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身著白袍,頭髮,眉毛,鬍鬚一律銀白的老者看似漫步,實則比快馬奔馳還快的速度來到眾人跟前。
奇生等晚輩並不認識這個花白老頭,做好防禦準備。千尋隊隊長傲天從老頭的面向來看,大膽推測道:「前輩莫非是絕言使者?」
「不錯,就是這個老不死的。」孟官非哈哈大笑,同時撤去冰封,「你說這個人不能殺,你倒是說說為什麼。」
絕言使者在地斗大陸上可以說是神秘的符號,他通古曉金,夜觀星象,可謂是無所不知。「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定數,上天自有安排。」他抑揚頓挫地道,「這個人的命不該在此決斷。」
「老頭兒,你別賣關子,有話說,有屁放。」孟官非說的很不客氣,「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今天我肯定會叫他見閻王。」
絕言使者搖搖頭道:「我說過這個人今天不會死,你也知道天機不可洩露。我是不會說的。」
「我才不信你那一套,按照你的意思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那我們還活個什麼勁兒?」孟官非很不信絕言使者的話,他又一次運行起元典神功,不等絕言使者阻攔猛然打出去,戰鐵來不及躲避,已然被冰封起來,成了冰人。
戰鐵本來還等著突然冒出來的老頭能夠就自己一命,可是絕言使者並不理睬,很有深意的笑著,道:「上天不讓他死,他一定死不了。」
孟官非的冰封之術是何等的厲害,一般的九品斗師只要被冰封住,不出一分鐘立即成為活死人。戰鐵體內的陰不二和火靈石由內而外發出熱量,竟然將冰凍化掉,戰鐵自由的活動手腳。
「怎麼可能?」孟官非眼見這種情景,不由得愣了愣,剛才將能量注入到戰鐵體內,現在又衝破了他的冰封術,這個不足二十歲的人體內到底蘊含了多大的能量?難道這正是天意?
絕言使者微微笑道:「天意不可違。」
奇生早就聽聞絕言使者的預言神准,當即給他跪下,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道:「前輩請你給我指點指點吧。」
絕言使者淡然的望著奇生,慢條斯理地說:「萬事萬物都有個起伏升降,人生也是如此,不可能事事順心。有些事急不來也急不得,時機成熟時,自然會水到渠成。」
「那我還得等多長時間?」奇生急急的問到,「為什麼我能從他身上得到能量?」說著又給絕言使者磕了個響頭,「懇請前輩指點一二。」
絕言使者搖搖頭道:「話只能說到這裡,一切得等著你來參悟。等待本身就是一種修煉。」
「老傢伙,你也別在這裡賣關子了。」孟官非突然暴躁起來,他的臉色忽明忽暗,大有發火運功的趨勢。「我孟官非修煉一輩子,竟然不能將這個小子殺掉,可悲啊!」他的神智已然不清,週遭的樹木隱隱移動,頗有地動山搖之勢。
戰鐵腳底生出一道勁力,身子干拔出去,直直飛上九層雲霄之高,憑空在眾人眼前消失。千尋隊隊員不敢耽誤,將奇生架起,迅速外撤。一行人相當狼狽的逃出迷林,留下孟官非和絕言使者兩相對峙。
「老傢伙,你怎麼還不走?」孟官非暴怒,手掌翻動,但見空中密雲層層疊疊,一座冰山直接壓下,絕言使者卻是凜然不懼,等冰山接近頭頂只有半米的時候,卻是虛影一閃,散為空氣。其實這不過是絕言使者的虛影,他的實體是在遙遠的北極之地,這是他的千里傳影之術,比起地球今天上的電視電話還高出許多。
飛出去的戰鐵索性閉上眼睛享受在空中自由遨遊的那種感覺,不過上升到頂點之後身子便開始直直的下落,這個自由落體的過程可不是那麼好的滋味,沒有半點阻住物,從萬丈高空落在地上肯定得跌成一灘肉泥。只是絕言使者說過,戰鐵命不該絕,一群白鶴竟然組成一張軟毯將他接住,慢慢地下落。
「真爽!」戰鐵由衷讚歎一聲,放眼望去雲朵從身邊掠過,那種神仙般的飄渺的確叫人沉醉。離地面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白鶴卻莫名的消失掉了,他疑心剛才的只不過是幻覺,人又直直的下墜,還好掉落在一個大湖裡。現在的節氣可是冬天,只不過這裡的湖水卻是溫的,戰鐵在湖水裡撲騰不斷。
不遠處有一男一女兩人正在練劍,年紀與戰鐵相仿。
「天嬌,你的劍法又精進了不少。」男的說道,「我真為你高興。」他長得面目俊朗,衣衫整齊,手中的長劍紅得如同鮮血浸染一般,舞動起來十分有威力。
「我知道你是讓著我的。」天嬌微微回眸,手中的碧玉寶劍抖動,真真假假的劍影晃動,功力絕對不弱。此時戰鐵掉落水中的聲音剛好傳來,天嬌躍身騰空,細心查看四周。「有人掉水裡了。」
「我們去看看吧。」男子手中紅劍陡然變大,男子輕點腳尖,站上停在空中的寶劍,御劍而行。女子同樣駕馭手中寶劍,兩人並劍飛行。
戰鐵剛剛掉進水裡的時候,腦子有點亂,待到明確水是溫的,心裡很是高興,「老天對我真是不錯,從天上掉下來不但沒跌死,反而掉進了溫泉裡。我得好好的泡一泡。」只不過這種享受還沒開始,頭頂上掠過來兩個御劍飛行的人,更氣人的是他們將劍停在他的上空,男子伸出手臂拉住戰鐵的一條手臂,逕直將他拉出水面,帶到岸上。
岸上絕對沒有湖裡面暖和,戰鐵渾身衣服濕透,被風一吹,凍得那叫一個慘。他用很無辜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二位,尤其注意那個女子,長得膚白貌美、前凸後翹,一雙眸子閃動,很有傳情意味。只是他冷的厲害,想轉身跳到湖裡面,卻被女子一把拉住。甜而不膩的聲音柔柔的飄進戰鐵的耳朵裡,「你可不能想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