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是自己所作?哦,原來堂堂柳大人是靠剽竊他人詩詞來哄騙我們這些姑娘的嗎?若是你自己所填的新作呆二公子豈能會吟頌?剽竊了也就罷了,我最恨那種死不承認的文賊了。」
林舞兒如同連珠泡般憤然地揭露著他的卑劣行徑,婉婉姑娘雖然沒那麼明顯,但他看的出來,那眼神已經從以前的崇拜變的有些鄙夷。
「我……你們……」柳永一手來回指著三人,一手捂著胸口搖搖欲墜,如此自負的一個人被人指為剽竊他人的文賊,他如何能接受的了?如果他真的是也就罷了,可他偏偏不是,連羞帶恨帶窩火,他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咕咚跌坐在地上,手捂胸口,柳眉皺成一團,痛苦出聲。
「大人,你怎麼了?」林舞兒兩個姑娘見他面現極度痛苦神色,趕忙上前尋問。
就在此時從外面跑進一個頭戴八角冒的小廝,氣喘吁吁進了房間喊道:「大人,寇大人著您過去議事,正在欽差行轅等候。」
他們來這裡是不敢公然穿公服的,因此都是便裝,柳永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向小廝招了招手,小廝見他痛苦模樣趕忙上前扶住了他:「大人,你怎麼了?」
「回……回縣衙!」柳永扶著小廝往外走。
「民女等恭送大人!」林舞兒與婉婉飄飄福禮。呆二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這位縣令大人,一臉茫然地站在當地。
柳永走到門前艱難地轉過身來,他還想辯解什麼,張了張嘴最終又嚥了回去,最終眉頭緊皺痛苦不堪地冒出兩句:「兩位姑娘好生休息,改……改日本官再來看你們!」
呵呵,不愧是醉臥花叢直把群妓當靚娘的風流才子,都痛苦成那樣了還不忘繼續和佳人約會。
「咯咯……」兩位姑娘見他身影蹣跚著消失在迴廊拐角終於再也控制不住笑出聲來。
婉兒走到門前向外望了望,隨手關上了房門,走到呆二面前眉目流轉道:「大人,我是婉兒,清訪苑的婉婉姑娘,你不認得奴婢嗎?」
呆二茫然地望著眼前這個可人的姑娘似曾相識,可又偏偏不認得,喃喃道:「姑娘,我第一來你這裡,並不曾見過面,姑娘怎說相識呢。」
「大人!」婉兒姑娘扶著他到椅子上坐定,又端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攏了攏鬢髮道:「大人,我看你是受了什麼傷害而失憶了,待奴婢慢慢向你道來你定會想起來的。」
林舞兒行至呆二身側坐下來,一雙柔荑拉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香腮上,嫣然自語道:「大人,你忘了那一夜了嗎?在奴家的閨房,奴家和瑩瑩與你一夕繾綣,共築**,那一夜奴家真式做了你的女人,瑩瑩也是,那是奴家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哎,可惜……」
說著話他側頭幽望了眼婉兒,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個如小鳥依人就在身側,另一個閃著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看著他。
呆二總覺二人是如此的眼熟,彷彿正的曾經相識,是他想不起來,滿臉的茫然。
靜了片刻,見他仍沒有一絲想起來的意思,婉兒望了望林舞兒,林舞兒點點頭,婉兒幽幽道:「大人,奴婢就將那段恩怨說給你聽聽……」
她說到此處林舞兒的粉頰抽搐了一下,傷心往事不堪回首,她站起身來踱到了窗前,望著落日夕陽默然無語。
只聽婉兒輕聲道:「大人,當日你的夫人許艷珠在少林殺死了姑娘的親姐姐林九娘,姑娘又碰巧在太白仙居與大人巧遇,後來也是在大人的幫助下我家姑娘才在京城站穩腳跟,並在四大行首的較藝中脫穎而出,成為四大行首之首……」
她將往事娓娓道來,呆二凝神細聽,總覺這些事情若有若無在腦海中縈繞,卻始終不能在腦海中定格。
當婉兒說到小婢女瑩瑩為了救林舞兒脫下箭袖露出肩膀上的鏢傷時呆二的臉上抽搐了一下,一個片段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可那個片段裡去沒有自己。
林舞兒見他有發應忙走到身旁柔聲道:「大人,你……想起來了嗎?」
呆二仔細思索去想不去這個片段出自哪裡,不由茫然地又搖搖頭。
「公子,當日瑩瑩妹妹只所以為奴家去死又能讓大人和排風姑娘把奴家保下來不再為此案受牽連就是因為瑩瑩在自己的肩頭偷偷劃了一道鏢傷,這道鏢傷……」
林舞兒說到這裡暈生雙頰,「那一夜奴家和瑩瑩侍奉大人,大人好兇猛,奴家承受不住,大人曾從背後……背後欺侮人家,奴家那道鏢傷想必你也見過,奴家這就給你看看!」
說著話,林舞兒當著二人面解開了羅衫,露出淺綠色花紋的抹胸和那雪白的脖項腴潤的酥胸,然後又開始向下褪袖子。
呆二一見她白花花晃眼的雪肌登時一陣衝動,趕忙把頭低了下去,紅著臉道:「姑娘,別,別這樣!」
「大人!」林舞兒說著話蹲在他面前,自下而上深情款款地仰望著他道:「大人,奴家的人都是你的,為了證明奴家是你的人,你看看又何妨?」
呆二把頭搖的象波浪鼓:「姑娘,男女有別,此事未明之前還是不要看的好,一面在下褻瀆了姑娘。」
「大人!」林舞兒拉住他的手:「你若不看又怎能記起以前的事呢?即使奴家不是你的女人,我都不怕,你又怕的何來?」
「呃……」呆二一聽,是哈,人家一個清清白白萬人垂涎的大姑娘都不怕自己怕什麼?看了吃虧的是姑娘,佔便宜的是自己呀,哎,看就看吧,呆二把心一橫點點頭。
林舞兒大喜,站起身來絲毫不羞澀地外小衣褪了去,上身只穿一件抹胸站在呆二面前,向著低著頭的呆二盈盈一笑:「大人請看!」
呆二抬頭一看,眼前這個美人細腰纖細柔軟,他自信一把就可掐過她的小蠻腰,可偏偏那小蠻腰又分別向上向下隆起光滑的曲線,優美的弧度,形成了豐滿嬌挺的酥胸,滿漲圓潤的臀兒,雖然他仍然穿著羅裙,可呆二能想像的到那纖細的腰肢,平滑的小腹向下延伸出的來弧度、肌膚的顏色,越是有遮掩越是給人無窮的想像力,惹人遐思。
呆二看得口乾舌燥,他真恨不得立即把這個迷死人的仙女拖拖來摁在床上好好欺負一番,可他是個理智的人,知道自己莽撞不得,美人再好在事情未澄清之前自己也要保持理智。
他長吸了口氣,咕噥嚥了口吐沫,為了掩飾自己的窘相又要把頭低下去。
「大人,你看這裡!」林舞兒說著話曼擰纖腰輕提蓮步將身子轉了過去。
呆二抬頭看時,只見在她那光滑如玉的粉肌玉背的上緣赫然有一道清晰的傷痕,因為的肌膚白皙無暇,這道傷痕年深日久已呈暗紅色,因此雖然不大卻極為刺眼。
呆二看著呆呆發愣,又開始努力回憶往事。
「大人!」林舞兒有些幽怨的聲音說道:「這道鏢傷是奴家當日刺殺德妃娘娘,大人出手打傷的,難道大人忘記了嗎?」
經她提醒,呆二面前影影綽綽出了寺廟的影子,官兵凌亂的嘈雜抓刺客的聲音。
婉兒見他目光凝滯,不失時機道:「大人,當日瑩瑩姑娘為了救小姐捨身取義,在自己背上刺了鏢傷,在雨中服毒而亡,大人,瑩瑩姐姐她……她也是你的女人,你真的想不起來嗎?」
婉兒說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林舞兒也緊張無比地盯著他的表情。
呆二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雨水中一個小婢女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他彷彿看到一個垂死的女孩嘴角掛著血向她哀訴:「大人,奴婢那一夜做了你的女人,奴婢好幸福,大人,善待小姐……」
忽然這個片段又被淋漓的雨幕遮蔽,漸漸地雨幕變成了滔滔的河水,滾滾洪濤,無邊的黑暗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將他捲向深不見底的水底,兩個猙獰的面孔獰笑著越來越清晰……
「啊……」呆二猛然一聲大叫,呼地抓起了自己的頭髮,嘶喊道:「不要,不要啊……」
「大人,大人……」耳邊響起了女子柔軟宛如鶯啼的呼喚聲將他從無邊的黑暗拉回了現實。
他的身上已經積了一層汗水,額頭上也是冷汗涔涔,大口地喘著粗氣。
「大人,你怎麼了。」林舞兒心疼地將他擁在自己的壞裡,酥軟的雪峰甚至已擠壓摩擦著他的臉頰,他也絲毫不避諱。
女人的溫柔宛如母親的關懷將呆二漸漸喚回了現實,他睜開眼睛望了望身邊的兩個姑娘,見自己正趴在林舞兒的懷裡,趕忙掙脫出來,「姑娘,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林舞兒見他神情紅暈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從婉兒手中接過衣衫穿在身上幽幽道:「公子,你不必自責,奴家是有意的並不怪你。」
「大人,你想起來了嗎?」一旁的婉兒焦急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