放屁!你以為彩芙是你二嫂我啊?」
沈凌波也火了!而被這麼一罵,小癟三沐景林這才意識到問題的重點。隨即不禁糾結的叫道
「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麼乾等著?!這要是……」
之後的話,沐景林沒有說,但依然結成了川自的眉頭,卻是明顯的透出他對姜彩芙的擔心。而見她如此,沈凌波不由得抿了抿嘴,然後抬頭看向自家狐狸老公
「四弟莫急。人是要找,但現在首先要壓住風聲!」
不得不說,在關鍵時期,還是沐景年最沉穩冷靜。而這邊說著,隨後沐景年便一個旋身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同時揚聲喚道
「廖嵩!」
「老奴在!」
府裡出了事兒,廖嵩自然早已在外面守著多時了!而此時一聽沐景年傳喚,馬上便快步走了進來
「廖嵩,你現在親自去一趟姜府,把姜老丞相請過來,就說本王有要事相商!切記,來去一定要小心,不可驚動任何人!」
「是!」
沐景年吩咐的利落,聞言,廖嵩馬上恭敬應聲,然後快步走了出去。而這邊等著廖嵩一走,沐景年隨即便將君來叫了進來
「君來,你親自帶暗衛出去一趟,暗中進行,不用驚動任何人!」
暗衛是沐景年手下的豢養的精銳侍衛。人數不多,但絕對各個以一當百!而此時,聽到這話,君來瞬間抬頭看了沐景年一眼,隨即廢話不多說的點了點頭,然後閃身出了房間
沐景年安排的利落。而直到這時,看著自家二哥都安排好了,小癟三沐景林才不禁微微鬆了口氣,但隨後還是有些不安和緊張的問道
「二哥,彩芙應該能找到吧,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_╰)╭
好吧,很顯然小癟三沐景林這話問的有些白癡,但卻也透出了他對這件事兒的緊張。而聞言,沐景年卻只是神情微斂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謹慎的說道
「現在一切都言之過早,先派人去找,然後一會兒等姜老丞相過來,再詳細研究對策!」
……
沐景年暫作安排,隨後沒多久,廖嵩便將姜老丞相請了過來。接著一見面,沐景年也不廢話,便直接將姜彩芙被劫走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沐景年說的詳細,把之前小癟三沐景林的話近乎一字不差的說了一遍。而姜彩芙是姜家的長房嫡長孫女,容貌出眾不說,性情學識教養那也是百里挑一,所以在姜家很是受寵。因此,可想而知,姜老丞相一聽說姜彩芙被劫走了,頓時大驚失色!
但身為三朝老丞相,姜老丞相自然也是有著常人所不及的魄力的!所以,在短暫的震驚慌亂後,姜老丞相馬上便恢復了冷靜,隨即詢問一些細節並追問是否已經安排找人,對此沐景年也是一一作答。
而一聽沐景年安排周詳,姜老丞相不禁微微點了下頭,但隨即連聲道謝
「多謝睿王殿下,榮王殿下為彩芙擔心安排,老朽在此感激不盡!」
姜老丞相終歸是個明事理的。雖然這人是在小癟三沐景林眼皮子底下被劫走的不假,可說到底,又不是人家劫的,而現如今還緊張的幫著找人,所以,就衝著人家這份心意,姜老丞相也是要道謝的。可一聽這話,旁邊沒等沐景年客氣的說什麼,一直沒說話的小癟三沐景林卻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應聲道
「姜老頭兒,你現在就別說什麼謝不謝的廢話了!現在彩芙被劫走了,本王有責任,你根本就不用和本王說什麼謝不謝的,關鍵是現在要把人找到,他娘的……」
小癟三沐景林說話從來不客氣,對著姜老丞相直接稱呼老頭兒。隨後更是巴拉巴拉的一頓說,可接著沒等說完,旁邊的沈凌波看不過去了,隨即抬手便甩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你丫的給我閉嘴!怎麼說話呢?怎麼一點兒禮貌都不懂?!」
教訓了小癟三沐景林一頓,隨即讓他直接閉嘴。但不得不說,小癟三沐景林剛剛的那番話說的很夠義氣。所以,雖然他說話沒大沒小很欠揍,但修養好的姜老丞相還是連聲點頭
「榮王殿下對彩芙如此關心,老朽自當感激不盡。不過這責任不責任先不說,可榮王殿下剛剛說的有一點,老朽深表認同,那就是先把彩芙找出來再說!當然了,剛剛睿王殿下部署周詳,想必不過多久,彩芙就會有消息了……不過,話說回來,老朽倒是有一事不明,那就是那伙兒黑衣人為什麼要忽然劫走彩芙呢?」
眼前的事情安排妥當,接著姜老丞相便問出了重點。而一聽這話,沐景年隨即點頭接著說道
「嗯,老丞相說的有道理!畢竟姜小姐只是個相府小姐,雖然身份尊貴,可卻是沒有平白被劫走的理由!並且,那伙兒黑衣人動作迅速,出其不意,顯然是有備而來……」12jbg。
「是的,睿王殿下所言甚是,老朽也這麼認為。而對方如果是要劫財,所以在看好時機劫走彩芙的話,那麼榮王殿下當時也在場,而對方既然知道彩芙的身份,就不可能不知道榮王殿下的身份,那麼請恕老朽說句不中聽的,這劫一個也是劫,劫兩個也是劫,那麼何不將榮王殿下也劫走?!並且,榮王殿下是皇親國戚,如果萬一得手,豈不是比彩芙更有價值?!」
「呃……姜,姜老頭兒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對方是為了劫……劫色?」
剛剛被自家二嫂沈凌波收拾了一頓,小癟三沐景林本不想說話的,可隨後一聽姜老丞相的分析,頓時還是忍不住驚叫出聲。而他這一嚷嚷卻是讓在場的眾人不禁一愣
畢竟,這是一個很難開口的問題,同時也是大家都不敢想像的問題,所以,沐景林這邊的話音一落,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誰也沒有說話,或者說是不知道說什麼。姜老丞相更是皺緊了眉頭,憂慮之情溢於言表!見此情形,坐在沐景年旁邊的沈凌波卻是微微抿了下唇,然後逕自開口打破沉默
「其實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低!」
「哦?睿王妃此話怎講?」
沈凌波提出自己的觀點。聞言,姜老丞相隨即揚聲追問。而他的話音一落,沈凌波不禁抬頭看了姜老丞相一眼,接著低聲說道
「其實很簡單,老丞相您想,彩芙是相府的掌上明珠,而剛剛根據王爺的分析,對方是有備而來,那麼自然知道彩芙的身份。而對方是不是為了求財,剛剛王爺也已經說了,而在凌波看開,除了沒有同時劫走榮王殿下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彩芙的身份太高,而實際上卻換不了多大的錢財!」
「當然了,凌波這話說著可能姜老丞相覺得有些難聽,但試想一下,如果對方真的是劫財的話,大可以選擇一些大財主動手,要知道這京城裡大富之家不知凡幾,而相對於相府來說,那些個人家,既有錢又和官府上搭不上關係,所以,就算是犯了案子,那些個有錢的大戶或是為了息事寧人,或是為了花錢免災,因此也就直接自認倒霉算了,而即便是通知了官府,官府那邊全力追查,也未必能有什麼結果……」
「所以,如果我是一個貪錢的劫匪,那麼我一定會選擇這樣的富戶人家下手,而不是選擇一品大員的掌上明珠!因為相府雖然位高權重,可實際上說起錢財卻未必比得上那些個富戶,並且惹上官府的人,還是當朝一品,那除非是不想活了,因為一旦把人劫了,那麼不用想也知道,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彩芙和榮王殿下的婚事已定,彩芙現如今也算半個皇室的人了,那麼又有幾個小毛賊敢和皇家過不過?!那可是株連九族的都為不過的大罪啊!」
「所以,劫財肯定不是,那麼劫色就更不可能了,而道理也很簡單,那就是這世上的女人千千萬,就算彩芙容貌出眾,可身份對方的知道的,那麼對方不可能沒有顧忌!因此,與其去捅相府的馬蜂窩,反正也是為了色相,那難道就不能換一個同樣容貌漂亮,並且身份低一些的嗎?至少據我所知,在這個京城裡,容貌出眾的姑娘還是不少的,那麼又何必非要特意來找彩芙呢?而我能想到這些,那麼那些個身穿黑衣的劫匪也不是笨蛋,自然也會想到,所以我敢肯定,劫走彩芙的人,既不是為財,也不是為色!」
……
沈凌波說的肯定。而她的這番話隨即也得到了眾人的贊同。但一聽這話,小癟三沐景林卻是更急了
「那既不是劫財,也不是劫色,那還能幹什麼啊?」
小癟三沐景林忍不住的大喊,隨即從位置上站起身
「難道是衝著我來的?可那也不對啊,如果是衝著我來的,才把彩芙劫走,可當時我也在場,怎麼不直接衝著我來,偏偏是彩芙呢?」
越說小癟三越是急躁,但就在隨後的不久,小癟三沐景林卻是猛的神情一怔,接著轉頭看向沐景年
「二哥,你說會不會大……」
小癟三沐景林忽然的開口,可話剛剛說了一半,卻又猛的停了下來,隨即不禁偷偷看了眼旁邊的姜老丞相,接著一屁股坐到旁邊的位置上悶不吭聲,但那張糾結的臉上卻是隱隱透著幾絲說不出的凝重
沐景林欲言又止,而對於他的意思,知道底細的沈凌波和沐景年當然清楚,隨即沈凌波不禁也微微皺了下眉
是說沐景天嗎?
可沐景天劫走彩芙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只是為了不讓小癟三和彩芙成親,進而破壞沐景年拉攏姜家?!
可他這麼做真的能如願嗎?再說,如果真是這樣,這個手段是不是太明顯了一點兒?而依著沐景天的城府,這樣的事兒,他會做嗎?!
並且那姜老丞相也是在朝堂上打滾了幾十年的老臣,這樣的手段,難道就能輕易的瞞過姜老丞相的眼睛嗎?
想到這裡,沈凌波不禁轉頭看了姜老丞相一眼,而此時,雖然沒聽到沐景林之後說什麼,但沈凌波卻是明顯看出姜老丞相神情微凜,同時滿是皺紋的眼底隱隱浮起一抹若有所思
沐景天是太子,如果這件事一旦沾惹上他,那麼就複雜了!所以,這有些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這個道理在場的幾人心裡都明白。因此,轉眼間,房間裡便又安靜了下來!
可剛剛安靜了沒多久,小癟三沐景林卻又猛的從位置上站起身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我要自己出去找,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把人找到!」
小癟三語氣堅決的說著。可他這話音剛落,沈凌波便直接反對道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找啊?剛剛你二哥不是都安排了嗎?你現在出去,只會打草驚蛇,弄不好搞的滿城風雨,那樣彩芙的名節可就完了,並且,到時候不只是彩芙,連帶著姜家也會被人指指點點……你到底懂不懂啊?!」
「哎呀,二嫂,我當然知道,可名節再重要,能比命更重要嗎?!再說了,現在對方意思不明,之前二哥還說最近京城裡不太平,這要是萬一……反正不管了,我不能在這裡乾等著!」
話落,小癟三沐景林也不等沈凌波還要說什麼,轉身便大步跑了出去。
……
小癟三沐景林的急切和緊張,在場的眾人都看在眼裡。而等著他一走,沐景年這邊隨即便對著姜老丞相說道
「老丞相放心,四弟這邊,本王會關照他的!並且,這裡面的一些事情,想來四弟也清楚,所以應該不會鬧出什麼亂子!所以還請老丞相放心!」
沐景年低聲的開口。聞言,姜老丞相也逕自點了點頭
「睿王殿下過慮了,榮王殿下如此緊張擔心彩芙,老朽高興還來不及,哪還會有憂心的道理?!並且,榮王殿下剛剛說的也有道理,這名節雖然重要,可和性命比起來,根本就微不足道,所以現在只要找到彩芙,什麼都不重要了!」
「嗯,老丞相能這麼想,就好了!不過,還是盡量將此事暗中處理好一些!」
「哎……也只能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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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到了大半夜,在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姜老丞相終於回府了。而小癟三沐景林則一直帶人在外面找人,沒有再回來!
而這邊等著送走了姜老丞相,隨後等著一回房,沈凌波便不禁小聲的對著沐景年說道
「景年,你說這事兒能是沐景天干的嗎?我怎麼覺得不太可能啊?」
房裡只要沈凌波和沐景年兩人,隨意沈凌波也不拐彎抹角的說廢話。而聞言,沐景年卻是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即拉著沈凌波坐到一旁的軟榻上
「現在一切都不好說。可就像凌兒之前說的,對方既不是為錢,也不是劫色,並且有備而來,那麼顯然對方劫走姜小姐是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現如今說這事兒是大皇兄做的,還為時尚早,畢竟我們現在只是猜測,卻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這件事兒就是大皇兄做的!」
「並且,劫走姜小姐破壞四弟和姜家聯姻,這種手段太簡單了!而就算把姜小姐劫走了,那麼如果真是大皇兄做的,可也未必能瞞得過姜老丞相的眼睛,那麼到時候,大皇兄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依著我對大皇兄的瞭解,應該不是他……」
沐景年冷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而一聽這話,沈凌波卻是更加迷惑了
「可如果不是他,還能有誰,有什麼動機會劫走彩芙呢?!難道是姜老丞相官場上的對手?可那也不對啊,因為如果要是那樣的話,對方怎麼敢對著景林下手?!畢竟景林雖然吊兒郎當,沒什麼架子,可總歸是皇室正統王爺。所以,這要是姜老丞相官場中的對手,那就是借給他們膽子,也不敢對著景林動手啊!可如果不是官場的上人,那還能是誰啊……」
「嗯,凌兒說的有道理,但也不能說是絕對的……不過,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也許是他的話,就很有可能了!」
「誰?」
「完顏鷹!」
沐景年一字一句的說著。而他這邊話音剛落,卻見沈凌波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
顯然,對於這個答案,沈凌波很是震驚
「怎麼可能是他?沒有道理啊!難道完顏鷹也想破壞景林和彩芙的婚事?可這樣一來,對他有什麼好處?」
沈凌波很是難以置信的開口。可聞言,沐景年卻是微微一笑,然後笑意緩緩的說道
「對完顏鷹是沒有什麼好處,但如果他和大皇兄合作的話,那不就有好處了嗎?」
沐景年說的雲淡風輕。可聽在沈凌波耳裡,卻是如同炸雷15426696
完顏鷹和沐景天……合作?!
而他們兩人,一個是北蒼的太子,一個是天宇的太子,那麼……
心裡這麼想著,隨即一抹說不出的害怕隱隱在沈凌波的心底泛起!畢竟,如果之前說沐景年和沐景天可以勢均力敵的話,那麼現如今沐景天有了鄰國,並且還是北蒼的協助,那麼其勢力……
瞬間,沈凌波心頭又是一顫,但表面上,卻是不漏端倪。而此時,沐景年卻是在這邊話音一落後,微微勾了下唇角,然後接著說道
「不過這事兒,都還只是猜測,所有的一切都還不可知,因此,也只有等著姜小姐被救回來後,才詳加調查吧~!也許只是意外也說不定……」
話落,沐景年緩緩將沈凌波拉過來,而靠在他溫暖的懷裡,沈凌波卻是心裡忐忑至極,但隨後還是緩聲說道
「嗯,也是這個道理……那我明天就去趟知縣衙門好了,看看最近京城裡犯的案子,和彩芙這事兒有沒有關係,以防萬一~!」
「嗯,好~!」
……
沈凌波和沐景年在這邊暗自私語。而另一方面,逕自回府的姜老丞相卻是一回到家,便立刻將自己的幾個兒子以及大兒媳婦趙氏找了過來。隨即一家人來到後堂坐下。
而說起姜老丞相的幾個兒子,雖然都是品級不高,但怎麼說也都是當官的。所以一見往日甚少找他們的自家丞相老父親這麼急的把大夥兒叫來,並且還在這個時候,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出事兒了!而隨後,等著幾個兒子一到,姜老丞相也不廢話,便直接將姜彩芙被劫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聽這話,在場的眾人不禁一驚。尤其是姜彩芙的父親,也就是姜老丞相的大兒子以及大兒媳婦趙氏更是瞬間心急如焚。隨即便連聲詢問狀況,接著姜老丞相便將事情的進展,以及之前在睿王府中,沐景年和沈凌波的分析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不過,姜老丞相卻是隱瞞了小癟三沐景林在之後說的那句欲言又止的話!
之後的事情可想而知,姜家人先是對沐景年和沈凌波的表示贊同,隨即便紛紛表示了自己的看法。當然,眾人的想法也是各有不一,而等著說了好半晌,最後還是姜老丞相拍板定論,那就是先暗中救人要緊。其他的事兒等著人回來了再說!同時,壓住風聲,切不可對外多說一句!
姜老丞相都這麼說了,眾人自然沒有異議。隨即姜家便連夜派人出去找姜家小姐姜彩芙。接著姜家的幾個兒子紛紛回房。而等著幾個兒子媳婦都走了,隨後姜老丞相也逕自回了房,可這時,姜家老夫人卻是忍不住上前問道
「老頭子,你剛剛是不是有什麼話沒說啊?」
姜老丞相夫妻在一起幾十年,幾十年的風風雨雨,讓他們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也許別人看不出來,可和他生活了一輩子的姜老夫人卻是感覺出了姜老丞相的異常。因此等著這邊兒子媳婦都走了,姜老夫人才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而一聽這話,姜老丞相不禁看了自家夫人一眼,隨即微微歎了口氣
「看來還是瞞不過夫人啊!」
「哎呀,你就被廢話了,究竟怎麼回事兒?你倒是說啊?」
「還能是怎麼回事兒?剛剛夫人也在場,具體也都知道了!對方不劫財,不劫色,顯然是另有所圖啊!」
「這個我知道,可究竟是圖什麼呀?」
「哎,也許夫人不知道,剛剛老夫也沒有說……」
說到這裡,姜老丞相微微頓了一下,然後逕自接著說道
「其實之前在睿王府,榮王殿下有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榮王殿下懷疑,彩芙被劫,可能和太子有關係!」
沒有多說什麼廢話,姜老丞相直接將事情說了出來!而一聽這話,姜老夫人頓時一驚
「太子?怎麼會呢?太子劫彩芙有什麼用啊?」
「當然有用,並且有大用了!」
想也不想的回了自家夫人一句,隨後姜老丞相緩緩從位置上站起身,然後一邊捋著花白的鬍子,一邊踱著步子將小癟三沐景林主動請求建元帝賜婚的的動機和心思說了出來
姜老丞相說的詳細,而一聽這話,直到這時,姜老夫人才不禁恍然大悟,隨即忍不住驚呼道
「這麼說,榮王是想著迎娶彩芙,進而達到拉攏咱們姜家的目的?!」
「嗯,十有**啊!而想那榮王在朝中和睿王關係最好,同時兩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就不用說了!而一旦榮王和彩芙成親,那麼也就是說,我們姜家無形中就站到睿王這一邊……」
「而這些年來,睿王和太子面和心不合,或者說,太子一直對睿王心有戒備,處處提防。可既是如此,倒也沒生出什麼亂子。可前些日子在天瀚書院,太子竟然當眾以其太子的身份打賭,只為了得到睿王妃。當時,眾人只當是笑話,可細細想來,卻遠非如此……畢竟太子本就是個冷靜謹慎的人,他不是榮王,因此斷然不會做出一些任性的事情,那麼當時他會當眾那麼做,無非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真的喜歡上睿王妃了……而這件事兒,夫人當時也在場,所以不用老夫細說,想來夫人也是明白的!可這樣一來,問題就出現了……」
「話說這睿王殿下雖然不理朝政,只是一個閒散王爺,可憑藉著為人處世以及溫和的性格,卻是在朝中威望極高。而當初對於太子的種種防備,睿王雖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如今,太子把注意打到了睿王妃的身上,那麼可想而知,就算睿王性子再好,也不會無動於衷!所以,彩芙的這樁婚事,很可能就是睿王準備動手的第一步!」
……
不得不說,身為三朝丞相,姜老丞相確實心思驚人!以至於,聽著他這麼一番話,姜老夫人已然被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可兩虎相爭,必要一傷,到時候朝堂必然大亂。而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當初在聖旨下達的當天,睿王妃才會匆匆來府,想來當時睿王妃已然知道這裡面的動機了!而也正是因為睿王妃的舉動,才讓老夫驚覺這裡面的文章,可聖旨已下,雖然睿王妃說可以幫忙悔婚,但萬一我們姜家拒絕了這門親事,那麼無形中便是得罪了睿王。可不拒絕,到時候萬一睿王和太子對立明朗,姜家勢必會被捲入其中……因此,在進退兩難的狀況下,老夫只得拖延彩芙和榮王的婚事。」
事情至此,姜老丞相終於說出自己的擔心。而也是直到這時,姜老夫人才真正明白了拖延婚期的含義。所以,在微微想了想後,姜老夫人隨即開口說道
「老頭子,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說,當初榮王借婚事拉攏我們姜家,可這事兒卻是太子不想看到的。所以才會趁機劫走彩芙,進而破壞姜家和榮王聯姻是不是?」
「可以這麼說,但老夫卻覺得這裡有些古怪!」
「什麼古怪?」
「因為太子向來做事沉穩,並且城府極深。而破壞聯姻這件事兒,目的性這麼明顯,也就是說,只要稍微知道底細的人,只要想通了,便會自然而然的想到太子。而這麼簡單的事情,依著太子的做事方式,應該不會這麼做……」
「可要不是他,還能有誰呢?」
「這就不清楚了,也只有找到彩芙,才能查出究竟是誰……」
說著,姜老丞相緩緩停下了腳步,同時微瞇的滿是皺紋的眼底,更是隱隱浮起一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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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的人,榮王府的人,連帶著姜家人忙活了一個晚上,卻都沒有找姜彩芙。
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翌日,整夜未歸的小癟三榮王沐景林大清早過來一趟和沐景年說了兩句話,接著便又出去找人去了!隨後沐景年也逕自出府了。而等著沐景年一走,沈凌波這邊在收拾妥當後,也帶著紫竹以及君來去了知縣衙門!
當然,對於君來,沈凌波本不想讓他跟著,畢竟那邊姜彩芙還沒有找到,可不管沈凌波怎麼說,君來就是不聽,所以,到了最後沈凌波也不管他了,愛跟著就讓他跟著吧!
隨即,坐上馬車,沈凌波逕自去了知縣衙門,而一道府衙,苟知縣一見是沈凌波來了,連忙便出門迎接。接著在一番招呼過後,苟知縣直接將沈凌波帶到後堂。
苟知縣和沈凌波是老熟人了。所以,隨後沈凌波也不隱瞞,便將姜彩芙被劫的事情說了出來。而一聽這話,苟知縣頓時一驚,然後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那雙綠豆大的眼睛
「啊?把相府千金劫了?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呀!」
苟知縣嘴上這麼說著。但苟知縣也是聰明人,在聽了之前沈凌波對那幫子蒙面人的行動敘述後,心裡也大概有了譜。所以隨後不禁話鋒一轉的低聲說道一次心沐然。
「那今天王妃親自過來,不知道下官有什麼能幫忙的?」
苟知縣這話說的相當直白。聞言,沈凌波不禁微微一笑
「呵呵,幫忙倒是說不上,只是有一件兒事兒想和知縣姐夫核實一下……」
「嗯嗯嗯,什麼事兒?王妃儘管直說!」
「呵呵~,知縣姐夫不用緊張,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說著,沈凌波緩緩的將身子向前靠了靠,然後低聲接著說道
「知縣姐夫,昨日我聽王爺說,說是最近京城裡不太平,接連出了幾個案子,所以正好昨晚上彩芙也出了事兒,因此,今天我就想過來問問,知縣姐夫覺得彩芙這事兒和最近京城裡發生的事兒有什麼什麼聯繫啊?」
沈凌波問的小心,問話的同時,一雙眼睛更是直直的看著眼前的苟知縣。而一聽這話,苟知縣隨即想也不想的便直接笑著說道
「呵呵~,原來是這事兒啊,那既然王妃這麼信得過下官,下官也就直說了……其實,依著下官看,這兩件事兒應該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哦?知縣姐夫這麼肯定?」
「哎呀,不是下官肯定,是因為王妃有所不知啊……其實,實不相瞞,這陣子京城裡確實不太平,接連出了好幾個案子,還都是兇殺案!死者身份各自不同,有商人,寡婦,甚至幼童……不過,殺人的手段和方法卻都相同。因此,可以斷定是一個人所為!而剛剛王妃所說的劫走姜家小姐的那伙兒賊人,人數眾多先且不說,其各種手段方式皆不相同,所以下官可以肯定的說,應該沒有什麼聯繫!」
想來是怕說多了沈凌波害怕,所以苟知縣對於兇殺案的事情並沒有怎麼細說。而昨晚只聽說沐景年說京城最近有案子,但沈凌波卻是沒想到,說是不太平的案子竟然會是連續殺人案。所以不禁有些心裡發毛。但即便如此,沈凌波還是在些微的停頓了下後,小聲追問道
「那知縣姐夫現在可查清那兇手殺人的動機?」
「沒有,死者身份不一,現如今除了知道兇手是單一作案,並且殺人時間固定外,其他一無所獲。」
「哦……原來如此,那想來是和彩芙的事情沒用什麼關係了~!」
應聲附和了一句,隨後沈凌波便又和苟知縣說了些事情後,便逕自起身作勢離開。而一看沈凌波要走,苟知縣自然是要送的,所以之後沈凌波和苟知縣便一起邊說著話,邊一通往外走……
可走著走著,就在隨後沈凌波和苟知縣走出後堂,然後直奔府衙門口的時候,沈凌波卻是忽然停下了腳步,接著抬頭看了看眼前府衙大院寬敞的青石路,隨即又是轉頭看了眼身後……
沈凌波的動作古怪,見此情形,苟知縣以及紫竹甚至於後面的君來都不禁同時愣住了。可接著就在苟知縣不解的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沈凌波卻是猛的眼底眸光一閃,隨即想也不想的驚叫出聲
「哎呀,我終於想起來了!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