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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九回 女子與小人 文 / 步月淺妝

    兩人離得太近,裴妼都聽見了他咬牙的聲音,裴妼卻毫無畏懼,放眼大周,還沒有人敢和裴家作對。

    晉陽王氏,仗著自己是五姓七望之首,一直不把其他家族放在眼裡,民間甚至有皇家與王氏共天下之說。

    裴妼轉過身,再也不看他一眼,抬步上樓。

    「站住,我什麼時候說讓你走了!」王權看她目中無人的離開,心中更是惱怒,再也不顧什麼士族風度,大聲吼道。

    裴妼似乎並沒有聽見他的話,怡怡然往上走,腳步透著輕快。

    王權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一揮手,讓侍衛去攔住裴妼,兩名侍衛身形一動,王權的脖子上,便架了一把寶劍,「誰敢動我家娘子!」

    說話的,正是香荷。

    裴妼也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秀眸電芒閃爍,動人的香唇邊,飄出一絲冷冷的寒意,「退後,就是你們的主子,都無權動我!」

    王權梗著脖子,強硬的問道:「你是誰!」

    「憑你,也配問我是誰?香荷,把他們扔出去,看見他們,食慾都沒了。」裴妼輕飄飄的一句話,王權等人就被侍衛扔了出去。

    酒樓的主人躲在一旁,看了許久,他不敢招惹王家,但是,看到強勢的裴妼,更是心跳過速,這個絕美的女子,到底是何許人,無論怎樣,都是他不能得罪的,所以,他吩咐把最好的房間騰出來,美酒佳餚,都要上最好的。

    賀蘭明跖喜歡肉糜羹,裴妼吩咐酒保,要新鮮的羊腿肉,做兩碗肉糜羹。

    已經有兩名侍衛去了後廚,監督廚房,以防他們下毒。

    裴妼坐在地毯上,哄著一雙兒女玩耍。

    她知道,最多半個時辰,王家就會來人,雖說現在是大周的天下,但是,王家在晉陽,絕對比那些王侯還要囂張,王家佔據了最好的土地,礦山,還有龐大的船運,這些,都是裴妼覬覦許久的。

    很快,飯菜上桌了。

    賀蘭明跖已經能自己拿著調羹吃飯,若是裴妼想要餵他,一定會招致他的不滿,所以,裴妼只管照顧賀蘭明瑜。

    賀蘭明瑜靜靜的坐在地毯上,裴妼喂一口,她就吃一口,看到弟弟自己拿著調羹吃飯,想了想,一把搶過裴妼手中的調羹,倣傚弟弟,想要自己吃。

    她以前從來沒有自己吃過東西,所以,手拿不穩,撒了一地,衣服也弄髒了,几案上的碗打了幾個轉,也掉到了地上,賀蘭明瑜見此情形,終於忍不住掉了眼淚。

    賀蘭明跖愣了一下,把自己的碗推給阿姊,然後又拿勺子餵她,賀蘭明瑜不吃,反而推開了明跖,明跖委屈的哭起來,兩個人的哭聲此起彼伏,讓人好不頭疼。

    春曉和櫻桃趕緊上前,一人一個,哄著姐弟倆,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就聽見外邊一陣喧嘩,裴妼無意間向窗外一看,屋頂上,竟然趴著弓箭手。

    裴妼一陣冷笑,王家自尋死路,可怪不得她心狠手黑。

    此次若是制服了王家,等於在聖上那裡,為自己,為父親,又爭取了一個籌碼,眾所周知,大周建國以來,王家一直盛氣凌人,渾不把皇家威儀放在眼裡。

    裴妼並不擔心王家真的會殺進來,她在晉陽城明的暗的,也有幾百人,都是世家子,可裴家的籌碼,遠比王家要重得多。

    裴妼泰然的坐著,並吩咐香荷把窗戶都打開。

    樓下,忽然死一般的寂靜。

    香草站在樓梯口,看到一個肉球正在慢慢滾上來,不錯,眼前這個人,給香草的印象,就是一個比蹴鞠大上幾十倍的肉球,尤其是,他穿的還是白色的衣服,辨別他是一個人最明顯的標誌,就是他戴著黑色的帕頭,腳上穿著黑色的毛靴。

    肉球開始上樓,他上樓的時候,香草第一個擔心是樓梯會塌掉,第二個擔心,此人會重心不穩,滾下去。

    快到樓梯口的時候,他一線天般的眼睛露出一點點凶光,香草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是誰?」

    「憑你一個賤婢,也敢問我是誰,是誰打了我家郎君,快快出來受死。」

    香草忽然嬌媚的一笑,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幾乎讓肉球暈眩過去,肉球的臉色,也變得溫柔了許多,正打算開口說話,香草手中彈出一樣東西,如櫻桃般大小的黑丸打在他的臉上,那人一捂眼睛,骨碌碌滾下台階,身後跟隨的侍衛,被他山一樣的體重壓下來,也是一陣慘叫。

    香草掩口而笑。

    剛剛娘子吩咐,不必給這些人留情面,結果,肉球就滾上來送死了。

    肉球是王權府上的總管,是王家庶出的分支,因為精於算計,又慣會討好人,所以,做了王權府裡的總管。

    王權被人扔出來,摔得昏迷不醒,他第一反應就是瞞住老太爺,千萬不能被王權的祖父知曉此事。

    王權是嫡長子,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

    巴不得他犯錯,讓他從這個位置上滾下去。

    就是王權的祖父,也對王權頗有不滿,身為未來的族長,要有眼光,有手段,善謀略,王權,恰恰不具備這些優點。

    只不過,他再不濟,佔著嫡長子的名分,誰也不敢公然提出反對。

    所以,王總管帶了人來,準備給裴妼一個教訓。

    誰承想,還沒給人家教訓,先被人給教訓了。

    王總管捂著眼睛,鬼哭狼嚎一般地叫著。

    幾個侍衛,已經打算衝上來找香草算賬。

    香草忽然從袖管裡拿出一枚玉珮,晃了晃,冷冷道:「找王族長來,整個晉陽城,除了王族長,任何人沒有資格見我家娘子。」

    那枚玉珮,是鳳紋羊脂玉珮,代表著皇后的威儀,這些士族的侍衛,見多識廣,見到玉珮之後,均臉色遽變,他們知道,這次,王權真的惹了不該惹的人。

    嘩啦一下,酒樓裡的人走空了,從窗戶向外看去,樓頂上的弓箭手,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裴妼知道,此事已經成了一半,不由得開心一笑,吩咐讓人會賬,他們要接著去逛街。

    酒樓的掌櫃哪裡敢收錢,被香荷硬塞了一貫錢,說是連損失算在一塊,兩腿哆嗦著,除了點頭,話都說不出來了。

    裴妼戴上幃帽,走出酒樓,在侍衛和丫鬟們的簇擁下,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轉過街角,忽然發現街上的人都沒了,彷彿一下子變成了空城。

    香荷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裴妼的反應,裴妼依然興致勃勃的和根本不會說話的女兒聊著天,賀蘭明瑜被街上的景致所吸引,看到哪兒都覺得新奇,雖然天寒地凍的,卻仍然不肯坐在馬車裡。

    一行人沒走多遠,就被人攔住了去路,一個身穿藍色錦袍的中年男子攔住了一行人,恭敬地行禮道:「裴娘子,小人是王府的大總管,我家阿郎有請。」

    裴妼隔著惟帽,抬了抬眼皮,淡淡道:「今日沒時間了,改日我有興趣再說吧。」一個總管來請她,王家人的架子還真大。

    那人動也不動,站在原地,又將話重複了一遍。

    香荷上前,「若是我家娘子不去,是不是王總管不準備讓開呢?」

    「娘子,晉陽城的店舖,一炷香之後,會全部關門,娘子想要逛街,明日開市以後再來吧。」

    到了此時,裴妼才真正見識了王家的威風。

    「如此說來,我若不見你家阿郎,就只能回家了?」

    「不,坊門馬上就要關閉了,娘子怕是回不去了,王家歷來好客,娘子雖然帶的人多,卻也不必擔心住處。」

    裴妼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寒,她撤掉惟帽,冷冷的盯著王大總管,一字一頓緩緩道:「那就請你轉告王家阿郎,我裴氏女從來軟硬不吃,他若膽敢關閉坊門,我發誓,一個月之後,王家在晉陽城,再無立錐之地!」

    「裴娘子好大的口氣,那我王家拭目以待。」王大總管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人剛走不遠,暮鼓聲響起,一聲聲暮鼓,催著人們回家的腳步,他們想要回去,從時間上,已經不可能了。

    裴妼心中暗想,到底是小瞧了王家,不過,王家以為這樣做,就會讓裴妼讓步,那未免太小瞧裴妼了,經過成都府之行,以及後來在金城郡的歷練,裴妼已經完全融入新的角色,她已經知道該如何利用自身的優勢,去抓住機會,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跡。

    等到來年春天,裴妼的優勢會更加明顯。

    王家想要依靠自身的影響力迫使裴妼屈服,顯然打錯了主意。

    裴妼讓兩個孩子回到馬車裡,自己依然緩步向前走,暮鼓要敲八百下才能真正關上坊門。

    坊門無論開關,都是有嚴格的規定,各地都是按照長安城的時間來制定的,似王家這般明目張膽的,怕是找不出第二家。

    裴妼走了幾步,問道:「香荷,定國寺是不是在附近?」

    香荷點點頭,「娘子的意思,我們去寺廟?」

    「不錯,我們現在去定國寺,說不定,還能有一番奇遇。」裴妼並不擔心王家的逼迫,她相信,十二郎在沒有等到他們回來的情況下,一定能想辦法找他們。

    眾人前往定國寺。

    馬車停在山門下,裴妼和香荷肩並肩走在一起,香荷壓低聲音向她介紹定國寺的情形。

    跨進定國寺的大門,一個小沙彌姍姍來遲。

    小沙彌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請他們進去。

    眾人踏進門,裴妼並不是佛教徒,大周的國教是道教,聖上對佛教打壓的很厲害,但是,佛教在民間的影響,遠勝於道教。

    尤其是像定國寺這樣的前朝名剎,更是名聲遠播。

    香荷也是道教徒,對於佛寺,她從不感興趣,若不是今天事發突然,他們絕對不會來寺廟。

    裴妼沒有想到,自己的到來,竟然驚動了主持兩空法師。

    兩空匆匆出來迎接,裴妼微笑道:「法師不必客氣,裴氏今天遇到一些難事,回不去家,因而只好在貴寺借宿一晚,還請法師行個方便。」

    兩空法師行禮道:「裴娘子能來敝寺,是我等的榮幸,裴娘子請。」

    兩空法師親自請她們來到客堂,裴妼落落大方的坐在蒲團之上,兩空法師目不轉睛的看著裴妼,良久,才正色道:「裴娘子,貧僧想問一下,施主是否在去年四月,經歷過一劫。」

    裴妼心裡一驚,去年四月,是她成親的時候,若那算是一劫,應該算是。

    她點點頭,聲色不動的問道:「法師何來此解?」

    「施主應該還有一劫,此劫過後,貴不可言。」兩空並沒有解釋劫難的原因,只是微微一笑,「他日,若貧僧的話應驗,還請娘子幫敝寺把鐵佛鑄好。」

    裴妼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頭,她不喜歡寺廟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寺廟的僧人,毫無節制的用銅鐵鑄佛,越大越好,相互攀比之風頗為厲害。

    銅可以鑄錢,鐵可以打造兵器,農具,這些才是一個國家長治久安的保證。

    兩空苦笑,施禮道:「那施主可否答應貧僧,倘若有一天,有人想要毀佛像的時候,施主為敝寺說一句話,留下我寺的鐵佛。」

    裴妼頗為不解,訝異道:「法師何出此言,裴氏人微言輕,這件事,怕是輪不到我做主吧。」

    兩空把手腕上的紫檀佛珠解下來,遞給裴妼身邊的小丫鬟,香草接過來,兩空說道:「施主日後還有一劫,而此佛珠,能夠幫助施主度過一劫,若是施主平安無事,那貧僧他日求施主的時候,希望施主幫一次貧僧,不知可否。」

    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裴妼剛想出言拒絕,卻發現小兒子已經把佛珠套在自己的手腕上,也只好點點頭,向兩空道謝。

    兩空吩咐知客僧準備膳食,招待裴妼一家。

    裴妼不餓,但是一想到眾人還沒用膳,便任由兩空做各項安排。

    兩空陪著裴妼在寺廟中參觀,兩空博學多才,裴妼雖然不參佛,但對一些佛理,頗有自己的見解,是以,一圈走下來,兩空對裴妼更加恭敬了起來。

    眾人用膳的時候,裴妼和兩空在禪室煮茶,剛剛煮上茶,小沙彌來報,王家來人求見兩空,當今聖上崇尚道教,王家便反其道而行之,對佛家十分崇拜,也因此,晉陽城的寺廟,明顯多於長安城和洛陽,天下間,知名的八大僧侶,晉陽佔了五個,兩空則為五僧之首。

    王家的情況,裴妼早就有所瞭解,是以,來定國寺,也不是無處可去,或者心血來潮,只是她沒有料到,王家竟然來的這樣快。

    裴妼起身,「法師,我有些累了,就不打擾法師了。」

    兩空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在王家和裴氏之間,權衡利弊,兩空選擇了幫助裴妼,王家是黃昏落日,裴家,則是如日初升,孰輕孰重,高下立判。

    香荷與香雲匆匆趕來,裴妼的院門口,站了兩名侍衛,房門口,廊下,也都站了丫鬟,若是想要進來,沒有裴妼的同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裴妼在地毯上陪著兒女做遊戲,賀蘭明跖正在學走路,走幾步,就被自己的腳步絆倒,然後又頑強的站起來,再接著走,裴妼抱著女兒看他走路,笑不可抑,

    大半天下來,賀蘭明瑜明顯的跟裴妼親近許多,在阿母的懷裡,雖然不知道阿母為何發笑,賀蘭明瑜也跟著發笑。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兩個孩子早已熟睡,裴妼捧了一本書看。

    令裴妼想不到的是,寺廟裡用的也是大暖爐,房間非常暖和。

    在外邊,洗浴不方便,裴妼只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進了被窩裡,準備睡下。

    「娘子,王家族長求見。」

    裴妼冷笑,來得未免太晚了,人家沒有把你放在眼裡,沒聽說誰會上趕著自取其辱,是以,裴妼只淡淡的說,自己已經躺下,明日再來。

    一個連皇宮都可以自由出入的人,豈會將一個囂張傲慢的一族之長看在眼裡,她就是要王家著急。

    這一夜,裴妼睡得格外香甜,直至被寺廟的晨鐘吵醒。

    香荷這才告訴她,那王家族長昨晚沒有離開,而是跟兩空法師談了一個晚上,只不過禪室太隱蔽,而且王家來了很多高手,所以,他們無法打探出,王家族長和兩空法師到底談了些什麼。

    談了一些什麼,裴妼並不在意,通過兩空法師對自己的態度,裴妼可以斷定,雙方還不曾見面,她就已經贏了第一局。

    冬天的陽光很吝嗇,懶懶的照在窗欞上,卻體會不到半分溫暖。

    裴妼推開了半扇窗,讓冷風進來,暖爐雖然有煙囪,終歸不能完全散盡石炭燃燒時的味道,所以,在銷售暖爐的時候,裴妼一再叮囑十二郎,一定要告知商家,盡量讓室內多通風,最好,能夠虛掩著一扇窗。

    冷風吹在裴妼的臉上,早晨起床以後,那殘留的睏倦,也隨著冷風散盡了。

    回頭看了一眼嚴實的錦帳內,依舊沉睡的兒女,裴妼的內心,說不出的滿足。

    洗漱之後,香荷親自端來了早膳,裴妼沒有著急用膳,而是聽香荷說起王家的事情,王家族長在香荷去廚房的時候,匆匆離去了,但是,他只帶走了一半侍衛,另外一半,仍舊留在寺中,香荷有些猜不透對方的意思了。

    裴妼瞭然的一笑,「很簡單,對方手裡的籌碼,無法滿足我的要求,所以,他回去拿籌碼了,一個時辰內,他必定會回來見我,那王族長偌大年紀,我也不好一而再的將其拒之門外,一會兒,王族長再求見的時候,你就稟報一聲,讓他來見我就是。」

    說完,裴妼埋頭用膳。

    香荷慢悠悠起身,唇角一勾,心中暗想,他們娘子,已經越發的沉穩從容,有老侯爺的風範了,老侯爺看人,從未走眼過,只是可惜了,到現在,她仍然不知道如何將成都府的事情如實稟報,那是對裴妼的傷害,她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娘子,即便那個人是賀蘭臻,也不會區別對待,她的人生字典裡,從來沒有寬恕兩個字。

    用過早膳,兩個孩子就醒了,寺廟裡養了山羊,給兩個小孩子煮了山羊奶,又蒸了兩個水蛋,用麻油調了,又香又軟又滑,堪稱極品美味。

    裴妼已經命香荷打賞過寺廟,但是,看到這樣費心思的早膳,裴妼又給添了兩貫錢。

    雖然她的財富,現在還處於積累的過程,但與她前世的嫁妝比起來,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正如裴妼所預料的那樣,老族長去而復返,還帶著一臉青腫的王權。

    裴妼施施然來到客堂,王族長一見裴妼,便是一陣苦笑,果然是裴商最寵愛的孫女,王家的情報,早就查探出,裴家下一任的家主,不是嫡長子,也不是嫡長孫,而是眼前的這位,當然,這是相指暗勢力而言。但熟悉內情的人,哪個不知,暗勢力,才是裴家的根本。

    裴妼依舊一襲男裝,黑色的寬袍大袖,簡單的玉簪,羊脂白玉般的臉頰,使得裴妼絕美的容顏上,多了一層神秘的英氣,尤其是她高挑的身材,行動間,自有一股男兒般的從容不破,更是令王氏族長倍感壓力。

    裴妼按照晚輩的禮節,向王氏族長行了半禮,因為裴妼有個縣主的身份。

    此時,王氏族長已經萬分後悔,不該與裴妼作對,看到裴妼眸子裡閃爍的狡猾,王氏族長知道,今天的談判,將要付出的代價,有可能會壓垮王家,若是不答應,王家照樣是死路一條,這個看似清麗單純的女子,實則已經修成了千年狐狸。

    兩空法師煮了茶之後,便悄然退下了。

    王氏族長挺直了腰,定睛看了一眼裴妼,歎息道:「裴娘子,昨日的事情,都是我王家不對,老朽代表王家,向娘子賠禮了。」說著,還瞪了一眼傻呆呆杵在地上的王權,恨不得踢他一腳,尤其是看到他嘴角流出的口水,王氏族長簡直要瘋了。

    裴妼淡淡道:「王族長,孔夫子有一句話,你應該知道吧?」

    「不知娘子說的哪句話,老朽願意洗耳恭聽,早就聽說裴娘子博學多才,與男子相比,也不遑多讓,今日相見,果然如此。」拍馬屁的話,誰都會說,關鍵,是要說到點子上。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題外話------

    今天回來太晚,接著寫,或許晚上再發一張,或許明天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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