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四姑娘似笑非笑的說道:「真是一張油嘴滑舌的嘴,說的死人都能回生了,看來這個人選倒也是合適了。」
大黃蜂聽四姑娘這口氣好像自己是過關了,他鬆了口氣,討好道:「四姑娘,你說什麼合適的人選?」
四姑娘揮揮手,站起身子道:「你穿好衣服隨我來。」
「哦。」大黃蜂輕聲哄了幾句那女孩子,飛快的穿好衣服,跟在四姑娘後面,他們上了電梯進了另一間套房,顯然檔次高了許多。大黃蜂跟在她後面,肚子裡暗暗道:「看來這四姑娘是有備而來的,都開好房間了,不會是要奪走我純真的**吧?哎,做一個有人魚線的男人就是這麼的難,面對眾多開好房間的深閨怨婦,我的責任就是一個一個的排解她們的寂寞」
「你在胡想什麼?!」四姑娘走進房間,忽然頓住腳步,手一指道:「去那邊坐好。」
「哦。」大黃蜂乖乖的在一個矮几旁坐好,一臉不解的望著四姑娘。
四姑娘顯然還是很滿意他的乖巧,她並沒有直接開口,反而點了一爐香,那香味隨裊裊輕煙從精緻的香爐中飄散而出,清淡優雅,就算是大黃蜂這樣自認為俗人的**絲聞了,也不禁精神一震。
「這是沉香。」四姑娘左手托著那香爐的底轉了一圈,微微聞了一口,遞給大黃蜂去聞,邊說道:「馬來西亞的,味還是重了點,不比咱們海南的。」
大黃蜂對沉香瞭解不多,不過也知道這些年沉香的價格瘋漲,人家說「紅木論噸賣、花梨木論斤賣、沉香論克賣」,極品沉香身價早已超過黃金,而中國以海南產的沉香最為一絕,他聞過後道:「四姑娘,好香。」
他這話也不知道是說沉香的香,還是拍馬屁說四姑娘香,像那四姑娘縱橫黑白兩道多年,尤其近年來威嚴之重,旁人無不膽戰心驚,哪裡敢這般開玩笑的,她雖然聽出來大黃蜂在討嘴巴上的便宜,倒心底有些開心,哪個女人不喜歡被男人奉承的,何況這個男人長的還算養眼,她說道:「這是一大塊香上磨下來一點,那塊香我2008年從一位馬來西亞人手中買下,當時價格1萬元。現在恐怕要30萬元。」
「30萬?」大黃蜂暗暗咂舌,想這世道真是瘋狂。
四姑娘道:「香無價,咱們國內就只有海南的不錯,可惜的是現在沉香市場太亂,奸商橫行把名聲弄臭了,所以我準備把海南打下來,自己做香。」
大黃蜂這次更是差點把舌頭一口咬下來:「打下海南?自己做香?!」
「既然萬江幫管不好,那就由我來管。」她說這話時候,已經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統帥,那份自信和揮灑是任何人學不來的。
可憐的大黃蜂已經快要哭了,他也知道這兩年來四姑娘擴張的厲害,珠江以北的東部地區大部分已經被她吃下來了,接下來要南征,就要吃下廣州的兄弟會、海南的萬江幫,如此可以說半壁江山在手了。他鬧不明白的是,這般的宏圖大計,為什麼要跟他講。
「你別擔心」四姑娘淡淡道:「我找你,不是要你幫我去做什麼過界的事情,只要你幫我去告訴曲勇一聲,江湖上有人出一塊高13.5厘米、重220克的山水人物奇楠香做暗花,刺殺兄弟會大姐沈君天。」
奇楠沉香是所有沉香中品質最佳,價格最離譜的一種,如果真是自然形成的山水人物,加上奇楠香,220克最起碼能賣到五百萬,用這份價錢去殺一個人,簡直是大手筆了。
大黃蜂手一抖,差點沒把那沉香爐掉落了,他哆嗦道:「四姑娘,你要殺沈君天?」
四姑娘淡淡道:「誰告訴你,我要殺沈君天?是有人,這個人很可能是萬江幫的左丘慕錦下的暗花」她看到大黃蜂一臉的愕然,循循善誘道:「現在江湖上都在說我四姑娘霸道,要在江南一手遮天,要趁著龍虎會群龍無首取代它的地位,相信你也聽過了,不過龍虎會四個堂口遲遲不肯露面,萬江幫和兄弟會為了所謂的自保要聯盟的消息你肯定也聽到了,你說他們會聯盟嗎?」
大黃蜂也是聰明人,馬上醒悟過來道:「四姑娘你要破壞他們的聯盟?」
「no!no!no!」四姑娘搖搖頭,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歷芒,道:「你錯了,不是我要破壞他們的聯盟,而是他們要互相殘殺,對吧,嘖嘖嘖!左丘慕錦真是氣派,花五百萬去殺沈君天」
大黃蜂被她一看,不自覺的縮了下腦袋,不解道:「可,這些,為什麼要去告訴小勇哥?」
四姑娘冷聲道:「你不覺得自己問的太多了嗎?」大黃蜂登時不敢再多說話了,四姑娘揮揮手道:「他現在還在鼓浪嶼,你過去等幾天就知道他的消息了,到時候只要告訴他,左丘慕錦下暗花五百萬殺沈君天,天下有名的殺手都會去搶這份暗花,這樣就行了。回來後,我欠你一個人情!」
「好。」大黃蜂咬著牙面色青紫變化幾次,最後一頓腳道:「我去了。」
等他出門後,四姑娘才將自己的身子全部縮進了真皮沙發裡,然後喃喃道:「你不去告訴他,他身邊的薛瑩瑩怎麼會收到消息,她不收到消息,曲勇怎麼會惹火上身呢?若沒有他,我怎麼殺得了沈君天和左丘慕錦這兩隻老狐狸!」
遠在福建的曲勇當然聽不到這些話,他也有著自己的計劃,抱著薛瑩瑩沉沉的睡去,正在那半睡半醒之際,忽聽得一個蚊鳴般的微聲鑽入耳來:「師兄,師兄,你躲在哪裡啊?小弟這八年來可是日日夜夜的想念啊,原來你一直在這鼓浪嶼裡,小弟是來遲了,不過終究是來了,你可願意出來相見嗎?」
這聲音輕細之極,但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晰異常,卻不知是誰在喊話,薛瑩瑩也在同一時間被驚醒,她吃驚道:「這這是誰?!」曲勇搖搖頭道:「不知道。」
卻聽那聲音繼續喊話,大抵話語相同,不過聽了許多遍,薛瑩瑩忽然明白過來,道:「這恐怕是我義父的死對頭來了。」
「哎呀。」曲勇也一驚,道:「應該是的,此人好可怕的功力,不知人在何處,說話卻宛如在耳邊,這等奇功我從前也沒聽師傅說過。」薛瑩瑩道:「中國本是武學之邦,各派都有秘手,你沒聽說過很正常,你估計來人到了什麼境界了?」曲勇道:「最起碼也是丹勁了,他是在哪裡說話啊,為什麼我們能聽得這麼清楚?」薛瑩瑩道:「應該是上了島,可能還發現了我們的船,不過還沒有找到山谷的入口,所以想要用說話來引出我們。」
曲勇道:「咦,那無名氏呢?」
薛瑩瑩面皮一紅,低聲道:「我義父為了咱們,所以避開了。」
原本兩人心神還被來人勾住了,這時一回神才想起是赤裸著抱在一起,身子上立即有了奇異的反應,曲勇心中又是甜蜜,又帶著些尷尬道:「咱們」
「咱們還是起來吧。」薛瑩瑩偏過身子去,道:「你快些起來在外面守著,我也要起來了,現在那人找上門來,我義父肯定要回來了。」
曲勇聽她左一個「義父」,右一個「義父」說著,倒是叫著很順口,暗道:「看來,她倒是不恨無名氏殺了元紅袍之仇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曲勇就算是再聰明十倍,他哪裡能猜得到薛瑩瑩的想法。
正當兩人穿好衣服下樹後,那無名氏果然從清晨的薄霧裡走出來,帶著一身的露水濕氣,神色頗有憔悴,道:「他來了。」
「誰來了?」曲勇雖然這般問著,但心中卻想著為什麼無名氏回來的時間剛剛是他們整理停當的時候,難道他們的說話聲音他也一直都聽到嗎?
無名氏道:「我師弟。」曲勇道:「他現在到了哪裡了?」無名氏道:「應該還沒找到這裡,這島嶼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要找到那入道並不算容易,少則也要三五天的。」
薛瑩瑩忽然道:「義父你的功力恢復多少了?」
無名氏嘴角一抽,他雙目被毀,一隻手掌被削掉一半,這輩子功力是恢復不了多少了,他沉聲道:「五層!」
「五層?」薛瑩瑩道:「勇剛剛突破化勁,應當能算得上你的三層功力吧,你們加起來就該有八層,你師弟」
無名氏道:「八年前,在下與之最後一次交手,不敵。」「哎」薛瑩瑩明白就算再怎麼算,也不是對手,她一攤手說道:「這可如何是好?」無名氏道:「沒有辦法,沒想到他會找來這般快,而我又哎」他也重重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