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見到雷橫途臉色難看,強大的威壓有如山崩海嘯一般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劉山仍然行禮不動,他雖週身顫抖,但還是勉強提起精神淡淡地說:「前輩有所不知,晚輩昔年曾經在山中的一個古修坐化地得到過一種功法,此功法修習之後,無論任何人,都難於對晚輩搜魂的。」
雷橫途一聽,勃然大怒,兩隻眼睛立了起來:「劉山,你在暗示我搜魂,對嗎?」他突然提高了嗓音大聲喝道:「你敢威脅我,你以為我不敢搜魂嗎?我今天就試一試你那古修的功法!」
他話還沒說完,一探手,一股強絕的神力突然把劉山攝了過來,雷萬剛一見臉色大變,不等他阻攔,雷橫途強大神識已經強行探進了劉山的識海。
劉山面露痛苦,表情扭曲,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雷橫途,我好意與你交換這一消息,沒想到你比傳說中的還要無恥,我死也不會讓你得到一點兒消息!」
他說完,『彭』的一聲自暴身軀,粉碎了神識,直炸得雷橫途渾身是血!
雷橫途驚怒交加,用力甩了甩手上的血肉,對雷萬剛大聲喝道:「傳所有的弟子,給我全體出動,搞清楚這條消息的真假,這樣的大事件,我縱橫門怎麼能不知道!」
「是!」雷萬剛立即應著走出了大廳。
……
方天谷中,白雪飄飛,轉眼間冷風瑟瑟。丁小語站在洞口,看著繽紛下落的雪花,心中不免有幾分傷感,他裹緊了身上的黑玉袍,暗運真氣御寒,眼望洞外飛雪,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思鄉情。
有一件事情一直讓丁小語大惑不解。那就是到底是誰救了自己,真的是唐雲嗎?可是醒來後明明是那枯瘦的老婆婆以神妙掌法,為自己擴充經脈,壓制住體內的魔氣,確保升級無虞。這老婆婆到底是什麼人?三個月來,丁小語兩人只見到幾次那個乾瘦的婆婆。
唐雲到底去了哪裡,現在怎麼樣,她到底是什麼人,他無從得知。仔細想來,從唐雲到枯瘦婆婆,這些人的身份他全都不知道,眼見大年將至,來此已半年多,回鄉之路更是遙遙無期,他心緒頓時煩躁起來。
他歎了口氣,心知此時根本無法再修煉下去了,就對周亞海說:「海子,我們出去活動一下吧,這樣埋頭苦修也不是個辦法啊。」
周亞海從打坐中跳了起來,其實他早就想到其他的山谷中去看一看。兩人又扯了兩件獸皮胡亂縫製的衣服搭在肩上。丁小語試著按照玉簡上的描述,在洞口佈置了一個小小的預警陣法,剛剛轉身,突然看到遠遠地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一路輕飄飄的隨行。忽爾躍上高樹,忽爾潛入草中,如飛鳥,如行雲,靈動而輕盈,那儼然是一位超級強者,正是那老嫗。
見兩人要出行,老嫗笑了兩聲道:「兩個小子,這就想出去是不?最近的谷內可是有些不安呢。」
丁小語對這婆婆一向非常敬重,躬身行禮道:「已經三個月了,築基始終無果,心緒煩亂,只想出去走一起。」他抬起頭道:「請問前輩,是否知道唐雲的下落。」
婆婆冷哼一聲道:「尋常之輩築基,須得數十年,你依仗著體內的真魔二氣,又有少陽功絕學,使你修為突飛猛進,可半年之期就想築基,也太有點兒玩笑了吧。」
丁小語心知此言有理。想到築基這麼難,修煉到唐雲說的結丹期,恐怕真得還要上百年的時間,於是內心一陣苦澀。
他點了點頭,看到那婆婆眼眸清澈地看著自己,不由得一愣,那眼神看似有些熟悉,但卻一時想不起來。他接著說道:「晚輩現在非常想見一見唐雲,我有事情要找她,見不到她我不放心,不知前輩……」
那老嫗翻了翻白眼道:「修仙,修仙,摒棄魔障,方能證得大道,你如此不忘這小女子,如何能成?有事情說來我先聽聽。」
丁小語看了老嫗幾眼道:「小語來自九州,家中父母尚有寄掛……。」
「那是一個不能修仙的鬼地方,你想回那裡?」不等丁小語說完,老嫗道。
丁小語點了點頭接著說:「我想讓唐雲去求懇聖女大人,看看能不能通過星域大陣,把我們送回九州?」
老嫗微微一愣,搖了搖頭道:「實話跟你說吧,我也是鬼靈宗的人,這星域大陣,目前掌握在鬼靈派的陰嘯天手中,聖女如今與那陰嘯天勢成水火,你讓她怎麼幫你?她若偷偷幫了你,說不定連自己的性命也不保了,你真的忍心聖女因此香消玉殞?」
丁小語一愣,隨後微微歎了口氣。
「除了這星域大陣,其他的就沒辦法了嗎?」周亞海問。
老嫗冷笑了一聲道:「有!」他拄著棗木杖上前兩步道:「一個方法就是修成仙人,以自己之力開劈出一座星域大陣。」
「這……這恐怕不行吧,成仙,那得修多少年啊?」周亞海道。
老嫗冷笑道:「快則數萬年,慢則數十萬年也不為長。」
「啊?!」周亞海和丁小語都大吃了一驚。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自己駕著法寶用數萬年的時間穿越虛空飛回去,不單是時間長,還得找到相關的星空圖才成。最為重要的是,虛空之中,亂流風暴自不必提,就是遊蕩在星空中的古獸,強者,恐怕你們也躲不過吧。」老嫗有些不屑地說。
「天!」周亞海幾乎暈倒。數萬年的飛行時間,怎麼可能!
「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什麼?!」兩人齊聲問
老嫗道:「遊歷天罡各大陸,挑戰各大上古宗門,或許能在他們的密室裡找到通往九州附近的星域大陣,那樣,也許你們就能回去了。」
「這,這各大上古宗門,實力何其強大,就算是達到了化神期也不敢輕易去挑戰吧?」周亞海不停地搖著頭。
老嫗道:「天罡大陸地域遼闊無疆,想遊歷各大陸,就算是元嬰期也得近千年的時間。哼,堂堂七尺男兒,動不動就想回家,好不丟人!好好用功吧,遲早都能回去的。」
老嫗冷哼了一聲,雙腳點地騰身而去,只留下了兩個一臉失望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