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穆小魚的心腹荷蘭,她哭訴道,「請皇上細看,娘娘曾做不少刺繡送給皇上,皇上看得出來這香囊的針腳功夫不是娘娘的繡功,奴婢一直跟著娘娘入宮,娘娘一直帶著,只是——」
荷蘭頓了頓,卻遭皇上連番怒道,「快說,只是什麼?」
「只是娘娘剛進宮時,張貴人見娘娘這個手工香囊極好,便要了去,沒過幾天便送了回來,娘娘當時並無多想,只覺這香囊多了一種味道,淡淡的,也沒留個心眼,便一直佩戴在身,直至二年前送給了朱姑姑。」
皇上一時愕然,皇后邊吩咐魏秀英去傳安夫人進宮,也吩咐人去請張貴人過來,邊指責萬長青道,「還不快去看看穆貴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要是穆貴人有什麼事,小心你人頭落地。」
四爺不動聲色地看了七七一眼,暗示她不要露了神色,她心下愕然,此事卻峰迴路轉,真的出人意料,她悄悄起身,退到一邊,正巧便見太子的安心笑容,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應答。
一時之間,安妃臉色也僵住了,早已悄悄退到一邊不作聲。
張貴人和安夫人很快被叫來了,張貴人臉上的愁容滿佈,多半是因為家中落難,而自己身為貴人,卻無法拯救家人,但她有孕在身,禮儀便免了。
安夫人臉色如常,只是安靜行了禮。
皇上按住了怒火,叫魏秀英將香囊遞到安夫人面前,「這可是你做的?沒有假手於旁人,手工倒是挺好?」
安夫人接過了,有些疑惑,仔細看了看,「是出自賤婢的手藝。」
皇上食指微顫,指著這個香囊,看向張貴人,「你可曾認得這個香囊?」
張貴人仔細看了看,疑惑道,「認得,穆妹妹入宮前,我見這香囊繡工極精緻,便要來,但幾日之後,我茶飯不思,覺得這香囊還是歸還妹妹好,便又送了回去。」
皇上十指發白,面目表情,按住火氣,問,「你可看清楚了,這個香囊?」
張貴人有些疑惑,恭順道,「回皇上,臣妾看清楚了,是臣妾向穆妹妹要的那個香囊。」
此時荷蘭大哭指著張貴人,「是你,是你!就是你!怪不得娘娘侍寵幾個月,娘娘一直都沒有孩子,罪魁禍首是你,你險些孕相不穩,都是你咎由自取,都是你的報應。」
張貴人驚愕,見荷蘭這樣指責自己,怒喝,「你,你一個奴才,竟敢對我這麼無禮,你主子沒教你規矩?」
張貴人看向皇上,「皇上,哪有奴才這樣給主子臉色?皇上,你得為我做主。」
皇上已疑心大起,捏住張貴人的手,再問道,「華兒,這香囊裡的麝香真的是出自你手?」
張貴人臉色大變,護著肚子,跪下,「皇上,臣妾並不是知道什麼麝香呀,皇上明察啊!」
「張貴人剛才說了,曾要了香囊幾天,若不是張貴人存心害我家娘娘,難道我家娘娘會自己不想要皇上的子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