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勇道:「這裡是猴子窪?!」
王妃道:「你知道這個地方?!」
曲勇道:「耳聞過一二,只知道這裡有個脊椎斷裂的奇人,捆縛在大石球上,進入此地的人,無一能倖免!都被他咬死了。」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王妃用一種自嘲的口吻,道:「是花寡婦告訴你的吧,真沒想到有一天,我之境地竟然與這猴子窪的瘋子一般,同樣是斷了脊柱大龍,天意之弄人,實在不可知啊!!」
老黃牛那一拳不僅打斷了她的脊柱,也幾乎打死了她的心,被自己的朋友出賣,這種痛楚有時候更甚於**上的痛,況且此時的她下肢幾乎無力,雙上肢也僅能勉強的做一些水平運動,肌力不足三級,這種傷害幾乎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她其實根本已是個廢人了。
曲勇將小船輕輕的依靠在入湖口,並沒有輕舉妄動,說道:「這個人既然武功如此高絕,為什麼也會被人打斷了脊柱骨,捆鎖在這裡」
王妃冷笑道:「你想知道?」曲勇道:「既然現在我們已經進入到了他的地盤,為了知己知彼,我很想知道。」王妃道:「將這瘋子弄成這個樣子的人,其實就是他的授業恩師,上一任的島主!」曲勇的聲音相信,呼道:「什麼?」
王妃道:「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呢,還是不相信瘋子的遭遇?!」曲勇道:「我是在想,原來這個人也是個傷心人。」王妃道:「你也不必說他傷心,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半瘋半傻了,要不是個瘋子,誰能在猴子堆裡活上這麼多年?!」
曲勇道:「可知道,當年為了何事,師徒相殘?!」王妃見他好像對這個瘋子的興趣極濃,歎息道:「不清楚,有流言說,瘋子當年想要出島,所以被他師傅打斷了脊柱,永世不得翻身。」
「原來是這樣的。」曲勇喃喃自語道:「看來,如有機會的話,還真是該見一見這個奇人。」
他們說話間,忽然水底早有暗流湧動,頃刻間船隻翻覆,水毛絨絨的黑手,朝著曲勇兩人的身上撕來,簡直就是奪命的水鬼,要將他們拖下水去償命。
「畜生大膽!!」曲勇一手攬住王妃,腳下一點翻船,身子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去,掠出大約二十餘米,力竭而窮,就要落回水面,而水面上早就有密密麻麻的黑手在等著,只見其時,曲勇爆喝一聲,金雞獨立下落,那只右足頃刻間灌注氣血,猶如擎天一柱直插入水,那些想要撕扯他的黑手方才觸碰,立即被反震出去,頓時「吱吱吱」的慘叫聲響成一片,水花飛濺。
「撕拉」曲勇的鞋子褲腳也被自己的勁道撕開,他足底五指劃出五個小漩渦,順著水勁微微一點,如踩蓮葉,早已經再次借力騰躍而去,不過幾個起落,他人早就到了湖對岸。
這一番描述起來頗為費勁,其當時還不到五秒鐘之時間,曲勇自從解脫了千斤黑衣的束縛後,其身法速度,對於力道的掌控,早已經是到了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地步,可以說現如今當就輕功而言,天下除了至誠之道和見神不壞的巔峰之人外,再也無人敢說自己能一定勝過了他。
「何方小子,敢來打擾你大爺的清修!哈哈哈!」突然之間,也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巨大狂笑,笑聲從其丹田之內震嚨而出,回聲在這不大不小的地下湖穴小璇風,四壁都被震得嗡嗡做響,湖水也蕩起一陣陣的漣漪。
那王妃雖然也是霸道祖長拳曾經練到上佳,但畢竟是新傷未癒,頓時被那氣ln一衝,面皮一白,差點就要嘔出鮮血來,突然一雙溫暖乾燥的手替她捂上耳朵,她只覺得一股暖流一湧過,心時消除了大半,一抬頭,卻見曲勇面不改色,微笑自若,心暗忖道:「此人年紀輕輕,武功卻如此之高,實在難得,可惜不知是敵是友?」
「好小子!」那人的這番狂笑,可是他多年來幽閉於此,潛心苦修而成,這種地方,清淨寂寞,要麼是待成瘋子,要麼就待成天才,若是有大決心大毅力之人,這裡簡直是最好的練功環境,往往會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當年的形意大宗師郭雲深的拳法就是在牢裡,苦修了三年,結果練出了「半步崩拳打天下」。
此人在此多年,一身上下除了脖子以上能動之外,其他的近乎是癱瘓了,於是他想到了一個秘法,居然號令這山湖他採來各種藥材,搗爛了敷在喉嚨上,內以暗勁修煉,發獨特音符錘煉喉咽聲帶,一連有二十年許,早就練就了一門奇特的武學,光憑他這一聲哈哈大笑,能夠輕易的震下天上飛鳥,震出湖山間走獸,他自信就算是一個化勁高手站在自己面前,猝不及防下,他一口大笑就能輕易將其震暈,可謂是奇功,只是不想如今遇上了曲勇這個大高手,非但沒起到任何的效果,反而徒然白耗自己的氣力。
那人狂笑一陣,見曲勇毫無畏懼,也不再多做徒無用功,他收笑道:「定力不錯,怎麼?你也是那個老不死的徒弟?!來見一見我這個師兄!」
「老不死的徒弟?!」曲勇只覺得自己的手掌被王妃抓住,其在自己的掌心快速的寫下「上任島主」四個字,他心神領悟,知道這個「瘋子」眼見自己年紀輕卻武功過人,第一猜測就是在這個島上除了他的師傅外,再無人能夠教導的出來了,當下他高聲道:「你的武功也不錯嘛!」
「哈哈哈!不錯不錯!是真的不錯!小小年紀,夠狂妄,敢來點評老子!!」那瘋子似乎一點也不瘋,他講話條理清楚,大笑道:「你我同宗同源,怎麼?你也是被老不死的逼到絕境了?!不過看來,你比我幸運的多了,至少你還能跑的很歡快嘛!」
曲勇道:「我是被人逼到了絕境,不過所逼者不是和你同一個人,不得已退到此地,避上一避!」
「哦?」那人微微有些詫異,道:「不是老不死的?!這個島上還有其他高手?難道是祁連山的那條長蟲?!」
「祁連山的蟲子?!」曲勇第一次聽到這名字,低聲問王妃道:「這是誰?!」
王妃也搖搖頭道:「沒聽說過島上有這麼一號人物?!」
他們輕聲說話,那瘋子居然聽的清清楚楚道:「你沒聽說過,那就對了,這條蟲子最喜歡做的就是裝死,自號冬眠,往往三五年的還沒露面一次,你們小輩當然不認識了。」
「既然他喜歡裝死冬眠,那當然也不是這種小人了!」曲勇道:「歲月如梭,這些年過去了,島上早就長江後ln推前ln,一代新人換舊人了!」
「一代新人換舊人?!實在是狂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怎麼個新人換舊人!?」那瘋子大喝一聲,那湖穴內響起轟隆隆的石頭摩擦巨響聲,就好像是從山崩地裂一般。
說的遲,那時快,只見一個大約直徑三米左右的巨大石球從遠處黑暗著萬軍之勢往曲勇衝來,他隱約看到就在那石球上,有用巨大的鋼鐵鐐銬捆鎖著的一個男人,那些鐐銬的鐵鏈,比之一般的雞蛋還要來的粗大,一圈又一圈的纏繞在他身上,將其雙手腕,足踝,頸脖還有腰上都牢牢的盤繞住,而他這個人就好像是完全的凹陷進這個石球裡,化作了石頭的其
萬斤石球如同歷史的車輪滾滾而來,曲勇卻沒有動,他還在細看其模樣,眼前這個人似乎已經和野人沒什麼兩樣了,花白摻雜的毛髮披了一身,也不知有多少的雜草叢生,唯獨頭皮上的頭髮竟然根根豎起,怒髮衝冠!絡腮的鬍子如同是劍茅,虯髯有力,面上皮膚烏黑烏黑,好像是一百年沒有洗過臉了。
當然最可怕的還是他的那雙眼睛,那眼睛就好像是黑夜,燦爛奪目,任何人被他一掃,心神都要為之一顫,差不多魂為之奪!!
曲勇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個人身上蘊含著一股古老而又神秘的氣息,他的身上也有著驚天動地地爆發力量,這種力量已經潛藏了很多年,也醞釀了很多年,單就純力量而言,他可以說比曲勇遇到的任何對手都要強大!就算是狂傲如天命,飄然如日本守護者,也許綜合實力再其之上,但是光憑力量而言,還是略遜了一籌。
「轟隆隆!!」
「快走啊!」那王妃見巨大石球碾壓而來,但是曲勇卻一動不動,她不禁著急的急上火,恨不能自己的雙腿突然好了,一下子跳開去,但是曲勇根本沒有動,他就好像傻了一樣,癡癡的看著。
眨眼間,那石球靠近他們已經不過是十米之近了,這距離已經幾乎是很難躲得了,生死之差,王妃幾乎要絕望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