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全皇后被他提起,她雙手不停揮動,已艱難地吐不出詞,再鬧下,會出人命。
七七見此情況,趕緊走到兩人跟前,心下忐忑不安,一做二不休,與其溫柔細語不如激將。
「四爺,乾脆殺了這個毒婦,好讓九泉之下的董妃瞑目!」
此話的確引起暴怒的四爺轉目看著七七,這下她更加膽大起來,將話鋒一轉,你這樣處置一個妃子,是越了規矩,若是皇上追究起來,倒是累了事,不如點醒他。
「四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她的話還沒說完,他一把甩開全皇后,他眼眸儘是怨毒之情及殺戮。
他步履快如閃電,在全皇后面前蹲下,目光落在她腰間的香囊,陰鷙冷聲,「哦,你有這份心思,我早就知曉,姨母,你不是天資慧人?難道你就不知你宮裡的「歡宜香」才會失去孩子!」
她驚恐,眼珠骨碌轉動,口中念道,「歡宜香?」
段冥皇笑意更濃,漸漸轉而成冰冷,扯唇道,「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失子,並不是母后給你端那碗安胎藥,而是父皇賜給你的歡宜香,它裡面含有麝香。」
她的臉孔因憤怒扭曲得令人覺得淒涼,而她不可置信怒吼,「你胡說,那香是皇上賜給我的,怎麼會………是姐姐……你信口雌黃……可我最近有了,你胡說,皇上,他不會這樣對我?」
段冥皇嗤笑,「怎麼不會,要不是父皇的意思,怎麼會沒有太醫告訴你,你宮裡有麝香!你以為你這次真懷孕?你以為太子妃這種孱弱身子真的有孕?你倆的孕卻是如出一轍!」
七七整個人征在原地,不可置信看著四爺,似乎整個事件明白過來。
更不用說全皇后僵住了,良久,狂笑,癡癡地看向段冥皇,「是你!不過是你親手送你母親上路,呵呵!」
段冥皇卻劃唇,似剛硬心腸,一字一字清晰道,「姨母,是誰,你心裡自個明白,對你,我不過是推波助瀾……」
全皇后的衣襟儘是淚水,良久,她沒有再哭,陰冷大笑起來,笑音未落,你真的恨毒了我,只聽得「砰」的一聲響,溫潤的血濺到四爺的臉上。
七七登時走了過去,只見全皇后軟軟倒在地上,手中緊撰著香囊,至死,未曾放開。
灰白的牆上的鮮紅血跡,猶如寒冬的臘梅那麼妖艷而淒厲。
七七愣了一會,回眸見四爺臉上,衣衫皆是點點血水,他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一般,面如死灰,久久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或許他的內心是煎熬的,其實是痛苦——
七七下意識地用絹子摸去他臉上和衣衫的血,他依舊沒有半點反應,她心裡有些擔心,拉著他轉身出去。
凌天生見他們走了出來,忙擋住去路,「姑姑。」
見四爺一身是血,神情已疑慮,七七穩住了神色,冷靜道,「全答應自己了結,你去覆命吧。」
凌天生一驚,接著很快審時度勢恭敬道,「是,姑姑,那我去收拾下。」
七七揮了揮絹子,攙扶著如死寂般的四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