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徹底搞清楚方天歸來後的身體狀況,飛仙台暗中派人,連續一個月的不斷試探觀察,發現方天的實力已經不抵全盛時的十分之一。只有經過至少半年左右的時間調息才能恢復全盛。於是在方天閉關之時,東陽門假借鬼靈宗入侵之名,以三道緊急玉簡,急請方天出山!
方天當時正在試煉『法陣化神通』的緊急關頭,肉身無法離開修煉地,於是他以元神離體來救東陽門。化神期修士的元神亦有著不可思議的威力,特別是方天本身又是造詣極深的陣法宗師,以元神拒敵更是不在話下。
毫無防備的方天,在進入東陽門那一刻突然發現了異常,數位各宗門的元嬰期老古懂一齊出手,將之困在了一個鎮魂木製成的法寶之內,自此被縛!
「東陽門道岸!」方天恨恨地說,「上百家宗門,我與東陽門的道岸交往最深,他利用了我對他的信任,一舉將我騙入鎮魂木中將我擒獲!如今他的屍體也早已經腐朽了吧?我要是能出去,必將掘墳鞭屍,挫骨揚灰,讓他永世不安!還有三聖門的三個老妖!雲嶺宗、上都門、蕭門、縱橫門,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看著面色猙獰的方天,丁小語打了個冷顫。這種恨是無以復加的,是永遠難以化解消除的。
「好在我還有一分戒備之心,並沒有告訴他們我的修煉地在哪裡,他們無法從我的元神中提取出信息,開始對我的魂魄進行祭煉。此後九百多年裡,當年出手捉我的老古懂逐一離世,而各宗門的繼承者仍然對我進行祭煉,我雖飽受痛苦和煎熬,但我是化神期的修為,就算只是一個魂魄,他們根本奈何不了我!」方天突然痛苦的大笑。
方天靈魂被拘之後,飛仙台立即宣佈千岳國擺脫修真界的控制為非法,當年要求還政於民的修士和民眾,被迅速剿滅誅殺,近十萬人受到此事件的牽連,飛仙台仍然牢牢地掌控著千岳國。
數十年後,由於失去了靈魂,正在修煉法陣化神通的方天肉身開始出現問題,漸漸失去了生機,直到最終死亡。
這一席話竟然勾起了丁小語的興趣。
他呆呆地望著眼前這位滿臉苦楚的老人問:「那真正的方天其實已經**朽滅,靈魂被禁,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你的元嬰去了哪裡?」
看著丁小語一副大感興趣的樣子,方天又歎了一口氣:「因為修煉法陣化神通的緣故,當年我的元嬰無法離體而去,失去了神識的元嬰與我的**一起……唉!他們以鎮魂木束縛住我的靈魂,讓我無法驅使法力,但我的修為卻是化神期,這一點他們無可奈何,更不瞭解化神期強者的修為是如何的了得。
他們在鎮魂木中把我鎮壓了近九百年,每次折磨我,我都會悄悄地逃走一絲元神,先後總共有近百絲元神逃離了飛仙台,而只有三絲回歸到了方天谷。以這三絲殘魂為原型,幾百年下來,我躲在玉環中被動修補,也就成了我現在這個樣子。留在飛仙台的剩餘元神,我選擇了自我粉碎,成了一個無意識的靈體留給了他們。」
丁小語聽到了此處,眼中帶著幾分憐憫地打量了一眼方天殘魂:「他們可真夠歹毒的了。」
老人看了丁小語一眼說:「人心難測,是我缺少警覺之心而遭人暗算了。他們很清楚,想控制千岳國的修真者乃至整個東聖大陸,就必須除掉我這個絆腳石!只有我的殞落,飛仙台才能為所欲為。因此他們對我看護的極嚴,生怕出現意外。一但我逃走了,哪怕只有一絲魂魄,他們也難以對付。」
看到丁小語驚愕的表情,老人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嘲諷地說:「當年與妖族大戰之中,出盡了風頭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是化神修士肖平。只是肖平在與妖族大戰之後,身受重傷,需要閉關幾百年才有可能恢復。在我被他們鎮壓之後,緊接著發佈抓捕肖平的命令,當年重傷未癒的肖平因此也不知所蹤。自此之後,千岳國內已經沒有了化神修士,飛仙台果然成了領袖,很可惜的是,不是東聖大陸的領袖,而是千岳國的領袖,就連實力很弱的桑田帝國的修真界,他們也做不了主,就更不用說太平帝國和黑星灘這些龐然大物了,他們這種嫉賢妒能的做法,千岳國只會越來越沒落。」
「嘿嘿,你老的人緣也太差了,這麼多人想要收拾你。」丁小語滿不在乎地說。
「小子你少胡說!」老人吹鬍子瞪著眼睛喝道。隨後表情又變得黯然起來:「我的力量太弱了,躲在這墨玉環中,不但不能離開半步,而且還非常怕被人發現,就連你這樣的後輩小子,築基期的修為也能滅了我。我只有躲在墨玉環內被動地積蓄力量,一天,一年,一千年,足足積累了一千年,我看到了希望。」
「哼,你肯定是看到我們來了。」丁小語說。「然後就想奪舍。」
老人看了他一眼說:「當時以我的力量根本做不了什麼,地下密室的禁制早就解體了,很快就會塌陷,我會被發現的,我必須得找個寄宿的地方。」他抿了抿嘴又說「其實我一點兒也不看好你的身體,一半是火屬性靈氣,另一半兒竟然是魔氣!那打扮成老太婆樣的小姑娘資質最好,可惜她是個女的,我又惹不起她,高個小子資質比你稍強,倒是你那顆元靈珠讓我喜出往外。」
「元靈珠,你也知道那是元靈珠?」丁小語驚叫著說。
老人不滿地看了丁小語一眼:「小子,老夫已經有兩千多歲了,這個世上不是老夫吹年,不認得的東西還真不多,那元靈珠可絕不是普通的東西,東聖大陸一百多年也不出一兩個,有這東西人的一般在元嬰期之前幾乎沒什麼瓶頸,可以說,天生下來他就是元嬰強者,只要有時間就行。」
丁小語倒並不怎麼意外,這些東西鍾正早就告訴過他。
方天看了丁小語兩眼,歎了一口氣:「我在這裡已經呆了一千年,我獨自一人,一半兒在那群混蛋的手裡受著世界上最為殘酷的煉魂的煎熬,一半兒在玉環中忍受著最難忍受的孤寂。我受夠了,我要瘋了,我要出去!我要盡快去找那些傢伙報仇!終於,有你最為虛弱的時候,我心動了。因為正常的情況下,我是沒有那份奪舍的力量的。」
想到奪舍,丁小語臉色憤怒。他恨恨地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受煎熬,干我的屁事兒?!不願在我身上呆著你大可以滾蛋!你以為你受煎熬我就一定會原諒你?我不!我最痛恨的就是在我背後下刀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