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要跟你一同前去救妹妹!」許南蓉放心不下要求同去。
「此去凶險重重,若帶上蓉兒反而不易成事,況且那木冰玄已答應我不會傷害寶鏡,長白雙奇是公主的舊部,也斷然不會難為她,蓉兒且放寬心,我定將寶鏡救回,明日一早我就上朝向陛下奏明此事,天已不早,蓉兒快快回房歇息去吧!」
許南蓉望了望身側的春蘭,上前拉住三郎手臂道:「相公如此說蓉兒就放心了,不過……幾位姐妹都不在身邊,蓉兒害怕得緊,相公明日既要離開,今晚一定要陪著蓉兒才好!」
三郎撫著她的削肩道:「那是自然,今晚相公陪著蓉兒,蓉兒乖些,莫要再難過了,走,我們回房休息!」
丫鬟春蘭一溜小跑搶先進了蓉兒閨房為二人鋪床放枕。如今幾位紅顏只有一位在身旁,三郎心疼的緊,緊擁著蓉兒緩緩進了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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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大朝,極少上朝的三郎也位班而列,真宗入殿,群臣山呼萬歲,陳琳高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三郎分班而出,「陛下,臣有事啟奏!」
對於這位不怎麼上朝的准駙馬,真宗頭一次見他這麼積極啟奏,不由好奇道:「笑愛卿何事啟奏?」
「陛下,臣欲赴關外一趟!」
真宗一愕,「笑愛卿,關外之地乃是遼國所屬,愛卿所為何事要去遼國?」
「陛下,寶鏡公主昨夜被遼人擄去長白山白雲峰,臣去救公主回來!」
「啊!」真宗更為驚詫,群臣也是驚愕萬分,「愛卿乃我大宋武班第一人,遼人竟有如此高手從笑愛卿身邊將人帶走嗎?」
三郎俊臉微紅,「陛下,臣慚愧,他們請了白雲峰的高手前來,臣不小心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以至於公主被他們擄走!」
「救人要緊,如此愛卿速去!」真宗倒是答應的很爽快。
「陛下,此去遼境危險重重,微臣願助笑大人一臂之力,趕赴白雲峰救回公主!」殿角下楊排風分甲葉撩戰裙上了大殿。
三郎不忍道:「排風姑娘,敵人高手眾多,此女凶險萬分,姑娘還是不要去了。」
排風眉尖微挑,傲然道:「大人為排風破了娘娘被行刺一案,排風為笑大人做些事也是應該的,何況寶鏡公主既是大遼的公主也是我大宋的公主,排風身為殿前指揮使,於私於公都應該幫助大人!」
真宗連連點頭:「不錯,朕曾親口御封寶鏡永享我大宋公主稱號,楊將軍所言不虛,去得,朕准了!」
排風偷偷瞄了三郎一眼,竊喜道:「謝陛下!」
三郎無奈,也只得跟著謝恩。
朝班完畢,陳琳高呼一聲「退朝!」群臣魚貫而出,三郎和排風也各自去準備。
眼看群臣各展紗翅出了殿角,王欽若望著三郎的背影紋絲未動。根據以往的經驗,真宗知道這王欽若又有要事密奏了,因此他坐在龍案後等著他來一動未動。
王欽若望著三郎的背影消失在殿角轉身道:「陛下,為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愛卿何事但講無妨!」
「此事事關德妃娘娘,臣不敢妄言。」
「恕你無罪,但講無妨!」
「謝陛下,陛下不覺得最近笑三郎與娘娘走得……走得很近嗎?」
「嗯?」真宗一扶龍書案站了起來,「你此話怎講?」
「陛下,上次娘娘大相國寺之行笑三郎與楊將軍一同前往保護,可娘娘進香時只留笑三郎隨行,二人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可不短吶……」
真宗啪地拍在壺膽上,「你……你什麼意思?」
「陛下,臣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說出事情真相,陛下難道不覺得嗎?另外上次笑三郎取那守宮砂時,娘娘雖是以聽簫為名將笑三郎喚了去,卻是與他獨處一室,陛下不覺得此事……」
「大膽王欽若,你敢監視娘娘?」
「陛下臣不敢,娘娘如今乃是後宮之首,一舉一動必然受人關注,微臣也只是聽話而已,另外……」
真宗的臉已變成了絳紫色,「你還有何話講?」
王欽若厚著臉皮又道:「陛下,娘娘前次去大相國寺進香,微臣曾前去相送,臣觀娘娘懷孕之事也不甚屬實啊!」
「大膽王欽若,無憑無據你竟敢信口雌黃猜忌朕的愛妃。」
王欽若叩頭在地,「陛下,臣的內子曾請了幾位孕婦到家中,臣關那些孕婦走動之間胸腹都是有起伏,而娘娘卻……」
「砰!」真宗火了,「王欽若,你若再敢編造謊言詆毀娘娘,朕立即將你拖出去斬首,暴屍三日!」
王欽若仗著膽子說完這些話也驚出一身冷汗,此時磕頭如搗米,「臣不敢,臣告退!」
他倒退出殿,轉過殿角時白臉上現出一抹陰險的笑意,他清楚真宗皇帝雖然極力維護娘娘那是為了他皇娘的面子,此事真宗必然已經起疑。
呵呵,這個奸賊又哪裡想到,他自作聰明,管起皇帝的后妃之事,真宗已極為反感,此事不管是否屬實,他在真宗心中的地位已經一落千丈。
真宗皇帝下了殿,氣呼呼地直奔肅明宮。
「臣妾恭迎陛下!」德妃娘娘挺著大肚子迎了出來。
「免!」真宗臉不是色地一屁股坐在鳳椅上。
德妃看出皇上必定有事,忙上前捶著他的肩膀道:「陛下今日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哪個不知趣的大臣又惹著陛下了?」
「哼,大臣們倒是沒惹朕,朕的愛妃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呀?」
素娥大驚,「陛下,臣妾焉敢有事瞞著陛下,陛下若有事儘管問,臣妾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真宗冷哼一聲,「我且問你,當日在大相國寺誰陪你進香?」
素娥驚出一身冷汗,莫不是自己和三郎的事他知道了?可她轉念一想,不對,若是皇上真的已經知道此事,哪會坐在這裡和她問話,於是她壓下心中的恐懼,平靜道:「是排風和笑將軍保護,楊婕妤同行!」
「朕是問你進香之時!」
「哦,進香時……是笑大人,哦,還有楊婕妤。」
「果真如此?不是你和那笑三郎獨處一室?」
「臣妾不敢隱瞞,確是笑三郎隨行保護,由婕妤娘娘相陪的。」
真宗的臉色平緩了些,「那朕再問你,當日你將笑三郎傳入宮中,說要為我的皇兒聽什麼簫曲,為何卻屏退宮娥太監,你獨自一人聽他撫簫奏曲呢?」
德妃更家吃驚,暗忖道:「看來自己身邊有奸細啊,竟然將這些事都傳到皇上的耳朵裡,自己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了。」心裡想著,嘴上卻不怠慢,鼻子一擰,眼淚掉了下來,「陛下難道是在懷疑臣妾嗎?」
「哼,你先將此事解釋清楚!」
德妃哭著道:「陛下,笑大人的簫曲可令百鳥起舞、百獸俯首,臣妾仰聞已久,如此簫曲難道臣妾聽不得麼?何況當日臣妾是約了婕妤娘娘的,屏退宮娥太監完全是為了盡情聽享那天籟之音,免得被他人分神,何況如此神曲那些奴婢們豈配與臣妾共享?」
真宗一聽,有道理,疑慮已解,當即笑道:「愛妃請你,朕錯怪你了,朕願應你一事可好?」
俗話說,女人在狡辯時聲音越大,越說明她在撒謊,此時的德妃就屬於這種情況,她仗著真宗的寵愛不依不饒,哭哭啼啼道:「臣妾對陛下中心耿耿,一心侍奉陛下,為陛下排憂解難,處理朝政,陛下卻懷疑臣妾,此事今日定要問個明白,免得臣妾蒙受那不白之冤。」
她苦鬧著轉身道:「小紅,去喚婕妤娘娘來,讓陛下當面問個清楚!」
她越鬧,本來沒有證據的真宗越是心虛,忙站起身道:「愛妃不必了,朕相信你。」
素娥心道:「今兒個不讓你問個明白,你定然仍有疑慮,必然會時刻注意我,只有徹底打消你的疑慮,才能讓你放心,我也才能繼續與我情郎約會。」
想到這裡仍然哭鬧道:「不行,陛下一定要當著楊婕妤的面問個明白,聽香快去。」
「是娘娘!」聽香一溜煙出了肅明宮。聽香是李玉懷孕後,德妃新培養的心腹,焉能不懂娘娘的心意。
見了楊婕妤,如此這般一說,楊婕妤心中已有了底。她如今與三郎兩番快活,哪曾享過這等人間快事,早已對三郎迷戀之極,事關她自己,怎能不盡施手段?
她風拂楊柳般款款到了肅明宮,真宗皇帝表面上不想讓她來,其實正如德妃所想,他巴不得楊婕妤來了自己當面問個清楚,也好徹底最自己最寵愛的妃子放心。
結果當面一對質,兩人的話如出一轍,真宗立即顧慮全無,可那德妃受了委屈仍然不依不饒。
真宗如今對德妃娘娘不是一般的依賴,從床事到朝政無不將她倚為臂膀,哪受得了這個,德妃哭個不停,他怎麼勸也不好使,真宗懊惱之下,不由罵起王欽若來:「都是王欽若這個老東西,說什麼不好,偏要學那些婦人嚼舌頭,弄些謠言編排朕的愛妃,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