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最需要一個人站出來說句話,凌翠翠道:「這個人不能殺。」
張銘本來就冷的臉變得更加冰。他不看凌翠翠,只重複一句:「旗主出關之日,他以下犯上,必須死。」
事關生死,戰鐵不得不為自己解釋兩句。剛開口,就感到一道氣流抵住了自己的喉頭,然後聽到柯寒的聲音:「這裡輪不到你說話。」他轉而問凌翠翠道,「翠兒,你說吧。」可以看得出,柯寒對凌翠翠寵愛有加。
凌翠翠把戰鐵的事情大體說了一遍,並著重強調他曾經救了自己一命,而且有六級靈獸白狼作證。雖然白狼還任戰鐵這一主人,不過這卻使得大家對戰鐵的懷疑更加重了。柯寒注意到戰鐵剛才抵禦張銘的攻擊時產生的氣障,分明只有七品以上的斗師才能做到。而如果他真的是七品以上的斗師,又怎麼會對自己的攻擊沒一點抵抗呢?犀利的眼睛在戰鐵身上掃視一遍,隱隱約約覺出從他的身上發出一種神秘的力量,但說不清楚是什麼。凝聚意念,想一窺究竟之時,這種神秘的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戰鐵就是以普通不過的外界人。
柯寒對著凌翠翠點點頭,朗聲道:「既然是救過翠兒,那就應該是我們的座上賓。」話鋒一轉,「但壞我授功大事,要受到懲罰。功過相抵,讓他當一名伙夫吧。」
戰鐵很不能接受這個判決結果,他好歹是個血氣方剛的漢子,胸中豪情壯志,結果被分派到伙房裡燒火,想想真心的不爽。剛想抗議,被凌翠翠掐了一下,不得不隨著她喊了聲:「謝旗主聖恩。」
「全是你自找的。」凌翠翠對戰鐵沒有聽從自己的話很是生氣,到底心軟,補了一句,「以後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這裡的。」
這樣戰鐵就成了一名獸行島上的普通伙夫,地位極其低下。尤其當他到了所謂的伙房,牢騷更大了,這裡所有的伙夫都是動物。各種各樣的動物在忙裡忙外,操刀手是一個看上去像個猩猩,掌勺的則是鬍子一大把的猴子,當然少不了力氣很大的黑熊,它們負責運送和劈柴。整個伙房就戰鐵一個人。
並不是只有人類才會論資排輩,在伙房裡的動物也懂得地位高低,掌勺的猴子顯然要比黑熊的地位高,而猩猩也不大服猴子,在背後搞點小動作也是常有的事。對戰鐵這個級別最低的傢伙,它們很不放在眼裡。黑熊把劈好的柴扔給他,挑釁的舉起雙臂做個威脅的動作。
戰鐵憤憤的將大塊大塊的木頭扔進直徑有五米的灶台,他的動作過猛,結果得到了掌勺猴子的一記敲打。不要小看了身形瘦小的猴子,它完全是靠本事吃飯,它的修為不比一個四品斗師差,單看它飄在巨鍋之上,手指抖動,輕鬆翻動鍋中食物,而且隔空取物,分毫不差的將適量的油鹽醬醋放在其中。每次廚房裡的濃濃菜香,讓戰鐵垂涎三尺。
「忍…我再忍。」戰鐵舒口氣,告誡自己一定要忍,唯有忍一時之不能忍,才能成大器。既然一時不能離開,倒不如從中學點什麼。換一個思維方式,態度也就變了。燒火十分賣力,而且幫黑熊劈柴,幫猩猩剔個骨頭,幫著猴子遞個火。一套下來,倒成了它們的朋友。
夕陽西沉之時,猴子大廚落在戰鐵肩頭,抽著一隻特製的煙,告訴戰鐵道:「看你小子還不錯,我們來教你點東西。」當然它不會說人話,戰鐵多少能懂點這些朋友的語言。
戰鐵自然喜歡,本著無比好學的精神,他隨著猴子來到一塊空曠且不易被人打攪的地方。這是平常大家業餘娛樂的場所,專屬伙房所有。
黑熊、猩猩已經在那裡了。見猴子和戰鐵來到,站起身打個招呼。因為有了戰鐵這共同的朋友,他們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一些。猴子像個領導一樣,跳躍著來到一塊高石上,沖大家點點頭,做了幾個手勢,意思是:「好現在開始吧。」
猩猩找到一塊比較平整的土地,在地上仔細的畫了一個人體,其中上面佈滿了條條線線和一些點。戰鐵仔細去看,好像是人身的經絡和穴道。真正要講明白這裡面的玄機,缺少語言是萬萬不能的。猴子不停地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都不能使他明白這些經絡有什麼用,該怎麼做。
最後猴子搖搖頭,悻悻然離開,猩猩在做了一些嘗試後約上黑熊走了。剩下戰鐵對著地上的人形思考。「按照武俠小說中所描述的,要想成為一代大師,練就一身絕學首先要打通任督二脈。可能這些條條點點就是修行所謂的鬥魂的關鍵吧。只可惜我不能聽懂猴子師父的話。管他呢,先記住再說,總有一天會有用的。」在思索無果後,戰鐵把線條和斑點的位置記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