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三郎只得將血映長天絕技連續使出。轉眼間兩人鬥了百招不分勝負。
「呵呵,韋陀掌不過如此!」三郎一聲厲嘯就待使出雪血長天第九重絕技,漫天紅色的手掌捲起一片血影,血映長天第九重「瀚海無極」一式三招如同瀚海狂濤一般湧向火工頭陀。
火工頭陀久攻不下,也使出了韋陀掌最厲害的三招,只見他忽兒雙掌在前,忽爾雙腿連續踢出,漫天的掌影腿影交織在一起衝入浩瀚的血影當中。
掌腿交接如同暴雨雷鳴,震天動地,猛然火工頭陀一聲大叫,身體如飛矢般被撞回,咕咚跌落在地上,臉色鐵青,張著大嘴喘息了半天又爬了起來。
「阿彌陀佛,好個笑三郎,血映長天神技果然不凡,只可惜你的神技能應付得了貧僧的韋陀掌卻應付不了我的般若神掌……」
話音未落只見他大喝一聲,全身骨骼劈啪暴響不停,右掌抬處幾乎比平時暴長了一倍,相互疊加交於胸前。
「般若神掌!」三郎知道這老和尚要拚命了,當年少林神僧空鏡就是被此掌所傷,事過境遷,看他的掌力比之從前又不知高明了多少,可惜自己的寶刀未在身邊,不然,呵呵,般若神掌算得了什麼?不過現在自己也不一定破不了他的般若神掌。
想到這裡,左掌前傾,右掌立指如刀,自己自創的刀掌合一,以掌代刀的「血掌綿刀」就待出手……
霍地——
一陣咯咯嬌笑自火工頭陀身後傳來:「呵呵,兩位好身手,可否算我李桑榆一份呢?」
兩人大駭,他二人如今已是武林中屈指可數的絕頂高手,卻被人迫近一丈之內尚未發覺,雖然說兩人正在忘情地拚鬥也不能不說來人武功已登峰造極。
來人自報名姓,三郎已知道是誰,可火工頭陀不知道,為防來人偷襲,將即將發出的一掌硬生生收回,迅疾無比地向後暴退,他江湖江湖經驗豐富,為防兩人合擊攸然退到了一側,三人位置成了品字形。
側頭看時,見來了是一位風韻無比的艷妝少婦,頭上是五彩的莎巾,青絲飛揚,身上是五彩的勁裝成裙,腳蹬一對大花蝴蝶震翅欲飛的大紅小蠻靴。腰間一條翠色薄帶束著纖細的腰肢,將一對如同水蜜桃般的臀兒緊繃繃地凸顯出來。
那這身裝扮就足夠誘惑眾生了,偏偏她又將彩袖半卷,雪白的藕臂如同春蔥一般嬌嫩半露在外,使人忍不住想更進一步看到羅衣的裡面,那豐滿的臀兒是如何的水嫩。
連這向來不近女色的大和尚也咕咚嚥了一口吐沫,「阿彌陀佛,娘的,太誘惑了,老衲快受不了啦。」
他嘴上叨咕著,心裡卻明白的很,來人雖然是一年輕風韻無比的少婦,一身武功卻莫測已極,不然也不會讓對方迫到如此之近自己尚未發覺,如今強敵未退,又來一個神秘的美人高手,不辯敵我之下哪敢生褻瀆之心。
當下拱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功夫不凡,不知來此何干呢?」
李桑榆媚波流轉在他身上瞄了一眼,這一瞄把個大和尚七魂瞄出了六魄,她以為這個風韻美人要跟他說話,心中一喜:「看來這個美人是友非敵啊。」
正在高興,卻見美女脈脈秋波越過他轉向了三郎,咯咯俏笑道:「三郎兄弟,上次在白雲山,老姐姐我還欠你個人情,這個大和尚就由姐姐我幫你打發了吧。」
三郎知道她的功力和自己不相上下,也就由著她,當下道:「老姐姐小心了,此人般若神掌天下無雙,非是易與之輩。」
「呵呵,他再強還能強過我的蒼穹冥掌嗎?」
大和尚一聽嚇得面如土色,「你……你是蒼穹冥掌李桑榆?」
「嘻嘻,算你認得姑奶奶,怎麼,怕了?出手吧,姑奶奶收拾了你也好還小兄弟的人情!」
火工頭陀一聽心中那些旖旎的妄想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我的娘哎,這哪是婦人啊,這是奶奶啊。
他清楚的很,蒼穹冥掌乃是天星子所創,天星子見識過天下各種奇妙武學,他的般若神掌可以不怕蒼九宮的「血映長天」,而這蒼穹冥掌正是般若神掌的剋星,這女魔頭別看長的嬌滴滴,一副溫柔樣,殺起人來那可是不眨眼的。
想到這裡急切道:「李桑榆,我知道你的大名,我寶相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和老衲作對。」
「呵呵」,李桑榆的笑容宛如柳絲拂面,春風過耳,使人極為受用。忽然這副溫柔的可人柳眉攸然立了起了,雙目陡射兩道寒光,使人不寒而慄。
「老和尚,少要囉嗦,看掌!」
話到人到,李桑榆雙掌前曲,又猛然收回,掌分左右弧形擊出。兩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勁挾著漫天掌影自兩側攻向火工頭陀。
火工頭陀張到一半的嘴只得半途閉了回去,氣極之下,也想鬥一鬥這傳說中的蒼穹冥掌,見掌影自兩側攻向自己,不退反進,暴粗的掌臂自中路再次如同陀螺般旋轉宮向李桑榆胸前四處大穴。
李桑榆冷哼一聲,攸然變勢,漫天掌影忽然迅速凝和,千鈞罡氣猛然從四面八方裹向火工頭陀,大和尚只覺像有千萬把利劍同時向自己刺來,哪還敢再進攻,雙掌舞了個風雨不透,收身疾退。
蒼穹冥掌是般若神掌的剋星一點不假,火工頭陀收掌變招已然失了先機,一個不慎被一條掌影轟然擊在肩頭將他倒撞出去丈餘。
三郎暗自感歎李桑榆功力非凡,大叫一聲:「好功夫!」
李桑榆一招得手洋洋得意,小嘴撇到了腮幫子上,「哼,老和尚,起來再……」
她剛想說老和尚起來再戰,以期能將他擊斃,還了三郎的人情,令她沒想到的是:火工頭陀知道自己已經難以將三郎擊斃,漫說擊斃,兩個絕頂高手在此,自己就是全身而退也是難事。
因此,他急中生智,趁著倒飛之勢就地一個驢打滾的功夫滾出去三丈遠,待脫出二人的掌力之外猛然竄起,一個跳躍就出去十丈遠向林中奔去。
「哎,你……」待李桑榆發現他的意圖時,火工頭陀已然進了樹林。「嚓!」李桑榆氣憤無比,怎麼也想不到他堂堂西域第一高手、寶相大師竟然會有這種無恥的辦法逃跑,起身就想去追。
「老姐姐不要追了,放他去吧,火工頭陀雖然做事欠光明磊落,卻並無大惡,且饒他一命。」
「哼,便宜了他。」說完她轉過身來,「哎,小兄弟的人情我是又還不了啦。」
「呵呵」,三郎笑道:「三郎救姐姐的時候就沒想到讓你還,姐姐也不必掛在心上,但不知道姐姐為何也到了此地,星宿派怎麼辦?」
「嗯,三郎兄弟有所不知,雙奇兄弟已回到了雪閣閬苑,星宿派交給他們姐姐我倒落的清閒,因此就回到了西夏享我的福,今日閒的煩悶就到處走走,呵呵,卻沒想到碰到你二人在此相鬥,倒是便宜了他。」
三郎心道:「到處走走?你這逛的可夠遠的,居然從西夏逛到了大食,中間可是隔著回鶻呢。」
不過人家不方便說他也不便多問,卻聽李桑榆道:「三郎兄弟,你怎麼大老遠的跑到西域來了,嘻嘻,來泡西域美妞來了嗎,這裡的姑娘可是個個生得精緻,異族風情讓你留連忘返,告訴姐姐看中哪個姑娘了,姐姐去給你說說。」
三郎一看這個李桑榆雖然已年逾六旬,卻如她的師兄星辰子所說,極為熱烈活潑,當下忙抱拳訕訕道:「老姐說笑了,三郎哪有那份心思,遼國蕭氏姐妹反目成仇想必你也聽說了,是那番奴與蕭胡攆逃到了大食,蕭後欲讓我勸服女王將他們夫婦遣回,所以我才到了這裡。」
「哦?」李桑榆一雙眼睛狡黠地眨了眨,「但不知女王陛下可否同意遣返蕭胡攆夫婦呢?」
「這個……暫時遇到些障礙……」
「不知可否說與姐姐聽聽呢?」
三郎一琢磨,西夏與大食中間隔著個回鶻,她總不至於趁機發兵來犯吧?
一念及此不再隱瞞道:「女王陛下新登大寶,國內各派勢力各自擁兵自重,為遣返蕭胡攆一事爭執不下,我也正在幫他們想辦法。」
「是嗎?」李桑榆在他英俊的臉上盯著他的眸子看了片刻,「怎麼姐姐聽說回鶻二王子也到大食了?早聽說他與那女王有婚約在先,是不是趁機要挾欲娶那嬌滴滴的女王呢?」
三郎一驚,怎麼她知道的這麼多,人家既然知道了他也不好在隱瞞,只得道:「確有此事,而且據我觀察回鶻王父子想趁女王登基難以服眾,根基不穩,一旦結親不成極有可能與朝內大臣理應外和發兵來犯,吞併大食國,三郎也正為此事發愁呢。」
「哦~」李桑榆臉上閃過興奮之色,不過這絲興奮很快消失了,她望了望東方即將破曉的紅霞,打趣道:「既然三郎兄弟如此忙碌,姐姐就不打擾你了,我西夏事物繁忙,尚需姐姐回去照應,咱們就此別過吧。」
三郎惦記著打擂之事,巴不得她趕緊走,免的這個殺人不眨眼而又美艷無比的老姐姐節外生枝,因此忙不疊道:「老姐姐一路走好,告辭!」
「告辭!」
李桑榆飛身向官道上奔去,幾個起落消失在破曉的晨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