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眾人進了院兒,隨後大房夫人王氏將浩浩蕩蕩的沈家人帶到了前堂,可剛剛一進前堂的門,某二貨奶牛就不高興了,隨即想也不想的說道
「什麼呀?!這是前堂嗎?地方怎麼這麼小?這我們也坐不下呀!」
柳二貨直接的表示不滿,隨後艷麗的大眼更是嫌棄的左右看看。【『//而雖然二貨的這般言語很是失禮,但不得不說,她說的並沒有錯!
前堂,是一個家族的門面!而戶部尚書柳家和刑部尚書沈家,不管他們有沒有萬貫家財,但府邸都是朝廷賞賜的,並且身為當朝一品大員,賞賜的府邸自然也不會太吝嗇。所以,和沈府和柳府一比,本就是書香世家而非商賈的郭家自然就不夠看了!
不慎寬闊的前堂,桌椅有些古舊,牆壁雖然粉刷過,但依然隱約可見一些斑駁的痕跡。而更重要的是,擺放的椅子七八張,當真是不夠坐的!
柳二貨說的直白,而一聽這話,身為主人的王氏頓時臉上一熱,尷尬的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而見此情形,沈凌波頓時暗笑不已
哈哈哈~!
尼瑪,二貨今天超常發揮啊!哈哈~,帶她來還真帶對了~!
沈凌波心裡大爽,隨後不禁轉眸看了柳二貨一眼。而被沈凌波這一瞄,二貨頓時一愣
「你,你,你看我幹嘛?」
嘟著嘴說著,此時此刻,柳二貨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麼錯誤!
「我又沒說錯,本來,本來就是那樣嘛……」
繼續辯解的開口,但柳二貨卻明顯氣弱了一些。可這話聽在王氏耳裡,卻是她越解釋,臉色便是僵了一分,最後直接卡的定格。見她如此,沈凌波頓時微微一笑,然後對著殺人於無形的柳家某二貨奶牛說道小後將大。
「月如,你怎麼這麼說呢,郭家是書香世家,又不是大富商賈,講究的是古韻和風雅,最是注重內涵和修養,所以當然和別家比不得,也是不屑比的了~!」
沈凌波的話明顯言不由衷。但貴在說出來好聽,因此,一聽這話,王氏頓時臉色一緩。可此時柳家二貨卻是有些懵了。
好吧,她剛剛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柳二貨也明白那話確實不好聽。但不好聽又怎樣?!反正今天過來就沒想給郭家好臉色,並且她也知道沈凌波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即便在剛剛被沈凌波看了一眼後,直覺的是不是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只是她卻怎麼沒想到,沈凌波隨後會這麼說。
柳家二貨迷糊了!但她不明白,不代表有些人不明白,所以,沈凌波這邊話音一落,旁邊的顏如玉頓時忍不住笑了一下。可她這一笑,柳二貨以及沈家老三等人更迷糊了,而就這時,柳家小弟弟柳鴻羽卻是忽然說話了。
「可是凌波姐姐,郭家如果是書香世家,禮儀門第,又為何把水煙姐姐趕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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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小弟弟真相了!眾人也頓時明白了過來,而這卻讓剛剛臉色才緩了緩的王氏再次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見此情形,沈凌波不禁微微勾了下唇,隨後抬手摸了摸柳家小弟弟的頭,同時雙眸一轉的看著王氏說道
「大夫人,小孩子不懂事,說話失禮了,還請大夫人不要見怪~!」
「呃……呵呵,呵呵……哪裡,哪裡……」
此時此刻,王氏額頭上汗都出來了。並且直到這時,她就算再笨,也算是看出來了,眼前一個個都不是善茬兒!有裝傻充愣的,有無聲幫襯著的,更有言辭犀利的……而最最厲害的還是這個船淡紫色衣服的二小姐,每句話說的都輕輕緩緩,但卻句句是坑,別說是一不留神,就算是時時提防,也是躲不過啊……這,這,這真真是要她的老命啊!
王氏心裡大呼救命,而看著她那隱隱糾結的摸樣,沈凌波卻只是但笑不語,接著直到過了一會兒,等著王氏快要承受不住的想找救兵的時候,沈凌波隨即說道
「行了,這剛剛月如的話說的雖不中聽,但這前堂還真是有些坐不下人……這樣吧,還是把椅子搬到院子裡,反正今兒個天好,大家都在院子裡說說吧,反正都是自家人,也都沒什麼……大夫人,您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貴府上前堂不夠大,但椅子小凳子應該夠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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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波最後的一句話,讓王氏無話可說。隨即眾人直接從前堂退出來來到院子裡,接著王氏讓下人連忙準備,而這麼一折騰,本打算躲在暗處看熱鬧的郭家眾人,也紛紛一個個的出來了。
郭家是大戶人家,但下人卻不是很多,所以,不過是簡單的事情,卻因為人少而折騰了好半天功夫。最後直到性子急的柳家二貨以及沈家老三等人都有些等的不耐煩了,才將院子裡整理出來並擺好椅子。隨即沈家人也不等對方禮讓便紛紛落座,而就在大家這麼折騰的功夫,姨娘林氏也回來了,但卻始終沒說話。
折騰了一通,最後終於消停了。大房夫人王氏也不禁微微鬆了口氣。可這邊才一坐下,王氏才發現,已然先行落座的沈家人卻不知在何時人人頭上撐著把遮陽大傘,紛紛由身後的下人拿著,看樣子顯然就是事先做好了準備的!
瞬間,王氏好像明白了什麼,心裡不禁有些不悅,但卻也沒說什麼,只是微微撂下了臉色。可惜,沈家人可不在乎她臉色怎樣,依舊是自顧自的我行我素。見此情形,沒過多大一會兒,王氏終於忍不住了,隨即揚聲說道
「呃……咳,那個今天沈家大公子以及小姐們想必是送水煙回來的吧,呃……呵呵~,真是讓你們費心了,之前的事兒也怪我這個當婆婆的不好,本來我也是想派人去接的,卻是不想水煙先回來了……不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呵呵……」
王氏實在不是什麼巧舌如簧的人,別說的是別的,就連這幾句話也是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來的!而壓著心裡的不滿,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對王氏來講,已然算是破天荒的超常發揮了!可一聽這話,坐在這邊的沈家人卻不以為然,某二貨更是直接用鼻子出氣回了王氏一聲,然後脖子一扭,看向別處。
頓時,院子裡又變得有些冷場。而看著沈家人一個個來者不善並顯然是不將郭家放在眼裡的樣子,隨後跟來看熱鬧的郭家人卻是有人不滿了,接著不禁想要開口……可就在這時,還不等他們說話,坐在沈文正旁邊的沈凌波卻是勾唇一笑,然後忽然挑眉說道
「大夫人,這沈家和郭家是親家,所以凌波也就不和大夫人兜圈子了……今天凌波連同我們沈家幾兄妹一起來,為的是什麼,大夫人心裡清楚,無外乎就是因為我家大姐的事情!而這其中的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因此,為了以後的長遠來看,大夫人是不是可以請貴府能說得上話,有些身份的人都出來呢?!畢竟今天除了家父在刑部衙門公幹,以及二哥在學堂上課之外,我們沈家可是都來了,所以大夫人是不是也該給我們一份薄面呢?」
看出來王氏也不是什麼腦筋太好的城府高手,沈凌波不妨將話說的直接。而話落,隨即看了王氏一眼,接著一一掃過已經到場的郭家人。狹長帶媚的雙眸帶著些玩味和幽深,瞬間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氣勢。
其實,說到底,沈凌波這麼說也無可厚非。想當初沈水煙那般狼狽的回了沈府,是誰誰都要討個說法的!而當時苛責沈水煙的可不是她王氏一個人,卻是整整郭家一家人,所以這筆賬沈凌波必須把這幫郭家人都揪出來說個明白,同時也是要讓這幫人一個個的都親眼看看,沈家人可不是好惹的!
而沈凌波的話前有說辭,後有氣勢,所以,一聽這話,王氏先是一愣,雖然心裡想要拒絕,但卻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借口,而就在王氏犯難的時候,一旁始終沒說話的姨娘林氏卻是忽然開口說道
「沈家小姐這個提議不太好吧,今兒個沈家小姐公子一行人忽然造訪,我們郭家自然也是沒有準備,現在很多人都不在府裡,即便是去找,也是不是馬上就能回來的……呵呵~,所以沈家小姐如果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何必如此麻煩呢~!沈家小姐您說是吧~!」
林氏心裡是憋著火的。所以說出的話自然不可能順著沈凌波的意。而她的話音剛落,沈家老三便火了,隨即瞪著林氏說道
「喂!你什麼意思?你以為大姐的事兒就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嗎?告訴你,今天我們來就要和你們郭家說清楚,所以當然要讓大夥兒都過來聽聽!這又有什麼不對的?!我說你……」
「雲瑤~!」
沈家老三是個火爆的性子,在她的字典裡就沒有『忍耐』這兩個字!所以,一聽林氏的話,頓時便火了!可惜,這邊還不等她說完,沈凌波便逕自打斷了她,隨後用眼神安撫了下自家妹子,接著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瞬間雙眸一轉,然後逕自看向林氏
沈凌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上下打量著林氏,那目光毫不避諱,就像是之前都不知道有這個人存在一般!而被沈凌波這麼一看,本就心機深沉的林氏自然明白沈凌波是故意的,隨即不禁抿了下唇
「沈家小姐,既然您有話,那就……」
林氏忍不住的開口,可就在這時,像是掐好了時間一樣,還不等林氏將話說完,一直沒出聲的沈凌波卻是忽然挑眉揚聲說道
「請問這位夫人,你是哪位啊?」
……
沈凌波輕緩的開口,但卻像是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林氏的臉上!瞬間,只見林氏頓時臉色一白,可卻又不能發作。
但林氏畢竟是一個有心計又城府的女人。短暫的心情激動後,反倒是忽然平靜了下來。所以,在微微沉澱了下心情後,林氏忽而微微一笑,然後落落大方的抬眼看著沈凌波說道
「呵呵~,真是有些失禮了,見面了這麼久,都沒有自我介紹,真是讓沈家小姐見笑了……妾身敝姓林,是這郭家大房老爺的妾室,上不得什麼檯面,還請沈家小姐不要見怪~!」
笑笑的開口,林氏這一番話說的倒是有禮周全,反倒是比之前的大夫人王氏更有幾分當家人的做派。當然,她說的這話也不過是禮貌上的客套,可聽到這話,沈凌波卻只是抬眸不冷不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
「哦~,原來是林姨娘啊~!您要是不說,凌波到還以為您是另外的哪一房夫人呢~!看來還真是凌波眼拙了……」
意有所指的開口,隨後沈凌波撇著林氏那瞬間一變的臉色,接著便又說道
「畢竟,林姨娘這般站出來說話,讓凌波不誤會都難……不過,既然剛剛林姨娘自己也說了『上不得什麼檯面』,那就請能上檯面的說吧~!」
話落,沈凌波也不理會林氏如何反應,便直接轉眸看向坐在主位的王氏
「大夫人,您說吧~!您覺得凌波剛剛讓您郭家各位過來,就是這麼失禮的事情嗎?還是您覺得凌波的大姐,我沈家的嫡長女,您郭家長房長媳的事情,只不過是小打小鬧,三兩句話就能完結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不是凌波挑大夫人的理,只是您郭家是不是也太不給我們沈家人面子了?……所以,這事兒,您可要想好了呀~!」
話說到這個地步,沈凌波只差問一句:你找還是不找了!所以,即便是想來沒主見的王氏,也知道眼下這般,已然沒有什麼說辭了,隨即抬眼看了下旁邊抿唇不語的姨娘林氏,接著逕自點了下頭
……
王氏應下了,隨後便命府裡的下人出去找人。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一找卻是一個多時辰,這樣一來,沈家老三和柳家二貨她們幾個沒耐性的便有些坐不住了,而沈凌波卻始終悠然的坐在位置上,不氣不惱,至於旁邊的顏如玉更是幫襯著和沈家大姐沈水煙小聲說話,倒也是自在。並且,也轉移了沈水煙的注意力,讓她不要想太多!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頭頂的太陽也越漸火辣。隨後直到快到中午了,郭家人總算是來齊了。而一順水的看下去,除了已經去世的郭家大房和四房的兩位老爺子,二房家的,三房家的,以及四房家的都還真是大大小小來齊了!當然,郭家的大房長子,也便是沈家大姐沈水煙的丈夫郭建仁也到了!只是,除了這些該到的人之外,竟然還有一個人也來了……
蜂腰翹臀,肌膚雪白,那人長得到也有幾分姿色!而此時她正站在郭家長子郭建仁的身旁,偷偷的看著眼前的沈家人,沉默不語。
見此情形,沈凌波知道這是郭家人故意找來的。但卻是默不作聲,隨即轉眸看了眼已然紛紛入座的郭家人,然後斂眸不語,靜等著王氏想開口……
而此時,見自家人都來了,王氏也稍微有了些底氣。隨後在用眼神看了眼旁邊的二房,三房以及四房的人後,便直接整了整神情,然後揚聲說道……可惜,這回又是不等王氏說話呢,只見之前那個年輕的郭家門房小廝『騰騰騰』的從大門處跑了過來,接著還不等跑到王氏跟前,便喊道道
「大,大夫人,外面又來了!」
那小廝喊的急促,還透著稚氣的臉上帶著幾分糾結。而話落之後,更是轉頭看了沈家人這邊一眼。見此情形,沈凌波不禁眉頭一動,隨後眼底瞬間劃過一抹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忽然被打斷話頭的大房夫人王氏,頓時不悅的瞪了那小廝一眼
「你個沒規矩的東西!喊什麼喊?!來人就來人唄!問問是誰,不認識的就讓他先走,就說今天家裡有客人!」
「可是,可是那人說……」
「說什麼說?沒事就讓他走!」
好不容易憋足了勁要說話,卻讓小廝打斷,王氏很是窩火,隨即便對著小廝撒氣。而被王氏這麼一說,那小廝更是糾結了起來,接著在猶豫再三後,小聲說道
「可是,可是大夫人,那人說……說是少夫人的親家哥哥,您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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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得不說,有時候一個好的門房確實很重要,尤其在關鍵的時候!所以在聽到那小廝的話後,沈凌波直覺的想回去給自家的門房小武漲薪水!但此時此刻,除了漲薪水,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因此,那邊的小廝話音剛落,沈凌波便直接對著旁邊的紫竹說道
「紫竹,把二哥請進來!」
……
沈家有兩位公子,老大沈文正,老二沈文海,隨後便是三位小姐。而相對於不著調的老大沈文正來說,沈府的二公子沈文海卻是低調的很!並且,與之和不學無術的大哥相反,二公子沈文海天生就是讀書的料!而沈家老爺子因為公事繁忙,所以從小便乾脆將他送到的520小說//,等到稍微大一些的時候,甚至於直接住在了書院裡!
而沈文海就讀的書院是全天宇國最好的天瀚書院,管理上自然也是嚴苛的很,所以沈文海平日裡根本就很少回家,甚至於沈凌波穿過來這麼久了,卻都沒有見過自家二哥一面!以至於今天的事兒,沈凌波根本就沒派人通知他!
因此,沈文海的忽然出現,也是讓沈凌波有些意外的!而此時,不只是沈凌波意外,旁邊的另外幾個沈家兄妹也意外的很。因此,在這邊沈凌波安排了紫竹後,坐在她旁邊的沈文正不禁靠過來小聲問道
「我說妹子,你告訴海子的?」
撓著頭,沈文正的表情帶著點古怪。而他的話音剛落,另一邊的沈家老三也不禁問道
「是啊二姐,你告訴二哥的?」
比之沈文正,沈家老三沈雲瑤的口氣更是有些糾結。至於隔著一個位置的沈家大姐沈水煙更是瞬間神情一緊
見此情形,原本覺得沒什麼的沈凌波也不禁有些迷糊了
尼瑪!這是咋地了?!某非這沈家老二是豺狼虎豹不成?!怎麼這一個個的……
「二哥不是在書院上課嗎?我怎麼會打擾他?!……不過,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二哥來了便來了唄,你們這是……」
壓低嗓音,沈凌波不由得小聲說道。而一聽這話,沈文正和沈雲瑤近乎同時臉上劃過一抹怪異,接著沈文正不禁低聲解釋道
「呃……其實怎麼說呢……妹子之前你說忘了些事情,那估計你把海子的事情也忘了……其實這海子吧……怎麼說好呢,他平時還算好,挺老實的……不過,就是有時候……」
之前趁著一個機會,沈凌波故意透漏過,說自己因為上次投河,失去了些記憶。畢竟都是自家兄妹,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發現她有些古怪,所以沈凌波先行打了預防針!因此,此時見沈凌波不解的樣子,沈家兄妹便也是當她是忘了沈文海的事情。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沈文正更是有些不好開口了……
而見沈文正這個樣子,沈凌波更迷糊了,隨即不禁想要追問。可這邊還不等沈凌波開口,這時卻見紫竹回來了,而在她的身後赫然跟著一位身材高挺的年輕男人!
一身儒衫,頭戴方巾,俊朗的容貌和沈家老大沈文正有些相似,但卻與之相反的帶著一股沉穩而威嚴之勢……不得不說,沈家老二沈文海是兄妹幾人中最像沈家老爺子沈青的人!
而這邊沈家二哥沈文海剛剛一過來,便直接先行看了眼自家兄妹一眼,隨後也不等大夥兒和他打個招呼,卻見他直接轉身來到郭家大公子郭建仁面前,然後一句話沒說便直接一拳打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