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和荒影旗一戰,虎頭山損傷了三分元氣,這些日子封山修養。
戰鐵覺著現在的生活是幸福的,沒有血腥的殺戮,沒有爾虞我詐,每天起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聽著各種鳥叫,看風吹動樹葉,看雲在空中變幻。最最享受的是可以欣賞程雪漫曼妙的身姿,嬌媚的面容,她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唱首歌,那動聽的嗓音是他從沒有聽過的。在夕陽餘暉灑滿半山的時候,兩個人相互依偎著,那份年輕的寧靜是少有的。
「要是時間能停止就好了。」戰鐵總是會想,然後會把程雪漫輕輕的摟住,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踏實。
「你知道嗎?」程雪漫柔情地道:「我最嚮往的生活就是跟一個帥帥的男人,騎著一匹白馬,遊走天涯。」
「現在不就是嗎?」戰鐵也覺著這樣的生活很美好:「我是那個帥帥的男人,咱有一匹稀有的神馬…….」
「臭美。」程雪漫輕輕的捶了戰鐵一下:「還帥帥的男人,你好自戀哦。」
兩個小情人在一起熱戀,甜言蜜語是說不夠聊不完的,這樣的時光實在是太美好了,在多年以後想起來,這不僅僅是青春的幸福,更是一輩子珍貴的記憶。
生活在地斗大陸,處在複雜的虎頭山,怎麼可能不經歷廝殺和搏鬥,這是一個熱血鬥戰的世界,在這裡不同情弱者更不需要懦夫!自打穿越到地斗大陸,注定戰鐵擺脫不掉血腥的鬥戰。
夜色已晚,戰鐵少有的睡不踏實。索性穿了衣服,修煉鬥魂。仙修段一直突破不了,心中煩躁的很,便出了門。
今夜烏雲籠罩,戰鐵仰頭看了看天,覺出一層寒意,剛想轉身回去,突然瞥見三條黑影閃過。他心道:「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尾隨著三條黑影,一路來到了雷正的房外。「難道是來刺殺大哥的?」他做好鬥戰準備,隨時準備衝出去。
「咕咕。」黑衣人發出兩短三長的鳥叫。
房間內同樣傳出幾聲回應,並不點燈,三條黑影一閃進了雷正的房間。
「原來不是刺客。」戰鐵放了心,卻十分好奇:「大哥有什麼要緊的事非得用這種方式?」他想起老仙來:「也許能得到一點消息。」打定主意,飄身房間外的一棵大樹之上。屏氣凝神,既看不到裡面的情形也聽不到有用的信息。
「真夠了。」戰鐵想起了現代科技的好:「要是有個竊聽器,還用得著這樣費事。」他十分小心的貼近窗子,生怕弄出半點聲響。
屋內的人壓低了聲音,總算能聽到個大體意思。
「雷爺,主人有令,要你暫時看住他。」
「只是看住?」雷正的聲音:「他到底是誰?」
「他身上有主人想要的東西,對主人成就霸業十分關鍵,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落在別人手裡。」
「我知道了。主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雷正問道。
「主人需要六萬兩黃金,十天之後交齊。」
「明白了。」雷正道:「回去告訴主人,我一定完成任務。」
話一說完,三條黑影閃出房門,雷正並未出房。
戰鐵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雷正的主人是誰?會不會是武尊韓遲?那個身上有韓遲想要的東西的人又是誰?」他翻來覆去想:「雷正說會看住他,在天極牢獄裡關著的老仙…老仙!」老仙極有可能就是那個人:「是他一定是他!」
金礦的開採一下子緊了起來。第九天,六萬兩黃金湊齊,雷正派最得力的心腹押送。
「大哥,這麼多的金子運到哪兒去啊?」戰鐵裝糊塗的問道。
雷正面色平常,回道:「知道我們虎頭山為什麼不像其他山頭一樣,遭受到疆都和帝都的雙重圍剿嗎?這就是答案。金子,咱靠的就是這些能買命的金子!」
戰鐵不得不佩服雷正,他的理由無懈可擊,而且之前也不是沒給疆都、帝都送過金子,兄弟們都不懷疑。「可是,咱這些金子就白白的送給他們?」戰鐵繼續裝不明白的問道。
雷正哈哈大笑一陣,嚴肅的道:「白送?三十三弟,我問你,命跟金子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命,當然是命。」
「用這些金子保咱虎頭山平安,這是白送嗎?」雷正說的話無可挑剔:「三十三弟,錢財乃身外之物,別因為它喪了自己的性命。」
「是,大哥說的是,小弟記住了。」戰鐵不演戲真是浪費了人才:「我這兒好久也沒出去了,想帶著雪漫一起出去走走,要不這次就讓我押送吧?」
雷正這個時候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點變化,但也就是一點,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拍了拍戰鐵的肩膀道:「三十三弟,這裡面有些事情你可能應付不來。這次你就不要去了吧。」
「我聽大哥的就是了。不過,雪漫不止一次的跟我說過,想下山出去玩一玩……」戰鐵這句話沒說謊,程雪漫確實想下山走一走,看一看平原的綠草和大海的澎湃。
雷正稍微思考了一下,道:「好,既然三十三弟有出去走走的想法,我要是阻攔,倒顯得咱虎頭山限制人身自由。不過外面險惡,尤其龍騎兵團和荒影旗,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這樣,讓五虎陪著你吧。」
走在平原之上,程雪漫心裡很舒服。她雖然喜歡山上的青松翠竹,可卻不喜歡那些十分囂張不太正經的山賊。她躺在青青的綠地之上,仰面看著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感覺真好。
「喂,戰鐵,你過來躺著。」程雪漫對站在一旁的戰鐵道。戰鐵躺在她身邊,也學著她的樣子,欣賞藍天白雲。
「你有沒有覺著,這五個人是在監視我們?」程雪漫沒有說出什麼風花雪月的話,小聲地道。
經程雪漫提醒,戰鐵也覺出五虎是在監視他們。五虎在虎頭山是響噹噹的人物,分別坐了第六、七、八、十、十一把交椅,是雷正一手提拔上來的,對雷正惟命是從。按說雷正派人保護他和程雪漫是好意,可是派出五虎卻是不正常。「你說雷正為什麼要派他們監視我們?」
程雪漫低聲嗔怒道:「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他們是怕咱跑了唄。」
「怕咱跑了?」戰鐵重複了一句,然後又有點傻氣的問道:「可是為什麼會怕咱跑了?」
程雪漫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她努力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乾脆就不想了:「討厭,出來玩也玩不痛快。」她扭過頭看到戰鐵皺著眉頭很認真的思考著問題,她用手摸了摸戰鐵的眉毛:「不要皺眉,難看死了。」
戰鐵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黑衣人跟雷正的對話——「他身上有主人想要的東西。」:「我一定看出他。」——他是老仙嗎?不對!只覺著一個驚天霹靂在腦袋上直劈下來,他猛打了個寒顫:「難道他是……」
「你怎麼了?」程雪漫看戰鐵這麼大的反應,被他嚇了一跳:「你沒事吧?」半跪著,看著戰鐵的臉,掏出手帕給他擦拭額頭的汗。
「我沒事。」戰鐵看程雪漫因為剛才自己的舉動而擔憂,趕緊努力使自己恢復常態,露出那個無所謂的笑容:「好容易出來一趟,別浪費了這大好時光。」牽著雪漫的玉手奔跑了起來。
不遠處的五虎密切注意著戰鐵行動,眼見他跑了起來,大虎本想跟上去,三虎卻道:「大哥,三十三弟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我看他出來一趟不容易,讓他倆開心一會兒吧。咱也別離的太近。」三虎的話得到另外幾虎的贊同。
時間僅僅過去了五分鐘,大虎大喊一聲道:「不對,人呢!」再看四周,確實沒有戰鐵和程雪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