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曹老闆拍拍他肩膀道:「不過胖子和大黃蜂已經決定和你學武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曲勇道:「他們也就是個新鮮勁,過兩天就沒了,老闆,我在想的是,你這次對到四姑娘臨危不救,她會不會對付你家?」
「救個屁?」曹老闆怒道:「老子早想她死了,」他看了眼曲勇,解釋道:「我不是想碰毒,不過這個女人是女魔,她太厲害了,哎昨天晚上你也見到了」
「嗯。」
「你昏迷的時候,我仔仔細細的前後想了一番全部事情,加上大飛的話,我敢肯定,」曹老闆嚥了下唾沫,道:「這一切其實是四姑娘自導自演的,她假意被大飛抓住,為的就是要大飛露出搞自己人的證據,然後一場反撲,大飛已經完了,四姑娘不用對付他,於爺也要收拾他!」
「你是說她膽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敵人手裡?」曲勇道:「萬一大飛凶性上來,不搞這麼多事,就地殺了她呢?」
「大飛不會!」曹老闆冷笑道:「四姑娘把大飛的脾氣看的很死,沒有替死鬼,大飛直接搞死四姑娘,於爺一查就查出來了,他沒這麼傻,可惜,他這樣的老江湖也弄不過這個女魔,要怪,就怪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曲勇沉聲道:「老闆,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說,我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曹老闆搖搖頭,他皺眉苦思,道:「我雖然不會武功,但眼光不錯,我看得出來,如果四姑娘下死命要鐵姐殺你,你扛不住十招」
曲勇也點點頭道:「不錯,鐵姐用的是現代特種部隊的功夫,快狠準,最後一下我真以為自己扛不住了,很顯然她沒下全力。」
「這就對了,四姑娘為什麼要這麼做?」曹老闆摸著下巴,道:「我看不明白。」
曲勇笑笑道:「也許她不想傷及無辜呢?我和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廢話!」曹老闆受不了他這麼天真的想法,道:「在他們這種人的眼裡,只有利益兩個字,人和人之間,只有利用和被利用,既然她不殺你,看來是看中了你的可利用!」
「我有什麼好利用的?」曲勇道:「又沒錢,又沒權?」
曹老闆猥瑣一笑,在曲勇結實的胸口摸了一把,道:「沒準她看上了你的身體哦,老剩女碰上純情小男生,你懂得」
「去死吧!」
正當兩人說笑時,胖子和大黃蜂已經回來了,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全是曲勇的日常用品,胖子一進門就把曹老闆的車鑰匙丟還給他,道:「小勇哥,怎麼樣,你的東西都來了,我們講義氣吧!」
「嗯。」
「既然這樣,」胖子和大黃蜂一對眼色,齊齊跪在病床前,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師傅在上,徒弟給你磕頭了?」
曲勇一下子笑了出來,「你們玩什麼啊?搞怪啊?」
「不准笑!」大黃蜂很虔誠喝道:「我們很認真的,小勇哥,拜託你也認真一點!」
「就是!」胖子道:「我們用的是江湖中最重的禮節,磕頭啊,小勇哥,你認真一點!」
「是嗎?」曲勇道:「在武林規矩裡磕三個頭的確已經是大禮了,但磕一個頭比磕三個頭還大,因為三個頭是用腦門磕的,這一個頭是用腦頂磕的,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的「頭點地」指的就是這個,要磕得帶響,這才是是武林裡最重的的禮節。」
胖子見曲勇侃侃而談,崇拜道:「哇塞!小勇哥你真是一派宗師的風範!這等武林秘辛都知道。」
曲勇道:「這不是秘辛,是教我的老人家隨口說起來的。」
胖子和大黃蜂突然用腦頂磕了個響頭,大聲道:「師傅!」
「你們別鬧了。」
「小勇哥。」曹老闆道:「你看他們的樣子,是真心誠意的,你不會不信他們的人品吧,雖然平時是賤了一點,但夠義氣,你也說了磕一個頭是最重的禮節,不論如何,就教他們一點吧。」
曲勇解釋道:「我不是不教,只是大家是同學,你們不要叫我師傅,我也就學了一點皮毛,做不了你們師傅!」
「我擦!皮毛!」胖子眼睛發亮,道:「皮毛都這麼厲害了,那師公得要多厲害啊!」
曲勇想起自己想拜老道為師,可他拒絕了,心裡面也有點黯然,「他沒收我做徒弟,我也沒收你們做徒弟,我們是朋友!」
「好!我們還是喊你小勇哥!」大黃蜂站起來,自己拍拍膝蓋上的灰塵,道:「小勇哥,你太猛了,大飛那等高手被你一纏上,就變得爛泥一樣動也動不了!**爆了!」
曲勇嘿嘿笑道:「大飛他其實沒什麼武功底子,他憑的是自己天生的狠性和一些街頭打架的拳腳,自然躲不過我的擒拿,你看鐵姐就不同了,她練過的,我就不是對手了。」
「鐵姐怎麼同?」曹老闆道:「她是傳說中的人物啊,雖然外號鐵槍,在景泰裡,她丟了槍,身上功夫也能排進前十的,有了槍,她是排第二的,是專門的打手。」
「哎呀!」大黃蜂不耐煩道:「不管怎麼說,小勇哥你那幾招太猛了,叫什麼名字啊?」
曲勇緩緩道:「老人家教我的擒拿,用手去拿人,叫大小纏絲,用胳膊去拿人,叫野馬分鬃,用身子去拿人,叫懶驢臥道。用整個身體去拿人,是形意拳的特點,十拿九穩。」
「**爆了!」大黃蜂兩眼放光,急聲道:「小勇哥,你好了之後第一時間一定要快點教我!」
「這個不行!」曲勇肅然道:「第一,擒拿本身並不可怕,撇骨頭、扭關節的都是哈小招式,厲害的在於拿住之後的一震,用出整勁兒了,摧筋斷骨並不難,用不整勁,那就成了兩個人悶頭較力氣,笨功夫,可這一震必須要融會貫通了五行、十二形之後才能用好;第二,這擒拿太過霸道兇猛,當初老人家傳我的時候,要我發誓,如非緊要關頭,不得使用,更不要說傳人,你要學,也要等我回去請示過他之後才能教。」
「哦」大黃蜂有點失望,不過馬上又興奮起來了,道:「小勇哥,我記得你上學期還不會功夫嘛,看來你是暑假學的,你才學了這麼短時間,就有這樣的身法,你看的資質,怎麼樣?」
「我不知道。」曲勇搖搖頭,道:「我沒什麼教人的經驗,反正我不藏私,慢慢學就是了。」
「好耶!」
曲勇的身體康復的很快,就連那些老醫生也說,從沒見過恢復能力這麼強的身子,不過他心底明白,這都是老道的功勞。
一直到他出院,薛瑩瑩都沒來看過,不過曲勇也沒太在乎,她不來,反倒少了些尷尬,而且現在她爸爸的事情,恐怕也夠她煩惱的了,聽曹老闆說,大飛已經被於爺叫去杭州了,至於到底怎麼處置,誰也不知道,有時候,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誰也不會知道結局,不過曹老闆又說了一句,於爺肯定不會殺自己的親弟弟,最多是奪了權,把他趕出浙江省罷了。
曲勇出院那天,是曹老闆的奧迪接的,東西也不算多,一車就帶走了,醫藥費因為有學生醫保,加上在自己學校的附屬醫院,出院結賬後,共花了三千塊,是曹老闆先墊付的,曲勇出門時他爸給他塞了兩千,結果沒過幾天,就花了三千,所以他打算回去後,把那石斛賣給曹老闆,至少要先把欠的錢還了,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他會武,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回去後,曲勇拿出鐵皮石斛,曹老闆也沒多奇怪,他說自己也看不準,就要了一半,帶回去給自己店裡專業的瞅瞅,看給多少。
好兄弟歸好兄弟,可既然是買賣,價格好說,但不能不估價,這就是曹老闆的作風,曲勇也很認同,否則他也不會把東西拿出來,明擺著佔人家便宜。
當天晚上,曲勇就帶著三人上了天台,曹老闆並不學武,他在邊上看著,曲勇想過了,他沒藥材也不懂方子,就準備從三體式教起,三體式並不算什麼秘密,胖子在武術隊也學過,不過曲勇一番話,讓他心服口服。
曲勇將老道的原話說出來:「站樁的要點是「學蟲子」,冬天蟲子鑽進地裡死了一般,等到了春季,土裡生機一起,蟲子就又活了。站樁要站出這份生機,如蟲子復甦般萌動,身上就有了精力。」
等兩人按著姿勢站好,曲勇想了想,忽然問道:「你們抱過女生沒有?」
「啊?」胖子一笑,不明白,但是大黃蜂已經懂了,他交過很多女朋友,明白這個「抱」字,不是兩條胳膊死命使勁,而是把女孩抱進懷裡,自己身體都要迎上去,他一懂了樁功的「拿勁」,忽然感覺站著也就不是那麼累了,反而覺得很舒服。
曲勇見胖子不懂,也沒辦法,這是悟性,他也不能強教,忽然轉過胖子背後,去摸他的尾椎,胖子想笑,卻被曲勇喝了一聲,「站著!」他知道大家平時關係很好,可教徒弟這碼事,關係好了,往往教不出來東西,舊時候時候師傅的規矩大,不是沒道理的。
胖子立即站好了,曲勇從他尾椎一節一節脊椎骨頂上去,直到後腦,胖子的脊椎自然反弓,腦袋自然後仰,兩手也跟著自然高抬,然後下巴向前一鉤,手按下,脊椎骨一節一節退下來。
胖子悟不了,曲勇只能幫他外在的促進一點,並且告訴他,往後自己多反覆跟著練習,總是有效果的,脊椎就是一條大龍,它有了勁力,比武時方能有「神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