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以觀眾的身份觀看比賽了,今天重新坐在觀眾席上,跟之前的感覺大為不同。他更關心的是場上人的招數和法門,對勝負並不在意。
第一組選手是遁空門對玄真門。兩個身著不同道袍的道士凌空上了競技場,簡單的儀式禮節之後,兩人便展開來爭鬥。
看過兩人的前十個回合,戰鐵就覺得沒什麼意思。這兩個人的法道不夠精粹,而招數也沒什麼新意,出來道袍飄飄拂塵抖抖之外,再無可看之處。他索性閉上了眼睛,心道:「難怪青雲門會墮落,就這些徒子徒孫想撐起一片天也不可能。要是陰不二先從四門下手,事情就有些不好辦。」
戰鐵雖然覺著沒看頭,道士們卻是看得認真糾結,看到自己的同門佔得先機,一片歡呼,要是有了閃失,一片歎息。
回到住處,胖三十分興奮的想跟戰鐵討論一下今天的比賽。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有可取之處,他能從中學到很多東西。說了半天,,發現戰鐵提不起精神,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戰鐵問道,「這幾天的大會都是這些人比賽嗎?」
「不是,當然不是。」胖三道,「一天比一天精彩,明天的水平比今天高,後天的又比明天的高,最後啊,那可就是超級高手的比試。」
「那就等最後一天的時候我再去看吧。」
胖三並不受戰鐵情緒的影響,他繼續揣摩著今天場上選手的招數,一直到凌晨兩點還長著燈在那裡鑽研。
戰鐵看著無比認真的胖三,實在忍不住了,道:「你不睏嗎?不用這麼賣力吧。」
胖三已經把他的大菜刀給拿了出來,練得是滿身大汗。「我得把今天學到的消化掉。」
「好吧,那你繼續我先睡了。」戰鐵重又躺下,他微微的一招手,一道氣力直接把胖三舞動的兩把大刀給捲飛了。
胖三剛好做了個揮手的動作,以為是自己的力道所為,十分的歡喜,又是一陣舞動手臂,不過這一次那兩把大刀穩穩的停在他斜上方紋絲不動。最後他不得不跳起來抓住刀柄,想把菜刀給拿下來,使了半天勁,就是拿不下了來。「真怪了,怎麼會這樣?」他小聲的嘀咕著,念動青雲道人傳授他的咒語,大刀變成普通菜刀,可還是拉不下了來。
「喂,你在幹什麼呢?」戰鐵故意問道。
「沒沒幹什麼」胖三已經是氣喘噓噓了,他看戰鐵嘴角露出的笑,明白了怎麼回事,憨厚的笑一笑,「好了,我這就睡。」
戰鐵收了力道,胖三把菜刀收回。
「胖三,明天咱不去看比賽了。」
「為什麼?我要去學習呢。」胖三對法道之類的簡直是著了迷,「四年才舉行一次青雲大會,不去太可惜了。」
「跟他們學,還不如我教你。」
胖三很高興,天剛剛朦朧亮就起床。兩人簡單吃過早飯,來到後山一處極為安靜處,戰鐵當起了胖三的師父。
戰鐵到現在為止給千鑄旗的冷右軍當過師父,胖三是他教的第二個徒弟。他本想著從最基本的開始,結果胖三全然打不起精神。
「戰鐵,你能不能教我點高級的,這些個我都會。」胖三實在是忍不住發表自己的意見了,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在吹牛,還特意表演了一下隔空取物。
「好吧,那我就簡單叫你一下怎樣用意念力操控你的兩把大菜刀。」戰鐵念力運行,輕鬆地把胖三的插在後腰上的大菜刀給催動起來,然後單手稍加力道,自如的指揮著兩把刀自由在空中翻動旋轉。
胖三認真的聽著戰鐵的講解,仔細的揣摩每一個動作,如何法力,怎樣控制念力。天很黑的時候,都沒有回去的意思。
戰鐵也不著急,仰躺在一塊大石上看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尤其圓分外明,就像是一個大大的銀盤掛在天幕上。
一陣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傳到了戰鐵的耳朵。他翻身坐起,看著從遠處的山道上徐徐的走來一個碧雲門的女弟子。
碧雲門的女弟子們穿著打扮不像其他三門的道士們那樣呆板,她們的門服很合身,顏色也鮮艷,很好的顯出了女人的身段同時也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而迎面走來的兩位女子,年紀要比戰鐵小,長得卻是很俊俏。
「哎呀。」兩個女子快走到近旁的時候,發出了驚叫聲,她們的膽子的確有點小,以為遇到了壞人,正遲疑著要不要往前走。
看到這一幕,戰鐵笑了。碧雲門好歹也是四門之一,門下的女弟子卻是如此的膽小。不過轉念一想,他對這兩個膽小的女孩有更好的印象。
胖三聽到女人的驚叫聲,也是嚇了一跳,一時沒控制住空中的菜刀,直接飛向了兩位小美女。說時遲那時快,戰鐵單掌打出,把兩把菜刀給吸了回來。
胖三先把菜刀收好,然後跑到兩個美女跟前,他很少跟女人說話,更別說是跟如此清純靚麗的美女打交道。一時木訥,除了會說對不起,別的一句都想不起來。
「大晚上的你在這裡練功,準備嚇死我們啊。」左邊那位高挑個的女人說話了,顯然對胖三的魯莽行為不滿。
「師姐,算了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右邊身材勻稱,長相甜美的女子柔聲的道,她看著發窘的胖三,「我師姐就是隨便說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胖三眼裡,說話的這位女子簡直就是天仙下凡,不但人長得出眾而且善解人意,難怪她能夠在四門當中成為大家競相追求的對象,人送外號「雲天仙」。像胖三這種不大自信的人一般都是遠遠的看人家兩眼,今晚突然面對面,胖三更是手足無措,額頭上直往外冒汗。
「小雲,你總是這樣,要不是菜刀突然改變了方向,咱們還指不定被砍成什麼樣呢。」
「師姐。」小雲頓了頓腳,拉著她的師姐跟胖三告別。
整個過程戰鐵竟然沒有半點參與。等小雲的身影終於消失在月色裡,胖三還傻愣愣的看著,他現在心跳急速,面色發紅,渾身微顫,思維混亂。完全一副情癡的表現。
「喂,人家都走了,你還看?」戰鐵笑著打趣道,「你要是喜歡她的話,我可以給你牽線搭橋,幫你撮合撮合。」
胖三傻愣愣的嗯了一聲,然後極力搖頭,道:「不行,不行,這件事行不通。她長得這樣俊,人又好,我怕」
「你怕配不上她。」戰鐵拍了拍胖三的肩膀,「咱哪一點差了。你比那些個喜歡裝腔作勢的臭道士強多了。再說了,你是青雲山首席廚師,哪點配不上她?事情就這麼定了,等有機會我給你當一次紅娘。」
沒想到機會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