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斷山刀,幾塊血色斑塊一陣光彩流動,沉重的大刀重生地劈在了花傘之上。只聽『嚓』的一聲令人牙酸的巨響,那花傘瞬間被劈作兩半,寇翔的一條大腿被隨之斬落,與那花傘一同掉在了地上。
跟著寇翔的那小個黑衣人,一見事情不妙,突然衝上前來對著丁小語擺手:「別,別,別殺他,你知道他,他是誰吧」
丁小語冷聲道:「這是飛揚跋扈的寇世金之子我豈有不知?這麼陰狠歹毒的一個小人,在此為禍多年,今天撞到我的手上,他必死無疑!」他手提黑色大砍刀,跨過黑衣矮子,風一樣地衝向了寇翔!
「不要!不要啊∼∼,你不能殺他∼∼」小個子黑衣人一見丁小語動手,嚇得大喊。
丁小語哪裡管這些,如果眼前的猥瑣小子沒有受傷,丁小語擊殺他還有些難度,而如今他的左臂被丁小語的離火陣燒掉了,右腿也已被斬掉,今天如果放過他明朝定成大患!趁他病,要他命!現在不殺更待何時?
他一刀帶著嘯音當頭斬來,寇翔舉起九環鬼頭大刀一擋,『鐺』一聲刺耳大響,九環鬼頭大刀被丁小語一刀震脫了手,帶著嘯音砍在一株大樹上。
在寇翔的錯愕的目光中,沉重的門板大刀『嚓』的一聲,砍下了他的頭顱,同時重重地劈在地面的一塊大石上,發出沉悶的『咚』的響聲,大石片片碎裂。
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讓人根本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兒。那頭顱睜著不甘的眼睛在地上滾動了幾下,掉在了另外幾個人的腳邊,那些剛剛一擁而上的人,全都愣了。
一道青光一閃而出,卻是那寇翔的元神出逃。丁小語抬間,黑與白兩色光芒閃爍,那魂魄瞬間被他吸入掌中。
「饒命,饒命……」寇翔的魂魄尖聲驚叫著,不等他的話說完,丁小語的手使勁一緊,一條魂魄被他擠得紛紛碎,從此在人間除名!
丁小語殺心已定,就決不遲疑。他對愣在當場的眾多隨從冷冷地說:「放下你們的刀!」
剩下的這些人沒有一個超過築基的,自然不敢與丁小語抗衡,紛紛丟下手中的兵器,靠向了一邊。
「我們……」小個黑衣男子說,「我們都是下涯嶺鎮主府的,喬裝成商隊什麼的接近別的商隊,然後就一擊必殺……。」他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說:「你殺了這寇翔,可能,可能……」
「可能什麼?!」丁小語問
「這寇翔是下涯嶺鎮主大人寇世金之子,鎮主大人是元嬰期高手,他只有這一個兒子。你說,你……你還是別去下涯嶺鎮了。」那男子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
丁小語卻嘿嘿冷笑:「一個不缺吃不少穿的二世祖,仗著祖上的庇護,還幹起了黑道生意,沒錢嗎?這就是在禍害人!媽的,等有一天,老了就連他下涯嶺也端了!」他對那些人揮了揮手,「你們滾吧,告訴那老東西,他兒子被我……被我柳老頭宰了,有空我還要去取他的人頭,能教出這種兒子的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是,是……」一群來勢洶洶的衛兵,丟下車輛和手中的兵器,向著南方逃去。
周亞海見到眾人離去,迅速來到寇翔的屍體旁,抬手取下一枚戒指,神識探入看了看,又扯過那把殘破了的花傘,看了又看,收了起來默不作聲。
丁小語看著一行逃走的背影,歎了口氣,他轉過頭來嚇了一跳,只見劉老闆滿臉熱切地盯著他,那張精緻的老臉上隱隱有兩道淚痕:「謝謝您,老先生,您可真是我們的福星,我們得救了。這次去下涯嶺的餘下的鏢金,我全都給你,另外……」
丁小語擺了擺手淺笑了一聲:「劉老闆不要客氣,收拾東西,我們趕快走吧。」
劉老闆並不理會丁小語的話,而是轉身提著一個靈石袋子走了過來,他對丁小語說:「這些不成敬意,您老收下吧,我們在此分手吧,下涯嶺我們也不用去了。唉!」
丁小語一愣:「為什麼?」
劉老闆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抖地說:「寇世金的公子死了,雖然他搶劫殺人在先,可是寇世金只有一個兒子,他能就此善罷干休?這時我們如果再去了下涯嶺,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我們這就返回千岳城,從此再也不來這裡了。」
丁小語愣愣地盯著劉老闆,半晌道:「是我害了大家。」
劉老闆立即擺手道:「不,不,是你救了大家,這寇翔劫財劫物,心狠手辣,每次一劫,必要殺死全部的人,我們都被你救了。」
丁小語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望著劉老闆一行人忙碌地收拾著東西,又忙著毀屍滅跡,丁小語歎了一口氣。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要不是殺了寇翔,那這裡的人很可能要全都死,這一點所有的人都知道。
保護劉老闆的梟龍戰隊怕受此事牽連,此時早已經失去了蹤影,商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們要走近二十天的路,返回羊角鎮。
失去了商隊的掩護,丁小語兩人只得離開官道,在荒野與樹林中前行。三人一直走出近百里,找了一個大樹下歇腳。
周亞海嘿嘿嬉笑著取出那枚戒指遞給丁小語說:「看來打劫強盜的生意真的不錯。」
東方茉莉捶了他一拳,嬉笑著道:「你還真想幹搶劫的生意啊。」
丁小語接過戒指神識探入,突然一聲驚呼:「收益果然不錯!」他一揮手,一大堆靈石出現在草地上:「全是中品靈石和上品靈石」
看著銀光閃爍,靈氣氤氳的靈石,周亞海笑著說:「這總有幾千塊了,夠我們揮霍一通了。」
丁小語又一揮手,各種玉瓶寶盒堆了一地,旁邊還有幾樣法器。丁小語一一打開,除了百餘顆回元丹之外,還有十數個玉盒,每個玉盒中都有一枚丹藥。
這些丹藥多數就連東方茉莉也沒有見過。
他辯不清這些是什麼藥,就想把方天請出來。
丁小語對周亞海和東方茉莉說:「有個事情我想和你們說一下。」
周亞海微微一愣,東方茉莉就想避開。
丁小語對於墨玉環的事情,他不想隱瞞周亞海,況且那天在斷龍嶺上,墨玉環復出為他擋過一劫,想來東方茉莉也知道了,只是並沒有完全說開。他覺得,如此對周亞海和東方茉莉說出來,倒也算是光明磊落。
他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法陣大神方天和他的異寶墨玉環就在我的身上,我一直沒和你說是怕你擔心。」
「真的?!」周亞海果然吃驚無比,不過他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喜悅。東方茉莉果然只是點了點頭,似乎早有所知一般。
丁小語點了點頭:「他被飛仙台害得只剩下一縷魂,沒什麼戰鬥力了。這事兒你們可千萬要保守秘密,要不然,咱們的麻煩就太大了。」
周亞海點了點頭:「該死的飛仙台!」隨後他的眼中閃現出少有的狂熱:「讓我拜見一下前輩!」
「正有此意,是他的法寶幫著咱們躲過數次神識探查的,讓前輩來幫咱們認一下這些寶物。」丁小語點了點頭。
方天淡淡的身影如雲似煙,自丁小語的印堂鑽了出來。他面帶謙和的笑容靜靜地看著周亞海、丁小語和東方茉莉三人。
周亞海吃驚地看著眼前微微有些虛淡的人,半晌,他才滿眼星星地向方天跪倒:「參見前輩!」
東方茉莉也跪倒在地。
方天笑著擺了擺手:「海子,我也這麼稱呼你吧。」他隨後表情有些嚴肅地說:「我的事情,讓以後讓小語和你說,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
周亞海興奮地點了點頭。東方茉莉卻跪地不起,這讓丁小語和周亞海一陣的驚訝。
方天一愣,和藹地道:「小姑娘你也起來吧。」
東方茉莉還是不起,她低低地道:「祖上曾與飛仙台一起迫害大神方天,小女子在這裡求方天前輩原諒。」
方天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道:「你是東方堅的孫女。你祖東方長嘯曾與我有些交情,後來經不起飛仙台的威逼利誘,一同出手拘我魂魄。」他緩緩地歎了一口氣道:「飛仙台煉我魂魄過千年,此等深仇大恨我怎麼能等閒視之?你祖東方長嘯不久因衝擊化神不成而坐化了。好在東方的後世子孫與飛仙台若即若離。那東方堅更是膽小如兔,狡猾如狐,並未多參與煉我魂魄。」
丁小語兩人聽了連連點頭。
方天歎了口氣又道:「這筆帳我會找到東方堅說個清楚的,孩子,這不關你的事,你起來吧。」
「我愛我的爺爺,他雖然不是強者中的強者,但卻對我無微不至。」東方茉莉哭道,「他今年已經四百多歲了,可是修為卻停留在結丹初期百餘年沒有寸進,他恐怕今生也無法再有作為。他忍辱偷生,全都為了上都門能夠傳承下去,我不想他有什麼事情。前輩∼!」
方天卻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孩子你起來吧,此事老夫心裡有數。」他向前一步,就要攙扶東方茉莉。
哪知東方茉莉眼中寒光一閃,突然出手抓向了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