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見他將這件東西翻出來,心頭一跳,不過她還是強作鎮定道:「這不過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曹毅道:「這世上粉紅色的鑽戒並不算多,尤其是還這麼大的,我其實早發現了,這裡的所有女孩子無名指上都戴著一枚鑽戒,不過她們戴的是普通的鑽戒,只有你!只有你戴的是粉紅色的鑽戒,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對你特別!」
「是嗎?」佩蘭抿著嘴,看似隨意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曹毅倒沒想到她這麼直接就承認了,他捻動著那枚粉紅色的戒指,道:「這麼大的粉鑽,看來有五克拉吧,粉鑽可不比普通的鑽石,能到五克拉的,價錢起碼千萬以上,而且一定有自己的名字」他死盯著佩蘭的眼睛,道:「我曾經有段時間對鑽石也有研究,也認識一些粉鑽,可好像沒聽說過這一顆啊!」
佩蘭滿不在乎道:「世上鑽石何其之多,你沒聽說過也很正常,如果你實在喜歡,就拿去吧。」
「是嗎?」曹毅自問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一粒五克拉的粉鑽固然值錢,但他也不會沒臉沒皮的強佔,但他偏偏還就是捏著那戒指把玩個不止,好像要從這戒指中看出來一朵花,「粉鑽,五克拉」
他藉著微弱的燭光,忽然在戒指的背面看到刻著的一個名字,「這裡刻得居然是中文,應該是蚊雕,是是雄霸!」
雄霸,雄霸是誰?
如果此刻困在這裡的人是曲勇,他當然一時不知道雄霸是誰,但是曹毅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這上面刻得名字,怎麼會是雄霸?」曹毅就算是做夢也萬萬想不到,這上面居然會刻著雄霸的名字,他忽然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可能觸碰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佩蘭見他終於還是發現了這個秘密,她的神態又一次變化了,這一次變得冷漠如玉石,只見她的眼如翠貓石,望著是碧綠色的,在那在晃動的燭光在流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神秘之色。
曹毅很明顯的感覺到她在一瞬間氣質變得很冷,冷漠,酷的好像是黑客帝國裡那個皮衣女黑客。
而她看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看的曹毅心底一陣陣的發毛,「這,這個雄霸不會是」
「你說呢?」佩蘭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說道:「這世上除了他,還有誰敢叫這個名字,敢用這個名字?!」
曹毅眼珠子一轉,忽然哈哈大笑,道:「區區一個名字,你想騙我?沒那麼容易。」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佩蘭冷聲道:「這到底如何,你總會知道的,只要未來有一天,你莫要後悔了!」
「後悔?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這一劍震驚了曲勇四人,尤其是曲勇,他的自信甚至在那一刻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試想一下,他苦練多年的功夫也許在人家的眼中,不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這種打擊是致命的!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們進去吧,如果雄霸是昨天來的話,已經一天過去了,侏儒啊呀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也不知道曹老闆怎麼樣了?」
曹世貴一生不信神佛,可這種時候也只能求神保佑了,暗道:「只願天祐毅兒!我曹家單傳一子,切莫要出事啊!」
「我不能再進去了!」全有仇忽然開口道:「再往前走,隨時可能碰到雄霸,我們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眾人一驚,誰也沒想到全有仇會臨陣退縮,尤其是對方還是他的死敵,曲勇道:「你要退縮?」
全有仇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但是他根本不在乎,沉聲道:「我不能死,我還要報仇!如果我現在進去,只會白白送死,那這一身的血海深仇就報不了了!大丈夫能伸能屈,這不算什麼!!」
千十九爺厲聲道:「未戰先怯,臨陣脫離,這就是死罪!你想逃,我就容不下你!」
全有仇淡淡道:「我想走,你未必留得下我!」
「你」
「大家別吵了!敵人還沒遇見,自己人就要先打起來了,這還怎麼對敵!」曹世貴沉聲道:「十九爺,既然他要走,強留也沒意思,諸位能夠幫忙,我曹某人感激不盡,若是不願幫忙,我也把話放下了,今日你背我而去,日後必有回報!」
那全有仇冷笑一聲,並不說話。
曲勇歎氣道:「你未戰先怯,其實心中早就對雄霸存有極深的畏懼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根本是被他嚇破了膽,沒了一個武者的自信了!」
全有仇面色一變,道:「你也見過了他的武功,我不信,你就沒有半點的畏懼?」
曲勇坦誠道:「就在剛才,我看到這一劍,心中也是百般畏懼,差點失去了對自己的信心,但還好我看到了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忽然明白過來,如果今天我不敢走過這道門,那麼明天的我,就會變成你這個樣子」他頓了一頓,又輕蔑道:「從這一刻起,你的槍法對我再也沒有威脅了,因為你的槍就算再強,你這個人的弱點已經被我找到了!」
「我的弱點但願有機會能交手」全有仇瞪著曲勇,道:「我現在就出去,一日後若是沒有人出來,我會打電話再叫支援的!不過,我想那時候也沒什麼用處了」
全有仇就這麼走了,他的離去對士氣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大家本就對那雄霸的威名所攝,如今自己人又未戰先怯,一時間眾人沉默了。
曹世貴也喃喃道:「可惜了,他的槍法,這個人的身法極好,加上槍法已經快要進入無意而動的境界了,原本有他,我們的機會會多出很多啊!?」
「是嗎?」千十九爺忽然道:「拳術一道,千變萬化,自古以來就不乏有天縱奇才,但為什麼多少年的歷史長河下來,武功練到不滅境界,能過至虛至高,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神行機圓的卻少之又少,幾乎是鳳毛麟角呢?他棄拳學槍,武功再要有存進是萬萬不可能了。」說到這裡,他沖曲勇道:「方纔曲先生說,你能勝他,這話說得好啊!」
曲勇並不客氣道:「他的槍法還沒真正進入無意而動,而我的武功已經進入了無意而動,只要他殺氣起,扣動扳機的剎那,子彈還沒有射出去,我已經閃開了,況且他沒有獻道的一往無前,能夠現在的成就,只憑著心中的仇恨,現在恐懼已經勝過了他的仇恨,從今天開始,他的槍法能保持不退步,已經是極難的事了,更不要說進步了,而我不同,我過了這道門,只要還能活下去,武功必定會再有長進!」
他說的話很不客氣,但是大實話,從他第一次在市郊區為了去見薛瑩瑩偶遇現代火器開始,曲勇的心中一直為現在熱兵器的威力所擔心,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也是武者的悲哀,無數的武者選擇了全有仇這樣被逼的不得不作出改變,去適應這個時代,將自己的稜角磨平,而他也不止一次的對武功產生信心的動搖,但經過這一次次的交鋒,這段時間下來,尤其是在全有仇這個人身上,他已經漸漸的領悟到了,若是對拳術沒有絕大的信念和毅力,心中不能保持一往無前的氣概,那麼他接下來的路也就走到了盡頭。
所以,他現在不僅要進去,還要直接去面對雄霸,哪怕這一仗九死一生,他也要上去,否則雄霸就會成為他進擊武道上的一個心魔。
「現代大潮,火器的衝擊下,他已經對拳術的信心動搖了,沒有了信心,充其量就是個打手,算不上拳師!」千十九爺道:「咱們現在就進去,去會一會這所謂的雄霸!」
過了鐵門,再往前走不遠,居然是一個華美的大廳,廳裡地板是大理石的,天花板上鑲嵌著亮晶晶的珠子,那倒不是夜明珠,而是魚目珠,廳裡還擺放著兩張紅木桌子,各自擺著一罈酒,一盆烏骨雞燒筍乾,一條西湖醋魚,一碗東坡肉,一碟下酒的紹興豆腐乾,這些東西看來都被吃了一點,尤其是酒,左面桌子的差不多都喝完了,但吸引他們目光的卻是一根燒完的香和幾隻老鼠。
不錯,就是老鼠,在兩張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放著幾隻老鼠,曲勇數了一下,左邊桌子是五隻老鼠,右邊是三隻老鼠,中間空地上就放著一隻黃銅香爐,爐裡插著一根燒完的香,曲勇看了一下,要燒完這香,大概是三小時左右。
「這又是怎麼回事?」曹世貴看的十分奇怪,忍不住道:「為什麼餐桌上又放著老鼠?」
曲勇道:「看來,侏儒啊呀在這裡設了一桌酒菜來招待雄霸!他們還吃了點菜,喝了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