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丁小語三人一臉的茫然,白面書生輕輕地搖了搖頭:「叫我沙皓就好,我是家主的大弟子。小兄弟自方天谷中逃出,獨自一人殺掉宗門弟子三百人,斬毀了三聖門的游天神舟,你們的情況,家主非常清楚,家主自有安排,一會兒定會送兩位小兄弟離開。」
丁小語眉毛微微一挑,笑著說:「感謝沙先生,感謝家主的大恩,不知家主他老人家……」
沙皓輕笑一聲道:「小兄弟不必客氣,家主也是奉了主人之命,不惜代價,保小兄弟逃出下涯嶺,前往黑星灘的。」
「主人?!」丁小語又是一陣疑惑不解。他不知道是哪個勢力強大的主人,對他如此眷顧,竟然花這麼大的代價來保他安全。一時間他想到了那十個結丹期的黑衣人,心知再問下去,眼前的沙皓也不會全都告訴他,半晌沉默無語。
就在這時,方天在他心裡突然說:「我感應到有人在佈一個極強的傳送陣,大陣將成!」
「是誰?」丁小語機警地問。
方天歎了口氣說:「你實力不濟,自然不能破開下涯嶺的禁錮法陣,而此人是金丹後期的實力,在下涯嶺的禁錮法陣中,借助空間異寶,也能實現傳送的。」
聽到這樣的話,丁小語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客廳的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衣著鮮亮的婢女款款而來,他在丁小語兩人面前微微行禮,然後說:「還需一些時間,法陣才能完成,家主有請兩位到裡面去坐!」
她的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呼喝聲:「所有的住戶都出來,我們要進行搜查!」
丁小語微微吃驚,因為這個聲音他聽得出,正是吳青的聲音。
白衣人沙皓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不過家主肯定感應到了,這才請兩位進去。」他站起身對丁小語說:「兩位請,我去看看。」
丁小語看到這白衣沙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大定。他點了點頭,跟著婢女向後面走去。而此時,沙皓卻是一揮手,一陣強勁的清風掠過,剛剛丁小語和周亞海留下的氣息瞬間消失了。
身影飄然而出,白衣沙皓轉眼間出現在大門外,只見『師將軍』與吳青、木子真和兩個道士以及三十四名東陽門弟子、羊角鎮府家丁混站在一起,個個氣勢逼人。身後還有十幾個此地住戶強者。
沙皓一見,面帶不悅地說:「主家正在閉關,不知各位何事打擾我沙氏一門清淨。」
「我們懷疑有三個殺人的盜匪藏入了這一帶,我們現在要搜查遺府!」有『師將軍』在一旁,再加上飛仙台的令旗,吳青的腰桿當然很硬。
「哦?有鎮主寇大人的令牌嗎?」沙皓面色有些陰冷地問。
吳青上前一步,譏諷著說:「我有飛仙台的令旗,難道寇大人不聽飛仙台的嗎?」他說著,從衣袖中取出那面金燦生輝的小旗向沙皓展示,臉上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沙皓眉頭微皺,突然週身白光一閃,一巴掌抽在了吳青的臉上!吳青一聲慘叫,一個利索的左空翻,撲倒在地上,滿臉是鮮血和塵土。他一張嘴一口鮮血吐在地上,血中帶著幾枚牙齒。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連連後退,就連『師將軍』也退了兩步。沙皓上前一步,一腳踏在吳青的腦袋上:「東陽門的小崽子,別說是你,就是你家門主道明來了,也得對我以禮相待!我殺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先生住手!」『師將軍』一見此景,一掌向沙皓拍來。沙皓卻面色陰冷,隨手拍出一掌與『師將軍』的手掌對在了一起。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白光閃耀,一股龐大的威能瞬間爆發,身後眾家丁弟子被震得連連倒退數步,兩個修為較弱的道士被震得飛了出去。
沙皓和『師將軍』各退了一步。吳青這才灰頭土臉向後爬去,剛剛只要沙皓稍一用力,他的腦袋就被踩碎了。
「你又是誰!」沙皓白衣飄揚,立定了身形問。
「我姓師!」『師將軍』聲音有些陰冷地說。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暴喝:「是誰在這裡攪鬧,打傷護衛,當真不把下涯嶺放在眼裡了嗎?!」
聽到空中的暴喝聲,眾人齊齊抬頭,只見空中虛立一面色陰冷的中年男子,正是元嬰強者寇世金到了。他向下方冷冷地掃了一眼:「木環東,你私離駐地本身就犯了錯,剛剛離開我的府上就到這裡鬧事兒,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白衣沙皓向空中拱手行禮,臉色有些難看。
『師將軍』目光一閃,隨即也向空中拱手道:「環東參見前輩。」
寇世金冷冷地看了一眼『師將軍』,沒有絲毫的表示。他冷哼了一聲:「哼,這裡住著帝國的有功之臣,昔年抗擊自由聯盟的悍匪,這裡的人出錢出物,強者紛紛上陣,死傷無數,你們這也太無禮了!」
「環東慚愧!」『師將軍』低頭拱手,「只因事急,不及向前輩稟明,還請前輩恕罪!」
吳青揚起一張**腫了的臉,昂起頭把那面飛仙台的杏黃色小旗高高舉起:「寇大人明鑒,我等是奉仙台之命捉拿要犯,這白衣人拒不配合,打傷了我,難道這飛仙台的令旗也不頂用了嗎?」
寇世金冷哼一聲,一揮手,『啪』的一聲又扇在了他另一半臉上,吳青就如同一捆稻草般飛射出去:「和我說話,你不夠格!」他一抬手,那面杏黃小旗『嗖』的一聲,射進手裡。他看都不看一眼,手中真力微催,小旗一聲哀鳴,化作一片飛灰紛紛落下。
木環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翻滾的吳青,隨後急忙拱手說:「前一段時間在羊角陣,有個書生模樣的小子欺騙了犬子,又殺了在下家丁數人,此人正是竹海大殺四方的人魔丁小語。環東聽說那人來到了下涯嶺,這才隨犬子一路追來,想出手擒住這小賊正法,不想卻冒犯了大人,環東向前輩道歉。」
寇世金一聽,哈哈大笑道:「如果真是此人,我倒要放他一條生路,那飛仙台下的各宗長老弟子,哪一個不該死?!」他緩緩地從空中落下來,問木環東:「那小子殺人是用什麼方法?」
木環東恭敬地答道:「那是一種失傳已久的火屬性法陣法。」
寇世金週身微微一抖。
想到黑衣小個子曾說過,自己的兒子寇翔中了一個火陣在先,失去左臂後才被斬殺的,心中不由得大驚,週身瞬間暴發出強大的威壓,幾乎讓身後的弟子家丁難於喘息。
木環東嚇了一跳。他臉色蒼白,喃喃地說:「環東知錯了,環東……」
寇世金眉頭輕皺,兩眼園睜:「我在問你,那小子用什麼法陣殺人!」他的聲音滾滾,有如沉悶的雷聲,震得周圍的人們耳鼓生痛,兩側房間的窗紙嘩嘩作響。
「他,他用一種火陣,瞬間能讓人化成焦炭,聽飛仙台的人說,似乎像是失傳已久的離火焚天陣。」木環東急忙回答說,他幾乎喘不上氣來了。
「他,他在哪裡!」寇世金突然對著木環東咆哮道:「那是殺我翔兒的兇手!那是殺我翔兒的兇手!」聲浪滾滾,巨大的聲波震得大地似乎都在搖顫。身後的數名家丁耳朵震出了鮮血。
「他,他們好像是被一個黑衣人帶進了這個居住區裡了!」身旁的木子真急忙說。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搜!」寇世金大聲地說著,抬手把木環東丟了出去。木環東蹬蹬倒退數步,險些摔倒,他立即恭敬地行禮:「是!」
沙皓見到這裡,臉色微變。
他上前一步道:「寇大人明鑒,我沙氏一門怎會藏私?」
寇世金看都不看他一眼,抬步就向裡面強闖。有元嬰老怪寇世金在這裡,那白衣書生沙皓自然不敢阻攔。他心念急轉,向內室傳音。突然一陣強大的波動從內室傳蕩而出。
「那是什麼!」寇世金最先感到了這陣波動,「那是傳送陣!媽的,別讓他跑了!」
「寇大人我家家主他……」不等沙皓說完,寇世金一掌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一陣骨骼碎裂聲傳來,沙皓噴出一口鮮血倒撞在牆上。
寇世金化作一道流光直接越過大廳衝進了後室之中。
沙皓勉強站起身,一掌拍飛了正向廳內奔跑的木子真,隨後又扯住了木環山。木環山大怒,他急於抓住殺他家丁的書生,揮手一掌拍向沙皓的脊背,沙皓慘哼一聲,再噴一口鮮血。他揮起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木環山的小腿上。
木環山慘叫一聲,突然撲倒在地,小腿瞬間被沙皓折斷了。他努力坐在地上,用另一隻腳拚命蹬踏沙皓的頭部和肩頭。沙皓那時已經受了重傷,再經木環山的一陣踢踏,頓時昏迷了過去。
木子真胸前掛著一大片血跡,他匆匆跑來,狠狠踢了沙皓一腳,隨後扶起了父親木環山向內室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