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字條,沈凌波和沐景年近乎同時開口。話落,兩人隨即默契的互看了一眼
「狐狸,你說是不是走漏風聲了?」
微微挑了下眉,沈凌波先行開口。而聽到這話,沐景年卻是微微一笑,然後伸手將她手裡的字條拿過來
「呵呵~,這個還不好說,畢竟,如果他們要是知道紅蠍子當年從劉家搶走的東西已經被我們找到了,又怎麼會還去那裡找呢?!」
隨口應了沈凌波一聲,而說話的同時,沐景年隨即將字條撕碎,然後直接扔進桌上的一壺裝著水的茶壺裡。而此時,看著他的動作,沈凌波不禁撇了下嘴,接著才又說道
「嗯,你說的也是。不過,我倒是覺得,就算是沒走漏風聲,但對方應該也是猜到了些什麼。只是,現在我只是懷疑一件事兒……狐狸,你說那字條裡說的這伙兒人會不會就是當初勾結紅蠍子的人?!而這件事,是不是和紅蠍子被殺有關?!」
沈凌波認真的開口。聞言,沐景年微微瞇了下眼睛,然後拉過沈凌波坐到書房裡用作休息的軟榻上
「嗯,倒是有這個可能,不過現在我們知道的線索還太少,所以都不能肯定……對了,刑部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
搖了搖頭,但話落,沈凌波卻是忽然抬手捶了身邊的沐景年一下,同時撅嘴叫道
「你還好意思說呢!還不都怪你,要不是你火燒眉毛的往回跑,害的我連老爺子的面兒都沒看到,上哪裡知道刑部那邊的消息呀?!到現在你倒好,竟然還問我……要問自己去刑部問去!」
忍不住發了兩句抱怨。而一聽這話,沐景年卻是不禁呵呵一笑。但接著卻一把將沈凌波抱在懷裡
「呵呵~,是為夫錯了還不行嗎?凌兒就不要生氣了~!大不了為夫陪凌兒一起去刑部不就得了……」
沐景年討好的說著,而話落更是瞬間將臉靠在沈凌波的頸窩,然後小聲耳語
「不過,為夫倒是覺得,昨晚上回來就對了呢,要不然,凌兒試想,依著昨晚那般戰況……」
語帶戲謔,沐景年性感而低緩的聲音在沈凌波耳邊私語,而被他這麼一說,沈凌波不禁反射性想起昨夜兩人的瘋狂,隨即頓時被羞的面紅耳赤……所以,不等沐景年把話說完,沈凌波便忍不住尖叫出聲
「啊——死狐狸,你混蛋!把嘴給老娘閉上!」
沈凌波炸毛了,隨即對著沐景年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可惜,她的連蹬帶踹對某狐狸來說,那都跟撓癢癢差不多,所以她越是蹦躂,沐景年越覺得有意思,隨即更是忍不住逗弄她兩下!
所以有時候不得不說,這世上的男人其實都差不多,不管多正經的,可在某些時候,私底下都有那麼點兒惡趣味!因此,問題的關鍵不是他會不會隱藏,而是你對他來說,是不是那個他認定的良人!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沈凌波就和沐景年兩人在書房裡鬧騰起來了,最後要不是沈凌波稍微清醒一些,踢了某狐狸一腳,兩人差點兒又弄得擦槍走火。
不過,雖然這槍是沒走火,可氣氛還在。所以兩人在又是一番鬥嘴鬧騰後,沈凌波才些微推開還有些不老實的某只色狐狸
「好了,你這個死狐狸,別鬧了!大白天的,你有完沒完?!咱還有正事兒要說呢~!」
「呵呵~,好啊,凌兒你說,為夫聽著便是~!」
嘴上應著聲,但沐景年的手卻還是趁機探入懷中小女人的衣襟裡……可就在他馬上要摸到**的瞬間,卻被某小黑豬一巴掌扇了出來
「死狐狸,告訴你,丫的敢再動老娘,小心老娘剁了你的狐狸爪子!」
實在被沐景年折騰的不行,沈凌波不由得放下狠話。而看著某狐狸終於老實了,沈凌波這才不禁呼了口氣,然後便整著身上的衣服,便逕自說道
「不過景年,說正經的,其實這之前我就一直在想一個事兒,但就是一直沒想明白……」
「呵呵~,什麼事兒?」
「就是紅蠍子被殺的事情啊!」
隨口應了沐景年一聲,這時,沈凌波也整理好的衣服,然後便靠在沐景年旁邊接著說道
「景年你想啊,想當初紅蠍子冒充劉家小姐,一方面是想著給自己找後路,就是將來一旦離開睿王府,自己也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進而來證明她從劉家搶走的書畫是她自己的!但同時更重要的是,她這麼做,也是在無形中招引當初和她勾結的那個神秘人。因為紅蠍子知道那個神秘人一直在找她……」
「可紅蠍子沒想到的是,還沒等那神秘人找上門來,便被我們抓住了,並且當面揭穿了她的底細!隨後紅蠍子被我們送到了刑部大牢,接著不過一天的光景,就忽然暴斃……所以,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那就是,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紅蠍子的當年搶來的書畫已經被我們找到了的情況下,紅蠍子就是唯一知道那些東西下落的人。那樣的話,為什麼還有人要殺她呢?!」
說到這裡,沈凌波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身邊的沐景年
「並且,當初紅蠍子死的時候,咱們也過去了看了,而試想如果不是我們瞭解紅蠍子的性情作風,就憑著在刑部得到的證據,完全可以判定紅蠍子是自殺。因此,可以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當初動手殺了紅蠍子的那個人相當的精明,而既然對方是這麼精明的一個人,甚至能不聲不響的將紅蠍子殺了,那麼為什麼不直接將紅蠍子劫走呢?!而一旦將紅蠍子控制在手裡,那麼就有可能問出那些書畫的下落呀……這麼明白的道理,想來那兇手不可能想不到,可既然想到了,卻還是將紅蠍子殺了!所以景年你說,這裡面是不是有些怪?!」
沈凌波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而聞言,沐景年卻是不由得微微瞇了下眼睛,隨即眸底瞬間劃過一抹精光
「嗯,確實如此!畢竟在不知道東西已經被我們找到的情況下,就把紅蠍子殺了確實不合常理,至少在我看來,如果我是那個神秘人,我就不會殺了紅蠍子……」
「那你的意思是,殺死紅蠍子的人,並不是那個神秘人,而是另有其人咯~!」
「這個具體還不敢肯定,但如果我是當初的那個神秘人,那麼我非但不會殺了紅蠍子,而是會在得知她被抓後,直接派人去救她!因為,只有紅蠍子才知道我的身份不是嗎?!」
揚眉輕笑,沐景年臉上不禁浮起一抹邪魅的淺笑。而看著他那略顯詭異的神情,沈凌波隨即不禁皺起眉頭
「那也不一定呀,也許就是因為紅蠍子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所以才被神秘人殺人滅口也說不定呀!」
「呵呵~,殺人滅口?!可滅了紅蠍子的口,那劉家的書畫不就也不知道下落了嗎?!並且,就算那神秘人並不十分瞭解紅蠍子,但有一點應該可以放心的,那就是紅蠍子並不是一個多嘴的女人,更不會隨便將一些秘密說出口。要不然當初劉家血案到現在三年的時間裡,紅蠍子都沒有透漏一點兒那個神秘人的風聲,便可以知道紅蠍子的為人!而我們料想到的,想來那神秘人也料想到了,也就是說,那神秘人相信紅蠍子不會隨便將他的秘密說出口。而對紅蠍子來說,她謹守著神秘人身份的秘密,也是她最後的一張保命符!」15409221
「因此,依我看來,紅蠍子當初偷偷告訴凌兒神秘人的存在,不過是有兩點考慮:第一點就是向凌兒示威,藉以來表示凌兒你或者說我們並沒有徹底的贏過她。也就是她紅蠍子還是勝我們一籌的!而第二點就是,紅蠍子故意說出神秘人的存在,無外乎是在給自己找後路。也就是說,在紅蠍子看來,雖然她知道自己謹守神秘人的秘密會給她帶來一線生機,但這並非是絕對的,所以,紅蠍子選擇在私下裡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凌兒你,而不是在之前被抓的時候當眾說,也就是這個道理。可紅蠍子雖然是提到了神秘人,但卻沒有多說什麼……因此,說到底,紅蠍子會這麼做,表面上有些意氣用事,但實則卻是借用著意氣用事的機會,向凌兒透出神秘人的消息,這麼一來,凌兒勢必會調查那個神秘人,從而給神秘人壓力,同時,一旦將來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至於一點兒線索沒有!」
「那依著你這麼說,那紅蠍子這麼做,一方面是等著神秘人救她,另一方面也是以防萬一,也就是萬一神秘人殺人滅口,她也不會落得讓人找不到兇手的程度嗎?」
「可以這麼說吧,畢竟在紅蠍子看來,就算是死了,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總要拉一個墊背的不是嗎?!所以,萬一有一天她死了,知道神秘人存在的凌兒定然會有所懷疑,進而揪出神秘人!因此,在某方面來說,紅蠍子還是信任凌兒的,或者說,她相信,萬一她死了,凌兒能替她找到那個神秘人。」
話落,沐景年不由得勾唇一笑,可聽到這話,沈凌波卻是不禁翻了個白眼。然後忍不住戳了他一下
「死狐狸,少給我灌**湯,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呵呵~,我說的可是實話,難道說實話也不行了?」
「你……算了,懶得和你鬥嘴。不過說真的死狐狸,要是照你這麼說,如果不是神秘人殺了紅蠍子,那究竟又是誰呢?」
鬥了兩句嘴,隨後沈凌波便又言歸正傳。
「並且,目的又是什麼?難道是阻止神秘人從紅蠍子口中套出真相?!但這對那兇手有什麼好處呢?」
「呵呵,這個恐怕除了兇手之外,就無人知曉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對方一定是抱著什麼目的的,要不然不會用這麼謹慎的手段殺了紅蠍子,並且還做出自殺的假象。所以,我們不得不防!」
「嗯,你說的對,可現在我爹那邊也沒什麼消息,估計一時半刻找不到那個兇手……」
「呵呵,凌兒又何必著急呢?!既然對方已經出手了,那麼之後勢必還會有所動作,所以,又何必著急呢?!並且,現在誰也不知道紅蠍子當初盜走的書畫就在我們手上,那麼將來不管是那神秘人還是那兇手,終歸會自己送上門的~!」
沐景年說的雲淡風輕。而一聽這話,沈凌波頓時忍不住輕笑一聲
「死狐狸,就你心眼兒多~!不過說起送上門,今天晚上不就有一個嗎?」
被沐景年這麼一說,沈凌波不由得想起剛剛那張字條上所寫的內容,瞬間,沈凌波隨即眼睛一亮,然後俯身貼近沐景年的耳邊
「對了,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一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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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最近的睿王府也算是風波不斷。先是丫鬟小桃等人因為亂嚼舌根而被皇后嚴美雲下令亂棍打死。接下來,沒過多久,寵妾水憐兒被害。阿碧和胡管事事跡敗漏相殘而亡。而如果只是這些,也就罷了,可接下來沒消停多久,新進府的小丫鬟玉珠被殺,白水仙之死,紅蠍子的真實身份被揭發,最後竟然莫名的死在刑部大牢……
所以,想當然的睿王府最近一直籠罩在一股子說不出的詭異之中,而後院兒原本的『七仙女』,到如今,在水憐兒,白水仙,劉芳芳也就是紅蠍子死後,便這剩下白海棠,伏寶怡,宮玉煙和李秋月四個人了!
因此,一時間七個人變成了四個人,後院兒裡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有些空落落的,甚至於往日後院兒幾個娘們所熱衷的勾心鬥角,現如今也被說不出的沒落所取代
所以,這天下午,就在沈凌波和沐景年窩在書房裡的同時,關在屋子裡待了幾天的幾個娘們也很是默契的走出了房間,然後紛紛來到後院兒的院子裡
……
「哎,真是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啊,府裡竟然接二連三的出事兒……」
幾個娘們紛紛落座,而一坐下,向來憋不住話的伏寶怡便首先開口說道。
伏寶怡這話說的帶著幾分感慨和不安。向來美艷的臉上也少了往日的銳氣。而一聽這話,坐在她對面的白海棠也不禁歎了口氣
「哎,可不是嘛!先是水憐兒,然後是我們家水仙,再來就是劉芳芳……我真是鬧不懂,這一波接一波的,究竟是怎麼了這是?!現如今倒好,就剩我們四個了,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所以,這兩天我就在想,你們說,這睿王府是不是中邪了?!要不然怎麼就……」
白海棠皺眉一臉認真的說著。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對面的伏寶怡打斷了
「誒誒誒,我說白海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什麼中邪了?!你什麼意思啊?合計著你是想說王妃是不是?」
伏寶怡向來就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所以一聽白海棠的話,便直接將話挑明了!而一見伏寶怡這麼說,也是急性子的白海棠自然也急了,隨即想也不想的直接叫道
「喂!伏寶怡,你說什麼呢?!誰說王妃了?!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別什麼事兒都往我腦袋上扣!怎麼的,你也想著害我是不是?」
「我呸!我害你?!白海棠,你還真是好意思說!你讓大夥兒評評理,剛剛是不是你說王府中邪了什麼的?可誰不知道出這些個事兒,都是在王妃進府之後啊?!你是表面上沒說什麼,但你話裡話外什麼意思,你當然別人都是傻子聽不出來是不是?!」
「伏寶怡,你別含血噴人!我剛剛那不過是隨口說說,怎麼的?!還不讓人說話了是不是?要我說,你心裡才有鬼呢,要不然,我怎麼隨口說說,你就蹦起來說我在指桑罵槐說王妃呢?!」
「你……」
……
巴拉巴拉……剛剛坐下沒兩分鐘,伏寶怡便和白海棠吵起來了!而看著兩人越吵越歡,隨後更有要動手的傾向,坐在旁邊的老好人宮玉煙馬上上前制止
「哎呀,我說你們兩個就別鬧了!」
說著,宮玉煙先把伏寶怡按回到位置上坐下,然後又將另一邊的白海棠拉回來。接著才又開口說道
「你們兩個也真是的,還吵什麼呀?!寶怡妹妹你也是的,因為水仙妹妹的事兒,海棠妹妹心情本就不好,不過是隨口說兩句,你就別挑理了嘛,畢竟海棠妹妹也是無心之失,何必這麼計較呢~!」
勸了伏寶怡,隨後宮玉煙又轉頭看向白海棠
「不過,這要是說起來,海棠妹妹也是的,其實說到底寶怡妹妹這麼說也沒錯,剛剛海棠妹妹那麼說,卻是不禁讓人這麼想。而這話咱們姐妹們聽到也就罷了,要是萬一讓王妃聽到了,雖然王妃倒也不是愛找茬計較的人,可終究會心裡不舒服吧!再說了,現在王府裡正是多事之秋,所以還是要小心為妙啊~!」
宮玉煙畢竟比白海棠和伏寶怡大一兩歲,想事情自然也會周全一些。而一聽這話,硬脾氣的伏寶怡不禁抿了抿嘴,然後白了白海棠一眼。而白海棠則逕自歎了口氣,接著應聲道
「嗯,還是玉煙姐想的周全,不過剛剛我真的只是隨口說說,也沒想這麼多~!」
「那就是了,以後就別說什麼中邪不中邪的了,這事兒誰聽到都忌諱的!」
「嗯~!」
……
經過宮玉煙的勸說,剛剛差點兒打起了的白海棠和伏寶怡總算是消停了。隨後,在安靜了一會兒後,宮玉煙倒是忍不住緩聲說道
「不過,這中不中邪的先不說。可最近咱們王府裡卻是發生了太多事兒了!別的不說,就像我們吧,原本七個人,現在就剩四個了,之前倒是沒覺得,可現如今卻覺得寂寞了不少。」
「是啊,這原來一幫子人,總覺得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不順眼,咱別的不說,就說水憐兒吧。之前我就是討厭她,可現如今,一想到她不在了,這心裡面還真有些個不是滋味的!」
說這話的是伏寶怡。話落,伏寶怡便又是歎了口氣。可接下來,她卻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忽然眼睛一閃,隨即話鋒一轉
「對了,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一個事兒來……你們知道當初紅蠍子最先要殺的人,竟然是誰嗎?」
伏寶怡的話題轉的有些快。所以,一聽這話,白海棠和宮玉煙頓時不由得一愣,可接下來白海棠卻是眼睛一亮
「知道知道,是那個小霞不是?!我都聽翠柳說了!」12EDP。
白海棠有些八卦的說著。可旁邊的宮玉煙卻是在微愣之後皺了皺眉
「小霞?!不會吧?怎麼是她呀?」
顯然,對於當初紅蠍子真正要滅口的人是小霞這件事兒,宮玉煙並不知情。而此時,一聽宮玉煙這麼說,坐在她對面一直沒說話的李秋月卻是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而伏寶怡則忍不住說道
「哎呀,玉煙姐!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和你說,是真的,有人親眼看到的,不會錯的!」
「就是,沒什麼不可能的!就像當初我們誰能想到那個劉芳芳是江洋大盜呀!」
白海棠也應聲開口。而看著白海棠附和自己,伏寶怡不禁得意的抿了抿小嘴
「可不是嗎,這事兒沒什麼可能不可能的!不過白海棠,你既然也知道,那你有沒有私下問小霞,當初她究竟看到了什麼呀?」
「沒有!我雖然知道這事兒,但一直沒問。哎,別提了,最近我還哪有心思想那個呀,一想起這個,我就不知怎麼的想起水仙……」
說著,剛剛還有些精神的白海棠不由的有些神色黯然。而見她如此,伏寶怡自然也不好像平時那樣擠兌她,所以隨即又抿了抿唇說道
「行了,你妹妹那事兒也不怪你,你就別想了……不過,我和你說啊,你沒問,我可問了!」
伏寶怡眼裡帶著八卦的因子,而一聽說她問了小霞,在場的幾個娘們頓時一愣
「什麼?你問了?」
「呃……寶怡妹妹,這樣不好吧……」
宮玉煙和白海棠近乎同時開口,只有李秋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出聲。但一雙眼睛卻是不時的看著伏寶怡,若有所思
而此時,一看著自己的話勾起了大夥兒的好奇,伏寶怡更加得意了
「是啊,這有什麼,我好奇啊,所以昨天正好小霞過來幫忙,我就順口問了兩句~!」
「呃……可是小霞不能說話呀!」
「哎呀,白海棠,你怎麼這麼笨呢,她不會說話,但會寫字呀!當初王妃不是說了,說小霞識文斷字,所以用筆寫不就結了嘛~!」
白了白海棠一眼,隨後伏寶怡忽然俯下身子,將手伏在眼前的石桌上,接著刻意壓低嗓音說道
「所以,昨天我就問了,可你們猜,小霞聽到我的話,怎麼回答的?」
說到這裡,伏寶怡故意頓了一下,然後抬眸掃了眼周圍的三人,接著才又說道
「小霞說她根本就不知道劉芳芳要殺她!因為她沒覺得自己有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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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伏寶怡這話說的真心沒什麼含金量!所以,本還蠻有性質的幾個娘們一聽這話,頓時不禁瞪大了眼睛,隨後白海棠更是不客氣的吐槽道
「喂,伏寶怡,你逗我們玩兒呀?!說了半天,結果什麼都沒有,還不如不說!」
白海棠第一個不滿的蹦出來,而宮玉煙雖然沒說話,但神情上顯然也贊同白海棠的說法。可聽到這話,那伏寶怡非但沒生氣,反倒笑了起來
「呵呵~,別急啊!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嘛……我和你們說,當時那個小霞確實是這麼說的,可她這麼說,我怎麼能放了她呀!所以就讓她想,沒想到之後那小妮子倒是真的想起了些事情!」
「哦?!真的嗎?她想起什麼了?」
一聽還有後續,白海棠頓時又好奇了起來。聞言,伏寶怡又是呵呵一笑,隨即小聲說道
「那小妮子說,之前去劉芳芳那邊幫忙的時候,好像是覺得有些不一樣,當時她也沒注意,可現在仔細想想,卻忽然覺得,在整理劉芳芳房裡的那個書架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書架不對勁兒?」
「是啊,那小妮子是這麼說的!」
「那你有沒有問,具體是怎麼個不對勁兒啊?」
「問了,這麼重要的事兒,我怎麼能不問呢……可之後小霞那妮子卻說,具體她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好像是擺設還是什麼的……」
……
伏寶怡將昨天私下裡詢問小霞的事兒說了出來。而顯然,對於這個話題,在場的幾人都感到好奇,可之後細問,卻又具體的說不出什麼。所以,在聽過伏寶怡的話後,白海棠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而一旁的宮玉煙則在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
「照這麼說,當初那劉芳芳就是因為小霞看出那個書架有問題才動了殺機的?」
「我估計是的,要不然玉煙姐你想啊,那劉芳芳閒著沒事兒,殺一個啞巴丫鬟幹什麼呀?」
「可這也不對啊,小霞她一個下人,怎麼就能看出書架有問題呢?」
「哎呀,我說玉煙姐,你怎麼忘了!那小霞雖然現在是下人不假,可當初王妃不是說了嘛,人家本來也是出身書香門第的,所以自然要比一般的丫頭懂得多嘛~!」
「嗯,那倒也是……」
聽著伏寶怡這麼說,宮玉煙忽然有些恍然的點了點頭。
……
之後,幾個娘們又在院子裡說了些閒話,伏寶怡甚至提議偷偷到劉芳芳之前所住的房間去看看,可一聽這話,白海棠等人頓時紛紛搖頭,鬧得伏寶怡也沒了興致,隨後在又說了些廢話後,白海棠先行起身回房了。而這邊一看白海棠走了,宮玉煙也隨後起身。而此時一看兩人都走了,旁邊便只剩下李秋月了,伏寶怡也便覺得沒趣,然後逕自撇了下嘴,接著也沒跟李秋月說話,便轉身昂著腦袋走了。
轉眼的功夫,院子裡剛剛還坐滿了四人的石桌,便只剩下李秋月一人。這時站在不遠處的迎兒看著別的主子都走了,就剩自家主子一個人了,所以便也緩步走了過來
「哎,真是受不了,海棠姑娘和寶怡姑娘總是吵嘴,奴婢站的那麼遠都聽到了~!」
迎兒雖然有些膽小,但畢竟跟在李秋月身邊長了,所以有時候,倒也會說上兩句閒話。而此時,一聽這話,李秋月不禁抬頭看了迎兒一眼,然後問道
「聽的清楚嗎?」
「蠻清楚的,不過說實話,不是奴婢愛嚼舌根,可就剛剛海棠姑娘那話,還真是有夠難聽的,雖然只是無意間說說,可要是真的讓王妃知道了,估計就算王妃性子好,也受不了吧~!」
「嗯,確實是這樣。」
李秋月是個穩重的,平日向來話少。所以,今天見自家主子能和自己搭話,向來膽小不怎麼多話的迎兒,也少見多說了兩句
「是啊,不過奴婢倒是覺得,海棠姑娘能說出這話也是正常,反正平時海棠姑娘就是直性子的人,有什麼說什麼,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你這丫頭倒是挺瞭解她的嘛!」
「呵呵,讓小姐見笑了,不過這個大夥兒都知道,海棠姑娘和寶怡姑娘都是直性子,玉煙姑娘性子最好,而小姐您了,是最穩重的~!」
迎兒順便討好了下自家主子,而聽到這話,就算平時向來不苟言笑的李秋月都忍不住笑了一下,但隨後卻是笑容一斂,然後逕自站起身……可就在這時,就在李秋月轉身要回房的時候,卻又忽然停了下來,然後看向旁邊迎兒問道
「對了迎兒,上次你和我說,你看到當初劉芳芳真正要殺的人是小霞,並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其他的丫鬟……那你還記得,都告訴誰了嗎?」
「呃……記得啊,奴婢記得那天有翠柳,紅蓮……反正除了因為芳芳姑娘的事兒,心情不好然後沒有上工的英歌外,其他的幾個當時都在場!」
眨了眨眼睛,迎兒回想著那天的事兒,然後一五一十的回答。而話落之後,卻是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
「不過,小姐您怎麼想起問這事兒了?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
迎兒本就膽小,今天少見的多說了兩句,卻被李秋月這麼問,所以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而看著她那不安的樣子,李秋月不由得微微一笑
「沒事兒,就是隨口問問,迎兒不用在意!」
微笑著安撫了迎兒一句,隨後李秋月轉身便回了房。可就在轉過身子的瞬間,李秋月那剛剛還因為安撫迎兒而露出笑意的雙眸確屬瞬間劃過一抹精光……
……
除了英歌都在場啊,那也就是說,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啊!
可既然如此,為什麼……
難道說那個丫頭當真是個口風緊的,連著自家主子都不說……所以不知道?
還是說,有人在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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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媽留在了沈家,說是要住上兩天。對此沈凌波和沐景年自然不會多說什麼。而在書房待了一下午的兩人,最後直到快晚飯的時候,才一起出來。隨後沈凌波回房,而沐景年則出了王府。
不過,很快的,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趕在晚飯之前,沐景年便回來了,隨後和沈凌波一起吃了晚飯。
飯後,待休息過後,沐景年便又將之前從紅蠍子房中找到的《百花圖》和《百獸圖》拿出來研究,可卻沒找出什麼線索。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夜深了,隨後沐景年將兩幅畫收好,然後便拉著沈凌波上床休息!
……
子夜,萬籟俱寂。
喧鬧了一天的睿王府,終於歸於寧靜。夜幕下,王府裡在白日看來美輪美奐的的雕欄畫棟,現如今卻是不禁顯出幾分詭異的神秘。
而就在這一片黑暗中,忽然一道黑影悄然的穿過後院兒,然後一個閃身鑽進了王府後院的一個院子。
院子裡漆黑一片,周圍更是一片死寂。而此時,藉著黑暗中些微的光亮,便只見一位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正悄悄的貼著院牆,藉著院牆下的陰影隱藏身跡,然後一步一步的向著院子裡的那間廂房而去。
那黑衣人的動作很慢,看得出很是小心,甚至於每走一步,都謹慎的不讓腳下發出一絲聲響。同時還不時的左顧右看,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周圍依舊寂靜無聲。隨後過了好一會兒,那黑影終於來到院子裡的廂房門口,這時,那黑影又是左右看了看,接著飛快的低頭看了眼房門,這時才發現房門已經被一把大鎖鎖住了!
見此情形,那黑衣人並沒有離開,而是隨手從懷中拿出一個又細又長的鐵絲,接著只見他利落而熟練的在那把大鎖上捅了兩下,隨即便只聽到『卡嚓』一聲細微的響聲,大鎖頓時應聲而開,然後那黑衣人扯去大鎖,同時一個閃身便利落的推門而入。
……
房間裡黑暗一片,而此時,悄然閃身進房的黑衣人隨手小心的關上房門,藉著便直接來到房間裡放在角落的書架前
顯然,自從進了房間,那黑衣人便比在外面的動作快的多,而這邊一來到書架前,那黑衣人更是手腳利落的開始翻看書架的上的書籍……
很明顯,那黑衣人是在找東西!可隨後將書架上的所有書籍都翻了一遍,那黑衣人卻依舊沒有找到他想要的!但即便如此,那黑衣人卻依舊不氣餒,微微瞇了下眼睛,隨後那黑衣人便開始翻弄書架旁邊的一些小東西!
花瓶,桌角,敲打牆壁……
隨後,就在那黑衣人隨手不經意間碰觸到書架裡側的一個連接處時,卻只聽『嘎登』一聲,瞬間,那黑衣人眼睛猛的一亮,然後又是用力按了一下,這時便只聽先是『嘎登』一聲,黑衣人隨即退後一步,接著便只見原本矗立在眼前的書架頓時還是緩緩的向左移動……
『吱嘎嘎——』
黑衣人找到機關。而此時,看著那書架自動移開後,黑衣人頓時大喜,隨即更是不禁更加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可就在那書架移開的瞬間,原本面對喜色的黑衣人卻頓時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原來只見,那書架後面果然藏著一個密道,可此時此刻,就在那密道的入口,竟然赫然站著一個女人!
一身白衣,披散的長髮,慘白如紙的臉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五官……
瞬間,看著眼前形如女鬼般的女人,黑衣人頓時忍不住驚叫出聲
「白水仙?!」
……
是的,此時此刻,站在密道門口的女鬼不是別人,正是已然死去的白水仙!所以那黑衣人才會忍不住驚叫出聲。
可叫聲過後,黑衣人隨即又是猛的一驚,接著想也不想的直接轉身就要跑……可就在這時,卻只見原本站著密道門口一動不動的白水仙卻是瞬間一個閃身,同時一把抓住黑衣人!
著手風漏這。不得不說,那白水仙的動作非常快,快的讓黑衣人無處可逃!可即便如此,那黑衣人依舊使力掙脫,但就在這時,院子裡卻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房門被人推開,接著便只見黑暗中,幾個人影紛紛從外面走了進來……
「掌燈!」
「是!」
一聲吩咐,隨後房間裡亮起了火折子,接著兩盞燈籠被點亮,而那瞬間傳來的亮光,更是映照著站在房門口的一眾來人的臉上……
「哼~!深夜來闖睿王府,你膽子倒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