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皇怒目圓睜,他不允許自己人互相鬥戰,如果不是他及時出手,恐怕王躍文不是死了就是重傷。「為什麼要鬥戰?」
王躍文低頭小聲回道:「我們」
「我們就是切磋切磋。」戰鐵搶了王躍文的話頭,「結果太興奮了,沒把握好分寸。」
穆焱問王躍文,是不是這麼回事。王躍文一個勁的點頭,拳皇的威嚴擺在那裡,如果讓他知道是自己無理挑事,肯定有不小的懲罰。奇生也在一旁作證說是兩人鬥戰切磋,這才使得穆焱怒氣消了下去。
鬼婆婆此時過來,走到程雪漫的身邊,悄聲道:「我要走了。」
「去哪兒?」程雪漫問道,這段時間跟鬼婆婆在一起,有了不淺的感情,「你不是要送我回家的嗎?」
「除非你現在就跟我走,不然我就不能送你回去了。」鬼婆婆道。
程雪漫看了一眼戰鐵,意思是問他打算怎麼辦。戰鐵立即表態,他當然會陪她回半月族。走到穆焱跟前,道:「師父,我想請假兩天,陪雪漫回一趟半月族。」
穆焱搖頭拒絕了。戰鐵體內的火靈石一刻沒有取出,他就一刻不能離開千鑄旗。
戰鐵這次真是生氣了,在穆焱的眼裡,他根本就是一個工具一枚棋子。「這一次我必須走。」他眼神異常堅定,「我不是你們的俘虜,我有我的自有。」
鬼婆婆眼看著穆焱表情嚴厲,一雙眼睛裡發出寒冰般的火苗,她可不想眼看著程雪漫喜歡的男人死在拳皇的手裡。上前一步,道:「你們師徒倆別擰著,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你這個當師父的,多少也得為徒弟想一想,他是年輕人,年輕人出去走走沒有壞處。」
穆焱看一眼鬼婆婆,這個女人絕對不像表面上的這樣簡單,難道她也是衝著火靈石來的,而且是用程雪漫作為誘餌?想到這,心頭一驚,幸虧及時識破了此人的計劃,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鬼婆婆心思縝密,已然覺出了穆焱要出手。拳皇的威力一旦發出,恐怕她不是對手,但是並不慌張,她自來就是無影無蹤,穆焱想傷她或者是抓住她不是件容易的事。
呼!
一聲嘯聲,從天而降一團火焰,逕直罩住了鬼婆婆。對於這一變故,鬼婆婆面不改色,笑著道:「你想怎麼樣?」
穆焱臉色嚴肅,「我只想弄清楚你到底是誰,來到我千鑄旗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鬼婆婆微微一笑,「我是誰並不重要,我來這裡只是因為不放心雪漫。」
程雪漫的心頭暖暖的,鬼婆婆一路上對自己體貼入微,這時候卻被穆焱給困住,她感到心頭不安,大聲的道:「你們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了,幹嘛要弄這些花樣。」她有些生氣,運出一層冰水氣霧,想把穆焱的烈焰圈給熄滅,只不過她的功力有限,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我才是你的主要目標。」戰鐵對穆焱道,「別傷害婆婆。」
鬼婆婆看著戰鐵,滿意的笑了笑,「小伙子,算你還有良心。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會不會照顧好雪漫?」
戰鐵拍拍胸脯,大聲的道:「當然,我會用盡一切去照顧好雪漫。」這句話發自內心,不做作不摻假,讓程雪漫很感動。
鬼婆婆聽後,又是一笑,「有你這句話,我也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聞聽鬼婆婆的話,穆焱全神貫注,將四面八方的的去路佈置好埋伏,堅決不讓她逃走。鬼婆婆衣襟一擺動,一道黑煙瀰漫開來,還有很奇怪的氣味,叫人十分的不舒服。就在這一瞬間,鬼婆婆採用了遁地之術,輕鬆地從穆焱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穆焱,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紅衣坊的鬼婆婆。哈哈」鬼婆婆的聲音從地下傳來。
穆焱心頭一驚,紅衣坊的鬼婆婆地斗大陸最有名的女人之一,果然是不同凡人。來無影去無蹤,想抓住她已然不可能。回頭看一眼程雪漫,鬼婆婆是跟著她一起來的,她肯定脫不了干係。一揮手,一道奇妙的光束射向程雪漫,將她擊暈。
戰鐵對於穆焱的這一舉動大為惱火,當即過去抱起程雪漫,關切的查看著她的身體。
「我只是把她打暈了而已。」穆焱冷冷的道,同時手掌平推出去,一道光束打向了戰鐵,把他也打暈,事情必須搞個一清二楚。
戰鐵和程雪漫被關進了看守十分森嚴的牢獄裡面。戰鐵先醒來,給程雪漫送進一股真氣,把她喚醒。程雪漫被關進牢獄裡面,他十分的自責,如果不是因為他,程雪漫是不會被關進這個很不爽快的地方的。
「對不起。」程雪漫倒是先說了這句話,「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被關進這裡。」
有這麼懂事貼心的女人在身邊,戰鐵很滿足,他甘願為了眼前這個女人付出一起,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不說什麼,直接把雪漫擁在懷裡,這一刻他切實的感到了愛情的真摯。
在穆焱的房間裡,田媚兒正在跟多年淡漠的爸爸說話。面對已經長大的女兒,穆焱心中愧疚不已。只不過他不是一個擅長流露感情的父親,父女兩人之間的誤會深的無法跨越。如果不是田媚兒來找他說話,兩人還會繼續沉默下去。
「媚兒,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田媚兒不去看他,冷冰冰的道:「戰鐵不是你的徒弟嗎?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徒弟抓起來?」
穆焱想不到田媚兒是為了戰鐵的事來的,他有點錯愕,「你為什麼會問這個?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這句話說出,充分說明他不懂女兒的心思,「如果是這樣,我得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我覺著戰鐵跟你不合適。他喜歡的人是程雪漫,而我希望你跟奇生能在一起。」
田媚兒轉過頭,直直的看著穆焱,目光很複雜,克制了一下情緒,道;「這個不用你管。他是你的徒弟,你就應該相信他,不然還做什麼師徒?!」聲音有些顫抖,當年穆焱和妻子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缺少信任,導致了可悲的婚姻結果。
「可是我得為千鑄旗著想,我不能感情用事。」穆焱從來以旗族的利益為第一位,個人感退居其次。
田媚兒不想再跟穆焱說下去,轉身準備離開。穆焱上去抓住了她的手,「媚兒,你為什麼要這樣恨我?難道叫一聲爸爸就這麼難嗎?」他想起田媚兒小時候,他抱著她親她粉嘟嘟的臉蛋,那個時候她總是纏著他,奶聲奶氣的喊著爸爸,這種感覺再也不會回來了。
田媚兒甩開父親的手,走了出去,同時丟下一句。
戰鐵和程雪漫兩個人在同一間牢房,過的日子很安靜很甜蜜。到了半夜的時候,突然來了田媚兒,她手裡有穆焱的令牌。她放戰鐵和程雪漫走。
「你為什麼放我們走?」戰鐵有點弄不明白,轉而一想,自以為然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把我當成朋友,關鍵時刻誰是朋友立馬就看出來了。」
田媚兒不多說話,把令牌交到戰鐵手裡,「別廢話了,趕緊走吧。」
本來這樣不明不白走,不符合戰鐵的做事風格,只不過現在情況有點特殊,他願意改變一下自己的做事風格。「我們走了,你怎麼辦?穆焱會不會對你不利?」戰鐵不能因為自己,害得田媚兒受責罰。
「放心吧,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田媚兒推一把戰鐵,「走吧。」
程雪漫召喚出來小白神駒,戰鐵和她縱身上馬,在空中飛行,連夜出了火蠻崖。
穆焱很快就得知田媚兒放走戰鐵和程雪漫的事情,當時的臉色鐵青。戰鐵是他千辛萬苦給帶回來的,如今卻被自己的女兒給放走,如果戰鐵被韓遲擄走,後果實在不敢設想。暴怒之下,甩給了田媚兒一記耳光,脆響的耳光讓田媚兒的臉上多了紅紅的手印,這是他第一次打她,而且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田媚兒捂著臉,淚水流了滿臉,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一巴掌,徹底把父女倆的關係打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