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前方有一道漫連天際的大浪大浪連著大浪無數的浪頭圍成一道匹練似的大牆這牆阻攔了裡面的世界和外面的溝通
這本是大自然最神奇的地方也是其所有魅力之在
也許這種地方本不該有人但是現在卻一艘不算太長的遊艇就靜靜的停靠在那大浪之牆外的十海里之地
也許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所以現在起床之後這個年輕人他的頭還是有點疼當然也有可能是昨晚的酒太烈了
他站在船頭迎著海風拿了瓶冰啤酒漱口
「哈拉拉啦呸」
那一口啤酒吐下大海激不起半點的浪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好像酒癮越來越大了再這麼喝下去哪天半夜尿急掉到馬桶裡就淹死了
他這麼想著自嘲的笑了笑但是看到前方那可怖的浪牆馬上又笑不出來了
「大清早的就開始喝了嗎
此時有一個精壯著上身的五十歲左右男人走出船艙也來到船頭他那赤裸的上身竟然佈滿了傷痕大多是刀傷另有些分辨不清楚的傷疤
「不喝酒還能幹什麼
反正都是等不如醉生夢死一點好了」那年輕人似乎並不想見到這個男人他又給自己灌了口啤酒這次是直接喝下去的
那中年男人道:「昨晚已經喝了不少今早你的頭好像在痛
年輕人道:「我發現治療酒醒之後的頭痛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把自己再次灌醉因為醉了就什麼都不痛了」
中年男人道:「年紀輕輕整日灌醉自己這又是何必呢
年輕人忽然面上大怒用力的將那個啤酒瓶子扔向大海然後雙手捂在嘴巴上大聲吼叫道:「我他媽的在生氣你看不出來嗎
那中年男人好像一點也沒有看出來他在生氣他雙手抱胸道:「哦你該不會是在生我的氣」
「我哪裡敢」那年輕人忽然一下子又不生氣了他甚至還堆起來滿面的笑容扭身笑著說道:「我他媽的算是什麼玩意敢生你堂堂禁島島主的氣您是什麼人
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我吧」
禁島島主這個中年男人竟然被稱呼做禁島島主他好像也沒有否認只是說道:「我不做這個島主已經很多年了」
一個不再是島主的島主又為什麼會出現在禁島之外呢
這件事情真的是很有意思
「我擦
我擦」那年輕人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摸出來一個酒瓶子拔開塞子就灌了一大口然後大叫道:「那我恨自己我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來只要早一點來你就充不了好人他就不用為你去賣命了」
那島主歎氣道:「我知道你和他是好朋友你為我的安危擔心」他頓了一頓又道:「他掉下大海後正巧我出海打漁所以遇上了將他帶回我的小島上救治了這或許就是天意吧天意讓你在我之後找到他」
「天意個屁」那年輕人恨不得狠狠的踹老天爺兩腳道:「我費盡心思聽到他在日本出了事第一時間拉了人馬就衝過來了哪知道還是慢了哎」
他其實應該感謝這個島主如果不是他出海打漁發現了他的朋友茫茫大海他無頭蒼蠅一樣的闖進來要能找到一個人還真是見鬼了不要說在大海裡多泡一天就是一個小時沒準就會屍骨無存了這個道理他也不是不懂但他還是忍不住要抱怨
那島主說道:「其實我已經將出島的秘密通道仔細的告訴他了如果他覺得有危險可以第一時間逃出來加上我們就守在這外面的海域等待著他一出來就能馬上接應相信憑他的武功和智慧應該能夠應付」
這潛入禁島的人顯然就是曲勇了而這個擔心他的年輕人赫然就是曹毅曹老闆曹老闆當日在杭州聽說了東京發生的事情後馬上要去幫忙四姑娘見他實在不知道青銅面具的秘密也只得放他離開所以他馬上坐飛機到了東京
東京皇城的變故使得這座城市裡流言蜚語橫生每個東京人的口中似乎都有一種當夜的版本可真實的真相如何當然沒有人知道了
曹老闆在東京晃了一圈找到了景泰幫的幾個人問了問得出個大概的結論就是曲勇出海了但此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於是他找景泰的人借了條遊艇和三個開船的就這麼直衝沖的闖進太平洋了或許這一輩子他都沒有做過這麼沒有計劃的事情
茫茫大海不要說找一個人就是找一條鯨魚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曹老闆一行人在大海上飄蕩了將近一個星期大家都絕望了因為沒有人相信一個人能在海面上生存超過一個星期除非是上了海島
但是他們又排除了那些大型有人居住大島嶼抱著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念頭在一個個無名的小島上亂闖好在船上有個人是老水手對日本出來的這幾千海里的海域還算有一定瞭解的就這樣一個個海島毫無目的的尋找下去又找了一個多禮拜
半個月過去了大家都絕望了曹老闆的臉色很難看誰都不敢當面對他說其實曲勇最大的可能性是餵了海上的魚
就是這一天他們又登上了一個島這個島真是小到一巴掌而已來回走了沒幾步就能看光全貌可偏偏島上就住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就在差不多十天前救了個年輕人
「他現在在哪裡」曹老闆欣喜若狂大喊大叫「小勇哥我就知道你他媽的還沒死
你在哪裡
快出來看看我是誰
「你不用喊了」那人說道:「我救了他一命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他答應我進入禁島去幫我做一件事情」
就是這樣曲勇的確是被這個島主在海上救起來的他那日脫下千斤黑衣後整個人已經近乎昏迷了只能憑著本能守護著心跳任由大海將他飄蕩終於在三天後被這島主救起來
若不是他強壯到不可思議的身體只怕是早就死在這異國海域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他被救起後也昏迷了四五天後來才慢慢的醒來康復好轉
「萬一他不能應付呢」曹老闆的酒越喝越快他說道:「這個什麼禁島裡面都是些什麼人啊這種地方的人讓他們自生自滅不就好了幹嘛還讓我朋友進去你到底讓他去做什麼啊
那島主的眼睛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底並不是純黑的反而透著一點點的幽藍這種顏色如果仔細看了很容易讓人迷失在他的眼中他略微沙啞著聲音道:「你想知道嗎」
曹老闆道:「當然他是我的朋友我當然要知道他去做什麼
有沒有危險」
「當然有危險世上的事有什麼是沒有危險的」那島主微微一笑道:「要知道這世上總是危險的事情多就好像你現在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也並不是沒有危險的」
「你想嚇唬我」曹老闆道:「我從小就是被嚇大的你說吧」
那島主哈哈一笑他說道:「要說起來這可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可一定要有耐心去聽啊」
曹老闆道:「我盡量」
那島主道:「反正現在也是等著閒來無事我們拿兩桿魚竿一邊釣魚一邊說吧」
「好我去拿」曹老闆快步走向船艙內就在他與那島主錯身而過後那島主的笑容一下子變得陰沉他看向曹老闆的目光充滿了嘲弄和不屑似乎將對方玩弄在股掌之上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別過身的曹老闆也是同樣的表情他暗忖道:「這個王八羔子想玩我你還嫩著呢
你真當我是二百五啊我這樣傻乎乎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尼瑪小勇哥是個老實人被你當了槍頭使這口氣我是一定要出的」
這兩人互相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思在明裡暗裡的交鋒那島主雖然一輩子精明但也萬萬沒有想到他招惹上的人一點都不簡單應該說曲勇和曹毅這兩個人加起來甚至比整個禁島上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危險
釣魚竿很快就準備好了曹老闆還特地搬出來兩條沙灘椅一張矮几上面擺了兩杯冰鎮威士忌一碟烤乳鴿塗了均勻的蜂蜜的還有一盤生魚片做的都很不錯
一邊釣魚一邊吃點東西吹吹海風曬曬太陽然後講一個故事這顯然是段很詩意的故事
「在講這個故事之前我其實還沒有說自己的姓我姓陸陸地的」那島主戴了副太陽眼鏡望著海洋遠方說道
曹老闆譏笑道:「陸地的陸我還以為你姓海洋的海」
陸島主微微一笑並不為意他繼續說道:「這個禁島你也該知道一點了它上面大多是東亞、東南亞的逃亡人才這些人或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或是一些難以啟齒的原因最終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