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任逍遙大力一甩,霸王刀如同暗器一樣地被甩向開雲宗少宗主。這種純江湖式的打法讓開雲宗少宗主愣了一愣,不明白為什麼任逍遙把上品靈器就這麼扔了過來,而沒有用任何法術。不過二人距離短,速度又快,根本就沒有太多時間給開雲宗少宗主思考,他只得本能地以靈劍挑開霸王刀重達二百多斤的刀身。
剛挑開霸王刀,開雲宗少宗主臉色大變,急速一劍反劈身前,將隨霸王刀而來的重風刀給劈開。重風刀畢竟是上品靈器,且奇重無比,被同樣的上品靈劍給劈開,也只是偏離了少許方向,由開雲宗少宗主左手手臂上擦過,留下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開雲宗少宗主臉上痛苦之色一閃,右手伸到胸前,抓住胸前的漆黑的鐵針,大喝一聲,硬是將已經大半插到心臟上的半尺長的鐵針給拔了出來。
煉氣修士身體雖然與凡人無異,但畢竟是修仙之人,比凡人還是要強一些的。比如凡人如果心臟被穿,必死無疑,而煉氣期修士,只是傷口不是太大,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借助於法力的神奇,還是可以存活下來慢慢修復傷口的。可此時的情況卻有所不同,任逍遙的重風刀和鐵針上,都是塗在劇毒的,尤其是鐵針上的劇毒,直接進入了心臟。就這麼一瞬間,開雲宗少宗主通體紫黑。
原來在任逍遙扔出霸王刀的時候,重風刀緊隨其後的被任逍遙催發了,甚至利用霸王刀的巨大身軀擋住了開雲宗少宗主的視線,使重風刀以一種近乎於偷襲的方式攻向對方。而對於鐵針,它的激發則簡單多了,只要任逍遙一張嘴就可以了。霸王刀、重風刀和鐵針三者幾乎連成一線地向開雲宗少宗主攻去,就算開雲宗少宗主是煉氣十一階頂峰,依然免不了中招,而中招的結果就是中毒,就是死亡。
任逍遙此時倒不急於進攻了,停了下來,縱觀全局。盧樓蘭那邊,一連串巨響後,他正悠閒地從現場的兩具殘存屍體上將儲物袋給取了下來。與任逍遙對視一眼,盧樓蘭笑了笑,提劍去幫正在圍攻一個煉氣十一階而陷入苦戰的老范和李小紅那邊了,對於正莫名其妙的木掌櫃和木靈清,看都不看。
「想跑!」
原來開雲宗少宗主身邊的那個煉氣十階的修士,一見其少宗主一身紫黑的樣子,立即臉色大變的狂奔而逃。任逍遙自然不會讓任何人逃跑,竟對開雲宗少宗主不管不顧,反而御劍向那個逃跑的煉氣十階的修士狂追而去。
十幾個呼吸之後,任逍遙由另一個方向折返而回,手中多了一個儲物袋,發現開雲宗少宗主依然在原地,身上紫黑竟然去了大半,剩下的紫黑色也慢慢的在消散,毒液化為黑色汗水由皮膚滲透而出,流得一身漆黑。
「你身上那療傷靈符確實不凡,竟然連我這號稱見血封喉的『黑蛛毒』都能解,不錯。」任逍遙冷冷地說道,因為帶著面具的關係,氣氛更顯肅殺。
「在下開雲宗少宗主,你我無冤無仇,閣下若肯放我一條生路,我願意奉上兩萬下品靈石。若閣下執意取我性命,我拚命之下,拉你做墊背的還是可以做到的,就算你僥倖不死,他日你也將面對我開雲宗的全宗追殺。」此時,開雲宗少宗主一改往日的囂張做派,變得冷靜而沉著。
任逍遙浮於開雲宗少宗主前方的高空,對於開雲宗少宗主的提議,並不立刻回答,而是伸手一招,將散落在不遠處的重風刀給招了起來,劃了個弧線就定在了任逍遙的頭頂。
「若是閣下站在我的立場上,你會放自己一條生路嗎?」任逍遙冷冷地說道。
聽任逍遙如此一說,開雲宗少宗主自知活命無望,面露決絕之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紅色丹藥,一咬牙吞了下去。
「你不給我活路,那就一起入黃泉吧。」開雲宗少宗主大喝一聲,拿著他的上品靈劍就向任逍遙殺了過來。此時的開雲宗少宗主,兩眼通紅,青筋暴出,嘴角涎水流出,身上紫黑色迅速退去,皮膚呈淡紅之色,最主要的是這個少宗主的氣息,煉氣十二階,頂峰。
「小心,那是開雲宗的秘寶,沸血丹,可以短時間內提升實力,不過藥效只有一柱香時間,楊兄弟速退。」一看開雲宗少宗主拿出沸血丹服了下去,木掌櫃臉色大變,連忙提醒道。
木掌櫃本來是認不出任逍遙的,不過木靈清見過任逍遙的紫金面具,在任逍遙出現的一瞬間就又驚以喜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楊大哥」,這才讓木掌櫃發現這個突然出現的戴面具的傢伙,竟然就是當初才煉氣六階的任逍遙。
任逍遙本來就沒想過與這個少宗主硬碰硬,聽了木掌櫃的話後,更加不會與之硬碰硬,而是以飛劍術操控著重風刀,與這少宗主遠距離打鬥,同時借助於身上的數件中上品飛行靈器,不斷逃遁與遊走。對於這種將死之人,內心瘋狂,不存顧忌,任逍遙一般不願意與他們硬碰硬,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儲物袋中會存在什麼殺手鑭,任逍遙,不願意冒險。如果用一分力氣可以殺死敵人,任逍遙絕不願意用兩分,如果有更妥當的方法可以殺死敵人,任逍遙絕對不願意冒太多的風險。
任逍遙自從修習了霸王刀訣後,雖受了很多苦,但力氣也增加了不少,重風刀已能隨意使出。加上任逍遙把重風刀當成飛劍來使飛劍術,使重風刀的攻擊更顯凌厲。更何況,任逍遙身上數件飛行靈器,開雲宗少宗主僅一件上品飛行靈劍,雖然現在是煉氣十二階,速度並不比任逍遙快多少,在任逍遙邊打邊逃的游鬥之下,開雲宗少宗主一時間拿任逍遙毫無辦法。
「爺爺,我去幫忙。」見任逍遙好像落入下風,木靈清一臉緊張,提著劍就準備上前幫忙,卻被木掌櫃給攔住了。
「靈清,別去添麻煩,你楊大哥已經不是當初的楊大哥了,實力深不可測。就算打不過那少宗主,但是撐到其毒發身亡應該是沒問題的,你現在去幫忙,只會打亂其節奏,讓敵人有機可乘。」木掌櫃說完,重重的咳了幾下,吐出一口濃血。
「爺爺,您沒事吧?」木靈清急忙扶著木掌櫃,一臉擔心之色。
「不礙事,之前逃跑的時候用了幾招大威力的法術,法力反噬,受了一些傷,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靈清,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嚴肅地回答我。」木掌櫃突然嚴肅無比地問道。
「爺爺,什麼事,你說。」見木掌櫃問得認真,木靈清也認真了起來。
「據你所瞭解的楊大哥,會為了得到那古修的遺寶而殺掉我們嗎?」
看著不遠處正與那開雲宗少宗主保持著較大距離游鬥著的任逍遙,木靈清神色堅定地說道:「楊大哥可能會對那古修遺寶感興趣,但絕對不會為了獨吞那些寶物而對我們不利。爺爺,反正那古修洞府也是我們整個獵妖團發現的,現在也不算是太大的秘密了,不如我們就把那地址告訴楊大哥吧。」
「哎,那洞府所在地在團內有五六個人知道,現如今整個獵妖團被滅,肯定會有人為了活命而將秘密說出來,現在這個古修洞府所在地應該不算是秘密了。你楊大哥救了我們一命,這個古修洞府就算是報答吧,至於他取不取得到,那就是他的本事了。」木掌櫃看著任逍遙神色複雜地說道。
「你***有種就與我真刀實槍的打,躲來躲去算什麼本事。」
見任逍遙躲來躲去的不與自己硬碰,開雲宗少宗主氣急敗壞的罵道。可聽他這麼一說,任逍遙毫無反應,反而把距離拉得更大了。這讓這位開雲宗少宗主心中十分焦急,若能在一柱香時間內擊殺或重傷任逍遙,他再逃走,到時候還有一線機會可以療傷活命。可這個任逍遙目前連輕身符之類的靈符都沒有使用,顯然在速度上還有餘力,若無法擺脫其糾纏,等沸血丹時效一過,毒發身亡是必然的。
可任逍遙一直操控著重風刀對敵,與他保持著較大的距離,讓開雲宗少宗主的一些殺手鑭都無法使用,就連激將法也毫無用處。心中焦急萬分的開雲宗少宗主一連施展了幾個大威力的攻擊法術,可都因為距離的原因讓任逍遙輕鬆躲過了。
轉眼一柱香時間過了大半,眼見活命無望,這個開雲宗少宗主也變得瘋狂了起來。
「***,老子就是死也不會把那古修遺寶送給你們的。」說完,那開雲宗少宗主竟然對任逍遙不管不顧,紅著眼向木掌櫃和木靈清殺了過去。
這一下子把木掌櫃嚇得不輕,他如今身受重傷,就算逃也只能在已經是煉氣十二階的開雲宗少宗主手下逃小段距離。更何況才煉氣十階的木靈清在速度上比木掌櫃更差,木掌櫃不可能拋下木靈清而逃。於是,見開雲宗少宗主殺來,這一老一小雖然驚慌,卻沒有逃跑,而是靠在一起警戒萬分地看著正殺過來的開雲宗少宗主。任逍遙,緊隨開雲宗少宗主後面纏打,卻不敢靠得太近。
見木掌櫃和木靈清兩人靠在一起,開雲宗少宗主反而面露欣喜之色,一臉憤恨之色地說道:
「這是你們找死,老子就拉你們墊背了,要怨就怨你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說著,開雲宗少宗主已迅速靠近了木掌櫃和木靈清。只見他臉上浮現一股殷紅之色,顯得極其痛苦,而其雙手,正急速掐動法訣。
「旋轉錐雨術!」
開雲宗少宗主法訣尚未掐完,木掌櫃和木靈清頭頂幾十米高處已經浮現數千根尖錐,覆蓋方圓百米範圍。這些尖錐呈現青銅之色,錐頭帶螺紋,剛一顯現就快速旋轉下來,且速度越來越快。數千尖錐迅速成形,旋轉著向下方急速射下。
任逍遙趁這開雲宗少宗主施法期間,本想以重風刀偷襲的,可那開雲宗少宗主對任逍遙絲毫不管,反而沖其詭異一笑,把任逍遙嚇得連忙後退百米。發現這開雲宗少宗主並無動作,任逍遙才發現上當了,再次衝殺過去,而此時,開雲宗少宗主的旋轉錐雨之術已經施展到最後階段。
見錐雨下落,逃跑已是不及,木掌櫃臉露悲傷之色,左手猛的一拍胸口,一大口鮮血化為血霧般的噴出,迅速被木掌櫃雙手引動混入所掐法訣之中。
「木之圓盾術!」
隨著法訣的掐動,木掌櫃和木靈清所站之地,一個直徑大約五米的木色圓球迅速形成,將木掌櫃和木靈清包於圓球內,而圓球,在形成之時亦快速轉動。
彷彿長了眼睛一樣,百米範圍內的數千尖錐,全部射到圓球之上,一半被一彈而來,而另一半則紮在木色圓球之上,將圓球之上紮成密密麻麻的一片,尖錐旋轉間木屑紛飛,尖錐慢慢深入圓球。木色圓球每被磨損一些,木球就自動生長一些,一時間,圓球與尖錐呈相持狀態。