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悠揚的鐘聲在山谷間響起,驚得無數的鳥雀鼓翅遠遁。雲霧蒸騰的山谷間,一時變得生機盎然,東陽門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丁小語和周亞海兩人洗漱完畢,與眾多初來的弟子一起奔向後山。這裡有一片開闊的草地,被修建成了一個簡易的修煉場,幾百名外門練氣弟子,每天都會在這裡打坐吐納,有高級別的練氣師兄在此指點。這裡地下就有一道靈礦脈,靈氣還算充盈,適合修煉。
兩人到達修煉場時,大約有五十幾名弟子,已經坐在了這裡,今天是有傳法執事向他們傳道說法。
哄鬧的說笑聲漸漸平息下來,一個身著綠袍的傳法執事坐在了廣場前的一方平台上,他身形瘦長,面色微黑,修長的脖子和棗核形的腦袋讓丁小語聯想起了鴨子。綠袍執事報了名字,丁小語也沒記住,心中反覆地想著鴨子。
只聽『鴨子執事』清理了一下嗓子,隨後尖聲尖氣地開始敘述起東陽門的歷史。
整整坐了一個上午,丁小語和周亞海以及在坐的幾十個新外門弟子都得到了『御氣真訣』的前三篇功法,相傳此功法為東方大帝所創,共有十三層,簡捷而高效,為煉氣期弟子的最佳功法。特別是其中還記載著一些簡單易學的仙術,只要煉氣五層的弟子就可以自身真氣驅使用這些仙術了。
傳法會剛剛一散,孫大頭帶著四五個弟子立即找到了丁小語。身後的四五個弟子,丁小語當然都面生得很,那兩個女弟子卻遠遠地向此處觀望,並不在其列。
「我已經向執法執事請示過了,我們今天不必去演武場,就在這裡比試。」孫大頭粗黑的手指狠狠地空戳腳下,臉上露出一絲獰色,舔舔嘴唇冷笑著說。
丁小語平靜地打量了一下孫大頭,嘴角卻泛起一絲自信的微笑,淡淡地說:「怎麼打,是一對一,還是你身後這些人一湧而上?」
「你好狂!好個經脈自閉的廢物!」孫大頭咧著嘴冷聲說,「一會兒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他隨後長袍一抖,後退出幾步拉開了架式。
丁小語臉色一寒:「你長了一張欠抽的臭嘴,今天就打你的嘴!」
眾弟子一見這邊有戲,立馬起哄,讓開了一片場地,又有聞迅而來的弟子,很快把兩人圍得風雨不透。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等待著兩個外門弟子的對決,特別是有『新人王』參加,結果更加讓人期待。
人群之外,幾十個弟子圍成一團,地面劃著兩著圈兒,寫著丁小語和孫大柱的名字。這些弟子不斷地投放靈石,顯然是要豪賭一把的樣子。不過丁小語的那個圈內卻沒有一塊靈石,而孫大柱的那個圈裡卻堆了一堆,少說有上千塊。
「老子就押丁小語,挑戰『新人王』,雙倍賠付,老子有信心!」有人低聲說著,百餘塊靈石丟進了圈內,說話之人正是昨晚那大眼弟子林濤。他押完靈石,立即擠到張彩鶯的身邊嬉笑著說:「張師妹,你不押嗎?」
迎接他的卻是一個大大的白眼。張彩鶯冷哼了一聲,扯著另一白衣女弟子遠遠地躲開了。
就在這時,身邊又擠進來一個臉型如刀一般瘦的弟子。他兩隻小眼睛對著賭局一陣打量,隨後又看了看林濤調侃道:「沒有靈石,難成大事,你懂嗎?」
林濤拍了他一巴掌笑道:「柳財神,你看我這注下得是否有眼光?!」
「柳賭棍的眼光一般錯不了的。」身旁的一個胖弟子笑著道,「跟著柳賭棍都發不了財,只能說你自己命苦,怨不得別人!」
眾人一陣起轟。
小眼睛弟子向一眾看了看,又看了看場中對峙的丁小語和孫大頭,目光若有所思道:「我得好好想想當下不當下。」
「快下!別婆婆媽媽的!」又一個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聞聽此言,幾人抬頭一看,是兩個短髮黑臉男子,正是與丁小語一起來到東陽門的洪世明和馬小虎。兩人出手闊綽,每人都投下了三百塊靈石的大注,這些靈石自然都是從劉玉堂那裡搶來的,他們當然知道丁小語的身手。
四周的幾人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兩人,感覺兩人都是從外星來的怪物一般。半晌,一個胖子說:「兩位,那可是『新人王』孫大頭在向那小子叫板,孫大頭的名字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們,你們都瘋了!押那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讓你們賠得血本無歸!」胖弟子有些急了。隨後又低低地嘟囔了一句,「說不定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呢,不過看那小身子板……」他說著又從圈內撈出幾十塊靈石塞在衣袋裡,把投向孫大頭的賭注減少了一些。
柳姓弟子皺著眉又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孫師兄每日都會遇到挑戰,可從來都沒輸過,我看還是下這裡的保險些,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說著,掏出一袋靈石,看了又看,這才有些依依不捨地丟進了孫大頭的圈兒裡。
「柳生,愛財如命,還不如別賭了吧!免得一會兒輸了上吊!」林濤笑道。
「哼,你當我真的貪財啊,輸了就輸了,有什麼了不起。」柳生不屑地說,顯得自己倒很光棍。
「這話可不像柳財神說出的,難道他真的變不成?」有弟子笑道。
「一塊靈石掰成兩半花,柳大財神可是很在特點的,沒想到今天一下子出這麼多的血!」另一弟子嬉笑著,把一袋靈石丟進了孫大頭的圈兒裡。
柳生白了他一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何不可?」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低頭看時,丁小語的圈裡只有三個靈石袋,而另一個圈兒裡則堆得不下三四十個!
「好了,都不准動!」有人低喝一聲,卻見場內丁小語和孫大頭已經動了。
孫大頭率先出手,一拳直接轟向丁小語的面門。丁小語風輕雲淡地立在場中,並沒有急著躲閃。只見他左手一抬,『啪』的一聲,叼住了打來的一拳,右手成掌,直接拍向了孫大柱的前胸。
孫大柱身子一側,讓過了丁小語的一掌,哪知那手掌一翻,輕飄飄地拍在了他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孫大柱寬大的臉上立即騰起五個鮮紅的指印。
場外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