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什麼忙?紅副將,你大點聲說,本將軍可以考慮成全你。」
即墨寒假惺惺地嘴角噙笑,來到紅絲身前,面對面端詳了一下紅絲,不明白紅絲怎麼會對溫七隊長如此信任,竟然有事求溫七隊長幫忙。
「走開,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沒有什麼秘密的。」紅絲當即戳穿即墨寒的真正用意。
即墨寒把臉一沉,怒視了紅絲一眼,強忍著不發作,轉而對溫七隊長說道:
「七隊長,閱兵剛進行到一半,在這個場合下,你別婆婆媽媽的絮叨個沒完,紅副將的個人私事想要委託給你也行,可以等閱兵完畢之後,你們在細說。」
「可是,紅副將看樣子情況不大好,我怕他有什麼臨終遺言,現在如果不說,待會就要執行軍法,五十軍棍他肯定受不了,恐怕他有話也來不及說了。」
即墨寒心知溫七隊長說的在理,但是不能讓他們兩個繼續說下去,紅絲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就是關於柳毅將軍密函下落的問題,這秘密知道的人應該越少越好,此刻見溫七隊長不識好歹,當即下令道:
「溫七隊長聽令,本將軍命令你,立刻下去歸隊。」
「是。紅副將有什麼事,我回來再聽你說。」
新兵營裡,即墨將軍是頂頭上司,具有絕對權威,他發出的軍令高於一切,溫七隊長必須無條件地服從命令。
溫七隊長匆匆告辭一句,轉身跳下閱兵台,向自己所率領的隊伍跑去。
即墨寒踏上前一步,伸出一隻手掌,按在紅絲的胸口上,目光凌厲得猶如千年寒冰,莫測高深地笑了一下,說道:
「紅副將,你記住,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如果你在膽敢耍什麼花樣,本將軍這一掌發力,你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紅絲歎息了一下,苦澀地說道:
「即墨寒,你不要髒心爛肺亂懷疑,我現在這樣子還能耍什麼花樣?……我只是想請溫七隊長幫我收屍,把我的屍體交給柳琴。柳琴答應過我,會把我的遺體送回我的家鄉去埋葬。」
「你想死?這個你就失算了,如果今天你死了,你的屍體任何人不准動,就吊在新兵營門口,一直示眾下去,直到你的屍體被風乾,變成肉乾。」即墨寒陰冷地說道。
「你好卑鄙!」
紅絲怒斥了一聲,心想,即墨寒推脫得倒乾淨,說什麼「我想死」,他明明知道等一下五十軍棍打過來,自己不想死也得被打死了,而且他們連自己的屍體也不放過,簡直是沒有天理啊。
紅絲絕望之際,再次吐了一口血。等程峰把紅絲的頭髮一鬆,他就昏昏沉沉地垂下頭,不省人事了。
即墨寒覺得折磨紅絲就是要這樣狠狠地將他虐身虐心,把他打擊得身心支離破碎、體無完膚,才算完勝。
即墨寒悻悻地走回道閱兵台前端,揮手命鼓號齊鳴,閱兵繼續開始。
在隨後的閱兵過程中,陸陸續續又有五名隊長上台來稟報,並奉命前來參見紅絲副將。
紅絲已經昏過去了,再也感覺不到羞辱和難堪,即使程峰一次次揪起他的頭髮,狠命地拍他的臉頰,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過得很快,日頭升空,一轉眼到了中午。
新兵營的閱兵活動順利完成,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在解散回營帳之前,還有一件事,就是觀看行刑,對一名違反軍規的犯人處以五十軍棍的懲處。
新兵營裡,紅絲算是大大地出名了,新兵們全都知道紅絲副將因為遲到觸犯了軍規,要被嚴刑伺候,五十軍棍太可怕了,如果一棍一棍毫不留情足足實實地打完,恐怕身子單薄的人要被打成肉醬了。
新兵們沒有見過軍法處治犯人,都很好奇會怎麼進行?
這些新兵們整齊地站立在閱兵台的四周,他們從清晨早早起床,一直忙碌著集合、列隊、閱兵,手裡拿著沉重的長矛和盾牌,已經十分勞累,早已經飢腸轆轆,巴不得快點吃午飯,然而現在,一萬人鴉雀無聲,齊刷刷地望著閱兵台上的動靜。
台上,兩名衛兵把紅絲從軍旗柱子上解了下來,鬆開把他五花大綁的繩子,雙雙托舉起他的身子,來到閱兵台的前端。
另一名衛兵走過來,脫掉紅絲身穿的嶄新軍服上衣,露出了他上半身細嫩白暫的肌膚,光滑細膩彷彿吹彈得破,肩膀上纏裹著帶著血跡的繃帶。
兩名架著紅絲的衛兵請示即墨寒,紅絲已經昏過去了,要怎麼行刑?
即墨寒命一名衛兵搬來一張長凳放在台上,兩名衛兵把紅絲後背朝上趴在長凳上。
紅絲側著臉,雙眼緊閉,氣若游絲,軟綿綿地趴在長凳上,兩隻手臂無力的從凳子兩側下垂著。
程峰手裡拿著一根軍棍,陰沉著一張臉,有點像索命小鬼,站在紅絲身邊,只等即墨將軍一聲令下,就要開始用軍棍抽打。
新兵營傳令官開始大聲宣讀紅絲副將的罪行,語氣越讀激憤,引得不明真相的新兵們一陣低聲共鳴。
宣讀完畢,即墨寒一揮手,命令程峰道:「開始行刑。」
程峰齜牙一樂,總算盼到這個時刻了,他好不遲疑,高高舉起軍棍,這些日子以來對紅絲的滿腔憤慨都集中在軍棍上,準備狠狠痛擊下去。
「住手……!」
一聲大吼,劃破了靜寂的演兵,有人前來阻止了。
是誰?是誰這樣大膽?在新兵營一萬兵士面前,大聲制止對犯人軍官行刑。
只見遠遠地一道黑影,亞賽天上的流星一樣飛馳而來,從新兵陣列後面閃現,一眨眼功夫奔跑到眼前,輕輕翻身一躍,上了閱兵台。
好身手!新兵們無不心裡暗暗喝彩。
來人正是兵馬大元帥吳阜帳下的四大謀士之一,風雨雷電四個師兄弟中的老大,風大先生。
風大先生此來,是奉了吳大元帥之命,巡視新兵營,來的很湊巧,恰好聽到新兵營傳令官宣讀紅絲副將的罪狀,準備處以五十軍棍的刑罰。
好像及時雨一樣,行刑前風大先生及時趕到,吼聲如雷,大聲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