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絲知道,憑自己現在的這種身份和地位,不論不類的,要想國舅爺公平對待自己,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有朝一日真正地強大起來,屹立在國舅爺面前,才能談「平等」二字。
「紅絲,肚子痛不痛,小爺幫你揉揉,剛才阿琪那傢伙一腳踹的還挺猛。」
紅絲才不想讓國舅爺揉肚子,可是雙手被反銬著,只能虛弱地把身子扭來扭去,反而招惹得國舅爺揉的更歡了。
國舅爺一邊幫紅絲揉著,一邊問道:「紅絲,等一會報名的時候,你用哪個名字。」
「我早已經淪落,沒臉以真面目見人了,我現在只是紅絲,一個陷入青樓的奴才小廝。」紅絲苦澀地答道。
「需要小爺現在就替你贖身嗎?小爺本打算包養一個月以後,等到花船大賽結束,再替你贖身。」
「不用了,一個月已經很長了,現在我這樣子,四面楚歌,殺手環繞,也許我活不到一個月,國舅爺已經為我花了三千多兩銀子,不要再破費了,有銀子多去買一些弓箭馬匹之類的吧。」
國舅爺聽了紅絲如此淒涼的話,心裡很不舒服,抱緊他說道:
「紅絲,你別以為死了就可以擺脫小爺,小爺不會讓你死的,小爺的武功還從來沒有顯示過,特意為你留著一個殺手鑭。」
馬車停在了府衙門前空場處,正在搭建的擂台旁邊有一個招牌,上面寫著:「打擂報名處」,招牌下坐著幾個人正在埋頭聊天。
「紅絲,你過去報名,可能會問你幾句話,不需要動武,你戴著手銬不礙事的,小爺命一個護衛陪著你,速去速回,小爺在馬車裡等著。」
國舅爺吳阜吩咐一名護衛攙扶紅絲走下馬車,陪同他過去報名。
雨後的空氣十分清爽,地上有些泥濘,紅絲下了馬車,輕呼了一口氣,由於雙手被反銬著,不敢走快,一步一步走到報名處前。
打擂報名處為首的是一名衙役,他聽見腳步聲,抬頭一看:
一位白衣美少年,身披一件白色短外衣,丰神俊朗,眉目如畫,身體筆直地站在登記桌前,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家丁。
那個衙役問道:「這個公子,你是要報名打擂嗎?」
「是,我要報名。」
「公子叫什麼名字。」
「我叫紅絲。」
紅絲的話音剛落,打擂報名處那幾個正在埋頭聊天的人一起回頭看,其中一人站起身,走過來,輕蔑地叫了一聲:
「呦,劉爺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
說話的人正是劉山,他受了同門師兄弟即墨寒的委託,幫忙照看一下打擂報名處,如果發現有什麼膈應人物來報名,特別是和尚、道士、女子或瘋魔一類的特殊分子,要盡量回絕,減少麻煩。
劉山正在報名處和幾個人閒聊,忽然聽見有報名的人,起身一看,原來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昨日中午從自己手裡逃掉的紅絲。
劉山邁步走了過來,圍著紅絲身前身後繞了兩圈,咋巴著嘴問道:
「嘖嘖,紅絲你這身武士服飾很唬人,會讓不知底細的人誤以為你是一位高貴的公子。」
紅絲靜靜地站立在那裡,面不改色,看著劉山像個小丑跳梁一樣地圍著自己轉,好像偷腥的貓看見了一條死魚,就等著開牙了。
那個衙役問道:「劉公子,你認識這個紅絲。」
「可不是,就算把他燒成灰、劉爺也認識,他是我們萬花樓裡的紅倌呢?他的身價不菲,別嚇到你們,一摘牌就是三千兩。」劉山咧嘴說道。
「不是真的吧,三千兩銀子能買回來一座七層寶塔了,可也是,他長得這麼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的,讓咱們借此機會免費摸一把。」那個衙役流口水地說。
劉山說道:「老兄,你先登記,等登記完,劉爺要把他帶走,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隨便你怎麼摸,把他吃掉也行。」
「行,咱們先登記,姓名:紅絲,年齡多大。」
「虛歲15歲。」
「什麼身份。」
「這……應該算是……萬花樓小廝。」紅絲有些含糊地說。
「喂喂,我說紅絲,你別美化你自己了,什麼小廝,萬花樓裡的小廝只是一個普通的奴才,而你呢?你現在的身份連一個小廝也不如,比小廝還要下賤,你是一個出賣皮肉的男倌娼妓,骯髒透頂的賤貨,還舔臉來報名打擂,天下英雄如果知道都會恥笑你的,這個擂台也被你糟蹋了,誰還會來比武打擂。」劉山插話道。
「打擂是比武還是比身份,劉山你不要隨便糟蹋人,一個人的身份可以改變,不會一成不變的,比如萬花樓丁大老闆,以前也不是萬花樓大老闆,也是後來開青樓,做了萬花樓大老闆。」紅絲很冷靜,據理力爭,淡淡地說道。
「混蛋,你怎麼敢拿我師父跟你相提並論,你配嗎?」
劉山毛躁地推了紅絲一把,見紅絲倒退了兩步,並不還手,其雙手還是悠閒地負在背後,不禁有些疑惑。
「君子動口不動手,這裡是府衙大門口,劉山,請你自重。」紅絲其實心中很無奈,沒辦法,只好先用話穩住局面。
那個衙役又問道:「紅絲,你打擂的時候,準備使用什麼兵器。」
「一把長劍。」
「打算使用擂台預備的長劍、還是自帶的。」
「長劍自己帶來。」
「長劍現在帶在身上嗎?先讓我們檢查一下。」那個衙役不懷好意地盯著紅絲的身子,想要動手動腳。
「沒有,我今天前來,只是報名,不需要比武,長劍沒帶在身上。」紅絲不禁又倒退了一步。
劉山看出了端倪,攔住紅絲的去路,邪笑著問道:「怎麼,紅絲,今天有點反常誒,怎麼總是後退,難不成你手裡藏了什麼寶貝,拿出來給劉爺看看。」
那名護衛看見苗頭不對,急忙解釋:「各位爺,紅絲正在受罰,被手銬鎖住了雙手,他現在不能動武,各位行行好,請放他一馬。」
這名護衛頭腦簡單,以為把話攤開就沒事,事實上,不解釋還好一點,越解釋越糟糕,劉山一夥人瞭解清楚紅絲的底細後,即將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