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戰鐵心情糟糕透了,他很後悔當初把程雪漫讓粉面郎君帶走。
「我怎麼會相信粉面郎君的話,騙子,就他媽的一騙子。」戰鐵心裡憤憤的想,「我為什麼不帶著雪漫?」想起程雪漫嫁給吳忘仇,想到程雪漫那張美麗的臉龐掛著憂傷,他心理就很不爽。
最先發現戰鐵有心事的是花兒。「弟,聽姐一句勸,天下女人有的是,你沒必要非得程雪漫不行,要不我給你介紹個,保證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
「不是你想的那樣。」戰鐵道,「我不是喜歡她,只是為她感到不值,她明明不喜歡吳忘仇,為什麼還要嫁給他。我就是想不明白。」
「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花兒勸慰他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子,誰有權有錢誰就說了算。當初我不就是被一個老東西給擄了去,給他做牛做馬。」提起自己傷心的往事,花兒傷感情緒上來,眼淚撲簌而下。倒成了戰鐵來安慰她。
武尊剛從大老婆那裡來,看到姐弟倆這樣一幅場景,問二泡蛋是怎麼回事。二泡蛋傻傻的解釋道:「鐵哥不高興喝酒,花兒姐也不高興也喝酒。」
弄明白怎麼一回事,武尊大大咧咧的道:「兄弟,我欣賞你,也支持你。作為男人就得為自己喜歡的女人打鬥。你之前敢一個人搶程雪漫,現在也可以,哥哥支持你。」他抄起一杯酒仰脖灌了下去,「咱們虎頭山也不怕他荒影旗。」
戰鐵儘管心情糟糕,可頭腦清醒,虎頭山儘管勢力不弱,比起荒影旗卻是差了一大截。程雪漫的事還是自己解決的好。不過話說回來,想從吳忘仇的手中再一次搶出程雪漫,無異於登天。
雷正突然找到了戰鐵。他開門見山地道:「這兩天山裡一直在傳你的事情啊。我想你最好能解決一下。荒影旗儘管厲害,可是我虎頭山也從來沒放在眼裡。如果你真心喜歡程雪漫,我虎頭山所有兄弟全力支持。」
戰鐵大吃一驚,沒想到雷正會說這樣的話。他不得不重申一遍,他跟程雪漫是好朋友,他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好吧,他又在自欺欺人了。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雷正最後道,「你記住一點,在虎頭山大家都是兄弟,兄弟有事,做大哥的不會不管。」這句話很有江湖義氣,讓戰鐵小激動了一下。
戰鐵終於忍受不住了,他一定要見程雪漫一面,讓她氣口告訴他,她是自願嫁給吳忘仇的,並且她將來會快樂。跟虎頭山的人事管理人員請了假(必須聲明一點,虎頭山雖然很有江湖習氣,但各項機構齊全,管理規章制度完善),經過精心化裝打扮,帶著二泡蛋深入到荒影旗,直奔荒流潭。
二泡蛋在虎頭山待得太久了,出來呼吸到新鮮空氣,心情激動的很。老仙沒有教給他飛奔之術的時候,他發洩情緒的方式是大喊大叫,使出一身力氣劈柴搬石,現在他只想跑起來,讓風在耳邊嗚嗚的響。「來吧,我們跑一陣。」他扛起戰鐵,雙腿交替,刷刷的跑了起來。有二泡蛋在身邊,戰鐵的確省了不少力氣。
這一次重來荒影旗,戰鐵沒心情回憶往事,更沒時間思考人生。他現在只想早點見到程雪漫,來到荒流潭,他和二炮蛋傻眼了。大片大片的沼澤連接起來看不到頭兒的一望無際,試探著踩了一腳,直接往下陷。
「我勒個去乖乖。」戰鐵把腳拔出來,「這都是什麼破地方。」唯一能過去的方法就是找個飛行器。「怎麼辦?」他問二泡蛋。
二泡蛋傻傻的笑了笑,「飛起來。」他震動著手臂,「變成小鳥飛過去。」
「好吧,我承認這是個好主意,可是你告訴我怎樣能變成小鳥嗎?」戰鐵張開雙臂學著二泡蛋的樣子。
二泡蛋又傻傻的笑了笑,道:「老仙跟我說過,只要跑的夠快就能脫離地面,就能像小鳥一樣飛起來。」他嘿嘿的笑著,後退了百十米,突然跑了起來。速度之快,戰鐵從未見過,他腳離開了地面,慢慢地升空——他飛了起來。
二泡蛋在空中打個迴旋,來到戰鐵身邊,又一次把戰鐵扛在肩上,他憋足了勁兒在空中猶如一匹脫韁的神馬,在空中唰唰的飛過。他本來是大力士,身體的能量大,這也為他的耐久力提供了保證,一口氣跑出了一百里,眼看著沼澤地的盡頭就在跟前。
「不好。」二泡蛋叫了一聲,小腿兒偏偏在這時候抽了筋,眼看著要落盡沼澤地,他用力將戰鐵扔出去,自己掉進了沼澤裡面,只露出上面半個身子。
戰鐵輕輕點地,回頭看到二泡蛋在沼澤地裡掙扎,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傻大個兒了,身處這樣的險境,還咧著嘴嘿嘿的笑。戰鐵看一眼周圍,還好有許多夠長的籐條,他抓住兩條飛身到了大樹上面,綁緊後把另一頭丟給二泡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傻大個拉出來。
兩人還沒喘口氣,一陣兵器交疊吶喊聲傳來,緊接著是一群荒影斗師圍攏上來。
「我們遇到麻煩了。」戰鐵看一眼二泡蛋,「怎麼辦?」
二泡蛋哭喪著臉臉道:「我現在渾身難受。你說咋辦就咋辦,我聽你的。」
荒影旗的斗師真沒想到眼前這兩位如此淡定,「喂,我說你倆是不是太不給爺們兒面子了,是不是你們以為咱爺們兒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啊?」
「嗯,他說的有道理。」戰鐵對二泡蛋道,「咱應該捏一捏這幾個軟柿子。左邊這七個交給你,右邊的六個我包圓了。」話剛剛傳到荒影斗師的耳朵裡,拳頭也隨只而來。
被偷襲了的荒影斗師很生氣,各人把兵器全擺了出來,恨不能立馬把眼前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給打個粉碎。只不過實力上有差距,這些個斗師就是些小巡邏兵,鬥魂修為低的可憐,頂多是三品斗師。二泡蛋人高馬大的,有的是力氣,大拳頭跟個鐵錘一樣,打在斗師身上都能聽到骨頭斷了的聲音。戰鐵奪過來一把大刀,玩的也很順手,沒費多少力氣,就把幾個斗師給打趴下了。
「這也太不經打了吧?」二泡蛋看著地上的斗師,拍著大手掌問戰鐵,「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戰鐵動手脫荒影斗師的衣服,「把衣服換上,省得麻煩。」二泡蛋看了半天,找了個子最高的斗師,衣服穿在身上還是短了半截。沒走上幾步,「嗤啦」一聲褲襠開了,他很無奈的搖著頭,長得這般高大,穿個衣服都有點愁人。
「二泡蛋,你記著我告訴你的話了嗎?」戰鐵問道。
二泡蛋還在為自己的衣服糾結,心不在焉的道:「記著呢,我又不是傻子。」他見戰鐵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大聲的道,「為了安全起見,你不是戰鐵,我管你叫鐵二哥。」
越過荒流潭的沼澤屏障,戰鐵和二泡蛋順著大路大搖大擺的往荒影旗的中心走去。路上倒也沒遇到什麼麻煩,只是二泡蛋總能引起一些人的注目,他長得實在是太顯眼了些。對二泡蛋來說,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也是一種幸福。只不過褲襠裂開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走到繁華的市鎮,他趕緊找人另做了一套衣服。
二泡蛋現在最想幹的三件事是吃飯、睡覺、逛街。戰鐵只有一件事最想做,那就是早點見到程雪漫。深入到吳鷹的皇宮去找程雪漫,絕對是一件難度相當大的事,事先要弄清楚整個皇宮的佈局,然後要確定好程雪漫的住所,當然也得把守衛的情況摸個一清二楚,最後得選好後退的路線。這一系列的事情,戰鐵一個人完成。
墨一樣的深夜,戰鐵穿了一身夜行衣,準備出發。
「你去哪兒?」二泡蛋攔住他問,「我呢?」
戰鐵在他耳邊悄聲的說了幾句,「明白了嗎?」
二泡蛋不放心的點點頭,道:「你的膽子比我的還大,你去吧,我肯定不會給你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