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叢隱峰悟道閣內的一個月,任逍遙接收了太多的煉丹感悟,即使借助於摻有若兮酒的會心丹,任逍遙也無法一一消化。
如今,重新回到自己洞府,任逍遙迫不及待的需要再次感悟,重新梳理之前所獲得的一些感悟。
一天後,任逍遙睜開眼睛,長舒一口氣,臉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絲狂喜之意。叢隱峰悟道閣內的感悟,既使未完全消化,但都已穩定地保留在了任逍遙腦海之中。也就是說,這些煉丹感悟,遲早都是任逍遙的了。
可就在這時,任逍遙突然臉色大變,單手猛抓腦袋,臉上青筋爆出,疼得滿地打滾。
在任逍遙的腦袋之中,一個白色靈光幻化出的**小人,倒披著雙手,就像一個檢閱軍隊的將軍一樣,一臉的得意,一臉的張狂。
「哈哈,老子終於出來了!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道果出現在老子面前了,機遇啊,天不亡老子啊。」
白色小人慢慢走到任逍遙腦袋中心處,伸手一點,只見任逍遙的腦袋中,無數色彩不一的光線閃現而出,在任逍遙的腦袋之中交織成一個複雜無比的法陣。任逍遙的的神念,正是從這些色彩不一的光線之中發出。
「雖然遠沒有成熟,不過也是大補之物啊,老子就毫不客氣地開吃了。」白色小人嘴中口水直流地說道,臉上瞬間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只見白色小人伸手一斬,將自己的下半身給斬了下來。剩下的上半身,白光不斷蠕動,彷彿肉芽生長一般,又重新長出了一個下半身出來,只是白光卻變淡了許多。
那被斬下來的下半身,化為一團白光鑽入白色小人的口中。瞬間,白色小人的頭部變大了三五倍,尤其是那張小嘴,更是瞬間增大了上十倍。
白色小人對著任逍遙腦袋中那些色彩不一的光線,猛力一吸,想將這些光線一口氣全部吸入腹中的樣子。
只見隨著白色小人的猛力一吸,在任逍遙的腦海之中瞬間形成一陣螺旋狀風暴,風暴中心正是白色小人的巨口。
那些色彩不一的光線,受螺旋狀風暴影響,向著風暴中心,也就是白色巨人的巨口略微傾斜。而正是這些色彩不一的光線的傾斜,讓外面的任逍遙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劇痛。
見此情景,白色小人臉上一喜,再次斬下下半身,將下半身吞入口中後,加大了對那些色彩不一的光線的攝取力度。
眼看著那些色彩不一的無數條光線變形越來越嚴重,即將被吸入到白色小人口中。這時,任逍遙腦海內的虛空中,突然開了一個裂縫,就如同虛空中突然睜開的一隻眼睛一樣。
從這個裂縫之中,飄出無數點微弱的螢光,迅速遍佈任逍遙整個腦海之中,粘附在那些色彩不一的光線之中。只見那些色彩不一的光線,迅速變得明亮了許多,原本已有些變形的光線也迅速恢復了原狀。
「怎麼會這樣,老子怎麼吃不了這道果?莫非這道果是當年那逆天道果的轉世?不好,老子的本源在流失,這道果居然敢反吞噬老子的本源。媽的,搶不贏了,斷頭保命!」
只見那白色小人在一陣自言自語的大叫後,臉上越來越驚恐,隨即伸手一揮,將自己那擴大了三五倍的巨頭給斬了下來。
白色小人被斬下來的巨頭,彷彿受到某種牽引一樣,慢慢飛離白色小人,並化為白色霧氣瀰漫整個腦海之中。這時,那之前從裂縫中散發出來的螢光一下子光芒大盛,將白色小人頭部變成的白色霧氣全部吸收到螢光之上。然後,這些螢光又慢慢飛離色彩不一的光線,飛回那之前突然出現的裂縫之中。最後,裂縫重新消失,就像從未出現一樣。
這時,那些色彩不一的光線,其上的光芒慢慢變弱,最後徹底黯淡了下去,光線消失。
此時,白色小人又重新長出了另外一個頭。只是此時的白色小人,一臉疲憊虛弱至極的樣子,全身幾乎透明。
「媽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看樣子得從長計議了,先躲起來再說。」白色小人一臉晦氣地暗罵了一句,準備逃離任逍遙的腦海。
但就在這時,虛空中一隻巨手從天而降,一把抓住白色小人。
外面,任逍遙滿頭大汗,手中握著的正是那白色小人。
之前那色彩不一的光線剛一恢復原型的時候,任逍遙就從劇痛中恢復了過來,頭腦也變得清醒了不少。所以,任逍遙雖然沒有看到那突然出現的裂縫,但卻看到了那逃亡慢慢消失的色彩不一的光線,也聽到了白色小人最後所說的那句話。
任逍遙冷眼看著那個表情猥瑣的白色小人,眼中殺機一閃,五指之上火焰一下子洶湧冒出,不斷炙烤著白色小人。
「哇,好痛好痛,媽的堂堂的仙丹大人居然會淪落到被這種凡火給燒傷的地步。喂,小傢伙,哦不,小兄弟,哦不,小,哦不,尊駕能不能先停了你這個威力巨大的火焰,咱們有話好好說。你還燒!老子,哦不,在下現在靈體虛弱至極,尊駕再燒的話,在下就得煙消雲散了。尊駕難道就沒有問題要問在下,在下若煙消雲散的話,尊駕的一些問題恐怕下界不會再有第二人知道答案了。」白色小人一邊不停地拍著身上的火焰,一邊不停地求饒著。
可是,任逍遙就像沒聽見一樣,不停地用火焰炙烤著白色小人,直到白色小人靈體即將潰散之時,任逍遙才熄了手中的火焰。但是,任逍遙的五指之上,仍然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火焰,似乎隨意都要將白色小人徹底燒得灰飛煙滅一樣。
「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給我老老實實回答,有一句假話,定叫你萬劫不復。」任逍遙冷冷地說道。
「尊駕問吧,老子,哦不,在下現在瀕臨崩潰,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必定實話實說。」白色小人一臉驚恐地坐在任逍遙手掌之上,雙手合十,慢慢將之前潰散的白色靈光匯聚起來,身體由幾乎完全透明變得有一絲絲的白色。
「你是誰,來自哪裡?」任逍遙冷冷地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哈哈,老子是仙丹大人,來自偉大的仙界。爾等下界螻蟻速速跪下,老子送爾等造化。」白色小人一聽任逍遙問這個問題,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臉得瑟的樣子。
任逍遙冷笑一聲,五指之上火焰一起,白色小人剛剛匯聚起來的白色靈光又重新潰散開來了。
「你大可以隨便亂說,只要你經受得住我的火焰,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任逍遙面無表情地說道。
「哇,尊駕別燒,別燒,痛死老子了,哦不,是痛死在下了。在下老老實實的說還不行嗎,你先把火停了。」白色小人一邊求饒,一邊不停地拍打著身上的火焰。
任逍遙又燒了一會兒,才慢慢將火焰停了下來。這時,幾乎透明的白色小人甚至已經沒有力氣雙手合十的匯聚力量了,只是癱在任逍遙手掌之上。
見任逍遙正一臉不善地看著自己,白色小人心下害怕,掙扎著慢慢坐了起來,再也不敢亂說了,老老實實地交待著自己的來歷。
「在下來自仙界,本體是仙界的一顆仙丹。如今的我只是一縷虛弱至極的仙丹之靈,真正的仙丹之體還被困在藥神宗的丹神鼎之中了。」
「聽你的意思,在藥神宗的丹神鼎之中,困著一顆仙丹?」任逍遙心下震驚,臉上卻淡淡地問道。
「沒錯,那正是在下的本體。藥神宗這幫畜牲,想借助丹神鼎來得到老子的本體,又豈是那麼容易的?如今,老子的仙丹之靈已經逃出來了,藥神宗再也別指望能夠得到仙丹之體了。哈哈,真他媽爽快。」這仙丹之靈化成的白色小人,剛說了幾句,又原形畢露,老子前老子後的亂說。
「聽你的意思,要得到仙丹之體,需要你這仙丹之靈配合才行?」任逍遙假裝很隨意地一問。
「那是自然,沒有老子這仙丹之靈的配合,他們就算把丹神鼎拆成碎片,也休想得到仙丹之體。再說了,丹神鼎雖然只是區區一件上品靈寶,但在這個靈力稀薄的下下界,能將之毀壞的寶物屈指可數。咦!你小子,哦不,尊駕不會是想打我的仙丹之體的主意吧?」仙丹之靈一臉得意地說了一通,突然想到任逍遙這麼問意圖不單純,心下有些警覺。
「說不動心那肯定是騙人的,只是丹神鼎在藥神宗手中,又是一宗之寶,又豈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得到手的。」任逍遙並沒有否認自己對仙丹的心思,同時也明白事情不會那麼容易。
「尊駕說話實在,不遮遮掩掩,這點十分合在下的味口。說實話,就算尊駕想動在下那仙丹之體的心思,至少也要等到元嬰後期甚至是化神期才行,不然的話,你不但得不到那丹神鼎,反而會惹來危險。雖然造化者沒那麼容易死,但也不代表不會死。」仙丹之靈休息了一會兒,終於恢復了少許力氣,這才雙手合十的匯聚白色靈光。只是之前的白色靈光已經消散不少,仙丹之靈再怎麼努力,幾乎透明的身體也只是稍微恢復了一點點。
「你之前在我腦袋之中,是不是想對我奪舍?」任逍遙突然冷冷地問道。
「冤枉,在下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實在是想給尊駕一場造化。哇,別燒,在下說實話,是,是想奪舍,在下剛才是想對尊駕奪舍。」仙丹之靈又被任逍遙給燒了一通,一臉驚恐,再也不敢亂說話了,而是一臉真誠地接著說道:「尊駕也看到了,在下並沒有奪舍成功,造化者果然是無法被奪舍的啊!」
「你剛才在我腦海之中的說的話我已經聽到了,在你原先的預料中,你是可以對造化者進行奪舍的。為了你少吃苦頭,你最好老實交待你無法奪我捨的真正原因,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任逍遙面無表情地說完,手指一抖,又準備再度放出火焰。
見任逍遙又準備再放出火焰,仙丹之靈一下子嚇得差點倒地不起,連忙求饒道:「別,別,別,我說還不行嘛!」
「一般的造化者,我是可以奪舍的。之前之所以跟隨尊駕從丹神鼎中逃出來,也是以為尊駕是一般的造化者。不過現在看來,尊駕並不是一般的造化者,體內有特殊力量保護著,既然是仙界之人也無法對你奪舍。」仙丹之靈一臉後怕地介紹著。
不是一般的造化者!任逍遙心裡這麼想著,再聯想到之前的白俊和秦莫風,好像有點知道自己的不一般在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