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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60章 皇帝的猜忌 文 / 策弓

    三郎在她額頭上深深一吻,柔聲道:「素娥,你放心吧,我不會忘了你,日後但回京城我定來探你!」

    「哎……」素娥幽歎一聲從他身上起來道:「相公,奴知你已做了駙馬,又有這幾位善解人意的姑娘相陪,奴再強求便是無理,何況此事一旦被他人知曉,定會為笑家帶來滅頂之災,可是……可是奴……奴就是放不下你,嗚……」

    三郎上前又將她擁進懷內,憐愛道:「趙恆尚算個明君,我想殺他卻也下不去手,心中也很矛盾,不過你放心,我還是會來探你的,只是你們如今已不是常人,行事需更加小心。」

    「嗯,奴聽你的!」素娥將滿頭秀髮整個埋在他的懷裡享受著這難得的擁抱。

    兩人擁吻了片刻,素娥忽然抬起頭道:「三郎哥,今日是你和公主大婚的日子,你快回去吧,莫要讓公主獨守空房引來不不必要的麻煩,那奴豈不是更加不安,待三郎哥方便之時再來探奴家不遲!」

    三郎一聲長歎:「可是讓你一人獨自傷心我更是不忍!」

    素娥這時候卻顯出了強於三郎的對大事的駕御能力來,伸出嫣然的小嘴在他身上一陣狂吻,猛然又竟他推開道:「三郎今夜能來此地,奴已知足了,即使今後你不再來奴也無怨無悔,你快回去吧,再晚就會被人發現了,公主大婚之夜新郎官沒了那還得了?陛下也會怪罪的!」

    「嗯,我這就回了,你自己保重!」

    三郎走了幾步忽又轉回身道:「我準備舉薦西溪鹽倉第一任鹽官晏殊協助寇大人調查沉鹽一案,時間緊迫不如由素娥將此事說與那趙恆可好麼?」

    「晏殊這個人奴亦曾聽說過,此人才華橫溢,智謀百出,而且為官清廉,若由他協助寇准調查此案當是再好不過!」

    三郎憐愛地撫著她的雲髻道:「如此素娥可是答應了?」

    「只要是三郎哥推薦的,不管是誰奴必然答應,何況晏殊本是大才,長年流放在外豈不是埋沒他的才華?相公放心吧,我明日一早即向陛下舉薦此人,你快回去吧!」

    三郎深望她一眼,不再耽擱,身形微動,如同夜色下一縷輕煙穿過幾座宮闈,躍過宮牆回轉笑府。

    德妃娘娘望著他去的方向,楞楞半晌,久久地矗立在夜色闌珊中,靜默無言……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可是很多事即使去死,也是勉強不來的呀。

    回過神來的德妃忽然想起三郎所托之事,暗忖道:「事件緊急,還是讓晏殊早些上任的好,想必此時真宗已經飲宴完畢,自己還是及早舉薦的好!」

    想到這裡德妃不再猶豫,款步回到宮內,整理下凌亂的思緒,重又洗淑打扮了一番,吩咐人備轎,往慈寧殿而來。

    慈寧殿御書房內,真宗趙恆剛剛觀完歌舞,飲宴完畢。

    今日是自己的妹妹雲羅大喜的日子,他宣了朝中幾位重臣來陪他飲酒、觀舞。

    丁謂帶著范仲淹已將沿海水災的事稟報給了真宗,不過,他並沒像三郎所要求那樣追究林特、蔡賀等人的責任。因為他知道追究也沒有用,如今朝廷鹽荒,林特等人有十足的理由說明朝廷缺少官銀,推卸責任,能得皇上降旨,撥款賑災,搶修堤壩已是萬幸之事了。

    真宗在澶淵之盟後,封禪泰山,廣建宮殿,勞民傷財,因為屢屢聽信佞臣,政治趨於**,好在因為秦州沉鹽一案國家本就缺鹽,若沿海的鹽在因此受到影響,無疑會對他的執政產生重大影響,因此他很痛快地答應了范仲淹的請求,撥款賑災,修築堤壩。

    對於林特、蔡賀等人的玩忽職守,這位由明君開始日漸昏庸的大宋皇帝也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范仲淹如何請求終歸沒有深究他們的責任,甚至於嫌這位耿直的范大人囉嗦,將他攆了出去。

    范仲淹無奈,只好領了賑災銀兩連日返回泰州沿海。

    歌舞飲宴完畢,真宗坐在御書房龍椅上看了眼堆積如山的奏折,一把推到了一邊,閉目養神起來,在他心裡這些都是自己的愛妃劉娥的事,何況如今他的身體已大不如從前,有德妃去幫他處理這些奏折,他更落得清閒。

    陳琳上前輕聲道:「陛下,今夜去哪裡就寢?」

    「朕今天有些累了,哪裡也不去了,就在這裡休息吧!」

    「是,奴婢去告知郭總管!」

    郭總管是主管皇帝臨幸哪位娘娘翻牌的官員,不過自從素娥進宮後,這牌翻的次數就要少的多了,多半皇帝連問都不問他就直接去德妃的寢宮,雖然如此他每日等皇帝吩咐還是免不了的。

    陳琳剛走幾步,卻被真宗叫住道:「陳琳,你說朕的御妹丈怎麼樣?」

    「陛下,駙馬爺文治武功皆沒得說,那位范大人奴婢聽說就是駙馬推薦來的,可見他對陛下的忠誠,大婚之日還不忘替陛下分憂啊!」

    陳琳極盡讚美之詞,真宗點點頭,「嗯,朕一直派人在私下了監視他,他回京這幾天確無令人懷疑之處,朕這才答應將皇妹嫁過去……」

    「陛下,張統領張士貴求見!」

    一名太監出現在門口打斷了真宗的話。

    真宗不耐煩道:「什麼事如此之急,有事明天說。」

    太監再次叩頭道:「陛下,張統領說有緊急要事!」

    「嗯?」真宗攸然坐直了身子,「宣他進來!」

    須臾,一名身著便裝,渾身上下緊身利落的中年漢子行了進來,倒地便拜:「微臣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說話!」

    「謝陛下!」

    張士貴挺身站起道:「陛下,駙馬……」

    真宗向他招招手,「近前說話!」

    這位張統領向前湊了湊,伸長脖子道:「陛下,駙馬方才離了府門不知去向!」

    「什麼?」

    真宗忽地站了起來,想是站的急了,加之年齡偏大閃了腰,一擺手喚陳琳過來給他揉腰,嘴上卻急道:「你是說駙馬新婚之夜沒有去陪公主而是離開了笑府?」

    「正是,臣親眼所見。」

    「去了哪裡?」

    「這……這……駙馬功夫太高,一閃身就沒了影子,微臣無能沒有跟上他,不過……」

    「不過什麼?不要囉嗦。」

    真宗有些不耐煩,以為沒什麼事又要坐回去。

    「微臣看到駙馬是向皇宮方向來了。」

    「啊……」真宗屁股剛剛沾到椅子,蹭地又站了起來,邊走邊喊道:「來人,擺駕去肅明宮……」

    「陛下要去臣妾那嗎?」

    一陣香風拂面,德妃娘娘由宮女聽香攙扶著走進了御書房。

    「臣妾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你……你……你沒陪……哦,愛妃怎麼來了?」

    真宗半舉著手指著德妃,他想說你沒陪笑三郎嗎,可是話到嘴邊又覺不妥,人家德妃明明就跪在他面前嘛。

    德妃施完了禮,嫣然笑道:「陛下,臣妾這不是來陪您了嗎?您這是要去哪啊?」

    「啊……朕……朕知愛妃要來,特出去迎迎愛妃,愛妃既然來了,快幫朕批批奏折吧,這些多事的大臣都快把朕煩死了。」

    他拉著德妃的手到龍書案後坐定,向著張統領一瞪眼,「還不快滾!」

    這位張統領落個裡外不是人,連滾帶爬出了御書房。

    既然德妃來了,那麼笑三郎就不是進了皇宮,那麼他不陪著自己皇妹,大婚之夜他去哪了呢?真宗雖然有疑問,但想到不是與自己最心愛的妃子有染心內安定下來,著宮娥上了茶,邊品茶邊看著德妃批閱奏折。

    德妃批著奏折,和皇上說著話,有意無意間把話題又說到了沉鹽一案上,「陛下,洪桐縣水文複雜,極難勘察,臣妾恐怕寇相爺難以應付啊。」

    「嗯?」趙恆皺了皺眉,抿了口茶放在書案上道:「要寇准調查此案不是愛妃同意的嗎?愛妃還與朕打了賭,難不成朕無所不能的德妃娘娘也要反悔嗎?」

    「陛下說的哪裡話來,臣妾雖是女流說出去的話豈能反悔呢?」

    「那愛妃是何意?」

    德妃將手中筆插回硯台,轉向真宗道:「陛下,沉鹽一案事關重大,萬一出了差錯陛下和臣妾打賭是小事,若真是因為水文將此案耽擱下來,豈不是苦了百姓,說皇上用人不利嗎?」

    「哈哈……愛妃不用給朕繞彎子,有話直說無妨,即使愛妃輸了朕還能怪罪愛妃不成?朕如今可是一天也離不開你了!」

    德妃小嘴一撅,「哼,臣妾不會輸的,只是因為水路複雜需有人協助調查而已。」

    「既然如此愛妃快說是何人?」

    德妃微側臻首道:「陛下還記得晏殊,晏同叔麼?」

    「哦,是他,呵呵,朕當然記得他,此人五歲能創作詩,被人稱為神童,十四歲時進京殿試,是朕親口賜的同進士,此人詞賦了得,朕還記得他在金殿上曾吟過一首什麼來的……」

    真宗想了片刻,忽然道:「朕想起來了,是『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呵呵,很美的詞賦,竟與駙馬的曲韻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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