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者公會如風而來,這時候再擺什麼蜂窩煤似的「內肉外脆」陣型就太不合時宜了,飛聖連忙調整正常的pk陣型準備作戰,雖然他已經意識到大勢已去。
正面有強大的終結者公會和他們的盟友,身後有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上線的白日門、自由之翼還有血手兄弟,飛聖已經被穿林豹的虛虛實實搞得焦頭爛額,信心嚴重受挫,這時候就連他最倚重的軍師射聖都一言不發,可見局勢的嚴峻。
金庸同好會、古龍書友會、梁羽生研討會的大部分玩家沉默應戰,雖有鬥志旺盛、永不言敗的玩家極力鼓舞士氣,但效果低效,無法扭轉其他人頹散的心理,信心一旦失去,可不是靠幾句鼓舞就能挽回的,更何況今天面對白日門他們連吃好幾次敗仗,信心這種東西還沒積攢起來呢!
隨後只是一場機械的交戰,在終結者公會的強力衝擊中,白日門、自由之翼和血手兄弟安然上線,很快從敵後部發動攻擊,金庸書友會帶頭的三家公會毫無懸念地敗下陣來,飛聖死在第一波的衝擊中,早早地點煙抽了幾口,卻覺得索然無味,他看著人物復活在復活點一言不發,良久才歎了一口氣。
復活點慢慢被擠滿,金庸書友會的公會頻道有玩家喊著回去報仇,不過少有人回應,飛聖滿懷寂寥地看著這一幕,在公會宣佈:「大家走吧,這次我們認栽了。」
「會長!」
「打不過了,現在他們人多。」
這話一出,喊著回去報仇的玩家也無言以對,之前己方人多的時候都輸了兩陣,如今別人人數比己方還多,還怎麼打的贏。
不過就這樣走了,不僅想回去報仇的玩家不爽。就連沉默不說話的玩家心裡也覺得憋屈。
見氣氛陰沉,人心有離散的趨向,射聖站出來說道:「大家,其實這一次輸了是一件好事。」
「以前我們公會的發展一直順風順水,在阿蘇拉地區除了自由之翼能稍微跟我們對抗,還有什麼公會放在我們眼裡?我們因此難免有些自大,小看了其他人。今天輸了正好給我們警醒,不說終結者公會這種全遊戲都公認強力的公會,就連白日門這種臭名昭著的公會,我們也不是對手。」
「問題在哪呢?我不認為我們會比白日門的這些人差。」射聖說道:「我認為世界戰場是有可取之處的。今天我們之所以會失敗,缺的只是作戰的經驗,在阿蘇拉地區我們一家獨大,很少有其他公會敢惹我們,這也讓我們缺少跟勢均力敵的敵人戰鬥的經驗,但世界戰場不一樣,強大的公會多如牛毛,每天要經歷的pk肯定很多,pk經驗很快就練出來了。白日門之所以能打贏我們,這就是原因。所以我建議,今後我們也多到世界戰場上活動,把pk經驗練足了再找穿林豹報仇不遲!」
這番話很快振奮了大部分玩家的心情。給了他們一個合理的心理台階下:是啊,現在打不過,不代表以後打不過!人不是都是從失敗中變強的嗎?
由此先撤退也不是灰溜溜地逃走,而是大丈夫臥薪嘗膽以圖後報。
飛聖見氣氛緩和。對射聖分外感激,他順利帶人撤出裂脊草原,趕快離開了這塊傷心地。
「他們走了。」
陸小鳳等人很快收到消息。對此陸小鳳並不意外,他得意地對halo等人說道:「他們還挺識趣的,沒有辜負我一番苦心。」
「……你有什麼苦心?」
「之前你們這些渣不是不同意在他們發揮最大實力的時候碾死他們嗎?幸好我頂住壓力堅持到底,才能取得現在這種乾淨利落沒有後顧之憂的局面啊!」
「……」
「再讓我考考你們,在這件事中你們從我這裡學到了什麼?」陸小鳳又問。
「……穿老師你就饒了我們吧!」其他人哀嚎:「不要再說什麼自誇的話了!」
「哼,除了堅持到底的品質,還有一言九鼎的品質,說要碾壓他們,就要碾壓他們,就算是敵人,我們也不能失信,這就是男子漢的氣概!」
「嘔!」
「我去打boss了。」一塵不染美少年笑嘻嘻地帶頭跑開,千吹百戀等人趁機走了,只有halo抗性最強,面無表情地的留了下來:「你可以接著扯淡,只要告訴我你是怎麼識破北天狼的身份的。」
說到北天狼,陸小鳳想起了之前的事,招呼halo一起走到那個地點看了看,北天狼竟然還在原地沒去復活,
北天狼很快認出了陸小鳳那雙怪模怪樣的鞋子,出聲道:「穿林豹,恭喜你贏了。」
「恭喜談不上,這是必然的。」陸小鳳說:「倒是害你沒拿到另一半的報酬,我很抱歉。」
「不必抱歉,我還要謝謝你,雖然沒拿到另一半報酬,但十七家公會的聯名通緝金已經足夠豐厚,我只不過動動嘴皮子就拿到了手,已經很滿足了。」
「他們倒是很大方,不過顯然你辜負了他們的信任。」
「這就是我在這裡躺了這麼久緣由,你答應過贏了之後給我一個答案,希望你不會失信。」
「我從不失信。」
「哦,你是怎麼識破我的?」
「你慫恿我在區域頻道騙他們我已經買到偉大矮人之手。」
「這不是很正常的行為嗎?」
「我已經告訴你答案,沒有責任再幫你解答,自己想吧。」陸小鳳頓了頓,說道:「本來我們是朋友,變成現在這樣子我非常遺憾。」
「我也很遺憾,如果你不是這麼聰明的話的,我們還是朋友」
「呵呵。」
北天狼復活去了,陸小鳳怔了一會兒,將好友列表裡他們的名字刪去,好友數量又少了一些。
halo跟在他身邊悶聲不響了好久,這時說道:「他慫恿你在區域頻道發假消息,我覺得沒什麼破綻。」
「是沒破綻,站在我們的立場上考慮,這是很難正常的建議。」陸小鳳笑了笑:「不過我在發了這個消息之後就後悔了,我細想之下認為這是一處敗筆。」
「怎麼說?」
「打草驚蛇。我們騙得了其他人,卻騙不了稻花香的人和血手兄弟的人,站在他們的立場思考,按照正常情況我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我只是在欺騙和噁心誅豹聯盟的人,但深入一想,這麼做對我沒有實際的好處,因為這個謊言很容易揭穿,更妙的是當時我腦子一熱增加了一句:明天在神祐之城展示這件道具,表達了非凡的決心,如果辦不到,無疑是在這麼多玩家面前『啪啪啪』打自己的臉,所以發了消息我就後悔,認為已經讓血手兄弟的人有所懷疑。」
「……」
「我覺得壞了,不過既然已經打草驚蛇,就按打草驚蛇的後果來做安排,我想到誅豹聯盟有『叛徒』,那麼分道揚鑣是必然事,於是我立刻聯繫了白雲飛,請他再帶人回來,這一次準備以絕對的實力強吃boss。」
「……」
「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實力之下只有灰灰的命,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有什麼變故,無論血手兄弟和稻花香的人準備玩什麼,隨他們高興我都陪他們玩一玩。在他們進洞不久後我們就帶人殺過去了,毫不掩飾,當時我認為他們會埋伏或者包抄我們,不過在洞穴通道這種環境下,我們白日門在今天已經證明了什麼是『所向無敵』!不管他們是包夾還是其他的,我們沒什麼好虛的,但是沒想到我們一到,他們卻直接內訌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嗯。」
「到那時我才覺得不對。」陸小鳳說:「血手兄弟的人對我們的到來好像一點防備都沒有,這不同尋常。後來我問了血手人屠寧立恆,他說當時飛聖正試圖說服其他公會重返地下洞穴,他心裡非常焦急,正好我的『謊言』適時出現解了他的圍,而且稻花香的人打包票他們拉走boss的時候沒人發覺,認定我只是在說謊,他才沒有往更深處想。」
「但血手人屠寧立恆畢竟不傻,他一發現我們跟在後面,就知道被稻花香的人騙了,而血手兄弟公會的反應自然引起我的懷疑,血手兄弟對我們沒防備讓我覺得他們也是受害者,由此我思考稻花香在這件事中扮演什麼角色。在看到稻花香公會中的幾個人後,我自然而然地對北天狼也產生懷疑,但對北天狼來說,這時候能不暴露最好,就算暴露了也無關緊要,因為金庸同好會的人已經跟在我們後頭,他的計劃都已經實現。」
「我們進入熔岩池,稻花香的人還試圖說服我擊殺血手兄弟的人,然後等金庸書友會等公會的人進來後再反咬我們一口,北天狼的安排不可謂不毒,不過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一開始我的思路就與他的計劃出現偏差:他以為我會按他的計劃走『偷雞摸狗』的邪道偷襲別人搶boss,卻沒料到我『光偉正』穿林豹生來就是要走堂堂正正的碾壓之路,這就是境界上和理念上的分歧,也是『邪不勝正』案例中的又一典範!」
「……嘔!」聽他前面的分析halo感受到了陰差陽錯的神奇,但是在末尾聽到某人又開始恬不知恥地自吹自擂,他也有點遭不住,再說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無需再給某人面子,halo也趕緊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